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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的心会很痛很苦,也或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与他同性别的男人,更或许……他再也不会爱上什么人,但无妨,至少还有回忆陪伴着他。
模糊的眼越过椅背,痴痴地望着床上的人,傻傻地看着那张令人难忘的俊脸,轻轻地吸了下鼻子。
他要尽快地促成谷非顼和林如音的重逢,越快越好,否则他没把握日子一久,是不是还能成功的隐藏住自己的情感。
眷恋地又凝视了好一会,桑竫才不舍地收回目光,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闭上眼让自己睡上一觉。
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跌入梦乡,睡梦中,身子似乎缓缓地飘了起来,然后落在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后便不再移动,之后,有种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着自己的额、眉、眼、鼻,结束于唇上。
那种柔柔呵护的感觉,令他不觉地逸出喟叹,这一觉,他睡得好安稳,不再有梦魇,不再有可怕、痛心的回忆逼出一身的冷汗,更不再睡到一半惊醒过来。
这一觉,他睡得……很想落泪,因为他的梦中,谷非顼始终将他抱在怀里,怜惜地在他脸上落下爱怜的细吻,用深情的眸光注视着他,他甚至梦到谷非顼在他耳畔,轻声呢喃着只有情侣间才会出现的爱语。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不要醒,就这样沉睡下去……
他脸上紧锁的眉、化不开的愁,和滴滴滑落的泪,看得谷非顼的心好疼、好痛,他伤桑竫那么深、那么重吗?连睡着时也不得安宁。
浓浓的愁、哀哀的苦,随着他淌下的泪,流向他的心,像要将他淹没般,教他只想紧紧抱住,抚慰他受过伤、吃过苦、至今仍未痊愈的心。
只有桑竫,从来就只有他,才能牵引出他的心疼与怜惜,从今而后,有他陪伴着,就不许任何麻烦找上他,更不准悲伤难过趁虚而入,攻击他已摇摇欲坠的心。
他会把桑竫的心填得满满的,再也无暇去顾虑其他,也没有多余心力去胡思乱想。
他的桑竫,他脆弱而又坚强的桑竫!
第十章
不太对劲!谷非顼的眼直直地盯着对面的桑竫瞧,带着打量的目光让桑竫被看得很不自在。
暗暗叹了一声,他合上公文,对上谷非顼无意收回的眼,「我的脸上有沾到什么东西吗?」
「没……你有心事?」
自从饭店回来后,本来就不多话的桑竫变得更不多话,也更悒郁寡欢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晓得桑竫在烦恼什么,总觉得他整个人的气息愈来愈忧愁飘忽,而且每晚在床第之间的态度,显得热情,但哀伤。
桑竫的转变令他不安,平静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痕,勉强扯出无事的浅笑。
「怎会,是你多心了……服务生来了。」他一直避免和谷非顼说话,而惟一的方法,就是用公事来当借口,他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凡洛斯特务的谷非顼会空闲到整天腻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不是该尽本份到土地去监督或参与建设的吗?
谷非顼等服务生上完餐点后,又开口问:「你在逃避什么?」
手中的刀叉差点掉落,桑竫用力握紧,「没有,我先开动了。」怀疑地看着低头进食的桑竫,谷非顼也开始动手。
许是刚进商场没几年,虽然有优秀的头脑和卓越的决策能力,但桑竫不善欺骗,他和以前一样,倘若碰到不想说的事时,他总会用闪避或转移话题的方式来回应,这一点依然没变。
两人皆沉默地用餐,不再交谈,直到一道声音突兀地介入:「咦?非顼?」来人十分自动地坐到谷非顼的身边,手撑下额,略长的黑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在左肩上,露出纤细优雅的颈项,套头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紫红印子出现在白晰的肌肤上。
「怎么?你们和好啦?」招来服务生点了东西,无视桑竫讶异的眼神,和谷非顼的不悦,「嗯,给我来份龙虾沙拉和一杯柠檬汁,要冰的,糖多放一点。」
谷非顼看向对方的简便装扮,套头的无袖背心,棉质长裤,背包和休闲鞋,心中顿生不祥预感。
点完餐后,甜甜的笑容向着桑竫展现,露出浅浅的梨窝,十分动人心弦,「嗨,又见面了,我叫洛珣,你叫我小洛就好。」
小洛?桑竫有些迟疑,他们……没那么熟吧?
「你认识我?」他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你可是最近的热门话题。」
桑竫看了眼沉着脸的谷非顼,猜测着他动怒的原因,「为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人谈论的?」
「啧啧!」伸出食指左右摇晃着,秀美清丽的五官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你对自己太不注意了吧?你在威名的职位、年纪与外貌,早就是许多人注目的焦点,更别提上次慈善义卖会时的骚动了。」是吗?桑竫只能苦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你们不是旧识吗?」他还记得,第一次和这个人见面时的情形。
那时,这个洛珣在说了些很暧昧的话后就走了,而谷非顼不曾否认或解释过,或许谷非顼就是因为他的刻意冷落而不高兴吧。
洛珣冷哼,瞟了谷非顼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我们是很熟、很熟的朋友,是不是啊?亲爱的。」
桑竫的脸微白,亲爱的?可是他一直以为谷非顼很爱林如音的,难道这个洛珣也是他的新欢?
谷非顼瞪了回去,「我可不是你的亲爱的。」
洛殉把尾音拉长,又续道:「不然改叫奸夫也行。」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但桑竫仍若无其事地继续坐着。
他无法克制地在脑海中浮现,每晚和谷非顼肢体交缠的人,由他的脸,转换成洛珣的脸,带着迷醉,带着痴态……
「洛珣。」谷非顼咬牙,「任天宸人呢?」他开始在心里咒骂,他和桑竫的事还未明朗化,洛珣还跑来埋地雷。
用力地把叉子重重一戳,「被我放鸽子了。」
「放鸽子?」
「对,放鸽子。」泄愤咀嚼着口中的生菜,洛珣就连生气也保持着优雅的举止,「我跷班了,他被我丢在公司里。」
「跷班?」谷非顼有说不出的诧异。
洛珣这个人虽然懒了点、怕麻烦了点,但他倒也挺负责的,凡是交待他的事,都能以最有效率的方式结束,所以听到他把公司的事丢着不管,着实令人意外。
一只纤纤玉手拿着叉子指向谷非顼,挟带着十分不善的语气,「哼哼,我告诉你,要我做事?行,但就是别叫那个大烂人整天盯着我,否则啥都没得商量。」
他不愿就这样和那个他既恨之入骨,却也爱之入骨的任天宸在一起,他还没得到想要的承诺,也还没气消,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肯做人家见不得光的情人。
见到他气得拿「凶器」指人,知道他是真的恼火了,谷非顼不禁摇头叹息,用手隔开危险物品后道:「你呀,别把他逼急了,他那个人很极端的,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知道他话里的涵意,洛珣的眸光一溜,瞄到桑竫不自然的神情,故意娇笑道:「哎呀,我好怕哟,到时候你可要帮帮我哦。」
翻了个白眼,有些受不了他不论何时何地都带些暧昧的态度神情,他就是这样才会让任天宸有吃不完的醋。
没好气地端起白开水润喉,谷非顼道:「自求多福,你们俩的恩怨情仇我没力气管。」他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完了,还管到别人家去?他也想太多了。
「哦?」挪动身形贴近谷非顼,弯起诱人的红唇,佯装嗔怒地道:「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啦?枉费我那么卖力地侍候你,好歹也依依不舍一下嘛,不然我会很难过耶!」
说完,他又凑近他的耳旁小声嘀咕:「喂,事情说清楚了吗?」
「是,托你的福。」深知他爱玩的个性,谷非顼也只是由着他,伸出食指揩了他的唇角一下,动作再自然不过,「沾到了。」
洛珣挑眉,正想说话时,对面的桑竫突然站了起来,让两人皆回头吃惊地看着他。
发现自己太过突兀的举动,桑竫扯起一个僵硬的笑,「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你们、你们慢用。」
「小……」谷非顼见他飞快地转身离去,也慌忙起身想赶上,岂料,一旁的洛珣却依然堵住他的去路,从容不迫地吃着盘中物,一点也没有方才做作出来的娇媚模样。
「喂,你跟他都说清楚了吗?」
「就是还没。」所以他才会着急啊,偏有人却明摆着不肯放行,还轻松自在地啜了一口冰凉的柠檬汁,「事情我都清楚了,他还都不知道。」
洛珣眨眨眼,「那可真是糟透了,他也喜欢你吗?」
逐渐冒火的眼终于肯舍得移向他,说明主人的火气渐炽,「对,还有,你的表情可一点也不像糟透了,让开!」但仍旧皮皮的洛珣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把走道让出来,顺便在谷非顼的背后叫道:「喂,记得把账结一结,不然我不回公司哦。」伟岸的身形一顿,又迅速离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是曾经设想过,如果哪天他和亲生儿子见了面,那会是怎样的场面,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还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会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呢?还是会激动地紧紧抱着他?又或者会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形,他现在都已经决定,绝……对要好好教训他,不可以和自己的老爸抢爱人!
谷非顼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的缩小翻版,正十分不要脸地使出只有小孩才能享有的特权,撒娇地坐在桑竫的腿上,赖在他的怀里,尽情地享受桑竫的疼爱。
此时的他非常、万分的后悔,为什么要乖乖地让洛珣拦住他?为什么听话地帮他结账?又为什么不早点追上桑竫?
结果,看看他的下场,居然在半路上碰到林时旭和林如音,带着他从未谋面、精得令人想一把掐死的亲生儿子上街蹓跶。然后,就看到小谷非顼先是亲热又兴奋地跑过来抱住桑竫,接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全身好几回后,就仗着桑竫疼他,开始黏在他身上不肯离开。
更甚者,还用看情敌的眼光瞪着他,明目张胆地向亲生老爸下战帖,而林如音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还在一旁窃笑!
谷非顼坐在离桑竫最远的位置上,七窍生烟地看着他的儿子逞威风,眼前这个小鬼不是他的儿子,他不承认!
「爹地。」名为林阳太的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