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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的是,还要自我介绍!当我三句话就把自我介绍结束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都快要窒息了!
于是那天待我心灰意冷地回到家,却接到邱存的电话,说他突然要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
本想着等着他回来撒个娇耍个赖,看来也不成了。肉又在那哼唧哼唧讨食吃,只能认命地去厨房准备一人一狗的吃食。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静坐了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去干活,这才坐在电脑前,安安心心地动起手来。
果然,脑中无物地忙到很晚,直到接到邱存的电话才想起来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隔着电话线,疲惫地打起呵欠,也发现,人不在眼前,距离也架了起来,没有拥抱,感情也变得矜持。
他在那边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却也似乎和我一样疲惫。
“上床前把门窗检查好,如果怕的话,把肉抱上来陪你。”
“嗯,你……你也别忙过头了……”
“嗯,我知道了,你明天第一次课吧,记得别迟到,别让老姜等太久了。”
“嗯,不会的。”
“那就这样吧,快去睡觉吧。晚安。”
“晚安。”
挂上电话,爬上床,果然疲乏,一夜无梦。
我想我真是适合老师这个工作。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一个个小脸大多都是看戏的表情,不管我怎么活跃气氛,都是微微一笑。仿佛脸上都在说,搞吧,能弄的都弄给我们看看呗。
可是呢,我却一点都不难过,我竟然对他们没有一点防心,他们的无礼在我眼中,就像小孩子的敖娇。
讲台上,越讲越自然。第一天下课的时候,我夹着包就回家。后来和郁安打电话的时候,她骂我呆,说你怎么着也要去办公室和老师们交流一下啊。
于是我有课的时候下课会顺道去办公室喝杯水,开始他们对我都算客气,后来也慢慢带着我一起聊天。我又开始带起面具,学着适应,学着生活。
日子因为步入正轨,心态也逐渐平和认真,也更趋于现实。
正如郁安说的那样,人应该有一份自己的工作,那才是生存的方式。
这一段时间里,邱存都没有回来。我们每天打电话,说一些每天发生的事情,不过通常是我在说,因为他问得仔细,我便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很是想他,他总是不说什么时候回来,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他,邱存,你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在那边没有说话,末了只是轻轻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这边真的脱不开身。
我第一次有了想问他你到底在忙什么的想法,毕竟之前,从开始就是,他在做什么,他是谁,我都不觉得重要,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而此刻,当你变得开始生活,也会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可是我还是问不出口,电话的距离,太远,胸中的暗涌会被这电波阻隔。
一周后,完成了下午的课在办公室里面和一帮女老师聊了半天才回家。想着时间也晚了就随便在路边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明天早饭也可以一并解决了。
回到家推开门的一刹那我承认我被肉传染了,一股子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的时候,我的大脑当机了几秒,但在那几秒后犹如夜空当头炸开的烟火,砰然的欣喜直冲心头。
在楼下环视了一周没人,立马蹬蹬蹬地跑上楼,果然,昏暗的卧室里,那么大的一个人影趴伏在雪白的大床上。
我按捺着心口窝,从床的另一头爬到他的脑袋旁。
很疲惫的一张脸,眼下的黑眼圈浮现,嘴唇有点干,热热的呼吸缠绕在被褥间。我低下头轻轻喊他:
“邱存。”
他微微动了动眼皮,半天才换过劲来,微喘着气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买点菜做饭。”家里没什么了,不能让他跟着我啃包子啊。
他却直接起了身,揉揉眼睛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下后,顺手就捏了我的脸一下:“我不在家,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了。”然后拉着我下床,把我推到换衣间里:“去换衣服吧。”
我下楼很快,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就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和肉撒娇地叫声。看到的就是,邱存拿着刀子切着东西,时不时扔一小块给脚边的肉,路子上锅子在烧着,他也随着冒出的热气,偶尔随性地打个呵欠。
我走进厨房,想说他你这么累了我来就好,他却还等我开口,就笑着说:“我不在家你都吃什么了?阿姨是不是都没来过?你看着厨房干净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耗子嘴里抢来这些呐。”
我当然不能说你不在家我的晚饭就随便买点东西对付了,就问:“你在做什么?”
他背过身去,“面条。你过去,等着,马上就好。”
于是我听话地坐在饭桌前等着,拿了筷子和汤匙。不一会儿他就端了上来,我刚想尝一口,被他用手打开,“等着。”
哦。
待他转身回来,我被吓了一跳。一个点了蜡烛的蛋糕被放到桌上。
他在烛火后面微笑,带着倦容:“生日快乐。抱歉我真的很累,没办法带你出去也没劲儿出门,回来的时候硬让秘书买赶着买来的蛋糕,还好他没弄错蜡烛。”
我低头看了看那上面鲜红的一颗大心,嗯,真不是他的风格。
我努力地做出开心的表情,“没关系的邱存,我很喜欢,谢谢你,真的。”
这话未免太有距离。
但我来不及掩饰,立马闭上眼睛,做出许愿的样子,然后对着蛋糕上的蜡烛,死命地吹灭它们。然后拿起刀子就要切蛋糕,“邱存你说肉吃不吃蛋糕啊……”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抱歉,我今天真的很累,你不喜欢就说吧……”
我急了,脑子一冲动,一手甩开他,“我没有不喜欢!你怎么这样啊!”
我们都呆住,我看着他,俩人脸上一时都不好看。
我狠下心,还是拽着他的手,终于说了实话:“邱存,其实今天不是我生日。”
补充下,“身份证上的,是报户口的时候,故意报错的。”
他略微愣了一下,不一会儿慢慢地说:“先吃面吧,冷了就糊了。”我摇摇头,“说完再吃。”
我在他腿边蹲好,仰着头问他:“你知道我亲生父亲是谁,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我便接着说下去。
“我很久很久没过过生日了。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爹每年的都给我过生日,从来都只有爹。只是有一年,娘在边上骂他,他也回了嘴。”
“……我记得那年,他们吵得很凶。自从那年后,爹没有再给我过生日过,我也不想。因为我那时候已经知道,爹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生日是假的,因为爹故意要把我的生日往后拖一个多月,那样看来,我就是足月的、他的女儿。”
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腿上,没有眼泪,只有压抑。
“……虽然爹告诉我说,我不是他的孩子,但他总是对我很好的,而且我也感觉得到的,他是真的把我当亲生的孩子看……就算他离开我、带走娘,我也相信,他是那么真心地待过我的……”
我感觉到一个重重的东西压在我的脑袋上,他的声音就在耳边,“除去血缘,他是个好父亲,对不对?”
我重重地点头。
“那就可以了,你记得他,记得他对你好过,真心待过你。他可以悲伤,因为他离开了,因为你想他。自始至终没有欠过你什么,所以你想他的时候,不要这么压抑。”
我没有说话,抬起头,蹭蹭耳朵边他的脑袋。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个盒子来,放到我手心中。
看到盒子我似乎想起什么,还没等我想完呢,他就把盒子打开,拿出一条手链,系到我的手腕上。
“本来是想当作生日礼物的……算了,还算是生日礼物吧。”
一条金色的链子,一圈圈的环扣,一个山茶花的坠子。
看到漂亮的东西我自然喜欢,我承认我俗气,比起冷冰冰的银白色,我更喜欢这样的金色,配上朝气的花朵。
我冲他嘿嘿笑:“原来你和我一样俗气,喜欢这样的金链子。不过,”我伸上头亲他一下,“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我突然想起来,我一直想的东西是什么。
我又蹬蹬蹬爬起来,跑去翻我的包。
“啊,找到了。这个。”我又回到他面前,“之前一直没向你汇报,这个,是那天付益阳来看我,给我的,我还没拆开看呢。”
我撕开包装,打开盒子,也是一条手链。
同样的环环相扣,葱兰的吊坠。正是曾经,我一度心心念念的那条手链。
我脑子里有轻微轰然的声音,没有看到对面邱存的脸,一下子冷硬起来。
被你设定的闹钟
我没有把盒子盖起来,有些事情还是从时间的罅隙里挥翅欲出。我对它们感到熟悉,微微的心动,淡淡的幽香,但这种感觉永远只会是遥远的。
“也是很喜欢吗?”
我听到邱存的声音,没有抬头,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
我心心念念好久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想我那时别无他想,一心一意。在我还未感受到人生浩劫的时候,这些简单的想法,微酸宁馨,我怎么会忘。
忽的一下,眼前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我抬头向他望去,他已经起身走开。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嘻嘻地看着他上楼,自己也爬起身来跟在他后面向楼上走。
他走进书房,我也跟在他后面,在他关门之前把自己凑到门缝里抵着。他也只是回头瞟了我一眼,一声不吭地走进去坐到桌子前。
我依旧保持笑容,大摇大摆地晃到他身边。
他不理我,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在开机的电脑。
我扯扯他衣服下摆,“你生气啦。”
他依旧不看我,倒是很快就回答:“是。”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我并没有把他的生气想得多严重,毕竟他很少对我发火。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知道若是不说,我们很可能会冷战,所以只有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为什么生气?”
他的食指在鼠标上微微蜷起,几秒钟之内除了电脑的声音一切都是沉静。但是几秒后,他又恢复到对我不理不睬的状态。
我只有又蹲下去,巴着他的大腿,笑着说,“你生什么气呢,不就是个生日礼物么。不过这是人家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