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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其辱,索性放到牌位前的案台上,用盛放果蔬的器皿夹住一角,向后退了一步说:“是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李少什么时候心情平复些,我再来打扰,名片我放在这里了,告辞。”
说罢,男人面向苏棣的牌位拘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出门开车走了。
苏棣看着名片上的信息,胡明恒,永恒糕点屋,店长。
男人一走,灵堂瞬间静了下来,苏棣看着李子焕,犹豫着,如果走上前是否还能和这个好兄弟打个招呼。
李子焕低着头,他的双肩先是抽动着,然后突然放声大哭,边哭边喊着:“棣棣!棣棣!”悲鸣的声音刺耳也戳心。仿佛刚刚建起的坚不可摧的堡垒倏然坍塌,李子焕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眼泪流干,一滴不剩,他站起来向前啷跄了几步,把苏棣的牌位紧紧的搂在怀里,力气大的指尖都泛着白。
这是苏棣第一次看李子焕哭,如此歇斯底里的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烛火依旧摇曳着,和着吹进屋内的凉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灵堂内截然不同的透着阴森寒意,苏棣恍若未觉,心底的伤感挥之不去,像是束缚在身上的绳索,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到最后呼吸都变的困难。
苏棣红着眼圈,哽咽着。“李子焕。”苏棣喊出声,别样的不是滋味,他走上前,想要告诉李子焕,我没事的……
可这一切,从这一刻起变成了奢望。李子焕看不到他,即使他伸出手想要拥抱这个昔日的好兄弟,也是,意料之中却又难以接受的,穿了过去。
苏棣像是力气耗尽,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目视前方。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死了,凶手却在逍遥法外,自己这能眼睁睁的看着在乎的人痛苦哀伤。像是被李子焕的眼泪感染了般,苏棣眼中血色的眼泪在眼眶里徘徊着,越积越多,然后成流的流下。
马黎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失控的苏棣,他知道,只有发泄出来,苏棣心里才会痛快些。可即使知道,自己还是不可抑止的心痛……
一眨眼的功夫,苏棣的双眼倏然变红,眼白几乎都变成了血红色,“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苏棣的表情也变的越来越狰狞,他听见耳边有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一个劲儿的对他说:“杀了那个奸商!快去杀了那个奸商!看,你的朋友在为你痛苦呢!你难道就不恨吗?杀了那个人,放干他的血,诅咒他祖祖辈辈不得安宁,快去,快呀!…”那人一边又一遍的说着,对,我要去杀了那个人,是他害死了我,是他!
苏棣的意识逐渐变的模糊起来,倏然,苏棣的模样变的愈加可怕:灰白的躯体逐渐泛起黑色,脸色变的灰青,青筋遍布,眼部决眦欲裂,双眼血红看不到瞳孔,鼻梁塌陷下去,嘴角扩至腮部,整个牙齿都露了出来,上面挂着血丝,不住的向下滴落,紧接着指甲也跟着增长了十来厘米。
马黎刚看着事情不对,便快步上前,这是入魔了!马黎赶紧用右手掐了个诀,轻点着苏棣的眉心,伸出左手把苏棣搂进怀里,俯身在他耳边轻声的说:“苏棣,苏棣,听我说,别信他,他说的都是假的,你看你这不还是好好的,没缺胳膊断腿…”
苏棣反抗着,想要挣脱马黎的怀抱,他先是用指甲用力挠着马黎的后背,最后竟是将指甲直接插进去,十个血窟窿。像是受伤的是旁人一样,马黎依旧紧紧的抱着苏棣,反复的在他耳边说着那几句话,也不嫌弃还偶尔亲吻几下苏棣的嘴角。
是谁在叫我,好吵!别说了!我谁的都不要听!不听!苏棣放弃了挣扎,渐渐恢复了原样,十指也从马黎背后抽出,摊放在身体两侧,然后晕倒在马黎怀里。
马黎赶紧将苏棣打横抱起,然后离开这里。
也是因此,苏棣错过了李子焕抚摸着牌位时,低声呢喃的那句话。
第4章 Chapter 4 人生啊忧伤
“棣棣,我想你了……”李子焕如是说。
李子焕对苏棣的感情说起来,复杂的很,复杂到他自己也不清楚。李子焕心里清楚他是喜欢苏棣的,和好兄弟间的喜欢不同,比那种喜欢还要多那么一点。
但李子焕心里清楚无论如何,这种喜欢都不会逾越生命,说到底,不是爱。
李子焕抬起右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用衣袖擦了擦苏棣的牌位,吸了吸鼻子,将牌位放回原处,表情阴狠的说:“放心,哥们儿帮你讨回公道。”然后,走出了灵堂,在门口处又停了下,叹了口气:“五湖四海觅知己,碧落黄泉唯此人。”说罢,李子焕揉了揉眼睛,回头看了眼那个黑白的遗像,啐了自己句:“真他妈的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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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家园,顶楼,地府驻人间办事处,2304室,赵平精神诊所。
马黎怀里抱着苏棣站在门口,先看了眼门牌号,然后直接从门穿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大约十五平米的客厅,摆放的只有三样东西:办公桌,老板椅,沙发。
老板椅上坐着一个套着校服的大学生——赵平,他虎着一张娃娃脸正在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里的平板电脑,见着马黎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眼,然后继续低头忙乎起来。
马黎径直走向门上挂着标有3407字样牌子的卧室穿了进去。虽然房间只有三十来平米,堪堪赶上苏棣家客厅,但却五脏俱全:类似于快捷酒店大床房的配置,一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双人床,墙上挂着个二十八寸的液晶电视,内置洗漱间。
也只有在这个屋子里马黎才会有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死了大概五六十年了。
马黎将苏棣轻放在床上,帮他整了整枕头,盖好被子,转身,随手拉上窗帘。刚安顿好苏棣,马黎就赶紧回到客厅。这时,赵平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正在用左衣袖反复擦拭着右手的手指。
不用脑袋想马黎都能猜到赵平又再玩切水果了,即使每次分数都不会超过二百,他依然乐此不疲。马黎冲着赵平挑了挑眉,似乎很好奇他也有中场休息的时候。
“磨刀!”赵平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该死的,又挂了,差三十多分就能够两百了!都怪你个瘟神!赵平使劲剜了一眼面前的马黎。
“他们还没回来?”马黎恍若未觉,有些没话找话,这是他第一次求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嗯。”
马黎干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索性直接切入正题:“他刚才入魔了,有没有固魂的东西?”
“你姘头?”赵平斜了眼马黎的屋子,学着马黎刚才的样子也挑了挑眉,即使这个表情挂在他的娃娃脸上有些滑稽。
“是老婆,也是上头安排的助理。”马黎一脸好不得意的纠正说,紧接着又贱贱的补充了句:“还是娃娃亲。”
“禽兽!”赵平呛了声,随即扔给马黎一个白瓷瓶,瓶身上裹着一张朱砂画的符。“先把符烧成灰,兑上水,喂下去,要是魂太轻,他喝不了就抹身上。白瓷瓶里的每次取五滴,分别点在眉心、手心、和脚心,连续七七四十九天。这几天好好养养就没事了。哦,对了,尽量别照太阳。”赵平撇了撇嘴,又补充了句:“他没什么事儿,急什么!”说完,赵平懒得再理马黎,低头接着摆弄起IPAD,先是去换了把刀,然后新开了一局继续切了起来。
马黎知道,赵平这是在宽慰他。的确,苏棣已经驱了魔,按理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先固好魂,之后好好将养就行了。只是当局者迷,他一时间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
“谢了!”马黎说完赶紧回到屋里,他先把白瓷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找了个杯子烧符兑水。都做好之后,马黎自己先含了一口符水,然后嘴对嘴给苏棣喂了下去,有便宜不占是傻蛋!马黎这么和自己说。可刚喂一口,符水就穿过苏棣,撒在枕头上,晕开。虽然苏棣多少喝下去了些,但大部分都撒了出来。
马黎有些无奈的把装有符水的茶杯放到一旁,看着依然昏睡着的苏棣,叹了口气。
马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虽然死了,但该具备的功能还是正常的。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大发,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动手脱起苏棣的衣服,边脱边默念着“色即是空。”直接屏蔽掉下一句:“空即是色。”
马黎脱完苏棣身上的衣服,抬手擦了擦汗,他看着面前赤条条躺在床上的苏棣,不禁下身一紧,咽了口唾沫,眼睛也有点不受控制: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沉睡着的小苏棣……马黎赶紧用手捂住鼻子,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老天这是在奖励我,还是在惩罚我?马黎有些欲哭无泪。只能先稳住心神,痛并快乐着用指肚沾着符水抹到苏棣身上,每次只占那么一点儿,还好基本都被苏棣吸收了,没有再撒出来。
马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抹完了上身,然后长呼出一口气。好吧,虽然他承认刚刚在胸前两点处停留的时间相对比其他地方长那么一点儿,但也只是那么一点儿。可这…马黎低头看了眼,然后眼睛直了:“这也太诱惑了!”
马黎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紧接着喉结上下一动,大口咽了下唾沫。他沾好符水颤巍巍的伸出手,先是右腿,然后……
小苏棣~马黎荡漾了,他把手放在上面,仰起头呈四十五度角,然后眯缝着眼睛,微张着嘴,嫩嫩的,滑滑的,马黎有种羽化登仙的感觉,再后面,粉色的,紧紧闭合着的……马黎感觉有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紧接着,一晃神的功夫就流进了嘴里,量还不少,马黎尝到了血腥味,喉头一动,结果……
“咳咳咳咳!”马黎呛着了。
缓过神,马黎赶紧收回了手。
“再手贱就剁手!”马黎如是说。随即,又看了眼苏棣,马黎止不住的眼冒绿光,权衡再三,左右都是自己媳妇,我是在行使丈夫的权利。恩,不用愧疚的!马黎安慰着自己,然后把手又放了回去,刚碰到梦寐以求的地方,马黎又倏然收了手,哀嚎说:“主啊!你还是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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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华府,李宅。
李子焕从车上下来,随手把钥匙扔给门童,推门进屋。
“少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