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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资质过人,领悟力及学习力都比常人快速而且透澈,不论文或武,他都是独占鳌头的常胜军,但他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是个音乐白痴。
相较于桑竫的音乐细胞及对旋律的敏感度,他可说是连DoRaMe都搞不懂的朽木,小蜜蜂这首连稚儿都能啷啷上口的世界名曲,还是桑竫不厌其烦,日日不间断地,花了二个月的时间才让他学起来的,但仅此一首,再无其它,原因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再学了,总嚷嚷那简直是地狱酷刑,教从不言累的桑竫是哭笑不得。
当年,他选择那支贵得奢侈的手机的理由,就是因为它的里面有这首小蜜蜂,他唯一唱得准的曲调。
「是吗?」他突然轻轻地笑了,恢复往日和煦暖阳般的笑,诚挚地看向林如音,他衷心感激她的付出,「谢谢你。」
林如音也笑了,她略显疲倦地靠向身旁的倚靠。
「别谢我,你的感激和心意应该说给竫听,他才是那个全心付出而不求回报的人,就连我,也受到他很大的帮助。」掩嘴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她连扬起的笑都是疲累的,「有空过来看看阳太,他虽然才九岁,可是很聪明。」
「我会的。」噙着初知身为人父的快乐笑容,他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小孩。
林时旭体贴地伸手环住林如音,好让她能靠得更加舒适。
脑中已然清明的谷非顼才发觉,他们两人过度亲密的气氛和举止,实在不像一般的兄妹,倒反而像……
「你们……」迟疑地欲言又止,就怕说了伤人的话。
抬起头,斯文尔雅的林时旭再一次微笑,大方的承认,「我和如音已决定要结婚了,而如音也有二个月的身孕,但她很坚持一定要等你和竫在一起之后,才肯和我踏入礼堂,所以……」他眸光一闪,露出请求般的玩笑表情,「请你手脚快一点,否则我的儿子可能会先成为私生子。」
一旁的林如音噗嗤一笑,轻捶了他一记,「拜托,非顼又不是你这个呆头鹅,手长脚长的很!」
「是、是、是,是我太优柔寡断外加不解风情,才害得你被阳太同情,全是我的错。」林时旭苦笑赔罪。
虽然对两人的恩爱不好意思打扰,但谷非顼还是出声问:「这和阳太有什么关系?他才九岁不是吗?」听了他的话,两人互看一眼,不禁朝他投出怜悯的一瞥。
「你别看他才九岁,他的聪明才智可不输大人,脑筋转得特别快,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竫一个人,因此……」说话的林如音一顿,眼神中的同情的更加深了几分,让谷非顼有不好的预感。
「简单的说,他十分迷恋、崇拜、爱慕竫,奉劝你一句,拐到竫后,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若不幸被他缠上,那你就想办法在竫身上多下点功夫,或许还有点胜算。」听得人瞠目结舌。
不会吧?难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居然要和他从未谋面的儿子抢爱人?
这是哪门子的笑话!还是说……这是他的报应?但愿桑竫对他的爱能强过对阳太的宠爱,但前提是,他得先让桑竫正视自己的心意,并接受他,进而答应长相厮守才行。
凌晨六点,夏日的太阳已散发出热力和光芒,照得窗外微露刺眼光线,唤醒大地上的生物展开一天的活动。
谷非顼结束和林如音兄妹的谈话,心急如焚地回到昨夜和桑竫共度的地方。
一跟进房间,只看见凌乱的床被,并没看到理应呼呼大睡的人儿,心中一阵惊慌,然后听到浴室传来些微声响,他定下心神,举步走了过去,悄声地打开没锁上的门。
只见桑竫背对着门,正在努力地清洗自己的身体,但动作却十分迟缓而犹豫。
再无声地退到门外,快速地除去自己的衣物,重新进入浴室,走近有些气馁的桑竫。
「我帮你。」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桑竫一跳。
他以为谷非顼已抛下他自行离去了,但没想到他现在竟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自己全身的赤裸和狼狈,桑竫不由得羞窘地别过头去,「我……我自己来就好。」这么丢脸又令人难以启齿的事他怎么敢让别人代劳?尤其对象还是谷非顼。
「我来。」不容分说地截走桑竫手中的莲蓬头,他调好水温和水量,迳自靠近桑竫迟迟不敢碰触的地方。
见谷非顼一付要动手的姿态,桑竫急忙的想阻止,「等一下!」语音自动消失,人跪靠在浴缸边缘,忍痛蹙眉。
「忍着点,一下就好了。」见他似乎很难过的样子,从未替人如此做过的谷非顼,也只能凭本能尽量把动作放轻放柔,好让桑竫的不适降到最低。
感觉没有上一次烧灼般的火辣疼痛,桑竫尽量地放松全身肌肉,乖乖地配合,这时,谷非顼的声音自身后,穿过不大的水声传来。
「不痛吗?走到这里来。」红肿充血得连他也赧然,想必是举步维艰吧。
当然痛!他刚刚几乎是用爬的才能来到这里,桑竫有些委屈地想,不过他当然不可能这么说,只是轻描淡写地,不想让谷非顼知道他真实的感受,「还好。」
自然不信他的说辞,谷非顼也不点破,只是又问:「怎么不多睡会儿?」昨夜激烈成那样子,桑竫竟还能醒得过来。
有些讶异于谷非顼态度的突然转变,不但亲自替他洗净身体,还如此柔和的关心他?「今天早上还得到台中视察展览会场的准备情形。」
谷非顼皱眉,看见由他手指掏出来的浓浊白液中混着血丝,「那也不用那么早。」
「习惯了。」有些疲倦地阖上酸涩的眼,不管他前一晚多累、多晚睡,隔天一定会在准六点时醒来,被桑原刻意逼迫而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掉,更别提那其中还包含许多的恐惧和不安,那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就像是听出他话句背后真正涵意,谷非顼安静了下来,他知道桑竫的成长过程造成他日后的心理障碍,又加上自己带给他的压力,肯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所以他才会沉默,现在他还不能对桑竫说出太露骨的心疼,还不到时候。
细心清洗完桑竫的身体后,谷非顼起身关掉水源,放好莲蓬头,然后一转头,便见桑竫撑着身子,似乎想自己离开的样子。
忍不住拿过大浴巾包住颤巍巍的身子,一把横抱起他,直接跨出浴室,桑竫惊呼一声,连忙抱住他的颈项,不解他太多的温柔体贴所为何来,「非顼?」
谷非顼不应声,抱着他走到床边,将他放倒在床上,自己随后跟着躺上去,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再把他抱进怀里,但没多久他又掀被下床,抱起桑竫大剌剌地走出房门来到隔壁,他们预订的另一间房,然后才和桑竫一起躺在上头。
幸好没人看到,否则桑竫真要羞得无地自容。
「你……你做什么?」吞吞吐吐地,桑竫说不出完整的话,脸红得似火,为方才的事,也为谷非顼简直要塞满许多疑问的举止。
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着痕迹地瞄了眼令人心动的羞赧神情,「这间比较干净。」一句话,让桑竫噤声不语,但不一会后,他开始蠢蠢欲动。
大手缩紧他不安静的身子,谷非顼带着睡意的声音略带不悦地传来:「别乱动。」这笨蛋不懂男人的性欲是禁不起挑逗的吗?尤其是他可能无法再来一次的这时候,「我一夜没睡,很累。」一夜没睡?桑竫的心里甚感疑惑,忍住想问出口的冲动,顺从地躺着,打算等谷非顼睡着后再动身上台中。
没多久,身旁的呼吸声趋向平稳,拥着他的手臂也松了许多,于是他便试探性地小声叫唤:「非顼?」没有动静。
「非顼?」这次的音量大了一些些,还是纹风不动。
抬眼偷觑了眼,见他似乎睡得很沉,便轻手轻脚地,动作不大的挪移至床沿,然后掀开棉被一角小心地坐到床沿。
十分专心的桑竫没有注意到,身后应是熟睡的人已睁开眼,用布满温柔与深情的眼神凝视着他。
坐在床沿的桑竫把他的双脚放到地毯上,不敢一下子站起身走动,他没忘记刚刚醒来时的情形。那时他几乎无法站立,腰背的酸疼、四肢的虚软及股间阵阵的刺痛,让他只能半站半跪地爬向浴室,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微侧身,回头确定谷非顼没被吵醒后,才扶着桌沿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经过靠墙边的衣橱时,换上里面的浴衣,然后接近房门,轻轻地打开门。
门一开,外面走道上放着一个白色信封,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心中自是疑怪异常,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留言在信里给他?慢慢地蹲下身,拿起信封再度关上门,抽出信纸看着。
是林时旭!信上大意是说,台中之行已有人去处理,他就不用前往了,另外,垦丁的渡假别墅工程算是完工,就定在明日早上进行最后审视,而这个工作就由他接手,摆明着是要放他一天假的意思。
若是以前,桑竫是怎样也不肯接受,但今日身体真的是有些吃不消,无奈之余,他只好默默的接受了。
望了眼在床上安睡的谷非顼,桑竫不习惯和人同枕而眠,但也不想到隔壁充满欢爱气息的房间,环视整个房间,最后他选择在宽大的双人沙发内窝起身子,勉强自己再度入睡,让身体能多一些休息。
一声叹息悄悄流泄,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和愁苦在里头,如果可以,他多想继续待在谷非顼的身边,不管是何种方式、何种身份,如果……他能再自私点的话。
可是他做不到,既然已替谷非顼守护他的爱人及骨肉到他回来,那他,是不是就该退场落幕了?
就算已明了自己多年来刻意忽略与压抑的情感,就算谷非顼抱他时,仍有昔日熟悉的温情及关怀,但这些并不属于他,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
无声地,泪爬满整个脸庞,像在哀悼他未盛开,便转瞬枯萎的爱情。
谷非顼有出众的外貌,有光明的前途,更有美好的未来,至于他这个没人要又没存在价值的人,是没资格也没任何权利阻碍谷非顼,带给他一丝一毫的烦恼。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只要等谷非顼和林如音母子一家团聚,他的心中再无牵挂后,他就能够安心离开。
或许他的心会很痛很苦,也或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与他同性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