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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棋太的妈妈已经过世了。
她记得小时候爸爸也常骗她说妈妈到很远的地方去,当时她信以为当,直到上了小学才意识到妈妈其实已经过世了。
棋太从没见过他妈妈,是因为他妈妈在他还来不及对妈妈产生任何印象之前就过世了吗?
想到这儿,她更是怜惜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棋太已经没有了妈妈,为什麽他爸爸好像对他也不闻不问的?
按理说小孩子受伤了,做父亲的应该要立刻到医院来关心吧?难道他在国外?
「河野先生,棋太的爸爸不知道他在医院吗?」
「喔,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时就已经致电给他了。」河野说。
「那他……会过来吗?」她希望棋太的爸爸能到医院来关心一下棋太,而她也可以顺便向他表示由衷的歉意。
「少爷他在池袋看一块土地,所以……」
「池袋很近不是吗?」
「珠树老师,」棋太幽幽地说:「爸爸的工作很忙,没有空来看我。」
「什……」她看得出来棋太其实很期待爸爸能来看他,尽管他受的并不是危及性命的伤。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世界上到底有什麽工作会比孩子还重要呢?
「河野先生,请你把棋太爸爸的电话号码给我。」她目光一凝,神情认真。
「欸?」河野一怔,惊疑的看着她。
「我要亲自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她态度坚定且强硬。
「这……」河野实在不敢让她打这通电话,因为他家少爷在工作时真的很不喜欢接到家里的电话。
「我坚持,河野先生。」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并直视着他。
这时,躺在床上的棋太开了口,缓缓念出爸爸的手机号码。
於是,珠树立刻拨打了这支专线。
电话接通的同时,有人推门进来,并传来了手机铃声——
第二章
「河野,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谁?」
都臣抵达病房门口的时候,只提供给河野及棋太专用的手机刚好响了,他一脸不悦的推开门,劈头就问站在床边的河野。
而这时,他注意到一旁有个正拿着手机在听的年轻女子。她对他来说是个全然的陌生人。
第一时间,他以为她是护士。但再多看一眼,他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剑道服。
他眉头一皱,「你是……」
「你是棋太的爸爸吗?」从他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确定他是棋太那个像随时要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忙的爸爸。
西装笔挺的他,十分具有菁英气息。他长得很好看,但棋太并不像他。
他的轮廓很深、很粗犷,浓眉大眼,宽额高鼻,他看着人的时候,目光睥睨,给人一种权威又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是谁?」都臣看着眼前这个正瞪着自己看的女孩,「剑道馆也收成人?」
「不是的,少爷。」河野趋前,「她是教练小姐。」
闻言,他眉丘一隆,「教练是女的?」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不以为然。
「爸爸,你真的来看我了?」看见本以为绝对不会来的爸爸现身,棋太兴奋得急着想坐起来。
都臣趋前阻止了他,「乖乖躺着。」说着,他轻碰了棋太额头上的伤,「痛吗?」
「不痛。」刚才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棋太,此时绽开了难得的笑颜,「棋太很勇敢。」
看见他的表情,珠树心里一揪。没有母亲的棋太,果然很需要爸爸的关怀。
「嗯,你非常勇敢。」他收回手,「爸爸要回去工作喽。」
当他这麽一说,棋太露出小狗般乞怜的眼神。
珠树看了超心疼,不禁对才刚来就急着要走的他感到气愤及不满。
「棋太爸爸,你这样就要走了吗?」她像仗义执言的女侠般挡住他的去路。
他微怔,神情冷峻地瞅着她,「你不知道我是丢下工作来的吗?」
「是什麽样的工作比儿子重要?」
「是可能会让很多人的儿子饿肚子、没书读的工作。」他冷言道。
她秀眉一拧,「什……」
「你想指责我吗?」他眼神淡漠却又锐利的直视着她,「让我的儿子受伤,又让我必须丢下工作跑到医院来的你,难道没错?」
「我……」
是的,是她没注意到棋太跟裕介离开,才会让这件意外发生。在他来之前,她本已想好一定要慎重的向他致歉,但他那过分冷淡的态度却让她气到忘了要道歉。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为你的照顾不周而告你?」
「咦?」告她?他是说真的吗?
「棋太才刚到道馆一个星期,就因为你的疏忽而进了医院,我想,我该立刻让他离开你的道馆,教练小姐。」
「爸爸。」就在珠树被钉得无话可说之时,棋太开口了,「请不要怪珠树老师,是我不好,我想继续待在珠树老师的道馆。」
听见儿子这番话,都臣微撼。
他看得出来棋太非常喜欢这个自以为理直气壮的年轻女人,这令他有点吃惊。
棋太三岁就去贵族幼稚园上课,这两年来,不曾听他提过任何一个老师,但眼前这个傲慢小姐竟只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就「收服」了儿子?
他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想看清楚她到底有什麽三头六臂。
只是,他看了好一会儿,仍不觉得她有什麽异于常人之处。
她很平凡、很普通,就像十几年老邻居家的女儿,没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既然棋太想学,我就暂时让他留下。」他直视着她,语带警告,「不过,教练小姐,可别再让我儿子受伤。」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怎样,看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珠树忍不住追了出去——
「站住。」珠树对着他冷峻又傲慢的背影喝道。
都臣微顿,停下脚步。她居然敢命令他?他必须说,他还真佩服她的勇气。
他缓缓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还有什麽赐教?」
珠树大步走向他,「你是棋太的父亲吗?」她直视着他,口气非常不客气,「是亲生的吗?还是你是他的继父?」
他眉梢一挑,充满兴味的睇着她。「教练小姐……」
「古桥珠树。」她说。
他唇角一勾,「古桥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一分钟可以处理多少事情?」
「所以你连一分钟都不肯多给棋太?」她像个法官似的审问他,「你知道棋太看见你来有多高兴吗?」
「他是我儿子,我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该让他失望。」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满及愤怒。
「我已经跟医生谈过了,他没什麽大碍。」
「这跟他有无大碍无关,而是感受。」她语带训斥,「就连我这不相干的旁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你身为父亲怎麽有办法无动於衷?」
他浓眉一沉,「谁告诉你我无动於衷?」
「如果你在乎,不该以工作为由离开他身边。」
她直视着他正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看得出来他有点不悦,大概是因为她质疑了他、教训了他。
他一看就知道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着良好教养,也受过高等教育,甚至可能放过洋的大少爷,她想,打他出娘胎至今,应该没人对他大声过吧?
「棋太的妈妈很早就离开他吧?」她质问着他,「你不觉得把他丢给管家跟保母,对他来说很残忍吗?」
本来还因为她态度「嚣张」而有点恼火的都臣,不知怎的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怜惜着自己儿子的女人,他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突然也突兀的想法。
「棋太很喜欢你。」他说。
闻言,她微怔。棋太喜欢她,这有什麽好意外的,没有孩子不喜欢她,虽然她在上课的时候其实很严格。
「我知道。」她狐疑的睇着他,「这有什麽不对吗?」
他勾唇一笑,「没什麽不对,我只是想问……你也喜欢他吗?」
「当然。」
「不是因为他到你的道馆去上课?」
「不是。」她毫不迟疑地回道,「我喜欢他,而且我觉得他是个令人怜爱的小孩,你不该疏於关怀他。」
他忽地欺近她,两只带着侵略性的黑眸紧紧锁住她。
她吓了一跳,两朵红霞瞬间飞上脸颊。她想,他是故意吓她的吧?
哼,他想得美,她古桥珠树才不是受到惊吓就会哇哇大叫逃走的女人呢。
於是,她迎上他的视线——
「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同情他没有妈妈?」都臣直视着她的眼膪,像是在说「休想瞒骗我什麽」。
一同、同情?是……是有一点吧。」她有点羞愧,但十分老实地回答。
「既然这样,你就行行好吧。」
「咦?」觑见他眼底那一抹高深的点光,她一怔。
「当棋太的妈妈。」
问言,她陡地一震,瞠目绥舌的看着他。
她确信自己没听错,他的确说了「当棋太的妈妈」这句话。老天,他这个人有什麽毛病啊?
「你、你在、在胡、说什麽?」虽然她已经努力镇定心神,但还是结巴了。
他似笑非笑的睇着她,像个躲在暗处看人出糗的顽皮鬼。
「你结婚了?」
「还没。」
「有男朋友?」
「没有。」怪了,她为什麽要这麽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那不是正好吗?」他一笑,「我们家正好缺一个妈妈。」
他……他根本是个以捉弄人为乐的混蛋!
「棋太真的太可怜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没有妈妈已经很寂寞了,居然还有你这种糟糕透顶的爸爸。」
「什……」她好大的胆子,他不敢说自己是合格的父亲,但也没糟到让她这个外人都跑来伸张正义吧?
「混蛋!」她毫不客气的骂了他一句。
「你这——」
他伸出手想揪住她,要她清楚交代她骂他的理由,但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一个转身跑回病房。
两天后,古桥剑道馆。
练习室里没有传来任何练习的声音,只听见珠树在训话。
棋太跟裕介被叫到前面站着,而其他人都席地而坐。
「裕介,请你向棋太道歉。」珠树一手抓着裕介的肩膀,一手搭着棋太的肩头,语气强硬而严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