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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轩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觉得好笑的表情。
“怎么,因你长得好看些,我就该记住了?”
容轩说罢,屈着胳膊斜卧下,头颈微微扬起,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他径自勾起一缕把玩着,完全不理会无涯满目的骇然。
看到无涯依旧愣在床边,忍不住笑了起来,眉宇间满是无奈。
“退下吧。”容轩道,“昨夜你服侍得很好,本世子现下身子有些倦乏,没心思陪你,去流芡那儿领赏钱去。”
“你说什么?”无涯轻皱起眉头。
容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坐起身子来,水杏眼上两道眉毛微微皱起。
“你不是本世子昨夜传来临幸的么?”
“什……?!”无涯咋舌,忙按住容轩的肩膀,语速略快地问道,“容轩,你到底怎么了?”
“竟敢直呼本世子的名讳……你好大的胆子……”容轩怒目圆睁,“流芡!流芡!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给我拉出去!流芡!”
容轩推阻着无涯靠近的身子,一边大声呼喊着流芡的名字,许久不曾听到回应之后,他看向周围,一脸陌生地看着客房四周,神色这才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这不是我的寝殿……这是哪儿?”
无涯愣了一愣道:“这里是景都,景都城西的万源客栈。”
容轩一脸的不相信,猛地推开无涯,光着脚跳下床四处慌乱地走着,周围找不到半分自己熟悉的摆设。他发疯般地推开客房的门,冲了出去,无涯紧随其后,看到容轩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环顾了周围满满的景国样式的装饰后,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一样,双脚一步一步不可置信地往回挪动,一脸惊恐地跑回房间,在无涯用蛮力闯进房间后才把门关上。
容轩揪住无涯的衣襟压低声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我是……无涯啊……”
容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无涯轻轻握住容轩的拳头,轻轻拆开,随后顺势单膝跪在地上。
“臣下靖无涯,是世子殿下的近身侍卫。”
“怎么可能,”容轩松开无涯嗤笑道,“本世子哪来的侍卫。”
无涯反扣住容轩的手腕,容轩登时反抗起来,却是挣脱不了。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无涯将他拉近了逼问道,“昨夜你扑在我怀中不听地喊着我的名字却认不出我,今日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哼,”容轩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地瞥了一眼无涯,“与本世子联床夜寐之人多了去了,难道我还需一一记住不成?”
无涯心里一沉。
这人不是容轩。
眼前这人,分明和容轩一模一样的音容笑貌,但性子却和容轩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他还口口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倒在自己怀中哭得无助,今日一醒过来,如何能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容轩撇下无涯,逛着脚在客房中走来走去,最后又绕回无涯跟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轻笑了一声,径自回了床塌边坐下。
“替我更衣。”
十足的命令口吻。
冰冷,傲然。
无涯没有再问什么,沉默着走到包袱边,拆开包袱,取出那一身茜红的长袍衣衫,端着走到容轩身边准备替他换上。
容轩瞥了一眼那身衣服,笑道:“我的喜好你到是打听得清楚。”
说罢他屈指向无涯勾了勾,无涯侧耳轻轻俯身下去。
容轩轻言一句:“赏你的。”随后抬起胳膊环上无涯的脖颈,柔软的唇再自然不过地贴合上无涯。无涯身子一颤,想要直起身来,反而被容轩搂得更紧。容轩的舌轻巧地探入无涯口中,主动在无涯的唇齿间摸索着,缠上软舌之后吻的更是忘情。
无涯睁眼看他,容轩半睁的眼中一半乖巧一半放纵,唯独没有丝毫情意。
衣襟因为容轩的拉扯而被迫敞开,无涯白净结实的胸膛上附着容轩修长白皙的手,唇间的勾绊和手指的游走带来的酥。痒引得两人浑身战栗,腹下自是一片火热。
两人不知何时交缠着滚入榻中,喘息阵阵,周身的空气似乎都是灼热的。
颈,锁骨,前胸,腰腹,无一不留着无涯吻过之后的几丝银线,抬眼轻看,容轩正满是快意地看着自己,雪身香肩,墨黑发,半合的水杏眼慵懒又摄人魂魄,望进去了就舍不得出来,溺毙在其中都让人觉得心甘情愿。
容轩的双腿勾盘在无涯腰间,无涯轻抚的手一路向下,指尖摸索着正准备探入容轩身后,忽然身下之人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僵直起来。
容轩推开无涯坐起身来,亵衣半吊着挂在臂间,又一次主动地欺上无涯的唇。
“怎么,想要?”看着无涯半迷离的眸,容轩调笑道,“我不许。”
容轩下了床,拉紧了自己的衣襟,偏头冷声道:“更衣,束发。”
铜镜前映着两人的身影,一白一红,熟悉又陌生。
无涯意外地擅长束发,容轩墨黑的长发被他细心地编盘起来束在脑后,用红绸扎起,虽比不上宫女手艺的繁复,但也算精巧清爽。
容轩一袭红衣,懒懒地斜靠在长椅上,之前发现自己身在景国时的惊惧几乎一扫而光。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为了找我。”
容轩刚放进嘴中的芙蓉酥呛了满喉。
“我堂堂一个容国世子……为了找你?到景国?”容轩顿了一顿,“等等,你是景国人?”
“是。”
容轩一耸肩:“我一个容国世子怎么可能找一个景国人做男宠?”
男宠两个字说得太过自然,无涯脸色一僵,心头一痛。
“你难道不记得了?那日你在天泽山中为强人所困,我曾出手相救。”
“然后我带你回宫,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无涯一愣,回道:“不错。”
“之后你离开王宫,我割舍不下你,不远千里来景国找你?”
无涯微微一喜道:“正是。”
“靖公子你是不是深宫野史看多了?”
“……”
“不过说起来,我真是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在景国,”容轩托腮道,顺便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涯,“我也实在想不起你是谁。”
深宫里的宫人们日日的穿着千篇一律,连发式妆容也如出一辙,乍一眼看过去上千的宫人都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偶尔得了宠幸的宫女,抱着一丝丝的侥幸去帝王跟前想讨个恩宠,帝王也是容轩这般无所谓的表情,用着更加无所谓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表情说道:“本王记不起你是谁。”
无涯暗自苦涩一笑,大步走近容轩。
“喂,你要敢什……”
“得罪了。”
无涯抬掌在容轩颈后一击,容轩立刻昏了过去,身子一软扑了无涯满怀。无涯抱起他,急匆匆地往最近的医馆去了。
难道是忘了。
从天泽山相遇起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记得了。那他……还记得什么?
无涯暗自思忖道,临幸,男宠,没有近身侍卫,这是,颜都刚离开不久之后的容轩。
想到此处无涯不禁一阵心寒。
难不成,他忘了自己,却还记得那个一心为他的颜都吗?
医馆里的郎中看到无涯抱着容轩气势汹汹的来了,正在开方子的手一笔走歪,忙想着这两天开的方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心里求着这人可千万别是来算账的。
年轻的郎中走到依旧昏着的容轩跟前,撩起容轩的衣袖垫了块给女子问诊时用的纱巾正准备诊脉,就听到无涯说:
“大夫,这是我家公子。”
郎中看了看容轩的脸又看了看无涯,尴尬地把纱巾揭开,双指正要搭脉,又听无涯道:
“大夫,我家公子冰肌玉骨的,你还是挡着点吧。”
郎中有些无奈地又重新把纱巾盖上,无涯又来了一句:
“大夫,隔着块纱布您真能诊得明白吗?”
郎中怒了:“这位爷,您到底想怎样?”
无涯道:“……有没有薄一点的纱巾?又能隔着又能诊得明白的……”
郎中:“……”
无涯大致和那郎中说了容轩大概的情况,那郎中问道:
“这位公子,近日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脑部受了创伤?”
无涯追问道:“大夫的意思是……”
郎中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你家公子,恐怕是失忆了。”
昏坐在椅子上的容轩闷哼一声,揉着脖子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又闭了起来。
“又换地方了……这回又是在哪国了?”
“轩儿?”
貌似是在叫自己,容轩睁开眼睛,看到无涯正定定地望着自己,身边站着个一脸忧容面带惋惜的郎中模样的年轻人。
“怎么回事?”
郎中解释道:“这位公子,您别着急……”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着急了?”容轩回了一句。
郎中被呛了一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无涯静静蹲在容轩身边,牵过他的手,容轩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回头瞥到郎中的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甩开靖无涯的手有点太不给他面子了。这靖无涯长得也确实比自己之前见过的人要好看得多,既然是个美人,被牵一会儿自己也没多大损失。
“轩儿,你再好好看看我,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无涯问得有些苦涩,容轩听了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有一丝心疼。
“当真不记得了,”容轩耸了耸肩无奈道,转而又看着无涯笑道,“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倒是不介意把你带在身边。”
无涯轻笑了一声,眼神里有些宠溺和失落。
他伸手出去轻轻抚上容轩的头,容轩抬眼看他,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