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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笙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沉默。
罗睺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就像过去那样,我们携手站在魔界的顶端,共同俯瞰属于我们的世界。”他揽着扶笙的一只手轻缓地在扶笙背后顺着,眯着眼睛的样子像只慵懒地小猫咪。
已经平复了心情。扶笙深吸口气,抬头与罗睺对视,轻声说:“罗睺,给我些时间好么,也许我需要冷静一下。”
罗睺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蜜色的皮肤趁着血红的眼珠格外邪肆,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我会等你。”说完直起身,转身迈步离开,直到最后都没看“鸿钧”一眼。
这个不完整的分…身,不过是可怜的天道玩偶罢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罗睺的背影,也是挺直的,黑色长发不羁地散在背后,无形的风鼓动着黑色披风,衣摆的浮动再潇洒,不如魔祖那身桀骜不驯的气度。
无情无欲的道祖似乎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旋即踱过来,低头俯视着扶笙。
“本体的魂力是不灭的。”
扶笙一愣,说:“你什么意思。”
道祖说:“异世界吞噬了本体的肉身,你与那世界融合了本体的力量,魂力却是存在着的。”
扶笙唇抖了抖,他想到了什么。最终问道:“他还能醒来,对么?”
道祖说:“也许新生的他便不再是他。”
扶笙问:“如何去那个世界?”
道祖说:“空间乱流是不稳定的存在。你若想去,可以献祭圣位与法则交易。失去圣位,你便再无回来的可能。”
扶笙一怔。皱眉思索。
他心乱了。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
是选择这个世界的族人,圣位,还是选择鸿钧千辛万苦的让他复活。
或许对别人来说,简直是个不需要想就能做出的选择。可他却茫然了。扶笙从来就不喜欢做选择题。
扶笙说:“我会去寻找答案。”说完不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昔日端庄神圣的殿宇。
时间会给他答案。
现在没办法做出的选择,总有一天他能够下定决心。可只要给他时间……他总能知道的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本文在煞笔作者感人的更新速度下正式踏入尾声!
这章如此的短小←v←就是个分支引导章
朕打算先写魔祖结局,道祖党可以跳过不看了!
下周朕就要去外出考察了,全程二十天,尽量在这之前把这篇文写完……不过可能性不是很大啊哈哈哈
作者的尿性你们懂的哎嘿嘿
☆、第 59 章
魔界。
自从紫霄宫归来后,扶笙就缩在魔界一角,这里地处魔界偏远地区。他发现了一棵冲天巨木,便在上面建了个木屋。
他如今已是圣人,凭借着漫长时间去修炼亦是精进不多。
麒麟族已经完全放权给沉霄,扶笙完全不怀疑沉霄的能力,有他在,应是无碍。
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踏足洪荒。
十年?百年?还是千年呢?
或许是会忍不住想到某个人吧,扶笙仅是宅在魔界修炼。圣人与天同寿,时光也再无法对他身上造成影响。与此同时,达到这个境界,也当真是无欲无求了。他已经什么都不再需要。
不需要为了变强修炼,不需要为了好的生活努力。
仿佛也没了目标。
这样活着并没有什么意思。扶笙想。
但扶笙也不是会因为无聊而想死的人。
他隐藏踪迹,在这棵树上度过了应是相当漫长的时间。因为时不时会因为太过无聊睡一阵子,也懒得去掐指算过了多久了,只是周围的景色变迁,环境改变终究让他明白,外面的世界怕是大变了。
他离开了巨木去外面看了看,魔界开始有了一座座城池,镇子,如同真正的人类世界,开始有了货币,商品。
所有的一切都与过去截然不同。是啊,唯独他还闭关锁国般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不愿改变,停留在过去。
长时间独自一人,他也想过很多。从年轻时初见的那点惊艳,失忆时深沉的依恋,日久相处的爱意,他是喜欢鸿钧的。什么程度呢?大概是没了他之后就仿佛所有的乐趣都被抽干一般。
却也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扶笙想。
感情这种东西,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可不管是哪一种都有一个特点。
都会被时间冲淡。
扶笙一只手拄着下巴,一只手里转着一支毛笔,漆黑的长发如同鸦羽般散在背后,暗红的眸子恍惚地盯着桌上的白色画纸,犹豫许久,笔尖在画纸上晕开一抹深色。
行云流水般勾勒出外形,他却开始犹豫五官的形状。太久了,时光终是冲淡了他的记忆,他已经无法准确地忆起鸿钧的眉目。
身后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扶笙的,扶笙一惊,显些没有握住笔,好在那只手裹着他的,将毛笔攥紧。鼻尖是熟悉的味道,有黑发贴着他的脸颊滑落,那只有力的手掌控着他的,三下两下在画布上勾勒出简单的五官。扶笙眼睛眨了眨,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终是侧过脸,正与那人对视。
罗睺眯着眼,鲜红的眸子,蜜色的肤色依旧,见扶笙看他,嘴角勾着,眸光潋滟,如一江春水,又似黑夜里的媚狐,邪肆蛊惑:“你看,便是这么久,我也记得。”他说得很慢,字字清晰,声音低沉微哑,勾的人心痒。
扶笙这才恍然,怪不得眼熟,这画中人分明就是自己。
罗睺松开扶笙的手,绕到桌子另一边坐下。
很久未见,扶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其实至今还未正式分手,但那日紫霄宫,他分明……不说罗睺,不管是谁,都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大概像是婚内出轨吧……扶笙想。
这么一想,扶笙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罗睺伸手拿出一个坛子两个玉杯,笑盈盈道:“能陪我喝几杯么?”
扶笙“嗯”了声,把画纸毛笔收了起来。
罗睺打开酒坛,扑鼻的清香顿时散开,他先是给扶笙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杯。随即放下酒坛,执起酒杯,隔空对扶笙敬了敬,一饮而尽。
“这酒,是那日你离开时,我埋在后殿树下的。”罗睺轻声说,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歪头想了想,又掏出一坛放在桌上开了封。
扶笙慢慢啜了口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只要静静听着就够了。扶笙不是很好酒,但闲暇喝点也是很乐意的。
罗睺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争执。”扶笙想想,的确没有,于是点了点头。
然而接下来罗睺说的话却让他一怔:“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在意,什么都是‘好’,‘嗯’,顺从,是么?”罗睺抬眼看他,鲜红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扶笙,似乎不想放过扶笙任何一个反应,扶笙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喉间被什么堵得死死的。他想说“不是”,可罗睺的双眼太过澄澈,又太过逼人。
所以扶笙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了垂眼,一口饮进杯中酒。火辣辣的液体烧得嗓子疼,可他却觉得最疼的不是嗓子。
是心啊。
那双永远晶亮的红色眼睛黯淡下来,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抱歉……”扶笙沉重地吐出这两个字眼。突然不敢再看罗睺。
他盯着空空的酒杯,耳边听到对面液体晃动声,吞咽声,杯子碰撞石桌声,然后又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沉默地坐着,他陪着罗睺喝了很久,桌上的第二坛也见了底。
罗睺却又掏出了第三坛。扶笙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罗睺突然笑了笑,唇齿间溢出的声音低沉蛊惑,挠人心扉:“还有很多,我埋了很多哦。”说完又问:“为什么不喝了?”
扶笙叹口气。笑了笑:“若是我醉了,我们怕是要天为被地为床了。”
罗睺却是眼眸弯弯,似是开玩笑:“那样多好,同床共枕呐。”
扶笙一顿,正想说些什么,又听罗睺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去洪荒逛了逛,鸿钧那几个徒弟都成圣了呢。”
“鸿钧”二字就像是两人之间的禁忌,乍一听罗睺提起扶笙心中一紧。
他沉默片刻,说:“那又如何?”
罗睺眨了眨眼睛,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样子:“女娲造的新种族,人类,很有趣呢,你该见见的。”
扶笙听他说到人类,心中一动,却只是懒洋洋地倒了杯酒轻描淡写道:“又与我何干?”
罗睺说:“人类真的有意思。明明很柔弱,感情却意外地细腻。七情六欲远比其他族类浓重。”
扶笙不置可否。
罗睺歪着头,掌心撑着侧脸,笑意却未入眼底:“祖巫厚土以身祭六道,从此众生被纳入生死簿,死后皆入轮回……人类真得很有智慧,他们写了些话本,甚至有轮回后再结缘……呵,真有趣。”
扶笙不知他是说人类有趣还是说话本有趣。却听罗睺轻声说:“可魔……是不入轮回的啊。”
扶笙不知为何忍不住皱眉,他说:“圣人与天同寿。”
“与天同寿……与天同寿……哈,可我却不愿与天同寿!”罗睺嗤笑。
扶笙抬眼看去,罗睺眼里有桀骜不驯,有魔特有的蛊惑,也有他不懂的疲倦。
罗睺问:“扶笙……我的扶笙,若我也不在了,你可会永远记得我?”他的表情依旧是花花公子般的漫不经心,没了让人惊惧的杀意,那双红眸比谁都缠绵悱恻。
扶笙只觉心中一寒,他放下手中玉杯,站起身冷眼看向罗睺,暗红的眸子寒风凛冽没有温度:“你若是不在了。我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罗睺一愣,晃了晃脑袋,笑眯眯说:“别激动,我只是有些醉了,开个玩笑罢了。”
扶笙心中还难以平复,那股恼意愤怒无法轻易压下,连带着表情也是冷硬的。
罗睺叹口气站起身,双手按在扶笙肩上把他按回椅子上坐下,他低了低头,埋在扶笙发间。扶笙一僵,刚想把他推开,就听罗睺道:“我有些晕……约莫着是醉了……让我靠会儿,就一会儿,好么?”
扶笙手扶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