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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秒的犹豫,绞得我心都疼了。
但那心疼却刺激得我勇敢起来,迎着他的脚步,我迈出了脚步。
露出事先准备的微笑,右手却不由自主地挥了出来,这是我最慌乱的表现。
“付益扬,那个,好久不见了……”
他亦是微笑,用他常见的那个客气的表情,“嗯,你来找苏进么?”
“啊……”我开始局促,“那个,不是,我就是来……我是来找你、你的。”
他的微笑还是端着的,眼睛弯弯得,在镜片下面,有益个好看的弧度,却遮住他眼底的光芒。“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马上上楼去,有事改天再说好不好?”
准备好的下一句,似乎都没有用上的机会了。
我真的是从里到外都慌乱了,微笑被措手不及打乱,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无力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那个微笑依然。
不可以,这是我第一次的勇敢。
我脑中只是这句话,催促着我上前。
脚下踏出步子,慌乱却是坚决。
“付益扬,付益扬,你听我说好不好?”
没等他回头,我便说出口:“付益扬,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下?”
他终于停下,转过身来。终于把那碍眼的微笑丢掉了,终于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答案。
“不可以,行不行?”
停下来,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对面的邱泉正吃着冰激凌吃得正欢实。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唔噜着问:“就这个?你去告白,然后拒绝你,你就放弃了?”
摇摇头:“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努力。”
她继续吃,“那都是怎么努的?”
那么蠢的我,怎么努力的?
被拒绝的自己,呆呆地回到学校,睡了一个下午。睡醒一觉,已是晚上快熄灯时,这也是因为饿才醒的。于是我精神抖擞地在被窝里啃着饼干,花了一个小时,才发给付益扬一条短信:“付益扬,晚安。PS。我是不会放弃的^_^。”
天知道我在梦里哭了多久。
自此之后,我每天发晚上给他一条短信。他从来都没有回过我,我也自我安慰,人家没发短信过来骂我一通让我别发,那我就继续。
大三的这个学期,我没有再见过付益扬,也没有见过方苏进,只是每天的一条短信,偶尔和方苏进打一个电话。
渐渐回到宿舍群体中去,却发现自己始终和她们隔着一道沟。当沟很明显的时候,自己想走近,想要填平,又会猛然产生恐慌。
我努力想要走回自己的生活,却只觉得,走得太远,似乎回不去了。
终于进入大四,最后一年,大家开始为实习,为工作奔波。我老老实实听爹娘的话,保了研,也就比别人先稳定了下来。
于是我又开始了。
大四没有课的日子,我都是追在付益扬屁股后面。从早上他出宿舍开始,他不知为何这学期开始,总是泡在自习教室里,我也每天跟着他,在他的学校里上自习。因为每天到他的学校还有一段路,我便起得很早,这让寝室人都很诧异,我这是比正经念书的时候还要勤快了。
开始他还会在一间教室里,后来我出现了两三次,他开始到处换教室。
我也不知疲倦地跟着他换,总是在他的座位后面一排两排或三排,不远不近的,看着他的后脑勺,我就很满足了。于是终于一个星期后,他不再换教室。我也乐得轻松,并且告诉自己,这也是个进步,不是么?
他的眼中是没有我的,从我第一天出现,就是这样。我勇敢地去看他,他却从未正眼看过我。
几乎是把自己的生活全部搬到了他们学校,除了每天中午要回宿舍睡个觉洗个澡,因为晚上也要去,怕回去晚了澡堂没得开。还有周末,他都是不在学校的。
跟在他身后,偶尔看看他,看看书,听听歌,看看片。似乎日子过得还不错。
只是仿佛自己又开始了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等暖回来啊等暖
每年11月的时候,我总会发个烧。用爹的话来说,这就是你自身习惯性的新陈代谢。
总是毫无预兆的,先是发冷,抖个一整天,到晚上就开始发烧。那年也不例外,一大早顶着风来到付益扬学校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果然坐进教室以后,就发现自己开始发冷。
于是那一天,自己都趴在桌子上。表面上看起来是睡觉,其实是半晕半醒的。身子只想回宿舍里躺着,脑子里却千百个不愿意,只想做在他身后,仿佛隐约传来的他的气息才是良药,现在想想,那真是可怕的执念。
就是那时,在我流鼻涕流到发洪的时候,身上的一小包纸巾根本就不够用的,实在撑不住了,才拍拍前排的他:“那个付益扬,你有纸巾不?”
他稍微侧了下头,没有回答,又转了回去。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发了会愣,才继续趴回去,努力地吸鼻涕。
前面的他突然站起身,出了教室。
我趴在那儿哀怨,我吵到你了么?我也不想的……
过了会儿,正想着“唉还是回去吧,这吸鼻涕声音太扰民了”,就见着付益扬他回来了。回到他的座位,然后转身,递给我一包纸巾。
是那种大包的抽纸,心相印的某系列,绿色的。
我当时差点鼻涕眼泪横飞。太刺激了,当你身体和心理低潮到最低点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你拉把手,那简直就是上帝之手啊。
更何况,那是他给的,他,专门为我出去买的么?
明明冷的发抖的,心里却如五月花开,一开一大片。你还是会在意我的?是不是?对着那个背影,我真想大叫,开心地大叫。
抱着那包纸,我擤鼻涕擤得很欢快。也就是那之后,我只用那一款那一个颜色的,一直一直,就算这家超市没有,我也不会买,就算要跑到很远之外的地方去买,我也会去。
直到晚上回到宿舍,才发觉自己真的是烧得不行了。躺在床上,浑身发抖发热还酸疼,终于哼出了声。
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听得见耳边的声音,却不知道是谁的。
“这人是怎么了?哟,看这脸红的,是发烧了吧?”
“嘁,叫她得瑟啊,找男人去啊。”
“幸灾乐祸个头!妮子去找药去!哎你去弄条湿毛巾来!”
人虽迷糊,心里却明白。
第二天迷迷糊糊起身,宿舍里已空无一人。看了看冷冰冰的宿舍,看了看安静的手机,还是继续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被开门的声音弄醒,抬起头看看,老大回来了。
老大冲着床上的我吼了一句:“下来洗洗吃饭!闻着都臭了!”
我嘿嘿着慢慢爬下床,洗了洗就吃起老大给带的饭来。
吃完了,老大搬了凳子坐在我面前,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季琳啊,我们都觉得吧,你再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我擦擦嘴,低下头。
“主要是这个样子的,你觉不觉得,你整天神出鬼没地,太有点那啥了?”
“啊……”我不知道该说啥。
“嗯,就是,你不和别人接触,那你也和俺们唠唠啊,你可倒好,以前是泡图书馆,现在是连学校都不呆了,俺们也就是能见着你回来睡个觉。还有,你整天跑外面,是不是去找那个心婕原来的男朋友?”
“啊?!”我大吃一惊,她们怎么知道的?
老大见我这个样子,也大吃一惊:“真的是他?”
“你怎么知道的?”
老大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样子:“我怎么知道的?叶心婕说的!人家在国外都和咱们有点联系呐,她和胡妮说的,是付益扬那边的同学告诉她的,我们开始还不相信,这下好了,原来还是真的。”
她别过脑袋叹了口气,过了会儿还是转过头来说:“你喜欢她男人?”
我低着头,轻轻地点了下。
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每个人的时候,对于这个问题我都有一种负罪感,仿佛是我做错一般。后来我有很多的时间去回忆去思考的时候,才明白,原来那是一种很深的自卑,让我觉得,对付益扬,我的行动就是一种对常规的破坏,我这么没用,怎么配得上付益扬,怎么能和叶心婕比。
而现在,我并不认为我有错,我确认了他们是分手了,我才开始的。我忍了很多年,总能轮得上我了吧。可惜当我明白了,一切都已经是往事了。
往事中,老大什么都没说,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那时傻了吧唧的我只觉得,似有万般鼓励。
病熬了两天自然就好,在宿舍姐妹们沉默中我又再一次出动。
只是这次,我找不到他了。固定的教室里面没有他的身影,连占座用的书本什么的都没有了。
我慌慌地跑到他宿舍楼下,我不敢打他的电话,只希望他回来或者下楼的时候,我能看一眼。
“哎,你是不是来找付益扬的?”
我猛地回头,看到张有些熟悉的脸。似乎是付益扬的室友,以前有出现过。
我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嗯,我是来找他的,他在宿舍么?”
他像是明白什么地笑着说:“他在呀,对了,你知不知道,他感冒了。”
“啊?”我这时脑子转得开始快了。“你能不能把你的号码给我?我这就去给他买点药什么的,待会你能不能帮我拿上去?”
他答应得很痛快。给完我号码,我便去买东西。
待我回到楼下,手里已是大包小包。
“这个是止痛的,这个是管感冒的,这个是治嗓子的……这个是粥,趁热给他喝了吧,这个是小菜……还有这个,是给你们的,他生病,就麻烦你们照顾他一下啦……”
他拎着手上的东西哭笑不得:“不辛苦不辛苦,比你差远了。”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给那同学打电话询问付益扬的病情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付益扬已经搬出宿舍了。
我给方苏进打电话:“付益扬他……我听说他不住学校了?”
他在那边叹了口气,“唉,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他这学期没课了,他现在就等着出国手续办好就走了。”
“他要去哪?”
“去找叶心婕。”
挂掉电话我就往家走,心里头紧得厉害,又开始想睡觉。
脑袋里面突然开始明白了点,他原来不是上自习,只是在躲我,躲不过去,就受了几天。可为什么还要和我耗上这么些日子呢?为什么我一天不在,你就走了?
事已至此,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