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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并不担心自己,但如音和小孩却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他们。
他都快忘了有小孩这回事了,谷非顼危险地眯起眼,「叫得可真亲热,你很爱她?」桑竫因他的话微怔,后默然无语。
谷非顼见他没有回答,便以为他是承认了,心头顿生一把无名火,焚烧他的五脏六腑。
他上前大跨一步,「哼!被你睡过的女人我也没兴趣,就拿你自己赔给我吧!」
「我没有……」桑竫稍往后仰,再度皱眉。
谷非顼跟着压下的气息充满着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让他顿觉空气稀薄。
「够了!」凶悍地打断他,「桑竫,我不知道你这种谎也敢扯?连孩子都有了,还想说你没碰过林如音?」
猛地抬头面对一脸鄙夷的谷非顼,为他眼中的唾弃而狠狠揪心,「我是男人。」
「废话!我看不出你哪里像女人。」就算桑竫白净斯文,也能一眼看出他的性别。
「那你为什么……」他想不透谷非顼的用意,但依目前情况看来,不管他想传达的真相是真是假,他都听不进去了。
一双手突然轻挑地伸至桑竫胯下,吓得桑竫差点跳到桌子上,「你不知道男人也同样能做吗?」
脸色苍白地咬住下唇,桑竫再一次觉得眼前人他十分的陌生,「我……对男人没兴趣。」难道谷非顼受打击之后,就变成同性恋了吗?
看上去熟悉,却又陌生的谷非顼冷笑:「那又如何?我不需要你的兴趣,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痛苦地闭上眼。谷非顼的话似利箭,重重地刺在他的心脏上,教他痛得喘不过气来,虽然他当初只是想帮他,但他还是伤害了他,一个再真实不过的冰冷事实。
伤害在这世上,他最在乎的一个人。
「如何?我可没什么耐心。」放开桑竫,谷非顼掏出一根烟咬着,却没有点燃,因为他记得,桑竫对味道很敏感……
谷非顼咬紧口中的烟,对自己生着闷气,这时候他干嘛还要去在意桑竫的喜恶?可是见鬼的,他就是怎么也无法点着嘴上的烟。
不知他心中的矛盾挣扎,桑竫微睁开眼,空洞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希望你别说出去。」最起码,让他保有一点人前的尊严吧。
浓眉舒展,谷非顼注意到,他并没有再次提起林如音,虽然这不代表什么,但他仍为此而觉得心情轻松不少,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刁难。
「可以,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
「第一我要以凡洛斯专务的身份,和视察你们规划及施工情形的理由,待在你的身边,无论何时;第二我知道你现在自己住,所以我要搬到你那里去。」他要桑竫无法再去拥抱其他人。
他连这个都知道?桑竫苦涩地想,看来他在回国前,就已调查过他的了,好方便施展他的报复行动。
紧紧跟在他身边,想必是为了监视他的所作所为,以便能更彻底打击他吧,十分无奈地,桑竫点点头,等于是接受了往后任人摆布的日子。
见他乖顺地服从,谷非顼才似满意般地放松脸上的冷硬线条,「暂时就先这样,明天黄昏时,我会到你的住处去,记住了。」
没再费力询问他为什么知道他的地址,桑竫只是无言地看着谷非顼转身离去。
直到门扉完全合上,桑竫才疲软似地靠坐在办公桌的边缘上,他们曾经亲如手足,彼此之间甚至不须赘言,只消一个眼神交流,便能得知对方想法;曾经,他以为他们会相知相惜一辈子,就算各自成家立业,也都是对方最特别的存在,但如今,曾经还是曾经……再也不会是现在,再也不会是未来……
「为什么?」幽幽的声音自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那件事,错的并不是你,为什么你要独自背负这一切?为什么不让我来承受?」
相处的这十年间,两人虽然有名无实,没有住在一起,但桑竫仍旧待她极好,甚至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疼小孩,这点她始终心存感激。
无声一叹,桑竫站在落地窗前,由反映他模样的镜子,看着窗外繁星点点,及脚下的千万灯火。
「非顼现在一心只想报复,不见得听得进解释,再说,你现在是个母亲,最重要的是顾好小孩,其他的你不需要担心。」顿了下,桑竫又道:「我只是先打个电话给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他去找你的话,一定要通知我,我会马上赶过去的,好吗?」
虽嘴上说的是再也不要旧情人,但他知道内心其实重情重义的谷非顼,真能忘得掉当年的恋人吗?尤其他仍忘不了当年的背叛。
但林如音却不这么想,她并不认谷非顼会把矛头指向她,毕竟……她不是那个出色男人心中在意的对象,这点因为没有实质证据,所以她一直不敢对桑竫说明。
「我想,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或者先让我和他谈谈?」
「不、不要!」桑竫连忙急急地拒绝,然后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反应了,他烦躁地反身坐在一旁的书桌上,思索着自己怎有这种不该有的激动。
「竫?你怎么了?还在听吗?」或许是太累了吧,才会反应过度,桑竫为自己做下这样的注解,带着点不想深究的逃避心态。
他重新振作精神,用平常的声音开口:「我没事,我反对是因为我没有非顼的任何资料,没办法联络上他或知道他在哪里。」
「他都没提吗?」
「嗯。」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地乱画圈圈。
「那……」林如音仍不死心,想再找其他方法。
把笔丢向一旁,不想愈画愈心烦,「别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竫……」
「如音,你只要顾好自己和孩子就好了,剩下的事让我来处理。」桑竫柔和的声音中透着坚持。
只是林如音并没有马上回应,良久之后,她才深深的叹息。
她不晓得该不该放桑竫一个人,让他自己去面对未明朗的未来,但也明白,看似温和的桑竫,其实是多么的固执,就算已伤痕累累,他也有绝不向他人示弱的骨气。
仿佛知道林如音的担忧似的,桑竫柔声安抚她,「你别担心,也许时间久了,非顼的情绪也已较平稳,我再找机会向他说明,他一向明理,不会一直抱着仇恨的心态来面对应该知道的事实。」
如果可能,他也不会经过十年了,还没把心情沉淀下来,林如音在心里摇头,却不忍泼桑竫冷水,只好予以附和。
「好吧,但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她现在也实在厘不出头绪来,而且她压根不信桑竫的话。
他说,谷非顼此次回来,只要求在公事上的配合和搬去与他同住而已,但她直觉认为,应该不只这么单纯,桑竫绝对还有隐瞒。
「嗯,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桑竫没有正面承诺,只是草草带过。
「你也是,晚安。」
「晚安。」切断通话,桑竫放下电话时,不经意抬眼,看见放在手机座里的一支旧式手机。
这是由国外原装进口的,虽然是当时最先进、也最难得手的机种,但经过这么多年不断的改良和创新,它也跟着变成没人要的古董,再说这支手机如今也只剩最基本的功能,无法拨打,更无法接收,自然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记得前年当它完全无法启动时,他还动用关系,将它空运到原厂去,经过半年的更新零件及维修,才又恢复报时和铃响的功能,而他依旧舍不得丢掉,一样时时为它充电,清理它机身上的手纹。
手指轻缓地游走在光滑的机身上,桑竫根本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的灯火变得稀少,而天上的星星更加明亮时,他才惊觉已近午夜,双眼不但酸涩,连着旧伤也在隐隐作痛。
在不增加身体负担的限度下,他慢慢伸展四肢,让全身的肌肉不再紧绷,而能获得舒缓。
充分伸展过后,他又拿起方才勾起久远回忆的手机,小心谨慎地将它收好,放在最下层的抽屉,然后才进浴室冲洗。
斜倚在单人的沙发内,支着下颚,凝视着桌上那一叠厚厚的纸,上面的资料非常多,却不是所谓的商业机密,只是很普通的日常调查。
这副出神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三个小时二十七分又四十八秒,凝重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心里就只填满一个人,也只在意一个人,他可以为对方的笑而笑,也可以为对方的忧而愁。
他不是没试过转移目标,例如小三的小美、小六时的宝莉;国二时的校花学姊、国三时的清纯学妹;高一时大二美女、高三时的同龄美女等等,但不管他多痛下决心,到最后,他的眼神总轻易地溜走,思绪总会回到那张干净冷淡的面容上,也因为如此,他的恋情总是不了了之,就此告吹。
他明白,自己或许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伴,同时也是个不及格的情人,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忍受自己的情人心中另有一个人。所以他也就放弃另觅他人的想法,反正,爱上就爱上了,没什么好否认的,因此他坦白面对自己的心,也坦白向父母告知,这辈子,他们怕是没孩子可抱了。
幸好他的父母够开通,在几经讨论与挣扎后,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至少他们不会失去儿子,反而还会多一个出来。
谷非顼伸手拿起那一份资料,抚摸着最上头的字样,桑竫,这个他心之所系的人,也是他现今最憎恨的人。
人家说,爱若有多深,相对的,恨也就会有多深,或许指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没错,他恨桑竫几近入骨的程度,恨到十年来都忘不了他,恨到这十年来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培养好自己的实力,再回来找他,折磨他,要他也领教心碎一地的滋味。
由征信社传来的资料中他得知,桑氏倒了,桑原夫妇也因为车祸而过世了,更知道桑竫入赘和离婚的消息,但对于桑竫和林家的关系,他却始终感觉怪异。
就算他知道桑竫事实上是个多么和平,令人无法忍心伤害的人又如何?他可以为了所爱的人牺牲奉献,但无法接受他人的背叛,纵使他们两人当时只是朋友,他也无法忍受桑竫背着他所做的事,如果他真爱上林如音,他或许心痛、或许悲怆,但不会阻止,只要他坦白的告诉他,只要一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