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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她苦心做的食物拔掉。霍晶铃,大家都知道你怀孕辛苦,每个人都在迁就你讨好你,但做人总有个度。”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两次都是含着怒意喊出。她猜想,他到底有多讨厌她?其实她根本不欠他什么,就只是,利用他的身体得到了孩子。
“哎呀,你们都别吵。只是一碗汤,让你们吵成这样,叫雪姨良心如何过得去?”看到他们怒目相向,雪姨心急如焚。俩个都是死倔的人,谁也不肯先低头。
“何阮东,其实你真不必这样。我就是这样任性的人,你不用为了孩子讨好我,即使你做再多,孩子也绝不会跟你姓。在这个家,你充其量只能得到孩子唤你一声爸爸,别无其它了。”
二人的眼睛在空气中相视对望,他的愠着怒火,而她却出奇的平静。
是的,看他发怒,她反而平静了。
雪姨被她的话说得目瞪口呆,根本连反应都没有。何阮东眼底一黯,揪着她的手渐渐松开。
霍晶铃微用力便把手收回,剔了剔衣袖,走到雪姨跟前轻轻说:“雪姨,对不起,那汤我晚点喝,现在真的没胃口。”说完后她转身往屋内走去。
有时候,霍晶铃不知道自己想追求些什么。酒庄?事业?还是父亲的重视?为了这些,她努力地追随父亲的脚步,听话地结了婚,并顺利怀孕。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快乐。
踏上梯,面前印有艳丽图案的瓷砖砌出夺目的拼花,乡村味道甚浓。她踩着拼花十级而上,转了弯,呆呆地继续。去到二顶端,却被一个高大身躯挡住。
“Sophia。”与其说这是一个称呼,倒不如说是声叹息。
霍晶铃扶着铁艺围栏,闭着眼低声说:“费斯,你让开。”她很累,不想再挑起事端。
“刚才我看到了。”费斯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在呢喃。“我以为……你跟他关系好转了,所以才会怀孕,但明显不是。告诉我为什么?”
“这不关你事。”她疲惫地睁开眼,抬头。“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我已经嫁人了,你死心。别管我,找别的姑娘去。”
“你知道不可能!”他倏地抓住她的双肩, “从你五岁开始,我就一直等你长大!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没人比我更爱你,怎可能说变就变?之前霍先生为了你的声誉,要你跟他结婚,我很不服,但是你没有反对。我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你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我?或许你根本不爱我,那如果他是你要的,我认了!可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你们根本就没有相亲相爱。为何要这样委屈自己?你明明就不是个肯委曲求全的人!”
因情绪激动,费斯的声调越提越高,连带把她的肩头也捏疼。
她咬咬唇,感到两耳“嗡嗡”作响。每个人都迫她,她快要窒息,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你想知道答案吗?好,我告诉你!”她冷着声,手指着他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们家族的人!维拉酒庄是属于霍家的,你们来抢什么?你以为娶了我,就能理所当然让酒庄成为你的襄中物吗?我呸!”
“我不……”
“别否认!你敢发誓说你没想过得到酒庄?你的爱,是带了条件的!告诉你,霍家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只要能生出继承人,酒庄就会属于我们。所以,我迫切地要结婚,迫切地要生孩子!你还问我为什么?归根到底,都是你!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你是你!”
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如果没有他们,她就可以高高兴兴地顺利继承酒庄,她不用早婚,不用怀孕,她可以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像现在那样惨兮兮的受苦受难。霍晶铃举起手,往他身上猛地打下去,仿佛要把这段时间所受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Sophia,冷静!冷静!”费斯预料不到她的情绪会突然失控,想抓住那胡乱挥动的双手,奈何她的身体摇摆不定。
“Sophia,这里危险,你先上来!”
听到这话,霍晶铃的身子突然僵直。危险?
这个词语一闪而过,身子已被按住,他企图把她抱上梯台。
霍晶铃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费斯怕弄痛她,压根不敢用力。她用尽全力把他推开,身子往后退,结果脚猛地踏空,人就像滚皮球一样,往梯栽了下去。
16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
强大的吼叫声……是何阮东的,在她滚下梯快要晕死过去前,首个扑上来的,是他。
抱着她的手臂强而有力,急速的脚步声,还有极快的移动速度。他叫得很急,中途还夹杂着费斯和雪姨对她的呼唤。几个人横冲直撞地推开人群,只为能争分夺秒抢救。
肚子很疼,大腿内侧有液体流出来,不消片刻便变成冰冷。
宝宝……她的宝宝呀。
她被推进了手述室,又是一阵撕裂的痛楚,身体里仿佛有层东西剥落,她的呼吸几乎窒息。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但因为撞击力太大,孩子保不住了。”
隔着半开的门板,她朦朦胧胧地听到这话。
“哎呀,姐夫!姐夫你怎么了?”雪姨惊惶失措地叫完,她便完完全全的跌进黑暗里。
有个天使在对她微笑。
他是个胖乎乎的男宝宝,□着身体,透明的翅膀在背后一拍一拍的扇动。他对着她咯咯大笑,眼睛眯成线似的,很可爱!
霍晶铃去拉拉他的小手,软软的触感带着几分冰冷。
妈妈!妈妈!
天使竟然开口叫她,声音又奶又嗲。
妈妈!妈妈!
天使的脸突然扭曲,她大惊失色,想呼喊出来,喉咙却像被石头哽着,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天使化身成恶魔,往她扑过来。她很怕,用尽全力,终于“啊”一声发出尖叫——醒过来了。
房间很静,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霍晶铃挪挪身体,下‘身又是一阵剧疼。举起手,才发现正挂着点滴。
“有——人——在——吗?”她朝病房门口气若游丝地喊去,过了一会门终于打开,进来的是护士。
“咦?你醒了?”护士快步过来,按住要起来的她。“你流产了,知道吗?”
听到那个词,她的身体蓦地僵直,半晌才冷静地开口:“我知道了,我的家人呢?”
“刚才还有人在,可能走开了。你……”护士迟疑了几秒,似乎想着要不要安慰几句。
“好的,谢谢。”
听到逐客令,护士有些许迷惘,仍是礼貌地退了出去。
时间彷如漂泊的孤魂,慢慢地流敞。她安静地躺着,眼角不知不觉凝结出水珠,无声地滑落在枕上。
那个孩子,终是走了。她捂着嘴,忍不住轻声啜泣。
门板就在此时突然被推开,雪姨拎着篮子出现在门口。
“啊,你醒了?”
“雪姨。”霍晶铃哽咽着叫出声。
“你知道了?”
霍晶铃艰难地点头。
“傻丫头,别难过,就当是孩子与我们无缘。乖,不要哭了,这时候不能流眼泪,否则将来会瞎的。”雪姨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悄然抹了抹眼角。
“我煮了些鸡蛋汤,你如果好点就起来喝,晚餐等会再吃。”
“嗯。”她在雪姨的搀扶下坐起身,温热的液体下肚,才问:“父亲呢?还有……”那个人?
“晶铃。”雪姨在床沿坐下,握住她一只手,似乎想给予她力量。“你父亲听到你流产的消息心脏病发,现在正做手术,阮东在守着。至于费斯,刚才是他从酒庄接我过来的,估计快来了。”
听到这消息,霍晶铃莫名地惊慌。“爸爸……他现在怎样?”
“手术还没做完,不过……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握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霍晶铃完全能感受到来源于雪姨身上的担忧。
“我去看看!”说着她就要下床。
“不不!手术估计快要做完了,等一下我就过去。你现在不能乱动,先要休养好身体。”
“这样教我如何安心?”泪如泉涌,她泣不成声。
“不安心也得要!”
冰冷的说话声从门口传来,霍晶铃抬头,只见何阮东如巨人般站在那。他神情严峻,不怒而威。
没奢求得到温言细语,但霍晶铃还是不其然的流下一串长长的泪水。
“发生了这种事,谁的心情都沉重。我们要顾着你,同时又担心着姐夫。你乖乖的,听话,不要难过,嗯?”雪姨帮她把眼泪擦掉,跟何阮东点点头,小声说了句“我过去看看”,然后走了出去。
何阮东到床尾的柜子上倒了杯开水饮尽,然后进配套的浴室里洗脸。已是夜晚时分,大家都滴米未沾。从下午到现在,情况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回到病房,她已经面向窗外躺下。何阮东累极而坐,房间内静得掉支针到地上都能听见,大家似乎都在为刚消誓的小生命而默哀。
少顷,门再次被打开,听到声响的霍晶铃迅速转身。
“手术做完了,还算顺利,已经转进加护病房。”说话的是费斯,他的神态疲惫,活像几天几夜没睡,英俊的脸上相当憔悴。
何阮东站起身,深深地凝注了霍晶铃一眼。“我过去看着。”
说完后就离开了。
费斯掩上门,默声走到床边坐下。他捧着头,把脸埋在两臂间。从意外发生至今,只短短的半天时间,他却如跌进万丈深渊里,各种悔疚与自责充斥在脑间。
“Sophia,Sophia……你骂我!”沉痛的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从他嘴里发出来。“都是我,是我害你跌下梯,害你流产。你打我,骂我!”他由始至终不肯正视看她,低着头努力地忏悔。“我知道我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也没用,可是……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纵然她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可是当奄奄一息的她被何阮东抱起,血一滴一滴的掉到地上,那刻,他心如刀割,比给人捅了一刀更难受。
“你放心,不管你能否生出儿子,你将会是酒庄的唯一继承人!此生,我定必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抢走酒庄!”
霍晶铃已经伸在半空想安慰他的手,在听到这话突然停住,缓缓收回。
费斯已从悲伤中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