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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恒泽放下平板站起身，走到窗边似是在思考，良久才说：“联系华颜的人，原本就是字幕的疏忽，请他们出面发个道歉声明。”
黄琦却没有动作，并不打算听命行事，而是走到彦恒泽的身边：“我不认为这个时候发声明会有什么好的效果。”
“嗯？”彦恒泽转头看向她。
黄琦笑了笑，解释道：“话题刚火起来，宣传片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扩散，这个时候突然发个声明，网民们肯定会认定这次事件就是个恶意炒作，这对制作方，对我们，对作者，都不是一个好的影响。更何况，网络事件多半风头一过就容易被遗忘，到时候凉歌一样是我们网站的顶梁柱，文笔在那里，受不了什么影响。”
彦恒泽本是惯常会笑的人，今天却从头到尾都没了表情，他沉吟片刻，对黄琦说：“我明白你对我们第一部电影的重视，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凉歌在言业与别的作者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言业旗下与凉歌齐名的作者并不少。”黄琦没有问的是，为什么偏偏就对这么一个凉歌如此上心？一个网文作者而已，他见得还少吗？
“她是我创办言业之后，签下的第一个作者。”彦恒泽还记得当时那女孩无所谓的样子，说凭他们两个这么厉害总不会连碗泡面都吃不上。
“总之，我希望同样刻意的事件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既然她与言业这么有渊源，这几年多少制作公司看中她的小说，拒绝了多少次，为什么就不肯把影视版权交给我们？”黄琦从进言业开始，就一直听人提及凉歌。她是彦恒泽重金从别的网站挖过来的主编，彦恒泽曾希望由她来带凉歌，她手下出过多少人气作者数都数不过来，结果那女人连话都没说一句转头就跟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辑，而彦恒泽连多一句责备都无，有些纵容的随她去了。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约定，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彦恒泽并未发现黄琦的异样，只是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摩挲着。
黄琦闻言，挂在红唇边的浅笑还在，只是不再那么自然，藏在细边眼镜背后的目光徒然冷了几分，她垂头低声道：“我明白了，彦总。”
“这件事上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彦恒泽看着自己的得力下属，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边的事谈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回S市。”
黄琦走出门，房门合上的刹那，她听见彦恒泽打通了电话，那样温润柔和的声音喊了一声：“颜凉……”
她站在酒店的过道里，唇边的笑意早已不见，表情瞬间变得寒冷，连那特意抹上的口红在昏暗的光线下都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凉歌……颜凉……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好，今天猪脚不在家~
、这特么是大招啊！
颜凉接到彦恒泽电话的时候正在发呆，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颜凉？”彦恒泽的声音多年不变的温和，只是太久没有联系，颜凉居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嗯，有事？”颜凉其实有些明知故问，但是这个电话来得毕竟晚了，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感觉，就是有些失望，或者说失落也可以。
“我在外地出差，微博上的事刚才知道，你还好吗？”彦恒泽语气总是关切的，很多年前就是这样。
颜凉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保上咕噜噜的水泡，想不太清楚要怎么回答，最后只是生硬的说了句：“马马虎虎。”
“我会让人暂时关闭你文下面的评论打分功能，不想看这些的话最近就不用开网站了，我知道你的文一向是自动更新，能不开就不开吧，最近好好休息休息。”彦恒泽显然听出了颜凉的低落，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后也只能告知这么两句。
到这一刻，颜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自己还很傻乎乎的年纪时都没有足够喜欢上这个气质温和笑容迷人的学长，只因为，他这人太看重自己的事业了，根本顾及不得别的任何事情任何人。
显然，她很早的时候就意识到这点，于是，最终不过是学长学妹而已。
她在接这个电话前，有那么一瞬间，还期待过，彦恒泽懂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会帮她过了这个坎，结果，他只是来告诉她，眼不见为净就好。
可是，她希望的从来都不是眼不见为净，就是不为她自己，为了陈圆圆，她都不会就这么简单的闷声承受一切。
“不用这样，也没必要，我还没玻璃心到连点恶评都见不得了。”颜凉动了动鼠标，电脑屏幕亮起来，打开的窗口正是她小说下面的评论区。
“……我会联系华颜方面，发个声明澄清一下这次疏漏。”彦恒泽这么说。
虽然对方看不到，颜凉还是摇了摇头，说：“闹到现在这份上，大家都知道不管是谁发什么声明都无济于事了吧，时机不对，也不用这么麻烦，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彦恒泽没想到会被拒绝，这便意识到颜凉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犹豫，已然不打算经由网站出面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道理谁都懂。
“看来这次是我让小学妹失望了。”彦恒泽控制情绪的本事这么多年来只增不减，心底那一丝的懊悔也不过一句话之间便被压得死死的，左右不了最后的结果。
“说失望也谈不上，都是有立场的人，总不能跟以前似的为了我稿子里一句话的删减也能跟人争上半天吧。”颜凉提到以前还能笑一笑，可毕竟是过去了。
“……嗯，我知道了。”彦恒泽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时候，只沉吟片刻，便知道这久违的电话可以结束了。
“那就这样吧，再见，老板。”颜凉挂断电话，长长呼出一口气，果然靠天靠地还是靠自己最靠谱。
玻璃心时间结束，颜凉打开QQ，发现自己被陈圆圆拖进了个新群，群的名字叫——烧死那群异性恋。
凉歌：谁能解释下这个群名？
圆二：别闹，这叫掩人耳目！
死忠粉1号：尼玛劳资粉了凉大这么多年，头回看到她说话，不行，我得去厕所吼两句！
死忠粉2号：虽然这次扫黑行动任重而道远，但是能跟凉大一个群还能说话，仁家简直战斗意志满满哟~
凉歌：别的且不说，能再给我解释下这些群片名吗？
特死忠の圆：为了快速消除各读者分群的管理们之间的陌生隔阂，编个号大家交流无障碍！
凉歌：你也……
特死忠の圆：请别在意这些细节好吗？我们现在处于一个特别卧槽的时期，请拿出一个不洗白宁勿死的态度出来！
凉歌：我本来心情挺沉重的，搁到你这儿我怎么就觉得没得搞了呢？
死忠粉8号：大家好，我是新进的8号的。等下，我楼上这是凉大吗？！！
特死忠の圆：楼上是猪。
凉歌：。请务必让我保持好卧槽的心情，我还要思考怎么洗白。
死忠粉5号：＇网址＇最新战报！
颜凉被陈圆圆搞得这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昨天还扯着嗓子哭的人，这会儿倒是风风火火的活过来了，也不愧是混迹了这么多年了。
看到血红字色的5号贴出的所谓最新战报，颜凉顺其自然点了进去，还在想这是又整出什么了，结果一看，不得不说，这特么又是哪路神仙？
链接还是个长微博，发博人她不认识，但粉丝数惊人，微博标题就显得特别耸动特别有可读性——“818某电影署名事件背后的那些幺蛾子”。
正文的意思大致是这样写的：
“这次的署名事件其实是电影公司联合小说网站下了很大的一盘棋，一是为电影刷关注度刷人气，还顺便为捧红网站新人，这不过是个炒作，几乎是双赢的状态。一部小宣传片就博得这么高关注度国内本身就少有，就这点，电影制作公司就赚足好处，连宣传费用都省下一笔。
再说网站，说是大神打压小透明，可仔细追究，其实大神跟小透明都是隶属于同一家网站的签约作者，本次事件分明是做足了戏码，自己人捧自己人罢了。小透明真的可怜吗？该拿的授权费一点没少，说是被抢了故事没有署名，可这么一闹谁不知道这故事其实是她写的？且最后的电影成片怎么署名还是个未知数呢，再看人气，私以为赚足人气的除了男女主演，就是这个小透明。在发长微博哭诉的同时，这么巧就在网站发了首发文，人气收藏一路疯涨，不能说没这次事件的缘故。说完小透明再看骂声不停的大神，看起来挺可怜的，一贯低调的人被摆上台面的喷，不过还是一样，编剧费用应该也不少，听说红了有几年了，如今也难有个高峰，这么一炒虽然是负面新闻，但人名字也上了头条，事后再来个公司声明，误会一场，最后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话外再多说一句，那些事情都没弄清楚就上来骂“自己没本事拍电影就会抢的人”也确实没品，一点不能体现我们八民一贯追究事实真相看透事件本质的优良品德。Po主认真调查过，人大神早几年就说过因为怕拍毁自己写的东西所以对于翻拍全部不会有影视授权，这点身为其读者都应该知道，而且根据知情人士爆料，早前就有制作公司与其接触过，不过都被大神拒绝了，人自己的东西都不要拍，还会抢别人的署名闹这满城风波那不是有病？这么大一盘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看清楚了哟。”
文字配上合适的数据截图佐证，颜凉看完之后，简直五体投地。
死忠粉1号：我了个去，虽然还是扯上了凉大，但是点出了其余真相真是看得劳资好爽！
特死忠の圆：这谁干的？劳资东家一块儿给黑了！
死忠粉3号：黑什么黑？除了凉大冤了点，其他哪个是好鸟？
凉歌：这是你们的手笔？
死忠粉4号：凉大看这里！虽然顺带黑了你，但是窝的意图是一碗脏水怎么也要泼平了！
凉歌：泼得好！我早一身湿了，不介意再来得猛烈些，不过亲你微博人气好高！
死忠粉4号：这年头没个营销微博仁家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段子手！
凉歌：高大上！
特死忠の圆：姑娘们给爷轮起来！我说黄嬷嬷怎么不接电话，敢情这是等着黑死咱捧红她那小白花呢！
死忠粉2号：已轮，亏仁家当初还顶了贴，觉得同人写的不错，这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