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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捷咦了一声,一脸不可置信。丁豫朗好笑地揉揉他的头,道:“大概从前太乖了,上了大学后就把当年没干过的坏事都干了一遍。”
闻捷点点头:“本性暴露。”
丁豫朗哈哈大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闻捷的害羞寡言,到后来的冷淡抗拒,到试着敞开内心,再到现在能跟自己自然说笑,似乎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丁豫朗心中柔暖,拉住闻捷的手道:“小闻,秋天到了,晚上睡沙发很冷。”
闻捷点点头:“那你睡床上吧。”丁豫朗大喜,不料闻捷下半句又冒出来,“我跟你换。”
丁豫朗嘴角一抽搐,道:“小闻,主客有别…”
闻捷打断他:“主客有别,客人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僭越了。”
丁豫朗讪讪道:“小闻,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料闻捷再不搭理他的软磨硬泡,打定了主意,当晚真就抱着被子来到客厅。
“我想睡上面。”闻捷指了指悬空平台上的沙发床。
“好,今天让你在上面,我在下面。”丁豫朗笑嘻嘻地又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闻捷不理会他的玩笑,道:“你不是说睡沙发冷。”
“所以要陪着你一起冷嘛。”
“那床空出来就浪费了。”
“不浪费,床让给那只猫,别让它打扰我们。”
丁豫朗躺在沙发上,往上看着闻捷背对着他的身影。当年也是这样一个睡在他上铺的少年,让他的眼里再看不见别人,让他多年无望又无悔地追随。丁豫朗笑笑,现在,他的上铺已经睡着另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眼看国庆长假即将结束,丁豫朗好不容易把闻捷哄到家里来却始终无法得手,看得见吃不着,心里着实着急。这天晚上,丁豫朗正鼓足了干劲打算把闻捷拉过来好好温存温存,闻捷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闻捷看到手机屏幕时轻轻笑了一笑,看得丁豫朗心里一阵发紧——莫非又有哪个潜在的对手?
闻捷按下接听键便开口道:“小燕子,最近还好吧?”丁豫朗松了口气,原来是白燕。不料闻捷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不时冒出几句“疼不疼”“干脆一走了之吧”,当这通显然并不愉快的电话结束后,丁豫朗关切地问道:“白燕还好么?”
闻捷脸色沉郁,摇了摇头,想要起身,却被丁豫朗拉住:“小闻,白燕怎么了,我们可以帮帮她。”
闻捷闷气瘫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小燕子结婚后就跟那个生意人回了老家,那个男人对她不好,他的家里人也跟着欺负小燕子。”
丁豫朗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后来那男人做生意不顺利,常常拿小燕子出气,甚至打她骂她,小燕子忍不下去,偷偷跑了。”闻捷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可是小燕子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身上没有多少钱,没有学历,没有工作,和我一样没有亲人。她又回去了。”
丁豫朗轻轻啊了一声,握住闻捷的手。原本就是个被父亲毁了小半生的姑娘,好不容易有了逃离的机会,才发现这不过是恶意的侥幸,它给了一点点希望,然后又展示出嘲笑的嘴脸,最终目的是要逼着她去确认、去服从这命运,去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呈给它□□。
“她生了个女儿,一岁半了,男人家里不满意,想要儿子,小燕子过得比以前更苦,可是如果她不忍耐,母女俩就没用活路。”
“她是个伟大的妈妈。”
闻捷咬牙道:“原来为了所爱的人勉强自己、逼迫自己,就真的能算伟大了吗。”
丁豫朗记起第一次把闻捷拐回家时,闻捷毫不掩饰他对于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悲观,又想起闻捷似乎并没有把过去的事全部告诉他,丁豫朗轻轻拥住闻捷,柔声道:“小闻,还有什么,都告诉我吧。”
闻捷靠在他怀里,疲倦道:“我今天很累了,我要睡了。”
闻捷没有睡沙发,而是回到了床上,丁豫朗帮他掖好被子,想了想又钻进被窝和他一起躺下,伸手揽住了他的腰。闻捷背对着他,没有睡着,也没有抵抗。
第二天谁都没有再提昨晚上的话题,国庆也匆匆过去,几天的同居生活对丁豫朗来说虽然多少有点遗憾,但也算得上温馨甜蜜,而这个黄金周却是闻捷被资本家凶狠剥削的七天,长假兼职一结束,闻捷累得几乎迈不动步子,被丁豫朗一拖三拽地弄到了车上。
闻捷要收拾东西回学校,被丁豫朗半路拦了下来:“小闻,不用全部都带走,省得以后还要再拿来,多麻烦。”好像这种同居生活将会理所应当地继续下去似的。
“谁、谁还要再拿来!”闻捷一阵窘迫,把衣服牙具狠狠装进包里,一件都不落下。
丁豫朗见他只是否定了“再拿来”而不是“再来”,心中一喜,又加紧攻势:“小闻,你知道的,我一个人住很孤单。”
“你每天多干活,多加班,回到家就连孤单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周末你还会不会…”丁豫朗并不说完,却也让听者明白了他的意思。
“…”闻捷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道,“学校确实、确实是离市区有点远…”
“小闻!”丁豫朗开心得把闻捷一把抱住,“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吧?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闻捷挣扎:“你放开我!我、我可没有…”要否认吗,可是似乎连自己都无法相信,闻捷的挣扎放软下来,“…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学校了。”
丁豫朗不松手,双臂紧紧圈住闻捷的腰身,把下巴放在闻捷的肩膀上,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轻地蹭,叹道:“小闻,你实在是个坏孩子。”
十月下旬,愈发干燥的空气和无缝不入的凉风都在昭示着秋天的彻底到来,玻璃瓶里的玫瑰已经是第四束了,机器猫依然睡在丁豫朗的床头,闻捷还是没有松口,却已经不太会拒绝他的拥抱和亲吻。周末时闻捷偶尔会在丁豫朗家里留宿一夜,但大多会回到学校。丁豫朗偶尔心血来潮会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跑到闻捷宿舍楼下等他,带上一盒路上买的点心,两个人在田径场里边吃边散步。丁豫朗对于现在二人的关系并无不满,虽然没有得到闻捷的最后确认,但是二人的相处方式已经与普通恋人没有多大区别。闻捷现在大概就像当初那几只负隅顽抗的虾,在他滚烫的爱情里翻滚,虽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迟早总会被自己的热度征服,从冷淡的青绿变成炽热的鲜红。
周五晚上,丁豫朗心血来潮拉着闻捷去一家新开张的餐厅吃饭,丁豫朗原本死皮赖脸地要坐情侣座,闻捷一贯脸皮薄,不肯答应,最后干脆丢下丁豫朗打算去找其他的座位,一转身,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一对情侣。
那对走过来的年轻男女和闻捷差不多的年纪,那男孩看到了闻捷,略一迟疑,打招呼道:“闻捷?真是好几年没见了。”
闻捷脸色一僵,垂下眼睛,跟对方打了招呼,声音仍然平静。那男孩看到站在闻捷身后的丁豫朗,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新朋友吧?”语气竟有些不怀好意的嘲讽,“你还是这么有本事啊,闻捷。”
闻捷并不能否认丁豫朗作为“朋友”的身份,但那男孩口中的“朋友”显然另有所指,丁豫朗皱眉,跟那对情侣点点头便拉着闻捷离开,柔声对闻捷道:“要不要换个地方吃饭?这里的人太多。”闻捷的手紧握成拳,点了点头。
外面吹来的风竟然不似秋天应有的干燥,丁豫朗感觉到空气中隐隐的水汽,这样的湿寒让人有些心慌,丁豫朗扣上外套的扣子,把手搭上闻捷的肩膀,像一对亲密的兄弟。二人就近找了一家面馆,这个季节里面馆热气腾腾的氛围尤其吸引人,点完了餐,闻捷揪着手里的小票发呆。
“我在念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有个不认识的男生跑来我的宿舍,气势汹汹地声称要跟我决斗。”
闻捷疑惑道:“为什么?”
“他说我抢了他的女朋友,可我根本不喜欢女人。”
“可他的女朋友确实被你吸引了不是吗。”
“没错,可这并不是我有意而为。我愿意为我无心引起的后果道歉,但我不认为我应该对此承担责任。人们常常只看到表象就以为了解了所有事实,继而让自己的苛责和冷漠变得理直气壮,但总有愿意了解真相的人,外来的恶意也总有一天会消失。”丁豫朗轻轻把手覆在闻捷的手背上,“别为了别人一时的不友善而难过。”
闻捷听出来他是在为刚才的事安慰自己,不由心里一暖,脸上笑意微漾,问道:“那后来呢,你们决斗了吗?”
“没有,后来我们成了哥们,他就是在大学城的夜市街上摆摊的那位,我还给他当过几天免费劳工。”
回去的路上,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了短信铃声,闻捷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条台风警报,“都要十一月了,竟然还要有台风。”
“这回应该……”没等丁豫朗说完,闻捷笑着接下他的话,“应该真的是今年最后一个台风了。”
丁豫朗笑道:“自从认识你之后,好像常常遇上雨天。”
“你喜欢下雨吗?”
“不,但我喜欢秋天。”
“我也喜欢秋天。”
“秋天萧索,喜欢的人倒是不多。”
“大概因为我实在怕了夏天,所以才特别期待秋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周末两天闻捷依然要早起去手机卖场打工,台风毕竟影响出行,为了第二天上班时方便些,丁豫朗磨着闻捷答应了今晚留宿在自己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雨。丁豫朗趁着闻捷刷牙时从后面搂紧他,两只手不老实地摸上摸下,闻捷扭着身子要挣脱,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晃(放)开,晃(放)开。”丁豫朗不怀好意地贴着他的耳朵道:“你再扭,再扭我就真把持不住了。”闻捷听到立刻站定了身子,不敢再动。丁豫朗在他颈间轻轻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