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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同顾之森一样的有着面容,不同的是那头银发那双血眸。梓渊也笑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恶鬼啊,还以为只会在传说里出现呢。
“果然是你。”梓渊看着眼前与早上大不相同的人,“没想到冥界的夜叉大人竟然会寄生在一个书生身上,好生让人笑话。”
夜叉,神造的阴间物种,有接近神的体格,接近鬼的模样,生活在一个被遗忘的世界,可以吞噬魂魄,神秘得不可预测。
不同于顾之森恭敬温和的语气,夜叉的声音流出魅惑,勾引魂魄蛊惑心智,“不愧是森林守护者梓渊,真是好眼力。”顿了顿又嘲讽道,“何时守护者这么闲了,还有工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森林的守护者,半神半妖的存在,他们拥有很强的法力,不老不死,但必须生生世世呆在森林里,守护着森林,不得离开。
梓渊笑了笑,理所当然道:“他既然来了森林,那便是这里的人。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自然是要管的。”梓渊完全不介意他这话把顾之森也一并骂进去,他一如既往的说话噎人,却毫无愧疚。
“哦——梓渊原来是这般热心之人。”夜叉笑容更盛,这个人挑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很愿意陪他玩玩,“那么,你想怎么做呢?”今夜月色极佳,在夜叉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光影,显得那人更加诡异。
房中,月色入户,树影斑驳。
梓渊依旧懒散地坐在榻上,随口答道:“只需将你从他体内引出,杀之便可。”很轻松的口吻,像在谈论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现在夜叉在顾之森体内,与他合为一体,死生一线,同呼吸共命运。只有将夜叉引出,才能脱离这种关系,才可以救他一命。
夜叉的笑容消失了一霎,面露狰狞,但很快又笑起来,“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
话音刚落一道红光便如同利剑般直冲梓渊刺去,梓渊一跃而起躲过夜叉的攻击,又一甩衣袖,一道紫光射向夜叉。夜叉出手抵挡,紫光红光相遇,瞬间炸开,照的房间如同白昼般明亮。
夜叉赞道:“梓渊果然好身手。但是……”夜叉看向梓渊的手腕,一身紫衣的梓渊却在左手大拇指上套着一个白玉扳指,十分抢眼,“只要毁去那个扳指,你就会法力尽失。”
没想到夜叉会知道这么多,连这扳指的事都知道,这的确是他力量的源泉,是他的命脉,是他身份的象征。失了扳指,他不过是个平凡的紫貂小妖。
梓渊蹙了蹙眉但很快恢复镇静,傲气的说:“没错,这白玉扳指是守护者的象征,也是守护者法力的来源。”这扳指如此珍贵任何人都碰不得,若有人想打它主意,他必将除之。
所以他看着夜叉不由更加心生厌恶,“此等圣物怎能容你玷污!”掏出自己的宝剑,快速挥向他。夜叉看着他,就站在原地也不躲闪,满脸笑容昭示着他的运筹帷幄。
剑,在离他脖子一寸处停下来,梓渊看着他,却无法再砍下一分。
“怎么?不动手么?”夜叉笑着,他早就知道梓渊不可能在这时下手,他终归是半个神仙,神心善良,他不可能不顾及那人的性命。
梓渊没有回答,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夜叉见状笑出了声,“哈哈!你是不会出手的。我就是他,杀了我,他也活不成。”
梓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们就这样站着,相顾无言。月光照在他们身上,两人死死的看着对方,谁也不敢松懈。
当黑暗渐退天色渐明时,梓渊收了剑,“天亮了,你可以滚了。”
夜叉望望天空看看天色,对梓渊笑得妖异,“今晚再见。”森林的守护者,希望今夜,会是个更加愉快的夜晚。夜叉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比划了个飞吻。
说完他昏了过去,梓渊没有扶他,任凭他倒在地上。他的指甲慢慢变短,头发渐渐变黑,终于变回了早上的顾之森。
麻烦将至。梓渊皱着眉头,心中想到。
清晨是最冷的时候,即使是夏天也很容易着凉,但他看着顾之森,任凭他睡在地上。
☆、四、相顾
顾之森醒来时正躺在地上,天已大亮,屋外鸟语花香,一片明媚。阳光照在他脸上,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眯起眼环顾四周,这不是他昨晚睡下的房间,装饰完全不一样。墙的角落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摆满了各式典籍。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文房四宝上。桌上还有一把古琴,鲜少人问津的样子,都落了一层灰。
刚起身就看见梓渊坐在一旁的紫檀木的桌边,悠闲地喝着一杯茗茶。他永远是这般不急不缓的调子,悠哉游哉,慢慢的耗着每一天。
梓渊淡淡道:“你醒了。”
顾之森站起来,手扶着头揉起太阳穴,在地上睡着,现在自然是背痛头痛,“我怎么睡在这里?”自己睡下时明明是在客房,怎么过了一夜就睡到他房间来了?
“因为我懒得扶你。”梓渊轻飘飘的答道,墨瞳里无风无澜。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之森心中无奈,自己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可那人说出此话却是毫无愧色,一脸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表情。
见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简直有些无辜,顾之森只能叹道:“唉,算了。”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复杂起来,“昨晚……他……又出来了吧。”
梓渊停下喝茶的动作,静静看着他,等待着他往下说。
顾之森接着补充道:“其实我也是知道一点的。为什么我没有夜晚的记忆,因为我在晚上会变成另一个人。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我那晚撞见的人。”
自从那夜遇见那人,自从有了彼岸花,一切都变了。他总是在各种奇怪的地方醒来,也有人曾说过,在夜晚见过他,只是他眼睛红了,头发也白了。他清楚的记得白天的每一件事,可夜晚却混沌一片,没有头绪。
“他是夜叉。”梓渊放下手中的茶杯,“夜叉只能在夜晚出现,所以需要占领他人的身体来维持自己的形态。那夜你中了他的法术,他现在寄生在你体内,每天夺你精气噬你魂魄,待彼岸花完全绽放,他就会完完全全地取代你。而你将魂飞魄散,连下一世都不会再有了。”掏出一粒药丸顺手扔给顾之森,“这药你先服下,可以缓解病情但治标不治本,这样下去,你还是迟早会死。”
他说话依旧直接得冷血,顾之森告诉自己要慢慢适应,“那现在怎么办?”
“等。”梓渊又喝一了口茶。
“等?”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还有多少时间能让他等。
“等待机会,将夜叉引出你体内。然后,杀掉他。”
顾之森内心不知为何一动,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不。不行!”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心中却是莫名的不安,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低下头,双手相握大拇指相互摩擦,他没有说话,像是有心事。
见他不答,梓渊调笑道:“怎么?还舍不得了?”
“不,不是。只是有点莫名的不安。”他还是保持着这种姿势,低声说。
梓渊想起夜叉昨晚的话,“杀了我,他也活不成。”不过他相信这种情况在夜叉离体时就会自动破除,他有自信甚至有些自负,他可是无所不能的森林守护者。所以他轻笑着道出自己的看法,“夜叉是恶鬼和你个傻书生可不一样,他属冥界而你在人间,本该毫无交集。只要能引他出来,便跟你再无连系。夜叉随性,肆意妄为,留他在世必生祸端,除掉他也算是功德一件。”
“嗯……”
之后两人再无言语。梓渊喝着他的茶,顾之森坐在那看着又绽开了些的彼岸花,脑子里乱糟糟的。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那是顾之森听过的最为动听的女声。她唱着悠扬的小曲,曲调婉转嗓音甜美令人无限神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真美啊……”顾之森陶醉了,忍不住的轻声赞叹。
“好吵。”梓渊淡淡的飘出一句,声音虽小顾之森还是听到了,如此人间天籁却也被他嫌弃。
“这是谁在唱歌?”顾之森忍不住问道。
“夜莺。”梓渊淡淡的道出这个名字,像是这个名与他根本毫无瓜葛。
“夜莺?”
“花倾晓露垂如泪,莺拂游丝断若弦。”梓渊站起身背对着顾之森,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我乏了,你自便吧。”
说着躺在睡榻上不再看他,闭上眼睛开始小憩,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顾之森叹口气摇摇头。
这人孤傲,自负,淡漠,冷眼旁观一切,对什么都毫不在意。
出了房门,夏日的阳光明媚灿烂,正是一年中森林里最美好的时光。
☆、五、相责
顾之森循着声音,走出梓渊的庭院,找到了那唱歌的女子。她正站在离庭院不远的地方,闭着眼指尖在空中画着旋律,动情忘我的唱着小曲。动听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她像是从锦画中走出来的楚楚佳人。
正想走近,见离他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名男子。他双臂交叠放在胸前,整个人靠在一棵树上,很随意的姿势。他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隐藏自己的身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唱歌的女子身上,一刻也不舍离开。
一曲终了,女子停下歌声,朝男子的方向望去。他已经匆匆躲到树后,不愿露面。
顾之森一边走向她一边鼓掌,“今有幸听到姑娘的歌声才知道何为天籁。”
以前在京城也曾听过小曲,酒楼外灯火阑珊,酒楼里金碧辉煌,歌舞生平,歌女们一边抚琴一边歌唱,那时他只觉得嘈杂连曲也听不真切。今日听过此曲,更深知那不过是庸脂俗粉,女子虽无乐器伴奏,但清澈的嗓音却与大自然浑然天成。
女子回过头,微微欠身施礼道:“公子过奖了。”
顾之森回礼,“不知姑娘芳名?”
“我没有名字,公子唤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