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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吧。老头要我到星辉去一趟,可能晚点才回来。”
“你可别喝酒,你的胃还没好利索。”
“嗯,别担心。”
前段时间,因为伤心过度,冷心月总是不吃不喝的,最后把胃給伤了。后来一吃点什么刺激的东西,就会绞痛,甚至呕吐不止。现在听了韩笑的提醒,她觉得心暖暖的,好在自己孤苦的人生中还有这样一位知心的好姐妹。
冷心月走进星辉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厅,感觉自己好像曾经来过,可又想不起是在何时,似乎在梦游一般。
带着一种混混沌沌的感觉,她神情落寞地来到了二楼的宴会大厅。白老头早已在那守候多时,一见到了她,满脸的焦虑一扫而光,嘴巴笑得咧到了耳根:“来就好,来就好!快进去吧,明总他们快到了。”
冷心月心里纳闷得紧:“有钱请人吃个饭,就这么了不起?还得让人众星捧月地侍候,真是什么人都有!”
她边尾随老头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厅,边暗暗腹诽,脸上却神色淡漠,仿佛跟周围热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明熠星在众人的簇拥下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大厅里喧哗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一会后,突然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正在张望着寻找位置的冷心月,被这时静时闹的场面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回过头去瞧瞧,正好看到快速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张笑脸。
“心月!”林子叶拉起她的手,高兴得很,“来,过来这边坐。”
“不用,我跟同事一起就好。”对于林子叶的热情,她还是很不习惯,尽管他帮了自己很多心里很感激他。
“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呀。坐下吧,我的公主!”林子叶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中央的一张大桌前,按着她的肩,让她坐下,随后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冷心月看着很快坐满了的一大桌子的人,一下子涨红了脸,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喜欢什么?我给你拿。”林子叶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儿,喜笑颜开,总惦记着为她做点什么。
“她要天上的月亮,你给她摘?”坐在他右侧的明熠星沉着脸,这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只要她想,没有什么不可能!”林子叶没有听出某人话语里的醋酸味,只当是他羡慕自己,“能为心爱的人摘星揽月,我乐意。”
“……”什么呀?冷心月张口想辩解,却又怕越抹越黑,只好作罢。
“……”心爱的人?明熠星恨不得把面前的一盘凉菜扣在那张可恶的笑脸上,好让他清醒清醒。
“来,我们大家都来敬明总一杯。”一直恭恭敬敬地听着市长说话的教育局长,突然站起来,举杯朝着明熠星,“今晚明总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财神爷,我先干为敬!”
“明总,难得你这么尊师重教,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体师生谢谢您!”市长也站起来向明熠星举杯,“希望明总今后一如既往支持我们的教育事业。”
“明总青年才俊心系教育,为人表率呀!”
“明总栋梁之才,令人刮目相看呀!”
……
众人纷纷站起来,笑容满面、阿谀奉承,马屁拍得山响。
明熠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向众人亮了亮杯底。
“明总好爽快!”
“明总好酒量!”
在热闹的气氛中,冷心月却如坐针毡。她自己一向都不善于交际,遇到这种场合总会觉得很困扰,不知如何是好。
“别管他们,一群小丑而已。”林子叶看出了她的局促,伏在耳边柔声低语。
“扑哧!”冷心月想不到他会如此形容他们,禁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冷老师今晚很开心。明某敬你,祝你爱情事业双丰收!”明熠星与众人周旋之余,目光瞥见两人亲昵地在窃窃私语,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不溜秋。
“我……我不会喝酒。”冷心月冷不防被点了名,紧张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呐,这么不给面?”明熠星冷冷地瞧着她,黑眸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替她喝吧。”林子叶拿起杯子,想为冷心月解围。
“怎么行?冷老师为人师表,不会不懂礼貌吧”明熠星本来只是想打断两人的谈话而已,并非真要她喝,如今见到林子叶处处护着她,心里更不爽,“各位领导也敬我们优秀的人民教师一杯吧。”
“哦,冷老师,教坛明星,我敬你!”
“不错!祝冷老师事业更上一层楼。”
“好,好!我们的人民教师,喝一杯。”
……
冷心月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真是骑虎难下,可自己真的不能喝酒呀。
她抬眼巴巴地哀求对面的男人,希望他放过自己,可她从那一双黑眸中看到的却是不明的怨气和冷酷。她很无奈,银牙一咬,拿起杯子张嘴就喝。
“咳咳咳!”因为喝得猛,她给呛住了,小脸咳得通红,泪水都跑出来了。
“还好吧?你别喝了!”林子叶拿起纸巾为她擦拭着眼泪,满眼的心痛。
“没事,没事。”冷心月连忙接过纸巾,转过头去。
“哼,就会装!”明熠星看到这种情景,心里更来气,鼓动众人前去纷纷劝酒。
冷心月那里是对手,几杯烈酒下肚,很快就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她觉得头有千斤重,胃里火辣辣的,像有一团烈火在肆意焚烧。她支撑不住,努力站起来,想跑到卫生间去。可还没站好,突然双脚凌空,被人横腰抱起,她还想挣扎,可很快就没了声息。
明熠星眼看着林子叶抱着她匆匆地离开,心里没有一丝戏弄后的快感,反而郁闷得慌。自己明明心里有她,可每次相见,又忍不住伤害她,这不是亲手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吗?
人都走了,再多的懊恼也没用,只是心里烦躁得很。他不用众人劝酒,叫嚣着喝得更凶,旁人纷纷附和。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第二天醒来,明熠星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才记起自己昨晚喝多了,一定是伍威和洪飞把他抬到套房来的。
他用手揉揉太阳穴,闭着眼想再小憩片刻,可脑中重叠映现的是一张神态各异的小脸:苍白的、绯红的、明媚的、忧郁的、惊慌的、娴静的……眼神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绕得他心慌意乱。
他刚想下床去洗个澡,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接着传来的是林子叶怒气冲冲的声音:“臭小子,开门,开门!”
“不想活了?!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么!”明熠星拉开房门,懒洋洋地倚在门框边看着衣衫不整的林子叶,“看来昨晚艳福不浅呀。不在你的温柔乡里呆着,跑这里来炫耀什么!”
“你小子还说!你存心的是吧?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她?”林子叶气得去抓某人的衣领,只想给他一拳。
“她哪里好?值得你这么不顾兄弟情义?”明熠星瞧他为一个女人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还学会动手打人,就更火大。他整张俊脸都黑了,戾气十足,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兄弟,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欢她,别再欺负她,算是帮帮我吧!”林子叶一看某人的臭脸,立马就软了,他知道来硬的行不通,这小子吃软不吃硬,“就你昨晚几句话,差点害死了她,现在她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
“装的吧?矫情!”某人一脸欠扁的模样。
“哎,你不知道就别瞎说。”林子叶推开明熠星撑在门上的手臂,走了进去,“说起来她真的很可怜。前段时间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大病了一场,差点命都没了。可能跟她的男友有关,我试探过了,可她闭口不说,一定是伤透了心。”
“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瞎参合什么?”
“我估计她是跟男友分了才这么伤心欲绝。”
“那一定是被人家发现她红杏出墙,才弃之如泥。”
“你呀,一张臭嘴!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个很痴情的好女孩。”
“好女孩不是看表面的,要用心体会才能发现,别让美丽的光环蒙蔽了你的双眼。”
“老哥,谢谢你的提醒。你若不胡搅蛮缠,我就能有机会用心体会啦。”
“你可别步我的后尘!”
“她跟于娜不一样。”
“哼,少跟我提她!”
林子叶见明熠星转身走进浴室去,他心里还惦记着躺在医院里的冷心月,就匆匆走了。
医院里,韩笑见冷心月终于清醒过来,就忍不住开始唠叨:“不是让你别喝酒吗?为什么不爱惜自己?还喝到胃出血!”
“……”冷心月看着她,只是弱弱地笑笑,脸色苍白,目光迷茫。
对于她孱弱的身体,韩笑比她还紧张,看到韩笑眼中的着急,她却不以为然。从小缺爱的她曾很渴望来自别人的一丝丝温暖。几年前跟温阳在一起,因为太贪恋他给予的温暖,才整天粘着他。当年温阳跟她提出分手时,就说她太依赖他了,让他觉得很累,不想再在一起。当时傻傻的她听了那些话,竟然相信了,尽管很伤心但并不绝望,单纯的她以为自己学会独立了,温阳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几年来,为了能够自豪地站在温阳的身边,不再成为他的累赘,她学会了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凄风苦雨,学会了孤独苦楚也不再哭泣。可如今呢?一切努力都是枉然,温阳不会再回来,她的世界从此灰暗一片,她小小的身子算得了什么,活着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一想起温阳,她的心就钝钝地痛,长时间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被那两个字击碎,她仿佛听到玻璃碎落的声音,可破成碎片的分明是自己的心呀!
两行清泪汩汩而下,流至耳根,枕巾湿了一大片。
“怎么?很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从家里洗漱完过来的林子叶,看到冷心月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以为她睡着了,走进一看,才发觉她在默默地落泪。
“没什么。昨晚谢谢你!”冷心月连忙擦擦眼睛,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悲伤,“笑笑回去了拿些日常用品,一会就来。林先生请回吧,昨晚耽误你太多时间,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呢?小丫头。”林子叶看她身体没事,坐在傍边的椅子上,伸手宠溺地揉揉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