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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许穿这件裙子!不许对别人笑!”温阳假装生气,捏着她的鼻子说。
“这不是你买的吗?去年太大穿不了,你还可惜来着。现在合身了,又不让穿。变色龙!”冷心月嘴里嘀咕着,满脸委屈样儿。
“你呀……”温阳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满眼宠溺。
这裙子确实是一年前他用做家教赚来的钱买给她的,当她收到时高兴得都哭了。看她这么容易满足,他还心酸来着。
两人沿着河畔慢慢地走着,冷心月时不时抬头偷看温阳,一颗少女的心像路旁草丛里的含羞草,羞涩地绽放,默默地摇曳。每次见他都觉得他又变高了变帅了。这就是她的温阳哥!只要跟他在一起,即使什么也没做,就静静地看着也很开心、很幸福。
和温阳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她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当她刚绕过天井的石榴树走进正厅时,赖五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吴晴一眼瞧见她进来,就站起来转身进了厨房。才一会儿,端来一盘洗菜水,二话没说就往她的身上泼。一下子,可怜的她就变成了落汤鸡。湿哒哒的头发上还粘着些烂菜叶,一身洁白的裙子被浇成透明的了,就那样紧紧的贴住肌肤,她凹凸有致的妙曼在白炽灯下便一览无余。
赖五一开始就像看闹剧一般,在一旁幸灾乐祸。当他看到那诱人的少女之躯时,眼睛都直了,还色迷迷的直咽口水。
冷心月一碰上赖五那赤裸裸的目光,吓得魂都飞了,双手护着胸哭着跑回房去。躲在房里,她一整夜都没踏出房门半步。三五下把身上的裙子脱下,就拿起干毛巾拼命地擦着胸部,仿佛赖五的目光有毒,恨不得把它擦掉,擦掉!
那晚之后,赖五每次看她,就像看盘中餐一样,吓得她都不敢在家里呆着。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半月后的一个晚上,天气很燥热,屋里闷得像蒸笼,那晚又遇上没电,热得她只能把对着后院的那扇窗给打开了。
冷心月躺在小木床上,一边享受着窗外送来的月色和凉风,一边眯着眼睛默诵着白天新学的英语课文。
“嘭!”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借着朦胧的月色一看,赖五竟然从没有窗栏的窗子里钻了进来,跳落在她的小床前。
“你出去,出去!”冷心月惊恐万分,指着窗户大喊。
“小乖乖,别怕,我会好好爱你的。”赖五说着,就像大灰狼一样扑上床来。
“啊,你……”冷心月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快速蹦下床,跑到房门前。可门还没打开,赖五却追上来了,拦腰抱起了她,甩到床上脱个精光,就欺身压了上去。
“救命……救命……”她歇斯底里地大喊,这凄厉的喊声在乡村静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撞鬼了,撞鬼了!”喊救声招来了吴晴,当她踢开门看到床上的一幕时,马上便发飙了,“你这白眼狼,白养了你,竟敢偷老娘的汉子!看我不收拾你……”
话没说完,她抄起门角的笤帚,扯开了赖五,就往冷心月身上狠狠地打。
冷心月跳下了床,赤着脚跑了出去。在茫茫的夜色中,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连一双小脚被石块割破了,流了很多血,也不觉得痛。
“畜生!畜生!!!”当脸色苍白、衣衫褴褛的她被温柔牵着出现在温家的大厅上时,温博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对于一生为人师表的他来说,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真是可耻可恨。
“小月,别怕!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温柔抚着冷心月低垂着的头,轻声安慰,“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温阳当晚知道这件事,来不及向公司请假,连夜坐了车就赶回来。一大清早,当他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冷心月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亲人,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里,泪水像缺了堤一样禁不住了。
看着冷心月哭成了泪人,温阳懊悔不已:为什么自己不早些意识到这点呢看,都把她吓成了什么样子了!
抚着怀里颤栗着的人儿,温阳觉得自己应该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了。
温阳来到赖家时,赖五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剩吴晴叉着腰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
“给老娘三万块,你就带她走。这小妖精,老娘还不稀罕呢。可也不能白养了她!”吴晴知道了温阳的来意,就狮子大开口。
“好,我给你!现在我刚工作,没那么多存款,回头先给你五千,余下的春节回来给你。不过,你要盯实赖五,不能让他再去骚扰月儿。”温阳想不到吴晴这么轻易就给人,一路上忐忑的心也放下了。
回到家里,温阳并不敢把他和吴晴之间的协议告诉大家。一是他受不了母亲的唠叨,二是怕冷心月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
冷心月按照温阳的安排,成了一名高三的住校生。终于远离了那个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每个月,温阳不仅会给她汇来五百块的生活费,还会经常把电话打到值班室里,叮嘱她好好学习、注意安全。乐得她每次通话要结束时,总是调皮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温爸爸。”
每次听到温阳的声音,冷心月就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她是那样的依赖着温阳,总觉得两人会永远在一起。她的温阳哥,就是她心中的永不落的太阳,靠近了他,从此她不会再感到孤独和寒冷。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大学刚毕业的那天,温阳却决然离开了她,到现在三年多了,也没回来找她。
冷心月摇了摇头,不能,她不能再想了。现在温阳成了她的心结,她知道一旦触动它,就会思念成灾。
她站在医院大门外等车时,对面花店一个双脚残疾的年轻男子看见了她,马上热情地揽客:“美丽的姑娘买束花,爱情如蜜美如花!”
说得比唱得好听,多会挣钱的主儿。
冷心月轻扯了一下嘴角,可对面那卖花的小伙子笑得比她更无忧更灿烂。仿佛受了感染一样,她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近来因为肠胃不适她可没少遭罪,刚才探望吴晴时,闻到病房里药味夹杂着消毒水味,她的胃就像翻滚的大海,匆匆就跑出了病房,对于吴晴的请求她也来不及考虑。
都说,人将死其言也善。病得气若游丝的吴晴已没了往日的嚣张,醒来看见冷心月,涣散的眼光忽然闪了一下,费力地张着嘴说:“对……不……起……”
没说完就大口地喘气。歇一会儿,她一边拉着小敏的手,一边用输着液的另一只手向冷心月缓缓地示意,让她近些,然后充满期盼地把小敏的手放在了冷心月的手中……
这座南方的城市夏日总是来得特别早,前几天还觉得春意料峭,才没多久功夫就夏日炎炎了。这种快速变换的天气,一时半会还真让人吃不消。傍晚的公车里人不多,一位年轻的妈妈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坐在冷心月的傍边。小家伙美美地舔着草莓冰激凌,弄得鼻子脸蛋都是。妈妈拿出手帕,满眼疼爱地为他擦着,完了还在他的小脸上亲一口,乐得小家伙咯咯地笑。
这温馨的一幕,让冷心月感触良多,回想起自己灰暗的童年,心酸不已。此刻,病房里小敏那无助的眼神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小敏十二岁了,性格跟吴晴迥然不同,是个文静的女孩。也许吴晴知道,她死后酗酒如命的赖五是指望不上了,才会把小敏托付给冷心月。尽管小敏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她还喊自己一声姐姐时,都不能弃而不顾。冷心月在临下车时,看了一眼邻座那对幸福的母子,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3、第三章 。。。
上午做完课间操正往教师办公室走去,冷心月接到了小敏的电话。从电话里小敏哭得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她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吴晴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是子宫内膜癌晚期。
乍听到这个消息,冷心月心里很复杂。说是悲痛吧,谈不上,说不难过吧,又觉得心里挺沉重的。吴晴对于她,可以说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当年冷枫把她领进家门,吴晴是第一个给她冷眼的人。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战战兢兢的她跟随着冷枫走进了一个渔家小院。院里一根根长长的竹竿上挂满了鱼网,午后灼人的阳光晒得鱼网散发出一种怪怪的腥味。当穿过层层的鱼网时,她感觉如同唐僧误闯了蜘蛛阵,恐惧、迷茫、无助,各种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
年幼的她还来不及消除心底的恐慌,一走进大门,遇上两道寒冰般的目光。正厅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女人,黑着脸,想吃人的样子。她就是冷心月后来的养母,吴晴。
“哪里捡回来的死丫头?你想气死老娘呀!”吴晴瞥了她一眼,扯着嗓门吼。
“你不是整天都念叨着想要个孩子吗?你看,这丫头长得多秀气。咱们以后就好好待她吧。”冷枫没有生育能力,但想像别人家一样有个孩子,于是就把她领了回来。如今听吴晴这么说,就把她拉到跟前,用手抚了抚她的小脸,很和气地说。
“养什么养,养只白眼狼,以后气死你!”吴晴气呼呼地扔下一句,站起来走出去了。
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她,只道是自己又不招人喜欢了。
在冷枫还没出事的头三年,尽管吴晴对她不理不睬的,可她还是从冷枫那里享受到了一缕迟来的父爱。
为了让她可以尽快上学,冷枫决定给她取个名字。于是把她带到了邻居家,请全村最有学问的温老师帮忙。
那天晚上,她又一次见到了温阳,他就站在白炽灯下对她微笑,还调皮地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笑了,小小的脸上,眼睛弯弯的,嘴角翘翘的,特别惹人爱。这是后来温阳告诉她的。
“叫心月吧,她笑起来眼睛就像弯弯的月牙。”当温博文抱出了砖头般的辞海准备引经据典时,温阳站在父亲的旁边提议。
“嗯,也不差!喜欢吗?丫头。”温博文用手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和颜悦色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这可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她的一颗心变得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