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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轩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无涯湿透了的亵衣衣领。
“好恶心……好脏,我好痛,无涯……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容轩茫然地念着,浑身战栗着哭起来,“我真的好痛……无涯……”
“轩儿,轩儿?”无涯扶着容轩的肩膀,发现他仍是望着水面发呆,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他面前,“轩儿?轩儿你看着我,我在这儿,我是无涯,轩儿你看看我!”
容轩抬头看向无涯,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后又湮灭。
他伸手轻轻摸着无涯的眉框道:“真的好像。”
“可你怎么可能是他?”
无涯眼中燃起错愕。
容轩脚下一软,身子脱力地倒进无涯怀里,脸轻轻贴在无涯胸膛上,
“无涯?呵……”容轩自嘲地冷笑起来,“怎么可能……他不肯救颜都……他不肯……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我不该强求他的……是我不好,可是我不能不救……”
“容轩……”
“他把我锁在房间里,他是有多担心我,又该有多恨我背叛他……”
容轩窝在他怀里喃喃自语,无涯兀自搂紧了他。
“……都是我自作聪明,自作自受……我气他瞒着我和雪衣同榻,气得在游廊之上把自己交给颜都……结果呢,呵呵呵……我伤了颜都,更伤了他……”
“不怪你,”无涯苦涩道,“轩儿,我不怪你。”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怪不怪我?”
无涯薄薄的唇快要咬出血来,心里的痛楚却是一分都没有减少。
“我还逼走了颜都……害得他被抓,竟然还妄想自己去救……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成……”容轩眼睛渐渐合了起来,似乎是很累了,靠着无涯的身子就睡了过去,“可是,颜都他……”
“我真的不怪你……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和……是我不好,轩儿……”
无涯抱着睡去的容轩,一声声的唤着,容轩再没有应过。
容轩似乎真的很累了。
他不会骑马,从南郊到西郊约摸全是自己一路连走带跑过去的,无涯再替他清理的时候,容轩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靠着无涯。
抱回到床上的时候,容轩已经睡熟了。无涯轻轻吻在容轩唇间,此后只是这样看着他,看他安静的睡颜。瞥向窗外,夜依旧深着,阴冷的夜色没有半分夏夜的影子。
最后一吻轻轻落在容轩秀黑的发间。
“轩儿,夜还很长,你且睡着,我去去就回。”
话语温柔得太过,仿佛融了一江春水。
无涯走下楼,正遇上准备去休息的杨青。
无涯道:“小二,天字间的那位公子身子不好,我回来之前万万不可去打扰他休息,更不要让别人进他的房间。”
“是,客官,”杨青心里一阵惋惜,没想到那佳人真是个男子,“不过,您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儿啊,这夜路可不好走啊。”
无涯轻笑一声道:“赶路的时候着急了些,落了些劳什子在路上,虽然没什么用的废物,但留着心里总是硌得慌,趁公子还睡着,我去清理一下,免得他醒来想到心烦。”
一串话说得杨青一知半解云里雾里,但也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无涯放心去便是。
无涯转头出门,方才温笑着的表情消失殆尽,熟悉的冰霜又凝上了脸庞,眼中翻滚着腾腾的杀气。
敢动我靖无涯的人,那你们就不必知道明日日出是几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靖无涯要去清理垃圾了~
☆、番外 孽缘 一
作者有话要说: 头一次把话写在上方了,怕看文的筒子们分不清楚时间这边解释一下父系的顺序
容孝王…容王容桓(就是这次番外中的容世子)…容轩
卫君…卫凉
颜青…颜都
其中容桓、卫君和颜青是同一辈人
容孝王十二年初春,时值容、卫交战,容世子桓携大将军颜青微服使卫。
“客官,您的菜~”
“小二,替这位将……咳,替这位大哥另打一壶酒来。”
“好嘞~”
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回店里,转眼间一壶上好的梅花酿被放到了两位男子面前。
“小二,这是什么酒?”略显年长的男子摇晃着酒壶问道。
店小二道:“客官这是上好的梅花酿,取了今年新开的梅花和新雪酿的,口感绵柔,回味极香的。”
“如此绵柔之酒,你也好意思上来给我家公子?”男子语气凛凛,中气十足,让人不得不精神一震。
店小二似乎见多了形形□□的客人,也没太在意男子语气中的不满,善意地笑道:“两位客官,是刚到卫都的吧?”
男子闻言一愣,脸色立即阴了下来。
那位被男子称作公子的少年,摆了摆手,让店小二继续说下去。
店小二弓着身子解释道:“这梅花酿,是卫都独有的酒……”
“梅花处处都有,景国还有大片的梅林,你如何能说这酒是你卫国独有?”年长些的男子轻笑道。
话被打断的小二也不生气,继续说着:“客官说的对,梅花处处都有,可这‘红墨雪梅’可是只有咱们卫国才有。”
红墨雪梅,卫国北疆独有的梅种,一年只开一次,花期只有一夜,开完便谢。但若开花时折枝下来,花朵可留七日不败。此种奇梅,只有卫国北疆才种的活,移开北疆,梅树顷刻便枯死了。据说当年北疆边城当初为了讨好卫君,曾掘地三尺,将一株梅树连根带土一起运回卫都,声势之浩大一时震惊临都。
“能用红墨雪梅酿这酒的,全临都只有卫国,全卫国只有卫都,这全卫都啊,就只有咱们酒楼才有了。”店小二说着,腰板不自觉地就挺直了起来,颇为得意的样子。
“这位爷您尝一口试试,出了这咱们家梅楼,可就喝不到这么好的梅花酿了。就连王公贵族要喝,也必须得上咱们梅楼来才喝的着呢。”
“噢~”对面的少年玩味地摇了摇酒瓶,轻动鼻尖嗅着瓶口散出的酒香,笑出声来,“这酒倒是极香。”
少年在笑言间已倒了一小杯饮入喉间。
“好酒。颜大哥也试试?”
被称作颜大哥的男子僵着脸,极为恭敬地接过酒杯饮下,僵着的脸一点点缓了下来,一看到店小二笑脸盯着自己看,脸色微微一红,立刻又别扭地冷了起来。
两人从梅楼里出来,少年已是有些微醺,指着姓颜的男人笑。
“你看你刚才别扭成那个样子,哈哈哈哈~”
少年脚下踉跄,人就快往后倒去,被男子一把扶住。
“公子醉了。”
“没有没有……颜青,你别小看我了,本公子怎么会醉呢……”
颜青点点头,只有醉酒了的人才会这么说,于是搀着容桓在街上慢慢走着。
容桓一路上嘻嘻哈哈的,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颜青看了心里却并不怎么舒服。
“公子若是难过,大可不必忍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容桓笑着推开颜青,自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两步,“这可是颜大哥你教给我的。”
夜已深,卫都的街上已没有多少行人,到了宵禁,除了供男子眠花宿柳的青楼外,已没有别的店家还开着铺子。
容桓伸手去够那远在天边的月亮,抓了一会儿有瑟缩地收回手。
“这月光是冷的。”
而后他极其开心地在街上跑了几步,把颜青远远地落在身后,和所有发酒疯的人一样在街上大呼小叫,摆各种造型给颜青看。
“你看你看~这个是沉思者,这个是丢大饼者……这都是从西域的画册上看来的造型……”
折腾累了,呆愣愣地放下双臂,仰着头看墨蓝色的天,一轮明月当空,把容桓在夜色里的影子拖得极长。
他看了许久,看到力气尽失似的松开了手中的酒瓶,静谧的夜中一声碎裂来的格外刺耳。
容桓霍地转过身来,受尽极大委屈似的看着颜青吼道:
“可是我就是喜欢卫绫——!!!”
颜青静静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一个月前,容桓和颜青奉容桓父王容孝王之命微服出访卫都,为的是能够查探到卫君的下一步计划,以避免容、卫再次爆发战事时,容国处于劣势。
容桓刚刚被封为世子不久就接到这样的任务,自是极有冲劲,小年刚过便启程前往卫都。因路上只两人结伴同行,没有拖累,一路上走得极为顺畅。
到了卫都,正遇上过年的时间,卫都里一派和气的景象,见到容桓颜青两人,虽是不认识,也都会道一声喜。
年事里酒会众多,容桓装着是常年在外刚返乡的富家少爷林恒,竟也让他打出一片官场上的酒肉圈子,一时间卫国都城里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都同他称兄道弟。
今日夜宿丞相府,明日又是那位太尉家的小少爷请自己过去同桌共饮,这边郎中令才说说你推了好几次了,今日这酒你必须得来,那边奉常的爱子又抱着画卷说听说你爱看画,我这儿都特地给你备下了。
容桓酒量不差,酒桌上喝倒一片是常有的事儿,酒兴之上,胡言乱语口无遮拦之人比比皆是,要打听到消息并不困难,此外还有个好处,鲜少有人能记得自己在酒后说了什么。只是苦了一直清醒着的容桓,梁太尉家的公子醉酒时挥舞着裤衩说要献身给他的场景至今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正月十五,闲来无事的小少爷们撺掇容桓一起去元宵节上看漂亮姑娘。容桓推阻着不去,有人笑道:“这十五可是街上姑娘最多,打扮得最最漂亮的时候,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去,林恒,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一群小少爷笑着看自己,容桓没有办法,红着脸一起上了街。
说是一起看灯赏姑娘,等真到了街上,哪还有人管着人生地不熟的容桓和颜青。街上人多,没走多远就散了,容桓回头时身边只剩下颜青一个人艰苦卓绝地挤在人群中跟着自己。
“殿……公子啊,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