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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正好,把整个天都晒的暖烘烘的,没有一丝风。
电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32层,转个楼角,他踏进了楼顶门。他把绳子缠绕在几根柱子上,刚转过身,楼顶里已经有一个红衣女子在晒衣服,整个人半遮半掩地穿梭在被罩、被单中间。从晒的衣服判断应该是几个月孩子的妈,也就是确切地说是一位少妇。
陈浩宇没有停留,虽然同住一栋楼,也从没有打过招呼,索性直直地下楼去了。
“唔”电梯稳稳地停在23楼,门打开了,他瞄了一眼电梯的按钮,红色的双箭头又向上层频频闪动。
“吱呀”家里的门打开了。他打开冰箱,拿了一杯汽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他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全部装进塑料筐里,哼着小曲,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停在12楼,然后开始随着箭头开始上升。。。。。。13、14、15、16。。。。。。23。
“叮咚”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人没有。
电梯一股香水的味道。
“不可能吧,月子奶妈也这样的香水味?”他嗅了嗅鼻子,闭上眼睛,似乎有些沉醉。电梯门开启的一瞬间,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站在门口,竟把他吓了一跳。他笑笑,侧过身出了门,男孩一脸不解,连一个字都没有想表达的意思。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有礼貌”他扭着头,心里想过一丝不悦,再说了,反正又不认识,何必主动打招呼呢。
他细心地拍拍打打,把所有衣服都晒好了,从绳子后面钻过被单的一刹那,他又看见了那个少妇。他穿红格子睡衣裤,扎着一捧乌黑的秀发,手里端着一小盆衣服,钻过了自己晾好的被单里。
她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因为,她也不认识这个晒衣服的小伙子。
“丁零哐当”不锈钢盆掉落的声音比较大。
陈浩宇刚要把脚跨出门廊的时候,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缩回身子,循声望去。
只见那女人一手抓着一件带衣架的裤子,一边正准备弯腰捡拾掉在地上的盆和占了灰尘的泥衣服。
陈浩宇一个箭步上前,帮他捡拾衣服。
“谢谢,就放在盆里吧,我一会拿回去再洗洗,谢谢”女人红着脸颊,声音极其温柔。
“不客气,不客气”他把衣服全部放在盆里,转过身就走。
“谢谢你”女人仍然在后面补上了一句极其温柔的感谢。
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近距离靠近了那个女人,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眸子,裹在红格子睡衣里丰满的身子,让他有些害羞起来。但是,他并没有闻到电梯里的香水味,只有,只有一种哺乳期女人特有的味道。
他倒有些逃离一般,对自己的想法有些紧张,竟然去想一个婴儿伟大的母亲的香水味。
电梯从…1楼正吃力地上升,他生怕那女人也晒好衣服下来,和他一起乘坐电梯。可是,他分明听到了一个轻柔的脚步声正从楼顶的台阶上下来。
他急不可耐,又极不自然地回头瞄了一眼,正好和楼梯拐弯处的女人对视。于是,假装咳嗽一声,侧过身来,像一个仆人一样,似乎,台阶上的正是女王。
“你,你住几楼?”他怯怯地问。
“12,谢谢”女人将盆向身上提了提,微笑着说。
“我,23,23”他自告奋勇。
“哦”女人依然一脸微笑。
电梯里在没有声音,他生怕那女人听出来他“砰砰砰”的心跳声,还没有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他就逃了出来。
电梯里一股奶香的味,镜子里一片格子红。还有他涨红的脸留下的影子,女人的微笑。
☆、醉雨
他计划下午去一会足球,然后再去看场电影,晾完衣服,他回到家,把刚才半杯汽水一饮而尽。然后从网上订了一张票《疯狂动物城》,他喜欢的电影五花八门。
几个哥们有事情,足球会泡汤了,他在体育场跑了两圈,然后,直接驱车去了电影院。
16:30,电影院里人头攒动,他买了一桶爆米花,戴上三D眼镜,跟着几个兴奋的小孩子走进了放映厅。
几个孩子一会儿兴奋地尖叫,一会儿嘻嘻哈哈,陈浩宇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吃着爆米花,朱迪的聪明和勇敢,让他觉得拍电影也是蛮不错的行当,好电影总是让人赏心悦目。
当他踏出电影院门口时,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水把整个世界都浇了个透。他转身到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和零食,到收银台时,突然想起了,楼顶晒的衣服,他赶紧结账,钻进车里,望家赶。收银台的小姑娘被惊的一脸愕然,至于吗,几毛钱零钱就不要了,这也算大方。
车子在地下车库里旋转,刹车声和汽车的轰鸣搅浑了整个空气。
“咚咚咚”他疾驰上楼,焦急地不断地按电梯,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屋顶。
屋顶的雨肆意地打在太阳能上,噌噌作响,他赶紧奔过去,空荡荡的屋顶在雨夜显得迷蒙,潮湿,落寞。
依然是,空荡荡的楼顶,他四下里张望,躲回楼道后,他还不忘看看楼顶晒衣服的地方,在雨中空空荡荡的,他不知道,衣服都去了那里。
“保安收起来了?”他心里一阵疑惑,拿起电话询问。
答案是否定的,非常礼貌的否定。
不可能,上次下雨,就是保安收的被子,他十万分的感谢。
哪去哪里了呢?他拖着湿透的衣服和心,低着头,回到了家里。
☆、送衣
陈浩宇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正在寻思。
“要不要报警呢?1000块的风衣呢,这些衣服加起来的总价也有三四千了吧,算什么呢,盗窃?”
“对,楼上不是有监控么,每个通往楼顶的入口不是有监控么?看监控不久知道了么,真是,这么蠢呢?”他呷一口咖啡,换了一套便装,起身,准备去物业的监控室。
“报警,未免小题大做呢?”他内心里自嘲一番。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
他通过猫眼看了一下,一位老妇女站在外面,这什么人呢?他再次仔细大量,好像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谁呀?”他大声问道。一边在猫眼看着老妇女的举动。
“送衣服的。”老妇女没有太大的动作,身子挪动了一下回答。
“你是?”他这才打开门问了一声。
“我闺女今天晒衣服,说认识你,看到下雨了,就把衣服全部收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呢?”
“我闺女给物业讲过了,这不,你看看,是不?”老妇女把袋子递给陈浩宇,笑笑说。
“是的,是的谢谢阿姨,谢谢阿姨。”他不停地点头感谢。
“哪有这样贴心的邻居,改天一定登门道谢。”他向阿姨挥挥手,看着阿姨进了电梯,才转过身关上门。
他打开袋子,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他拿起风衣,故意闻了闻,再次确认是不是那个“奶妈”少妇做的好事。
陈浩宇对自己的行为竟然感到有些可耻,坏坏地一笑,倒在沙发上。
☆、生活就是一杯水
小草伸长了纤细的嫩叶,静静地听风从水面滑过的声音,一点点的影子浅浅地藏在芦苇干枯的枝叶里,芦苇不停地吟吟唔唔歌唱,歌唱一片好时光,几只调皮的鱼儿,挠痒痒似地拼命啜吸小草的根茎,小草一个喷嚏,整个儿趴在水面上,拖着湿漉漉长长的叶,艰难地从水中站起来,几滴水一下子滑向了远方。
一块石子从天而降,又把小草整个儿扑倒在水里,鱼儿惊慌地潜向深水区,小草折了腰,痛苦地□□,连眼泪也被河水吞噬,无力地贴在芦苇的躯干上,保全了性命。
扔石子的就是陈浩宇,他怔怔地看着水面,拿捏手里的石子,却并不急着扔下去,也许,他在等待那一圈圈涟漪散开,也许他看见了鱼儿惊慌失措的样子,也许他发现了被石子击中的那个纤细的小草正在可怜兮兮的啜泣。也许,他看到了对岸钓鱼的人,悠闲而滑稽,一只黑腿花蚊刚刚从他的脖颈上吸饱了血,满意地飞走,他把石子扔向了身后,一个巴掌上去,扑了个空,只有悻悻地揉揉被麻醉的皮肤,感觉有些痒痒的痛。
太阳开始热烈起来,那黑腿花蚊一定是赶在太阳强烈之前,吃饱了要去睡觉呢。大自然的生灵,在这河边的树林里,草丛中,水面下,河滩里,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需求,都在午后的阳光里生活的理所当然。
“海丰田园”昨天换了大厨,陈浩宇和几个同事,第一时间就去尝鲜,一通酒水欢腾,今个儿,本来就起的不早,吃过早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大大地晒暖和了。不知道,刚才的蚊子是否也醉倒在半路酣睡,酒醒后,脑袋还是有些灰沉沉的,整个人儿都没有多少劲。
“钻石王老五,你也该找对象了吧?”同事的话,让他想起了陈灿,自从陈灿出差后,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给大家留下,后来听上级领导说,人家是被提拔去上海总部了,后者不知所云。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影子,忽然发现水里的影子是12楼的那个少妇,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红格子睡衣格外醒目。
他揉揉眼睛,再看时,几只蝌蚪从草丛中钻出来,聚在一起嬉戏。
没出息呢,他自言自语,一下子想起了,要制定一个拜访邻居的计划来。
他顺势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还有柳树长长的枝条,在头顶上摇晃。
轰轰烈烈的生活,只要静下来,静下来,仔细想想,就该是平淡无奇的,如这脚下的水一般,好像有不一样,就如水里的鱼儿和蝌蚪,各有自己的欢乐和追求。
☆、碰壁
陈浩宇从河边回来,在晚饭前就回来了,他精心准备了一件小礼物,把自个打扮一新。
他计划从顶楼开始,就是3206。
“咚咚,咚咚”他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然后站的笔直,耐心等待开门,可是没有反应。他又敲了两下,然后后退,站直,等待,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