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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向前走去的过程中,我忽然听到那棵枫树下站着的人影不止桑薄烟,还有一个人正站在她的对面和她在交谈着什么,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为了打草惊蛇,我故意放轻了脚步慢慢移到了枫树旁,利用这天然的屏障作为掩护向她们慢慢靠近,等到足以凭借声音确认这个人是谁的时候,我大吃了一惊。
(希望)
近期因为许多情侣在晚自习后都会跑到偏移的枫树林谈情说爱,导致有很多生活垃圾,遭到了校级委员会方案,甚至有的时候能在草丛里找到使用过的安全套,这更令校风整治运动的展开提前进行,所有隐蔽的公共场所出现了很多纪检委员检查。
绝大多数情侣也就离这里敬而远之了,但是对同性之间的个体及三两人群并不在整风运动氛围内,故桑薄烟和那个女生并没有遭到驱逐和盘查。
更何况那个女生不是别人,正是桑薄烟的表妹:黎萍。
和她们俩认识这么久,我们宿舍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之间是有着亲情关系的,听到黎萍称呼桑薄烟表姐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但是还是竭尽全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看看是不是可以听到一些关于那天晚上所发生事情的细节。我在离她们两棵树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紧紧贴在树后静静听着她们在说些什么。
透过桑薄烟的话语之间我感觉到了如井底穿骨之凉的液体一般的气息。
“我前几天也请求过他,他拒绝我了。”
“我也没有办法了,现在冯强也不再搭理我了。”黎萍语气低沉略显悲伤和犯难的口吻。
我这时才想起来我喝醉的第二天在宿舍楼下看到的那一幕,已经和桑薄烟所说的理由对应起来了,只是还需要提前一段时间的内容才能解开我的谜团,万般焦急的我只能等待着。
桑薄烟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黎萍的脑袋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把你也给卷进来了。”
黎萍摇摇头,接下来的对话使我在明白当晚事情经过的同时却又进入了另一个谜团:
“那天晚上你去他们的宿舍里,没有找到吗?”
“没有,在你打电话通知我之后我就立刻去了他们宿舍,用你教给我的办法骗过了宿管阿姨,但是当我到宿舍的时候里面只有喝醉的杨冶在。”
终于听到最关键的部分了,我屏气凝神继续往下听:
“然后呢?”
桑薄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接下去说,而是跳过了一大段过程直接说了结论:
“我没有拿到,在我准备要拿的时候钱彬彬他们回来了。”
黎萍听后顿感失望:“本来以为我偷听到的王宏扬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会令这件案子有所转机,舅舅也可以因此脱身,没想到真是世事难料。”
她想了想,像是相处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一样,用犹豫的眼神看着桑薄烟:
“实在不行的话只好求楚希帮忙了,他心里还深爱着你,一定会。。。”
没想到的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桑薄烟用两个字干脆的斩断了:
“不要!”
(火花)
桑薄烟这失声一叫,引起了周边正在巡查的校纪委员的注意。
“怎么回事?”他们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我赶紧紧贴在树后借着夜色的掩护隐藏着自己,以免被他们发现。当他们看到只有桑薄烟和黎萍站在这里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手电筒。
黎萍见状连忙赔笑解释道:“我们只是在这里聊天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委员们看没有异常之后交代了几句,让她们早点回宿舍就离去了。
可委员走后没多久,桑薄烟就低声朝着后方说道:“偷听了这么久,不累吗?”
这话着实令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我还是被桑薄烟给觉察到了,此时刚想现身解释的时候,后方的踩着青草的脚步声正慢慢朝着这里靠近。
见此情形我没有出面,仍旧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别误会了,我也是刚到而已。”我惊愕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居然是小强的声音。
与他非常熟的黎萍和桑薄烟随即也听出了小强的声音,站在原地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小强一直走到距离桑薄烟四五米处方止,冷笑道:“你们又在筹划什么阴谋?”
情势好像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复杂,桑薄烟自从看到小强后就低头不语,黎萍看见桑薄烟消沉的反应后立刻挡在了她的前面:“冯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呢?”
“呵,真是奇怪了。”他的发出轻蔑的鼻音后将目光移到了黎萍的身上:“我又不是在说你。。。哦,我想起来了,她可是你的好表姐啊,你们姐妹之间当然要互相着想,相亲相爱了,你说对不对?黎萍。”
直至现在我才知道黎萍和桑薄烟之间的关系,可是还没有等我惊讶完,接下来的对话更加令我吃惊,情节的转换令我接应不暇。
黎萍瞥了一眼身后已经看不见表情的桑薄烟,不知道怎么来劝阻小强不要说下去,情急之下她居然这样脱口而出:“可她也是你的妹妹啊!”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击打着我的耳膜,并且久久在耳尖回想着,激荡着我的内心。
桑薄烟居然是小强的妹妹!
强忍着震惊之情的我立刻看向了小强,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他听后的第一时间也是和我一样先是一惊,短暂的使他之前从容进行对人冷嘲热讽的表现有了一些失态,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打消了我认为他也不知情的想法:
“谁是谁的妹妹!”他绷紧了脸色咧嘴咬了咬牙后反问黎萍道:“我这样的穷人可没有这样富二代的妹妹,黎萍你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情挑明了,黎萍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干脆和盘托出,她将桑薄烟脖颈处挂着的红绳牵引物从衣领间取了下来,连同之前小强丢给桑薄烟的那个玉观音一齐捧在受伤,虽然隔着有点远的我看不清她捧着的到底是什么,但闪着亮白色光芒还是很显眼的。
“这是我舅妈在你们出生的时候挂在你们脖子上的,就是你们是兄妹的铁证!这么多年你一直戴在身上也就说明了你根本就不否认这个事实,更何况九年前你。。。”
静静听着这句话的小强拳骨捏的咯咯作响,眼里布满血丝:
“闭嘴!”
(草帽)
夏天是一个多风多雨的季节。
她戴着着前几天生日时表姐送给她的漂亮草帽,站在岸边眺望着江面上来来往往汽笛声不断的轮船。昨天她听说表姐生了病,高烧不退,从小和表姐一起长大的她非常担心,一直缠着妈妈带她来看完表姐。
妈妈终于答应她今天上午带她过去,可是因为工作比较忙,要她在家门口等。
一直站在门口的她始终没有等到妈妈,便朝着离家不远的江边走去,站在铁链连接的石扶手边看着江面的景色,为了见表姐她今天穿的很漂亮,害怕弄脏而平常舍不得穿的米色格子连衣裙今天被她穿在身上,为的就是让表姐能够开心起来。
江边的风往往都是很大的,突然一阵风刮了过来,将她头顶上的草帽挂落到江面上,她的头发随风撒动着,手撑着铁链向下探视着,年幼的她急得哭了出来。
突然,一个人从她后面窜了出来,单手撑着铁链翻过了护栏沿着高约一米多的堤坝慢慢踩了下去,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到这个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小男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男孩手扶着芝麻灰的花岗岩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够在岸边随着波浪来回浮动的帽子,在即将要碰到的时候,忽然脚底下一滑导致一只脚彻底踩进了水里,她吓得大叫:“小心啊!”
然而男孩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借着因为脚才在水里而来近的距离顺势将帽子拿在手中,然后才将脚拔出来顺着护坝走到了可以正常上下的台阶处。
直到男孩上来之后,她才看清楚他的正面,略显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衣服皱皱的看起来也好像很久没有洗过一样,脚上蹬着一双破旧的凉鞋,连上面画着的奥特曼都褪了颜色,几乎都看不清楚了。他将帽子交到了女孩的手上,还没有等她道谢,男孩率先开口:“下次不要一个人来到江边了。”
她正想要说些什么,此时身后不远处传来的车笛声。
两人回头望去,一个穿着时尚的成年女人透过红色凯迪拉克CTS的车窗呼唤着他身后的女孩子:“萍萍,你在那里干什么,快上车吧。”
黎萍也朝着不远处的车子挥了挥手回应道:“妈妈!”
男孩看到这一幕后将本来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改成这样的话:“你妈妈在叫你了。”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黎萍眨着天真的眼睛,期待着男孩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男孩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扭头离开了,朝着之前女孩所指的方向一个人走了过去。
他一个人背对着黎萍朝前走,刚才经历过的那残忍的一幕至今还没有消散,僵硬的嘴唇咬紧牙嚼着令他痛恨至极的字眼:“又是有钱人。。。”
江风拉扯着他的衣角,黎萍手捧着湿漉漉的草帽远远的看着他离去。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九年后他们会再次相遇。
更没有想到的是,会是这样一个糟糕的局面。
(探病)
坐在车里的黎萍手里捧着残留水渍的草帽,窗外的一切有趣事物都无法吸引她的目光。
心里还在久久的回想着那个男孩冷漠孤独的背影。
“萍萍,我们到了。”如梦初醒的她这才抬起头,环顾四周后方才注意到已经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她舅舅的家:西林路别墅群32号。
庞大的黑色铁门自动向两侧移去,母亲松开了刹车轻轻踩着油门将车子开了进去。
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黎萍的内心总是伴随着激动和兴奋,然而今天却始终达不到以前了。
车子停在了一辆古斯特和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