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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兰婷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他本来就是妖。”
阿特转头瞪着她：“嗯？”
解兰婷心里一惊，然后装作很淡定地说：“你难道觉得他不妖？简直比泰国人妖还妖。我看中的就是他妖孽的脸啊。”
阿特白了她一眼：“就你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就你这么瞎显摆。等着看吧你，哪天妖都得道成仙了你就找地方哭去吧你。”
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解兰婷心里还是不淡定了一下。一是因为她差点把谢西阳的秘密说漏嘴，二是因为阿特的无心之言——谢西阳是修炼之后才有人形的，那他继续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不是妖了，而真的得道成仙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吗？会不会他们之间需要逾越的就更多了？
因为脑子里想着这些，解兰婷脸上的表情就没有来时这么轻松了。她有点心不在焉。
谢西阳从长长的餐桌上拿了解兰婷爱吃的甜点，走回她身边，一边递给她一边看了看她，然后说：“怎么了？在想什么事？”
解兰婷没有接他手里的甜点，而是抬起头，看着他直接说：“谢西阳，你有没有可能修炼成仙？那我们是不是就没可能了？”
谢西阳愣了一下，随即把手里的蛋糕塞到她嘴里：“你刚才的声音要是再大点，我估计你就很难找借口了——怎么会。谁跟你说的。你还说叫我少看点电视，要少看的应该是你。从普通的妖到人形已经花了我这么多年，可是我到现在也不能完美地控制我的本性，更不用说成仙。我们无法跨越这么多等级。本来就没有‘成仙’一说。如果真的有仙，我就不能这么安然地生活在这里了。万事万物皆有自己的定律，我们能安然存活是因为我们遵守了规则，否则会有自己的结果。我们一直跟你们和平相处，是因为彼此都有能够克制对方的致命点。为了这些致命点，我们才一直隐藏着，因为即使我们能让你们死，你们毕竟占绝大多数，你们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我们躲，所以你们并不知道为数不多的我们的存在，就不会想让我们消失绝迹。我们自保，同时保证了你们的安然无恙。修炼是我们使自己强大起来的最正确的方法，但我们并不为别的目的，比如‘成仙’。有的妖的确是为了所谓的让自己强大到一定程度所以采取一些不为我们所认可的途径，但是那也是受到限制的而且最终会有惩罚的。兰婷，如果真的有方法能让我强大到像仙一样什么都不怕但是必须斩断跟你的联系，我永远都不会走上那一条路。现在的我能力足够，能保护你，能自保，那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你。如果不能跟你一起走下去，成仙又如何。我更宁愿自己只是一个跟你一样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解兰婷眨眨眼睛。片刻之后她才把嘴里的蛋糕给吞下去，抬手抱了抱谢西阳，笑着说：“妖精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损失到底有多大，但是我可以保证你刚才的演讲很让我开心。”
谢西阳摊着手：“那就是我发表这段演讲的目的。”
解兰婷只笑。笑完了之后她又问：“那有鬼吗？”
“……”
“别瞪着我呀，我是真的很怕嘛。”
“……”
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欢喜。他愿意放弃这么多，只为一个她。她岂止是三生有幸。
跟谢西阳秀完甜蜜之后解兰婷才想起来阿特已经不见踪影了。也好，刚才的话要是被她听见了那就完了。
解兰婷想找一下阿特的来着，她不想被阿特鄙视为有了男人就不要死党的色女，只是她还没找到，年终奖金就开始发了。这是最重要的环节，她当然不会错过。而且她相信阿特在发钱的时候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的。
果然，阿特马上就回来了，在解兰婷旁边站定：“发钱了发钱了。”
解兰婷：“……”
谢西阳看了她们俩一眼，淡定地转回头。
年会结束之前谢西阳去了趟洗手间，解兰婷就在外面等他。阿特暂时也没走，就站在解兰婷旁边，很是兴奋：“哎呀我刚才就顾着拿钱和拿礼品了，都忘了跟你说——我告诉你啊，我看到一个帅哥了。虽说没有你们家谢西阳那么绝世美吧，但是就是那种帅得有模有样棱角分明的啊！”
解兰婷眯着眼看着她：“你是说我们家谢西阳太阴柔了？”
阿特被噎了一下，马上辩解：“没有那个意思，真的。”
解兰婷稍微地那么冷哼了一下。
阴柔就阴柔吧，至少她们家谢西阳还是美男得无人可及的。猫本来就阴柔。
阿特看着解兰婷的脸没有生气的意思，松了口气继续说：“但是那个帅哥真的很帅啊！你跟谢西阳调情的时候我闲着无聊跑别处玩了，一个人站那儿喝酒，他不知道是谁的男朋友，也是一个人，估计是被他女朋友暂时抛弃了一下，所以他过来跟我搭话。哎哟喂，看得我那叫一个失态。要是他还没结婚，我还真想把他给抢了。”
阿特说得如此露骨，让解兰婷很是丢脸：“你消停一下。别给人看笑话了。”
阿特委屈：“你是有谢西阳了，所以你不懂得我孤单的心。”
解兰婷面不改色：“我已经懂得二十多年了，已经足够了。”
阿特：“……”
在谢西阳回来的时候，阿特依然是一副委屈的脸。谢西阳想问怎么了，阿特就抓着解兰婷的手咬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了。搞得谢西阳愣了一下：“她怎么了？”
解兰婷看了自己的手腕一下，说：“被狗附身了。”
谢西阳看着解兰婷：“是吗？”
解兰婷把手拿给她看：“你自己看，这牙印就是证据。”
谢西阳失笑：“怎么会。”
解兰婷耸耸肩：“好吧，她是被刺激了。又看到一个不属于她的帅哥，刚才还被我打击了，所以心酸了。”
谢西阳笑起来，揽着她的肩膀：“嗯，心酸之事常有。”
解兰婷跟着他往前走：“是啊。所以我可以考虑一下给她做个介绍。你还有什么猫帅哥没有？你们猫妖都是美男是吧？”
谢西阳无语：“不是每一个都是美男。我是托我父母的福。”
解兰婷巴着谢西阳的手臂：“哇，那我要感谢你父母。”
谢西阳满是柔情地看着解兰婷，笑得更是温柔。
解兰婷抬手：“喂，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了。你这妖孽，每次都活生生把我看得无路可逃。”
谢西阳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这么煞风景。”
解兰婷：“……”
第19章 Chapter 19
一年的末尾来得无声无息。年会散了之后就是年假。终于可以在一年的工作之后来个彻底的休息。不用像国庆一样本来想着要放松放松结果临时还接到电话赶去加班。解兰婷也终于可以在某个时段内跟谢西阳天天在一起，不用担心早上只跟他吃个早饭就得马上出门。她甚至提出要不要一起睡，结果谢西阳明确地拒绝了。
解兰婷很委屈：“我一个正正板板老老实实的人，从来就没有过这么神经的时候，在你这里才变得本性爆发起来，人家想我这个样子还不成功呢，我主动要求你还不乐意。”
谢西阳看着她，脸上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很认真：“我知道你是跟我在一起了之后才有了些变化，有了大胆，可是我也知道，你说‘一起睡’，是那种什么事都不发生的，纯粹挨着睡觉的情况。可是你要了解，你不能忽略我洁身自好了几百年，突然跟爱人睡在一起，我不会起什么反应不会有什么想法。那个时候，万一我要是真的控制不住了，相信我，即使你用藏在枕头下的剪刀来戳我我也不能停下来。你不会愿意我们弄成那样的。你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不止是顾忌着你要把你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一只妖，更大的顾忌是你要面对你会跟我一样不老的事实。你都没有仔细想过如果你真的能永生下去了，你要怎么办。所以，现在不是时候，兰婷。”
解兰婷听得愣了愣，随即撇着嘴说：“怎么我就提了这么个要求，你搞出这么一大段理论来了啊。”
谢西阳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转身去厨房洗碗。
所以解兰婷还是跟以前一样和谢西阳相处。安安宁宁地一直到大年三十。
谢西阳即使是没有在人群中生活习惯的，但是他总归也还是知道大年三十对所有人来说强大的重要性。当然，跟解兰婷之前就一直在积极准备的行为有关。解兰婷没有亲人，谢西阳也不会跟着一群猫去过年，所以理所当然的，谢西阳一直陪着解兰婷去买年货，搞大扫除。买年货倒是解兰婷为主。跟以往这么几年的处理方式一样，她照着从前她老娘的习惯列了一张清单，照着清单上的去采购。
她老娘还是教会了她很多而且也给她留下了很多好习惯的。
而家里的大扫除，解兰婷就没有怎么动心思了。以前她是要花上两三天的，即使房子小，她也打扫得很辛苦。什么都只能自己做，里里外外都要干净，还得自己扎了很长的扫帚去打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因为身体素质就这个样，所以她往往都是弄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得休息半个小时。天生的懒惰发作让她什么都不想做。还好平时的例行打扫她是做到位了，不然这个时候她会更辛苦。
今年就不同。谢西阳出现以后一直是他打扫的，动动手指家里就干净了，比从前解兰婷提着水桶拧着抹布死命地擦要干净得多。解兰婷每每看着谢西阳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打扫”就嫉妒得要死：“做妖还真是轻松。下辈子我也要做妖。”想了一会儿又特别兴奋地看着谢西阳：“要不你把我变成妖吧。”
谢西阳就很无语地看着她：“先不说我不能，就是我可以，我也会拒绝。做人是你的福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解兰婷就泄气了。
但是转瞬一想，也好啊，她自己不能做到这些，看着谢西阳做也是好的啊。而且从前她的辛苦现在都由谢西阳代替去了，如果她也是妖的话，就不能深刻地体会到现在这种轻松和闲适了。
所以现在她的家，就是年尾的大扫除，跟平时谢西阳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