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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可让这位二公主脱胎换骨,你说怪是不怪?”
他神色温和,说完,向她浅浅一笑,好象他口中之人,并不是说的眼前之人。
白筱唇瓣越抿越紧,手心渗着冷汗,他只是南朝太子的面首,能看出事端,北皇和白宜又怎么能全无所察。
“人总会变,这有什么奇怪?”
容华垂眸微微一笑,重新抬眸看她,“或许。”
白筱深吸了口气,于袖中握了拳,不让手抖动,板着脸,“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
容华撇头轻叹,“这些话,我本不该说。我不过是看你对母亲的一片孝心上,才罗嗦几句,你这般行事,不但救不上你母亲,怕是还要将自己搭进去,那一年多的轮椅,也是白坐了。”
白筱心间波澜涌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看清眼前少年,可怎么也看不清。
将他的话默默念了一遍,斗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咬咬唇,望了望院门,挪动步子,脚下沉重无比。
容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忽而一笑,眼里的冷然尽去,向她伸出手,“来,我送你出去。”
白筱本想说,这院子很小,她还不至于会在这儿迷路。但看着前方向她平摊着的手,犹豫了片刻,竟将小手放到他手中。
他五指一合,握了她的小手,带着她走向前院。
那只手冰冰浸浸,白筱那四周不着边的心,却落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紧随在他身侧。
偏头仰看他俊美的侧脸,“为什么?”
他侧眸睨了睨她,柔声道:“不为什么。”
到了门边,他放开她的手,“回去吧。”
白筱手中一空,心也象缺了一块。
不过这次出来,已经太过冒失,再耽搁下去,有害无利,只得又抬头看了看他,转身走向大门口。
到了门口,却见自己的护卫和三梅歪七倒八的被点倒在地上,而容华的护卫和马车,正拿着此药丸往他们嘴里塞。
白筱大惊失色,奔了过去,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护卫将手中最后一粒药丸灌三梅服下,才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玉药瓶,恭恭敬敬的递于白筱,“这是我们公子给公主的。”
白筱背着手,不接他手中白玉药瓶,扫了眼神色慌乱的护卫和三梅,警惕的冷看着他,“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刚才服下的药丸的解药。”
“解药?”白筱心里暗惊,有股回头寻容华问个明白的冲动,“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公子赏了些自行配置的名贵药物给他们,可助他们在短时间内打通七经八脉,身上功夫上升何止一两个等次。”护卫神色自若,仿佛他手中就是天下最好的东西,而他所做的事更是大大的善事。
“那何必要什么解药?”白筱回头望了望后院门,不知这个容华什么时候分了身交待这些下人。
护卫不急不慢的道:“这药虽然好,但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白筱才不会信,天下有这么好的事,白白助她的护卫打通七经八脉。
“这药,药力甚猛些,需要三个月,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气血不受控制,在体内横冲直闯,最终暴血而亡。所以公主每三个月给他们服一次解药,他们不敢不乖乖听公主的话,也绝不敢胡乱说话。”护卫说完,将手中药瓶塞到白筱手中,转身拍开白筱的护卫和三梅的穴道。
白筱呼吸一促,心绪难平,容华这个人……实在可怕,此事虽然是帮她,却让她整个心都颤了颤。
“如果我手中药用完了,或者跌倒了,又或者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
护卫笑了笑,“他们会努力保着公主周全的,药完了,公主可以寻我们公子要。”
白筱将冰冷的白玉药瓶紧紧握在手心里,扭头看了无人的后院门口半晌,眉头慢慢拧紧,出了大门,攀上辇车,低声道:“回去。”
辇车调了头,如飞而去。
容华于门后,看着白筱上了辇车,放下车帘,转头看向侧方山谷对面一个窗棂,窗棂边依着个青衫少年。
虽然相隔甚远,但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注视。
直到对方离开窗口,容华才转身返回后园,仍旧坐在青石上,轻拭着手中玉箫,沉声问道:“你为何总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白筱毕竟不是在凡间宫廷里长大的,所以在行为上,多少不会太过于的沉稳冷静。
非常冷静的人,没有冲动,凡事考虑再三,在这样的一女多男的情节里是很难发展剧情的。
第041章 讨顿饭也不痛快
风吹树叶,半晌没有动静。
容华也不急,修长莹白的手指抚过玉箫。
一个玄色人影从树上跃下,抱着手臂,懒懒洋洋的往树杆上一靠,勾了唇扯出一丝无赖的笑意,却是风荻,“这次,可不是冲你来的,你少自作多情。”
容华瞥视着他,笑了笑,垂了手臂,起身要走。
风荻没料到他话也不多说一句,就走,反倒有些没趣,唇边笑意僵住,站直身,朝他叫道:“喂,你就走?”
“既然你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何必再陪?”容华脚下不停,慢悠悠的走着,山风拂动他身上宽大衣衫,自有股飘渺脱俗。
风荻蹙眉打量着他的背影,南北朝的人比他们西越发育晚些,容华只得十三便有这等气度,再过几年,不知要长得何等出色,心眼里漫开些酸味,“这可是你的宅子,我上门好歹是客。”
容华转身,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进来之时,可有想过这是我的宅子?可想过自己是客,该通报一声?”
风荻握了拳,放到嘴边,遮了嘴干咳了一声,“要不我原路出去,再从大门进来,叫你的脓包手下向你吱唔一声?”
容华无语摇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倒诓我的手下脓包。罢了,既然小皇子亲临寒舍,在下也不能不尽尽地主之谊。”
“原来你知道我的是谁。甚好,我正愁没地方混晚饭。”风荻挑眉又自笑了,晃上前,走到他身侧。
容华侧身让他走在前面,“我这儿也只得些青笋,鲜菇之类能拿得出手招待客人,还望小皇子不嫌弃才好。”
风荻顿时苦了脸,“不嫌弃,不嫌弃,不过确实清淡了些。”望了望身后大山,远处云雾缭绕,也不知有多深,“这么一座好山,山鸡,野味的,想来不会少。”
容华也不回头,淡然道:“小皇子要吃野味,又有何难。”见他挑高眉稍,面露喜色,才接着道:“只消小皇子自行进山捉上一两只山鸡,野兔,顺便剥洗干净,我叫属下去拨些野葱,野姜炖上一炖,个把时辰就有得吃,也不是难事。”
风荻目瞪口呆,把眼前那张象天地变色,而不会惊的脸盯了半晌,“你叫我自己去捉山鸡野兔?”
“对。”容华轻点了点头。
“还得我自己将捉来的山鸡野兔,开膛破肚,打理干净?而你的人只是拨几根山葱,挖两块野姜?”
“对。”
风荻啐了一口,一拂手,顺势坐到身边一块青石上,不肯再走,“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容华也不管他,仍自前行,“不同客人,自然不同对待。”
风荻性情随意,但遇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人,掐不进,踹不下的人,也实在头痛,见他已走到门口,只得跟了上去,“古越来,你也让他自己去捉山鸡,自己当屠夫?”
“他来,要做什么,更是自便,我无需招呼。”容华绕过正屋,转过厨房,吩咐了几句,厨子提了竹篮出去。
风荻看着厨子提着的竹篮撇了撇嘴,还真把他当素食动物喂,望了望大门方向,“古越为何不在此夜宿?”
容华斜睨了他一眼,“你何不去问他?”
风荻摇了回头,叹了回气,“可惜。”
容华不理他在可惜个什么,迈出厨房,步入正堂,吩咐小厮给风荻冲上一壶茶。
风荻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早知道古越不在此夜宿,我早些离开还好,也不必在这儿当和尚,吃些笋子菇子的。”
容华端了茶杯,抬眸睨了他一眼,轻笑了笑,吹了茶叶,慢慢喝了一口,“野兔,山鸡虽然没有,但有些风干的山猪肉脯,和着青笋焖一焖,也别有一番风味。”
风荻挑高眉,抽抽了边嘴角,“我以为你当真善到不杀生。”
容华放下手中茶杯,“那野猪早些年便得了惊风之症,我为它治过几回,勉强多活了这两年,但行动上,终是迟缓些,前几日雨水过多,山体塌方,怕是它反应慢了,没能躲开,被石块砸死,被我手下发现,抬了回来。”
风荻正端了茶要喝,嘴里咬了一片茶叶,听了这话,顿时象嚼的是只苍蝇,脸色僵了僵,将装了半杯茶的茶杯丢回桌上,歪头吐了茶叶,惊过风的野猪,还是死的,这也吃得?嘴象泛着一股不舒服的味道,象是刚吞了块臭肉,“吃你一点东西,你就非得让人不舒服。古越在战场上是何等英武,大气,怎么就养出你这么吝啬鬼。”
容华也不恼,又为他将茶斟上,“皇室中人,都只听得好话,听不得实话,在下还道小皇子会有所不同,看来还是看走眼了。”
风荻看他皮色白皙,温文如玉,想到白筱刚才对古越所说的话,调戏他,等于对着镜子调戏自己,哧的一声笑,白筱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意思。
伸长手臂探过茶几,搭上容华肩膀,挤眉弄眼的问道:“男人的味道比女人如何?”
容华也不避开,任他搭着,端着茶睨向他,“难道小皇子也有君子之好?要不要容某人提点提点小皇子?”
风荻脸色大变,象被蝎子扎了一般,飞快的缩回手,“不必了,我们不是同道中人。不过你有这嗜好,甚好。”
容华侧脸看他,这人说话有些神神叨叨,“甚好?”
“甚好,不用担心你日后与我抢女人。”风荻抬眼望了望门外,这角度刚好能看见山谷对面的小楼窗口。
容华微微一愣,顺着他的眼光望向对面,原来他打的是对面那位的主意。
以白筱现在这莽撞性子,能不能活到成年尚且难料。
这主意打的也太煞早了些。
风荻收回视线,望了望左右,容华身边古越的面首,这住处实在寒酸了些,房间都没多两间,“能不能均间屋子给我住住?”
“听说荣府正在征收下人。”容华转头看他,他长得妩媚动人,如果扮成女人,实在难有比他更艳美的女子,偏这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