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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醉,而今年,我却没醉,可见这酒壶,早已并不如初时那般清醇了。”
说罢,放手任由酒壶自半空跌落,哗啦一声,已是满地碎片,而在那碎片之中,却有一枚三分高的金饼子嵌于底托之上,澄黄晶亮,正是失踪已久的赈银没错。
“这只不过是你的试验品,萧敬初被停职遣回洛阳,只带了一辆马车几个仆从,因此他为你带回的黄金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何伤南砍了那些桦木,都削成了车横木,却并不是普通的横木,而是一大一小,大的是回字空心,小的是口字实心,大小嵌在一处,严丝合缝。起初进京运送黄金的青山镖局拉着这种特殊制成的镖车而去,在开封大宴时,趁着月黑风高人人酒醉意识皆不清醒,将口字横木抽出,以相同形状的黄金填补,因黄金质地远远硬过木材,木质销钉根本无法钉入黄金,所以为不引人注目,一开始那些镖车便没有销钉,而是用粗绳捆绑,而那些抽出的木材如何掩人耳目?一场看似节外生枝的大火便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鄢儿,你没有最后的筹码……”
“怎么没有?”语瑟听完他说话,却兀自笑了,双手兜于袖中,却如光电火石般抽出一枚几乎不能眼见的袖刀来,一抖手腕三分用力,刺入念樵胸口,鲜血霎那蔓延而出,念樵似是良久才觉疼痛,却没出声,只是淡淡一笑,将语瑟拥入怀中。
而窗外纤瑶与小镜却一齐尖叫起来,纤瑶握紧短剑就要飞身相迎,却见语瑟抽出了袖刀,回眸嫣然一笑,双手握紧,毫不迟疑刺入自己胸膛。
终 归去
苏念樵终于没死,在昏迷不醒数日之后,一个月色清透的夜晚,他睁开了双眼。鄢语瑟终于没有将他带走,是因她下手之时,早已留了分寸,而之所以非要刺那一刀,是要他不能阻止自己自尽,也为留下一个毕生不灭的印记罢了。
秋漠远带了一干人犯回京赴命,他清楚明白自鄢语瑟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与苏念樵的手足情分,终于耗尽。他们都是逼死她的凶手,十年,他们都没能给她哪怕只有一天的幸福。他不能再叫他樵弟,他也听不到他再喊一声大哥。
岳镜湖站在绣楼上目送念樵与纤瑶离开洛阳,直至看不见了,才知身侧的丫头捧着汤药已捧了许久,却推开药碗说我再也不会喝了。
丫头慌了,忙劝道:“小姐别说傻话,这些年谁见了小姐,都知道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苏公子是天下闻名的神医,他开的药,比太上老君的仙丹妙药还灵验呢。”
小镜听了却只是淡淡的:“不必了,鄢姐姐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来了。他医我这个不治之人,只是为了见她而给自己的一个借口。我的病,自己其实清楚得很,根本无药可解,无药可医。他给了我生的希望,并不是因了他的药,而是为了他的人。天下女子,谁不愿以最美的模样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就为了这个,我才好了。所以,我不需要再喝药了,我知道他走了,我的病,再也不会好了……”
说罢,小镜执起药碗,缓缓撒于身前,像是祭奠自己一腔无处托付的深情。
一年之后,苏念樵于岳阳大街偶遇沐纤瑶。故人重逢,念樵先是一愣,而后却都只是淡淡的,全然没有纤瑶脸上的欢愉喜悦。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心想你要个帮手,所以打算从今以后跟着你。”
“你奶奶的忙,我并未帮上什么,你不需要谢我,也不需要帮我。”
“你确实只帮上了一点小忙,可是你没听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吗?”纤瑶一脸得意,双手背在身后,跟着苏念樵寸步不离,“喂,你走慢一点呀,喂,喂,苏念樵……”
一青一红两色身影,亦步亦趋般前后行走于闹市,来往行人纷纷侧目,直至他俩消失于人流,隐隐不见。
大泽天光中,惟有一整片青白琉璃似的烟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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