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女,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想什么呢?”
不用问,就知道是什么人了。张青依旧看对岸教室里的灯光,幽幽地说:
“想男人!”
(《潜伏》看过吧?里面姚晨的经典台词之一!)
来人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捡了个小树枝,轻轻地拨石头下的水草,哗哗作响。
张青感觉身旁好像有什么亮了一下,扭过头,怔了一怔,旋即捂着肚子大笑,直到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哎呦,一边说:“你还嫌商大的光污染不严重啊,又添了一个二百瓦的大灯泡,还走哪儿带哪儿。小心环保局来人抓你!”
接下来,是《炊事班的故事》里小胡独有的动作:甩头,左手抚留海。这位轻轻把手从没有一根毛的头顶拿开,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小伙儿帅呆了。走哪儿都有一群人跟着,只好自毁秀发,以减轻对少女的杀伤指数!”
“美吧你就!”
俩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张青问:“你怎么来了?”
“黄莺离家出走,黄老爷子不放心,让我跟来了。本来是要去北操场,碰见刘亚,说看见你往这边来了,就过来看看。”
“找到黄莺了吗?”
“在洛阳,我没去。”
张青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又闭口不言。
“她偷看了我的邮箱,八成,来找过你吧?”
“来过,给了我一张照片。”
沉默。好久,来人说:“对不起。”
张青不说话,泪水在眼里打转。强吸一口气,才说:“谢谢你告诉我。”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有阴影,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但我可以保证不恨你!为了赎去你的罪过,现在为我办一件事!”
“?”
“陪我骑车转转校园!”
找刘亚帮着借了两辆车,两人骑着在校园里兜风。五月的商大,正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时候。绿树红花,气温适宜,到处都是年青的学生,或悠闲、或匆忙的走在这里。余明新在前面风驰电掣,张青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余明新停下来,双手抱胸,等着她慢悠悠的晃过来。“你就不能骑快点啊!”
“不能,这是我一贯的风格!”
“你——”
张青下了车,把车锁在环水楼前面,走回来,“我坐你的车。”
余明新带着她一面骑一面说:“你好像重了不少啊!”
“那是因为你体力减退了。”张青在后面车架上,晃着腿,仰望天空。轻轻地问:“还记得那首诗吗?紧紧地抓住梦想,因为梦想一旦逝去,生命就如同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再也不能飞翔!”
“记得,当时你还还用英文读给我听,我一句也没听懂,还说你发音不地道!”
“是啊,一晃四年过去了。你一直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而我,却折断了它的翅膀。我不自信,不努力,没有追求,不愿奋斗!唯一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嫁个钻石王老五,从此,享受。”
余明新后背颤了一颤,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张青听到余明新似乎用难过的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过于依赖别人,在学校时有你罩着我,我什么都不怕。可一旦离开了,就干什么都畏首畏尾,错不在你!”
“记得这句话吗?考研时说的: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真要想改变它,什么时候,都不晚!”
“是,我真的很想改变它。可我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当你的目标太大太远时,试着分解它吧!这样,你才能完成你的马拉松之旅!”
“你到现在还认为,我能完成吗?”
“能,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三年前,你说过,你想做大学教授,目标:香港中文大学。我也会到香港发展,我在那里等你!”
车轮戛然而止,余明新回过头来,用他一贯深邃而坚定的目光,看着身后这个柔弱的女孩子,那个曾经对他无话不谈的朋友,“不见不散!”
人,这一生,总要有所追求!
未完待续!
展翅启航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
——作者不详
从眉湖回来,坐车回家。刚出城,就闻到一股清香迎面飘来。越到田间路上,香气越深。到了村口下车,这股清香已经包围了她的全身,冲透着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侵入到肌肤中去,直至肺腑。
背着包进了门,院里的老槐树带着一树白中泛青的花,向她招手致意。风吹花落,却仍是白的,即使埋入尘土,拾起来,吹掉土,还是白,纤尘不染,清香依旧。原来,是这槐花香,这故土的槐花香,一路护送她回家,回家了。布谷鸟隐入云端,只听见“逛逛背书”的叫声,自头顶不断传来。
轻咳一声,张青大吼:“我回来了!”
东院里首先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谁呀,青妮儿唷?”
隔着矮墙,爷爷土黄色的脸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张青赶过去,爷爷正在整理小菜园,给苔菜浇水,见她回来,连忙拔了几棵水嫩水嫩的菜,叫她打开栅栏过来洗菜。
妈妈正在添水做饭,见她进来,问:“啥时候来的,吃饭了没?”
张青点点头,过了栅栏,把包放在青石板上,坐下来择菜。妈妈一边点火一边说:“把菜放一放,待会儿再择,先给你爸爸打电话,叫他下学时拐到你魏大爷的饭店里捎几个菜回来。哎——”张青起身要走,又拦住她,“用家里电话打啊!别用你的手机,贵!”
打完电话,张青坐在一旁收拾菜,爷爷继续收拾菜园子,不时慈爱的看看二孙女。妈妈也一边烧锅一边问去上海的情况。张青简单地说了,转身从包里拿出来给妈妈带的护肤品。妈妈接过来看看放在锅台上,嘴里埋怨:“又买啥!我用大宝就很好了!”
爷爷接过来猕猴桃片,嚼了嚼,觉得味道不错,也能嚼得动,乐呵呵地收起来了。锅底的玉米杆红红地烧着,铁锅里丝丝白烟,裹着甜甜的玉米糊糊的香气,醉人心脾。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外打工时,自己也做饭,可无论怎么熬,总是没有这般味道,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南边和东边的院墙旁,桃树都坐上果儿了,一堆一堆的,青青的,胖胖的,嘟着嘴,乐着。爷爷浇完菜,又去喂鸡。妈妈的脸始终迎着红红的火光,抹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疾病与年老并没有让他们让他们失去生活的快乐,相反,生活对他们来说,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复,每一天又与前一天有着有趣的不同。如同这个百年的村落,一天一天,都是一样的日出日落,可今天的村庄,早已不是往日的村庄了。
袅袅炊烟,声声鸡鸣,双脚踏到这松软的黄土地的那刻起,那颗因为在外漂泊而疲惫的心就沉静下来了。掂着大厚铁刀切完菜,用自家做的米醋调了。刚开醋瓶,一股酸香的味道就窜了出来,熏得张青只想流泪。
爸爸回来了,手里拎着张青最喜欢吃的道口烧鸡和凉调莲菜。晚饭就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吃。小黑猫开始还不太习惯这个陌生的“客人”,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老是叫她多吃。过了一会儿混熟了,就围着它“青青姐”的脚转悠,等着丢过来的鸡骨头。爷爷很高兴,一个劲地说家里的事,还说今年老母鸡孵了一窝小鸡,明天要给姑姑送去几只。爸爸和妈妈则不无担忧地看着这原来圆圆的小脸不知不觉变长变瘦了。
晚上就睡在堂屋当门的大床上,小时候姐弟三人常常打滚的地方。妈妈问要不要把原来她和姐姐住的屋子收拾一下,张青摇摇头,不必了,反正过两天,还是要走。晚上,听着爷爷从里间传来沉稳的鼾声,张青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天刚亮,饭就做好了。吃完饭,妈妈和大婶们打牌去了,爷爷一大早去姑姑家送小鸡。爸爸没课,在屋子里看书。张青刷完碗,随手抓了一本,搬着个凳子到院里槐树下,翻开一看,《老黄历》。没心思看,也不想回去换,索性拿着玩。爸爸从窗里看见,也搬了个凳子出来,坐在她旁边,意思是有话要说。
小时候,爸爸一直忙着工作,很少管他们姐弟。只是到了高考的时候,和他们说的话多了。后来妈妈生病,爷爷年纪也大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人在操持,儿女都不在身边,话又少了起来。张青觉得自己应该先开口,笑着问:“有事吗?爸呗?”(当地称呼爸爸的习惯)。
爸爸点点头,慢慢地说:“你工作的事,你姐姐都跟我说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张青想了想,“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目标,先找个凑合着干吧!”
爸爸点点头,又问:“你姨家几个表哥都在郑州,没去找过他们?”
张青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喉头梗塞,吸一口气压下来了,从容地说:“他们离得都比较远,倒是我舅舅家的小哥哥出车时会去看看我。”
爸爸叹口气,嘱咐:“你小哥哥一个人挣钱四口人花,也不容易,你要没事,别给他添麻烦,啊!”
张青点点头,说:“我知道。我想还是我自己扑腾吧,总会好起来的。”
爸爸听了,没说什么,好像是有些内疚,没有什么能帮孩子的。略一沉吟,起身回屋。张青在后面叫住他,“爸呗,我给你洗洗脚吧!”女儿灿烂的笑脸,有如太阳下最美的花!
爸爸的脚,长而薄,骨头和青筋都突出来,看得一清二楚,指甲很厚,很长时间都没有修剪过了。然而,就是这双脚,担负着作为儿子、丈夫和父亲的全部责任和神圣使命。张青一边揉搓,一边埋怨:“你这水,都能上二亩地了,比那黄河水都有营养!”
爸爸始终笑着看着听着,两个女儿,回来不是洗衣服就是收拾屋子,勤快懂事儿。但这给他洗脚,倒是不常有。惬意地安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想想远在外地的大女儿和儿子,心中一片暖意!
快到中午时,爷爷回来了。身后姑姑的车把上挂着一大块猪肉,足有两斤。见张青在院子里晾衣服,高兴地说:“早就想吃饺子了,你表弟不在家,你姑父给别人盖房没空,正好你来了!”姑父在后面推车进来,呵呵笑着:“你姑姑就不会亲,明明是想侄女儿了,还想着法子编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