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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开始很享受地抚摸他的背,极其美妙的柔滑手感让他不舍得放手。
白猫突然回头,沉默地望他。
褚冥漾急忙缩回了手:「对不起!因为摸起来很舒服就忍不住……啊啊阿利学长原谅我!」
作为回应,白猫眯起眼,用粉色的小舌舔了舔褚冥漾的手指。
黑猫恶狠狠地「喵」了一声。
*
一天过得无惊无险,晚上睡前要给两只「猫」洗澡。
帮阿利先洗好,然後才是休狄。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只有休狄和褚冥漾。
褚冥漾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但还是硬著头皮把手伸向黑猫。
给黑猫洗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洗好,因为休狄总是咬他,还喜欢挣扎。
突然,黑猫被白光包围,很刺眼,褚冥漾眯起眼睛,再次睁开眼时,黑猫居然变成了休狄的原型。
他身体□□,一脸不满,发梢淌著水。
褚冥漾傻了眼,手一松,沐浴乳!当一声掉在地上,砸出不小的动静。
敲门声响起。
「褚学弟,发生什麽了?」
褚冥漾踉踉跄跄地冲过去开门。
阿利也变回了原型。
*
褚冥漾让他们穿上姐夫的衣服,然後一起谈话。
「你们到底因为什麽变回来?又因为什麽变回去?」褚冥漾不解地问。
阿利回答:「不清楚。」
谈著谈著,一阵熟悉的白光出现在阿利和休狄的身体周围。
白光消却过後,果然,出现在眼前又是一黑一白两只猫。
*
第三天,褚冥漾又要去音像店打工。
因为怕把阿利和休狄放在家里,他们变回原型後会打起来,把自己家拆了,所以把他们带到了音像店。
两只美丽的猫在显眼的地方站著,吸引了不少女顾客,店长说,干脆你以後再来都把它们带过来吧。
褚冥漾不禁感叹,真是神了,他们以前出门因为长得帅总会吸引人的目光,现在变成猫了居然还是被围观对象。
*
结束工作,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是换衣服。
一时没有注意到阿利和休狄还在旁边,他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脱裤子,换上更宽松的绵睡衣睡裤。
直到换完,才发现两只猫直勾勾的眼神。
褚冥漾猛地反应过来:「对不起!我把你们当成猫了!」
话音未落,白光居然又出现了。
这算什麽?
褚冥漾看著两个裸体的男性愣住。
*
晚上,白猫睡在他左边,黑猫睡在他右边。
怕吵到他们休息,褚冥漾很久不敢翻身。
小心地扭头,看到两只猫都闭著眼,背部一起一伏地无声呼吸,似是睡著了。
褚冥漾干脆直接侧过身体,肆无忌惮地观察起黑猫睡著的可爱模样,然後微笑起来。
他们曾是恋人。
他们也曾睡在一起。
不过,交往半年,他们一次也没有越界。
在野外,在动乱的夜晚,用体温互相温暖对方,闻著与鬼族厮杀过後残留的血腥味,交换冰冷的吻。
而那只是曾经。
故去的时光收纳著沉甸甸的情段,故作轻盈地跳入海中,却再也没有浮起。
一切早已过去。
褚冥漾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抚摸起黑猫的背脊。
摸著摸著,陷入恍惚。他闭上眼睛,半只脚踏入梦乡。
好像听到了休狄的声音。
「你倒是摸得舒服。」
完
☆、猛虎蔷薇(兰漾)
褚冥漾第一次产生让兰德尔吸他的血的念头是在他们认识五年多的时候。那时,褚冥漾已经是个紫袍,可紫荆馆的房间却一直没腾下来,可即使是有了空房间也不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内通知他搬过去,等他发现原来的房间换了新主人时,已经没他搬过去的机会了,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明明已经嗅到了目标出现的微弱气味,可等火急火燎地扑过去后,却只迎来一个令他大失所望的结果。
他始终没能迁出黑藤馆,以至于兰德尔笑他说,可能是黑藤馆特别喜欢他。
「得了吧,它会喜欢我?」
褚冥漾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莫名其妙引入新环境的生物入侵者,尽管他已经适应了Atlantis,也适应了黑藤馆。
可现在,他这位倍受诟病的「入侵者」自己想要离开。
「为什麽就一定要搬出黑藤馆呢?」
「因为,赛塔,它是不对的,紫袍就应该住在紫荆馆,黑袍就应该住在黑藤馆,如果有哪个紫袍住到了黑藤馆或者黑袍住到了紫荆馆,那都是不正常的。我住进黑藤馆本来就是个意外,我得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
「可它是个美丽的意外,没有人会来质疑它的存在。对你态度不佳的新黑袍们是因为本性高傲才给予你冷暴力而不是因为你住在黑藤馆,让你离开的学生们是因为对於妖师一族这个整体抱有坏印象而不是因为你住在黑藤馆。」
可褚冥漾坚持认为,他不该再继续呆在黑藤馆,即使他在搬进紫荆馆后的第二天就考上了黑袍,他搬出去的这几个小时也一定是正确的几个小时。如果他以前搬出去的愿望没有现在的这样强烈,那也是由於他那时过於迟钝,而他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他参与的几次战役将他的感知能力打磨得无比强大,像一个沉湎於毒瘾的「毒蜘蛛」对於「钱」这只撞上蛛网的猎物来得那样敏感。
当他站在黑藤馆里时,用诧异而茫然的眼神审视每一件熟悉的物品时,他感受到了无所适从。一切都陌生了起来,黑藤馆的每一个墙隅都仿佛在窃窃私语。无数的躁动和忐忑栖身於黑魆魆的、幽微的黑暗之中,当黑夜降临,它们便如鱼得水,附在了他的身上。
褚冥漾在某晚的两点锺左右醒了,他觉得口渴,便下了床,当他啜著水时,他想,这种时候,整个黑藤馆没准只有他醒著。多麽令人心醉啊,此时此刻,在这寂静的建筑物里,只有他的思维如此活跃,如此清醒地思考著自己的思想,黑藤馆就好像只是他搭出的一个模型,里面放了些道具小人罢了。
当褚冥漾喝完水后,他就开了门,穿著睡衣睡裤,脚踏棉拖鞋,走到了空无一人的走道上。他被雾霭般的黑暗包裹住了,就好像在夏天把身体浸入游泳池里一样。甜蜜的寒意伸出了舌头,从脚跟开始自下而上地舔舐他的身体,如此温情,却又如此恶心,犹如黏稠黑色的糖浆,即使再香气扑鼻,也无法让人把它当成巧克力奶昔。
「或许,我被什麽附身了,在守世界,不,即使是在原世界,什麽都有可能发生。」后来,褚冥漾为他那晚不可思议的举动如此自我解释。可他无法解释,后来他为什麽会走到兰德尔的房间门口,温柔地抚摸起了光滑的门板,仿佛那是一个收藏家摩挲著名画,或是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迷乱地摸遍爱人的肌肤。
不知在兰德尔的房门口站了多久,门突然开了,好像它是嫌弃褚冥漾的行为过於变态,终於忍无可忍,决定不再承受这个怪家夥深夜的骚扰。
「这麽晚了,有什麽事吗?」兰德尔眯著眼笑。
「为什麽会知道我在外面?」褚冥漾眼神游移,刻意避开兰德尔审视的目光。
「气味。你的独一无二的气味。」兰德尔凑近了褚冥漾,像是为了给自己的话配以动作一般,在褚冥漾的颈部轻轻嗅著。
兰德尔的鼻尖轻划过他的肌肤时,留下了冰凉的触感,而他温热的呼吸又及时地驱走了这冰冷,和褚冥漾的心一样,一阵冷一阵热。褚冥漾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颤抖,然而他的心却出奇地平静,兰德尔的呼吸竟好似有了麻醉的功效。褚冥漾完全地沉沦在了这样难以言喻的感觉中,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后,他都记得这一刻的悸动。
「我希望,你能吸我的血。」褚冥漾说。
「你知道这样的邀请代表什麽吗?」兰德尔笑了,拍了拍褚冥漾的脑袋,「回去睡吧,漾漾。」
褚冥漾急切地想要搬出黑藤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他每天都妄想著让兰德尔吸他的血,如果再住下去,或许有一天他会脱光衣服去敲兰德尔的门。
「这是不对的,是意外。」
「即使再美丽,也是意外。」
完
☆、我知道(乌漾&千漾)
我十岁的时候,漾漾刚成年;而等我成年了,漾漾已经和死眼睛仔领了结婚证。
参加完成人仪式後,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游荡。我留著黑色短发,穿学生制服,背单肩包,像任何一个随处可见的高中生那样。我没带耳麦听音乐,漾漾说那样对耳朵不好,所以我就不戴。
我看著四周的街景由陌生变到熟悉,才察觉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褚冥漾家。
我突然很想看看漾漾,我想像以前一样,坐在他的床沿上,看他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背影。我还记得我小学的时候,常来按他家的门铃。他喜欢吃垃圾食品,跟我一样。我从小就乐於助人,所以就自然而然帮他分担些食物。他好像小叮当一样,总能摸出数不尽的零食。楼下的小亭管漾漾叫「点心盒」,她以前也跟我一样,常来蹭漾漾家的点心,如果我们碰到了,会引发一场大战,由眼泪、鼻涕和零食构成的大战。零食的成分要更多一些。眼泪和鼻涕都在漾漾的衣服上,零食在我们胃里。後来那个小亭不再来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终於意识到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我在乘电梯的时候想,等会儿漾漾来开门的时候,我是应该表现得像个大人一样,还是应该扑到他怀里撒娇。
按下门铃後,许久都没人来开门。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太心血来潮了,或许漾漾在工作,根本就不在家。可是来都来了,不想就这麽离开。
我刚摸出手机,门就开了。
「乌鹫!」漾漾见到我似乎很惊喜的样子,「你都多久没来了。噢,你都比我高了。」
他依旧还是在意身高。其实漾漾不矮,有一米七七,可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