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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手下留情。
她放下药碗蹭到一边洗漱架,净了手才有转回来捧了药碗,去了置于碗中的干净软巾,蘸了药羹一点点的敷在伤口。
他虽然面带微笑,与古越谈笑风生,药物敷在伤口上,虽不见他神色有何异样,脊背确实不住一僵。
白筱停下手,柔声道“很痛么?”
容华侧脸回到“不妨。”
白筱回头见古越冷眼看着他们,忙垂了眼眸不敢再多话,只是尽自己所能轻手些,尽量减轻他的疼痛。
好在古越并不刁难,才暗松一口气,心里嘀咕,既然喜欢吃醋,干嘛还要她来服侍,这不是给自己找堵么?
三人同时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容华轻咳一声,“你的了李尚书,该如何收场?”
古越脸的一寒,在床榻边坐下,斜睨着他“我一早便想斩了他,如今打他八十杖,便宜了他。”
容华默了一会,“打了也就打了,这八十杖打完,即便是当场不死,抬回去也活不久了。明天你上朝再宣上一旨,封他兄弟尚书一职”
古越睨了他一眼“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何不借机将李家连根拔了?”
白筱端着药碗的手一抖,他们商议这些事情竟然不避她,像这种情况不外乎有两种,一是对她特别信任,二是听见这些事的人,很快要成为死人。
她自认为他们心里对她是没有什么信任可言,那她也就是第二种情况了。
容华轻笑“我倒是想养只虎出来,收为己用,可惜。。。李尚书那兄弟实在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既然你知道,还封他干什么?”古越不解,看着白筱抖着的手,裂唇笑了。
“打杀了李尚书,倒也是杀鸡给猴看,不过这事处理的急躁了些,怕他们因家族。狗急了跳墙,饭做出极端的事出来,封赏了他兄弟,暂时保住他们家族,也算是将他们暂时稳住,不过这一阵再作打算,至于其他人,见李家如此,即使是别有心思的,也会掂掂分量收敛些。”
容华本没好好休息,回来又被打了一顿,就着有费心费力的说了许多话,精神有些委顿,半合了眼,不再说什么。
古越眼角只看着白筱为容华敷药的手,看到这时,终忍不住瞥向她“害怕我杀了你灭口?”
白筱手一抖,手中碗连着剩余的药一同扣在了容华伤痕交错的后背上,饶是他在淡定,也疼得一咧嘴。
她忙手忙脚乱的把碗拾了起来“我耳聋,什么也没听见。”
古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耳聋会吓得跌了碗。”
白筱脸上红红白白,煞是难看,将碗往他手上一塞,“你不想我听,就该叫我出去,既然不叫我出去,那这些话就是不需避我。既然不避我,这时又喊打喊杀的,算什么事?”
她这一通脾气,古越不恼反笑“呵,脾气还不小,当初老爷子看上这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这等臭脾性?”
第085章 被迫当灯泡
白筱听得有些懵,他的老爷子,只能是南帝,南帝看上她了?她晚来了这世间九年,也弄不明白南帝什么时候把她这个宿体看上的。
想到他在金殿上的那席话,有些哭笑不得。
这宿体是北朝公主的身份,而一般给皇子行成人之礼的多为未经人事的宫女,说白了就是让这些皇子知道男女之间那门子事是什么一回事。
这样的事怎么能跟对头的公主扯上关系。
叫一个对头的公主给他儿子暖床侍寝,那南帝不是疯了就是异想天开。
打鼻孔里‘嗤’了一声,看容华已合了眼,显然对古越的话并不上心。
古越又瞅了白筱几眼,对那话题也不再多说,闲着无事,便取了佩剑,去院中舞剑。
白筱从窗棂望出去,见刀光剑影,他手中长剑如龙似蛟,舞得煞是好看。
看样子,杀人灭口一事,暂时是不用担心的了。
再看容华已然睡了过去,也没个人来安排她的住处和以后做什么,只得坐在脚榻上,打量这间‘颐和轩’。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间屋里的摆设都十分朴实,连一样奢华品都寻不出来。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奢侈,但起码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也怪之不得外面的人对他寻不了什么错处。
睨向熟睡的容华,睡梦中微蹙着眉头,不知他到底心里装了多少心事,平时随时随刻都沉稳,淡定,睡着了却不得心安。
一个男侍捧了一叠衣衫送到门口,白筱正犹豫着是自己去接下,还是叫醒容华,听身边熟睡的人道:“放下吧。”
男侍应了声,将衣衫捧进来,放在一边的软榻上,退了出去。
白筱惊诧的看向容华,见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半睁了眼睨视向她,声音带了些未醒的磁软,“你在宫外的衣裳太过扎眼,这些先暂时穿着,过些日子再帮你备上些。”
说完将脸转向里方,又自闭了眼。
白筱不看那堆衣裳,蹭到床边坐下,推了一他,“这是你的住处?”
“嗯。”他不睁眼,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后背的伤痛得透骨。
“你不回那山脚下住了吗?”
“甚少。”他浓睫微微一颤,自她失踪后,他便没再在那边住过了。
“古越平时睡哪?”她望着窗外练武的古越,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再看一旁的衣架,挂着黑色的龙纹衣袍。
在她记忆中,容华从来就不曾穿过黑色,而古越倒是一天到晚的黑,再说那龙纹在南朝怕是除了古越,无人敢穿。
“太子殿,不过他不喜欢留在太子殿,大多数时间留宿在这‘颐和轩’。”容华的声音已有些含糊。
白筱即时有些不自在起来,望了望他身边里侧床铺。
眼角扫过趴伏在床上的男人身体,为了不触到伤处,薄被只盖在腰间以下,整个后背赤裸着,虽然皮开肉烂,一片狼藉,但宽肩窄腰,并无文人的发育不良,或缺乏运动的泡浮之态,处处充满着无懈可击的魅力。
再看窗外那位,体态也是矫健优美,舞动间敏捷潇洒,实在叫人想入非非。
刹那间,满脑子都是那两个男人绞在一起,在这床上打滚的情景,涨红了脸,捂着鼻子,左扭右扭的坐不住,不安的仍滑坐下脚榻。
“你胡斯乱想些什么?”脑后传来磁糯,慵懒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脸上一烫,更红了耳根。
呆滞的慢慢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又自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看着她的俊容。
干巴巴的咳了两声来掩饰被人揪到小辫子的尴尬,“我以后住哪里?”她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如何安顿她,以后在这宫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他忍痛低低一笑,伸手将她从脚榻上扯起来,翻身压在她身上,钱都给后背的伤,痛得抽了口冷气,面上却微微一笑,“自然是这里。”
白筱胆战心惊的望了望窗外,他们这副形容,被外面那醋坛子看见,不知会不会将她捏得渣都不剩,“虽然我是女子,但跑得绝对不慢,你就是分一间耳房,或偏房什么的给我,你有什么要使唤我的,绝对不会让你久等。”
他随着她不安的目光方向望了望,唇角轻勾,手指在她面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俯视着她,呼吸轻吹着她的唇,“怕他?”
白筱喉咙哽住了,不怕才怪,刚刚才凶神恶煞的质问过她,“难道你不怕?”生怕外面那位这时一脚迈了进来,转脸看向门口,唇不经意的轻触了触他的唇。
他身子微微一紧,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唇上,那唇因紧张而微微涨红,娇嫩红艳如花瓣。
股间一股热流直冲上来,身下即时起了反应,他愣了愣,忙放开她,“我叫人为你备了热水沐浴,怕也要送来了。”
白筱翻身滚下床,跌在脚榻上,痛得‘哎呦’一声,一骨碌爬坐起来,拉平身上衣衫,瞥了眼门口,太平,长吁了口气,撇了嘴角,横了他一眼,“原来你也是怕的,既然怕,以后就不要动手动脚。”
他怕?浅浅一笑,合了眼,平息体内被她撩起的莫名情愫。
白筱拢好头发,便见珠帘外,下人们抬了浴桶鱼贯而入,送入屏风之后,又再僵住。
那屏风离床铺只得几步之遥,难道当真是要她在这儿沐浴?
等下人退出,仍愣望着那热气弥漫的金漆点翠的紫檀木镂空屏风,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他听不见她有所动静,睁开眼见她与那屏风有仇一般瞪着,莞尔一笑,“这些天一路风尘,难道不想洗洗?”
想,当让想,白筱白着眼,做梦都想,自那天早晨拔了营,接连几天,便没再扎过营,除了大小解,吃饭下过车,便一直呆在车里,早坐的一身骨头散了架一般,巴不得有一汪热水好好泡泡。
但要她与一个男人共处一室的沐浴,就是在有些为难人了。
“你认为我这样还能有力气去看你沐浴不成?”
白筱被他踩了尾巴,脸上刚退下的红,又飞了会来,他这一身的伤,一时半会儿下床的确是有难度,对他,倒是不必过于担心,但气氛也是在怪异了些。
再说窗外还有一位活蹦乱跳的,眼角斜飞向窗子确定在了前边垂了珠帘的拱门上,整个人僵了下去。
容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你脱光站在了前面,我也懒得看你一眼。”古越一手握着归了鞘的长剑,一手撩着珠帘,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衣架边上挂好佩剑,反身出了颐和轩。
白筱探头从窗户望去,见他已然出了院门,黑色袍角在门口拂过。
那话听起来十分刺耳,却让她暗松了口气。
蹭到软榻边翻弄为她送来的那叠宫衣,中衣,外衣一件不差,却无内衣,难道要她不换内衣,或者中空?
扁了嘴,不换就不换吧,寻个机会找人领了。
抱了衣裳蹭向屏风,又听容华道:“怕你穿不习惯宫里的里衫,那还是穿你自己以往的好,反正没人看见。”
白筱眉头稍微轻佻,感激他的体贴,但继而又泄了气,进了宫便被人拉车去了大殿,她的包裹都不知去了何处,又哪来自己的衣裳更换。
纳闷间又听他道“你的包裹在左手方第一个柜子里”
她愣了一下,微仰了头望向一侧的那排紫檀木大衣柜,以他所言的拉开左方第一个柜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她那个小包裹。
心里一热,这人虽然可恶,却事事周全,转念一想,自己的衣裳被放在了这里,那他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