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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离桑竫一吋近的地方停下,让桑竫明明白白地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和痛苦,「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我到底在你心中还有没有一点地位?」
在愧疚中出现的不解呈现谷非顼的眼前,伴随着桑竫颤抖、困惑的声音,用力地刺穿了他的心。
「我们……是朋友啊……」这样的回答仿佛在宣告着,身为朋友的谷非顼既没资格也没权利在此大吼大叫,在此上演痛彻心扉的戏码。
是这样的吗?曾是推心置腹、无话不说的好友,却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孩,也没立场说说他的感想、他的委屈、他的愤懑?好,很好!
「我知道如音是你的女朋友,可是……」桑竫急急地想解释,却被谷非顼的动作打断。
谷非顼没有预警地转身便走。
见他要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焦急,桑竫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虽然腹侧的伤因他太过勉强的举动而隐隐作痛,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不能就这么让谷非顼离开,不能让他怀着满腔的怒火离去,他不能失去这个心灵支柱!
他如果不理自己了,那怎么办?怎么办?必须要解释清楚,一定要啊!
「做什么?」谷非顼没有回头,传来的问话冰冰冷冷,没有温度。
喘了一口气忍住痛后,桑竫才道:「非顼,我会和如音订婚结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一样的冰冷,却隐藏着动摇。
「因为她怀孕了,所以……」桑竫话未完便被谷非顼甩脱的动作再一次给打断,他回过身来面对他,燃着炽烈怒火的眼直直射进慌乱的眸中,好半晌,像是无法忍受再看到桑竫似的,谷非顼旋身便走,走得又快又急,不曾再停顿或回头,也因此他没看到桑竫像是失去一切似的失魂模样。
说不出话来,桑竫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空洞无神的眼看着谷非顼的背影,再没有一丝力气去出声挽留。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不是那个处处关心他、支持他、对他温柔、展露笑颜的人,难道他就这样逼走他唯一的温暖吗?就这样失去他的依靠了吗?
泪,开始滑过苍白的脸颊,一颗颗、一滴滴地,直到沾满整个衣襟,直到引起高烧,直到烧退,泪都不曾停过。
然后,他烧好不容易退了,在退烧的第一天,来看护的林如音拗不过桑竫的要求,扶着他尚未康复的病体来到谷非顼的家门前,这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在询问之下也才知道,和桑竫见面的隔天,他们全家便已举家出国,而且没有回来的打算,就此定居在桑竫触摸不到的,遥远的那一头。
桑竫知道后,虚脱了,再次昏睡了两日才醒来,醒来后的他开始恶梦连连,整夜的梦魇缠绕着他无法脱身,直到清晨的来临,日复一日、夜过一夜,从不曾间断,却始终没有人能助他脱离。
后来,林如音才发现,她对桑竫的要求竟是如此地残忍,残忍到摧毁了他心中仅有的一个小小世界,让他那沉静的心埋入了永无止尽的黑。
第五章
十年后。
在长期经济不景气的影响,许多小企业无法生存,只好选择倒闭一途,至于大企业,也或许是资金雄厚,但也不一定经得起一两次的亏损,莫不兢兢业业地,以免自己的产业守不住。
曾经意气风发的桑氏企业,更因领导不力、经营方式偏差,只想远攻而不思守成的情形下一再亏损,在五年前,也终于宣告破产。至于与其联姻威名集团自然也受到影响,逐渐衰退以外,更从跨国方式转变为只在国内发展,以减轻风险和负担。
桑竫,在成年前一个月与林如音结婚后不久,桑原便作主让他到威名参与内部作业,除了继续攻读应该完成的学业外,将其余的时间全花在威名上,当然,和桑原之间却已形同陌路,再不曾往来。
婚后五年,也就是桑氏企业结束之时,他正式和林如音离婚,过程平和快速,双方竟没有任何的嫌隙传出,也没有所谓的监护权之争,孩子从母姓,桑竫没有异议。然后,他搬出林家大宅,自己在外独居,但每个周末还是会回林家大宅一趟,除此之外,他和林家的关系从没改变过。
这日,是很平常普通的早晨,桑竫一如往常,于八点半出现在威名的大厅,搭乘上级主管专用的电梯直抵他楼上的办公室。
在公司里,许多人不满他的身份、不服他的能力,更对他的命令采取阳奉阴违的态度,所以他在威名上任这几年来,受到阻碍困扰不少,但他却不予以反击,对于背地里的流言,他不曾理会,更不想介意,所以他选择沉默。
正要踏入办公室时,尽责的秘书已在位置上,一看到桑竫出现,连忙喊住他。
「总经理,凡洛斯的代表刚刚到了,现在在会客室。」说话的同时,她将才刚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桑竫。
这么早?桑竫有些讶异地接过资料,跨进自己的办公室,「请那位代表过来。」边说边翻着手上的文件,专心地看着。
凡洛斯是少数不受景气影响的外商公司之一,它的规模不小,作风却堪称快狠准,让人挑不出毛病,却又心头闷闷的,偏偏生意不跟它来往,自己明显自断一条财路。
看着信笺上头的拜访内容,主要是要在台湾设立子公司,而且希望威名能与其合作,桑竫微微皱眉。
这倒奇怪了,凡洛斯会主动要求合作的案子不多,但大多数都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或者有着绝对的利益关系,怎么这次会要威名这种挤不进世界排行的公司?虽然对威名是好事一件,可一旦失败,却是一蹶不振的下场。
虽然林如音的父亲对自己很是赏识,也十足的放心,但相对的,许多人同样虎视耽耽地等着他出错,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出错,给威名或林伯父带来麻烦。
视线移到代表的姓名,桑竫不觉一怔。
空白?标上称呼是种礼貌也是种尊敬,为什么这张纸上却没有呢?来不及细想,门上传来敲门声,打断桑竫的沉思,「进来。」
「总经理,谷先生来了。」谷?桑竫的愕然才刚窜起,便在看见秘书身后的人时显露无遗。
「非顼……」低喃着始终不愿独自唤起的名,预料中的,又感到心窝处伴随着名字,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两人竟还能再度见面,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开启重逢的序幕。
十年不见,他变得俊伟英挺、性感迷人,身上一股成熟沉稳的气质,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丰采,教人一眼就无法轻易移开。
他……是凡洛斯的代表?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是如此的冷漠?「总经理?」疑惑的声音,提醒他的失态。
回过神,他指指一旁的会客用沙发,「谷先生,请坐。」谷非顼生疏地点头移动步伐,往沙发走去。
心中又是一痛,连忙忽略过去,桑竫在另一侧坐下,看着谷非顼自公事包拿出的文件,和他开始讨论起凡洛斯此行找上威名的目的。
见对方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桑竫也不想自作多情,纵使心中觉得感伤,他也得打起精神面对。
威名专司建设,其中包含买卖土地,也拥有建筑设计的部门,又是业界中极有口碑及历史的公司,因此,若凡洛斯因此点找上威名并不算奇怪,而对于合约的商讨要求严格及仔细,更在意料之中。
但谷非顼此次前来只是提了合作的方案及大纲,其余的尚要再另订日期讨论。
「还有什么疑问?」谷非顼在解说完公司的要求后问,依然不拿正眼瞧他。
桑竫摇摇头,也盯着手上的企划书,心思尚停留在上头,「关于你们的合约细节或有何特殊要求,希望贵公司在下次的会议中能拟出一份计划出来,这样对你我双方行事时,都能减少彼此沟通上的时间。」虽然他也很想签下这笔生意,但事先的慎重和协调是他的一贯作风,他不希望造成日后不合局面。
「当然,合约的详细内容在下一次的会议会明列出来。」
桑竫点点头,起身走向办公桌把文件放在上面,「至于下次的商谈日期……」
「我会再跟你连络。」谷非顼淡淡回应,也起身走近他。
听到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桑竫猛然回头,看着和刚刚完全不同的谷非顼,忽然感到心跳速度异常加快。
站在距他三步遥的谷非顼,一手插在裤子口袋上,深邃的黑眸凝视着他,表情看上去莫测高深。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在学生时代,只比他高出几公分的谷非顼,现在竟然多出一颗头的身长。
心中有着莫名的骚动,「我回来了。」简短的一句,没头没尾的,听不出什么意思,但眸中隐隐浮动的异样光芒,却能令桑竫心中忐忑不安,产生一股惶恐,他甚至不知该回应什么。
良久,他才干涩地开口:「你……为什么回来?」他想起十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话,和他留下来的怨恨及悲痛,他至今未曾稍忘,「或者说,你为了什么回来?」
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谷非顼才缓缓道:「为了拿回我应得的。」
「你应得的?」桑竫闻言急道:「你是指如音吗?」
「不。」薄唇浅勾,扬起却是冷酷的笑意,「我要的……是你。」
十年了,在这十年间,他没有一刻不想他。
他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将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给回想个一遍又一遍,但最后,总会回到他最不愿想起的画面。
他忘不了他们之间曾有的回忆,也忘不了自己不求回报的付出与牺牲,但更忘不了的,是被背叛的伤害。
桑竫背叛了两人的情谊,更背叛了他的信任,他曾对自己发誓,他所受过的苦和痛,都要一一加倍的在桑竫的身上讨回来。
「我?」桑竫不明所以地蹙眉。
「不懂吗?事情既是你做出来的,难道不该由你来偿还?」他太了解桑竫的思想回路,更明白依他何事都一肩扛起的个性,是绝不会拒绝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桑竫垂下眼,几经思考,带着浓厚的认命色彩地低声要求:「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但是请你……不要伤害如音和孩子。」
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但如音和小孩却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他们。
他都快忘了有小孩这回事了,谷非顼危险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