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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在长辈面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然而在同龄人面前就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疯起来她自封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
与她走得最近的黄濑凉太对此深有感触。
就比如现在,看到路边树上有果子,两人怎么跳都够不到,于是她便二话不说去爬树。
总觉得他这个男生,在女汉子千秋面前,似乎毫无用处,而且经常还被对方保护。
他因为长得帅气,深受学校很多女生的喜欢,同时也遭到了不少男生的嫉妒,尤其是看到他与校花之一的千秋走得近,他便时不时受到排挤和欺负,一开始倒没什么,结果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了放学后小树林堵人的地步。
他的运动细胞不错,并不代表着会打架。而且寡不敌众,面对三,四个大汉的包围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就在他差点要被揍之时,千秋冲了过来,让那群人一愣,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人多欺负人少是吧?”千秋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哟,怎么着,这不是我们的校花绫濑千秋么,要不要在旁边观看你可怜的青梅竹马被我们打脸的全过程?”那几个男生看到她顿时来劲了,嬉笑着就要上前。
“你们别过来!”千秋大吼一声,“你们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么样?”那些人好笑地看着嗔怒的她。
“跑啦!”说完她便抓起黄濑的手,飞快地朝学校门口跑去。
黄濑哭笑不得地看着在前面飞奔的女生,虽然免于挨一顿揍,但为什么心里面有种莫名其妙的无语?不过看到她不怕挨揍地为他挡在前面,虽然最后的方式让人无言以对,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就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甜。
“这里有口井诶!”千秋好奇地站在上面往里面望。
“小心啊小千秋。”黄濑看到女生的危险动作,大叫了起来。
千秋被这叫声一惊,一不注意身体失衡,一个踉跄还是没有稳住,脚下踩空后身体直线下坠。
这下她才真的开始惊慌了起来,就在她以为她即将要堕入黑暗之时,黄濑敏捷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然而两人的体重相近,黄濑就算是拉住千秋就已经很吃力了,更别提把她拉上地面。
“放开啦凉太!不然你也要被我拖下来的。”千秋闭上眼,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此时她全是悬空,唯一一只手臂被黄濑拉住,扯得她的整条胳膊生疼。尽管心里陷入了无限恐慌,但她还是很清醒现在的状况,如果僵持下去,很可能两个人都将坠入井中。
“我不放,”黄濑咬着牙,露出了一副坚定的样子,“要么就一起下去,要么就一同上来。”
“你把另一只手给我,快点!”黄濑焦急地伸出了另一只手。
金发少年站在此时唯一的光源处,美好得不禁让人泪流满面。她艰难地抬起手臂,将她的生命交付于男孩手中。
如果是他的话,她愿意相信。
双手相握。
生与死的距离就在那几秒间缩短。
☆、第29章 黄濑卷·九
在这个夏天,黄濑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被恐慌潮流所淹没的痛感。
他的小青梅在他的眼前差点迈入万劫不复,他知道如果他没能将对方拉上来,这份愧疚与难受会持续一辈子。
最终黄濑使出了全身力气,然后千秋用脚蹬着井壁,一点一点地朝着井口处靠近。
两人齐心协力下,千秋终于回到了坚实的地面。谁知道她刚抵达路面,就被黄濑紧紧地抱在怀里。
“小千秋,我好怕。”他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处,全身颤抖着,而她感受到了脖子上丝丝凉意。
“没事啦,我不是被你拉上来了么?”原本蓄满了泪意的千秋,看着眼前这只像是受伤的金毛犬般的男孩,最终只得温柔地抚着黄濑的头发。
其实她才是那个“要抱抱求安慰”的角色才对吧!为什么似乎反过来了?
“明明我应该哭的耶,怎么最后……”千秋叹了口气,对眼前的情况似乎有些不解。
“一想到差点就失去小千秋,我……就难受得不行……”黄濑哽咽着,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随即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还好……小千秋没事。”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千秋忍不住摇了摇头,嘴上吐槽着,但心里却像棉花糖般柔软。
那张沾满泪水的脸旁中开出一朵灿烂的花,耀眼而温柔,仿佛闯入了一片金色的葵花田,再也不愿意出来。
在黄濑又哭又笑的表情中,千秋明白了一件事情。她也许对自家竹马,不仅仅是单纯的亲情那么简单。
两人整理好仪容,约定好决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长辈,然后并肩回到了院子里。
结果两个人都被各自的家长骂了一顿。
“你看看你,一点都没有女孩的样子,”千秋妈妈看到灰头土脸的女儿,非常生气,“膝盖上是怎么回事!?”
千秋低头看着被擦破的膝盖,努了努嘴:“不小心绊了一跤。”
“一点都不让我省心!”千秋妈妈连忙跑到屋里去拿消毒酒精。
“凉太,你出门前信誓旦旦的话呢?怎么保护千秋的?”黄濑妈妈对儿子没有保护好女孩的行为也非常不悦。
“阿姨,是我自己不小心,凉太最后还扶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呢。”千秋在一旁忍不住为他辩解。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说不定就在那口枯井里被摔得粉碎。
“妈,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黄濑立马站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虽然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但他此刻内心也无比自责。
如果当时没有把小千秋拉上来,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你啊,以后也要有点男子汉气概啊。”黄濑妈妈抚了抚他的眼角没擦干的泪痕,惹得黄濑面红耳赤。
千秋向黄濑望了过去,发现对方此刻也在偷偷看着她,不禁嘴角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有她自己知道,从那天起,一颗名为“喜欢”的种子深深埋藏在了她的心底,经过多年相处的滋润,终于破土而出。
“也许你并不是单向。”听完故事的七夜沉吟。
这段时间她所接触到的两个男生,若说迹部景吾是一个看似难以接近,实际却相当好懂的人,那么黄濑凉太便与之相反,看似最容易看透,却又令人难以捉摸。
他时常会做出有些夸张而轻浮举止,有时候开心与不开心会明显表露在脸上,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
然而以上举动的面向并非全体,他的心里有很明确的界限,只有他认可的人,他才会去亲近,甚至卖蠢。而其他人,要么就用微笑的面具若即若离,要么就避免接触。
七夜觉得自己大概不知不觉中获得了他的认可,但要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感觉只是停留在表面而已,除了有些摸清楚他的脾气,他真正的想法与心思她并没有完全知晓。
就算如此,她能看出来绫濑千秋于黄濑凉太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是具体是不是喜欢,她也看不透。
青梅竹马之间的感觉太过微妙。从小一起长大,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对方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也很难辨别那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也许就连黄濑自己也看不清楚。太多人对他示好,很有可能让感觉变得异常迟钝。
“但愿吧。”千秋舒了口气,苦笑一声。
然而就算如七夜所说,现在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在黄濑的央求下,笠松总算答应了千秋来观看他们的训练,但是要求千秋不能影响篮球部训练,同时黄濑也不要在训练时候分神。
“谢谢小千秋!”在途中休息的时候,黄濑开心地接过千秋手中的保温杯,喝了一口后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温热的?”
“剧烈运动后喝冷水容易‘炸肺’,”千秋一板一眼地说,“温水暖胃啦。”
“我可没那么娇贵。”黄濑嘟囔了一声,又接过了千秋递来的干净的毛巾,擦拭起头上的汗水。
“队长,我觉得规则是不能被打破的。”一旁的队员愤愤不平。
这两个人在一旁秀恩爱闪瞎人眼了,他们完全不能认真训练了好么!?
也许一开始他们还会因为旁边有个女生观看而更加卖力,然而发现这位女生唯独只关注黄濑后只能放弃这样的想法。女生是可以争取的有效资源,像绫濑千秋这种完全属于第三性了。
“不用理前辈们啦。”黄濑看着千秋纠结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他何尝看不出来前辈们是在开玩笑。
“嗯。”千秋点了点头。她势必只会为黄濑一个人服务。
训练结束之后,黄濑守约地送千秋到了咖啡店,然后找了个空位开始写作业。
店长对他可谓是异常热情,今天还多松了他免费的松饼。
废话,他一来咖啡店比其他时间人多了一倍,有这么个受欢迎的闪光体镇场,能不欢迎么?
“客人您好,这是您点的奶茶。”千秋微微欠身,露出可爱而甜美的笑容,将奶茶轻轻放置在桌子上,顺便还朝着黄濑俏皮地眨了眨眼。
嗷嗷嗷!小千秋的女仆装好萌!就算之前见过一次,但这次见到他仍然被惊艳到了。
他有些明白那些宅男为何那么执着于女仆咖啡屋了,这种萌属性简直让人不可抵御啊。
“小千秋,周末我们一起去江之岛玩吧!”黄濑放下笔,叫住了正准备转身的千秋。
“可以啊!”千秋欣喜地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忐忑地询问,“那个,可以把七夜酱也叫上么?”
“诶?就我们两不行么?”黄濑似乎有些不解。
江之岛是他们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深深被那个美丽的地方所吸引,绝对算得上是最美的回忆。
“唔,我现在暂住在七夜家,总觉得周末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丢下她一个人在家里不太好。”千秋斟酌道。
“好吧……”黄濑答应得有点勉强,“不过就我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