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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心里一紧,真的是他。镜头依旧对着黄莺,张青接着问:“是余明新?孩子的事他知道吗?”
“知道了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孩子已经没了。我和他也彻底结束了。”一侧头,“你拍够了没有,出去!”张青摆手让摄影师先出去,自己也拿着话筒,起身要走。黄莺叫住她,问:“我是不是很傻?”
张青又坐在旁边,“不,你很勇敢!追求幸福,本身并没有错。”看了看黄氏夫妇,又说,“你没事的!这个孩子其实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他走了,就不应该再给你留下什么,即使留下了,他也不会认为这是他的牵绊,反而会看不起你。这样,你就会失去在他面前的高贵典雅了。”
黄莺大叫:“我不在乎什么形象,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可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吗?他出国,就是为了摆脱你,追逐自由!其实,也是给了你自由!放手吧!你还年轻!”
黄莺捂着眼睛痛哭,泪水从手指间喷涌而出,“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黄夫人上来拉住她的手,“宝贝,你还有我,还有爸爸,我们会永远在你身边的。你不会有事的,啊!”
黄永平也过来,握住妻子女儿的手安慰。张青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黄莺比自己还感情用事,如果她及时走出失落,凭着她在集团15%的股份,和父母创下的人脉,无论如何,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也难怪她,余明新,你害人不浅啊!
凤凰卫视在当天这个时段的新闻里,率先播出了张青他们传来的消息画面。主持人还加入了自己的观点评论。之后,这条新闻由专门负责私家新闻的同事接手,张青则推掉了何冰的邀请,回到香港。
爷爷打电话问过年回家不?张青只好说单位有事,回不去,其实,她是躲在屋里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起来,懒得换衣服,穿着睡衣,呆呆地坐在窗前发愣。王成军在门外敲了半天门,才听见响动。意兴阑珊的开了门,见是他,让了进来,还是坐着发愣。王成军放下手里的早餐,问:“怎么了?不舒服?”
张青看着他,“黄莺流产了。”
王成军想了想,问:“余明新他……?”
张青点点头,接着说:“她专门跑到美国找他,怀孕以后回国,没想到去云南找父母时,孩子——掉了。”
王成军点点头,“怪不得。其实,这也是件好事,对他们两个人都好。黄莺恐怕不能像陆涛的妈妈那样幸运,找到可以照顾自己和孩子的人;余明新估计也不会像徐志森那样再回来找孩子了。都好。”
张青听了,也同意,“我现在想想都后怕。何冰说的对,女人啊,什么时候都是吃亏的!”
王成军可不这么认为,“我看,她是受了富二代的影响吧!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子,未必会这样!”
“你是说,富二代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见过黄莺,但她一定比你任性!”
“是啊!任性都快成富二代的代名词了。不过,你除外!”
王成军笑笑,“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你不要不承认!你是很优秀,但你确实有一种我所没有的优越感,这种感觉,就来自你的家庭。”张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杂质,专业的分析,让王成军不由的肃然起敬。“和你出身普通家庭的战友比,你不是那么看重你的工资。尽管你是靠工资生活,不拿家里的钱,但你在潜意识里就认为,如果没有这些,我照样可以在家里找到一份好差事。你没有我们身上的压力,所以,你就可以随意去闯。对很多事情,都可以毫不在乎。”伸手止住王成军开口,接着说:“我不是说这些不好,其实,给孩子没有后顾之忧的奋斗环境,是所有父母的愿望。只不过,你父母实现了而已。”低头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叹了口气。
王成军除了那次新闻发布会见过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以来,还是很少见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突然闭口,玩起镯子,一派柔情涌了上来,就想拉她的嫩生生的小手。谁知张青伸手拿起桌上的早餐,边吃边问:“找我什么事?”
王成军这才想起还有命在身,看她几口快吃完了,耐着性子说:“待会儿见我爸妈你吃饭可慢点儿!”
“去,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爸妈?现在?”
除夕饭
王成军点头,“是啊!他们到香港旅游来了。专程叫我来接你去吃年夜饭!”
不是吧!我自己的爸妈都不陪,陪你爸妈!
尽管张青百般不愿,但毕竟是人家盛情邀请,只好换了衣服跟他出去。临走时,摘下腕上玉镯,王成军看了,没说什么,捉起镯子放在自己兜里,出门了。
王振国老两口今年高兴,大儿子给他们添了一对双胞胎孙子。家里早就说好了如果母子平安就由老两口亲自烧香拜佛。孙子的姥姥姥爷亲自住在家里照顾女儿外孙,这俩人就腾出空出来了。去哪儿呢?反正,还没去过香港,干脆顺便旅旅游,哪儿拜佛不是拜,哪儿烧香不是烧啊!再顺便去看看二儿子。
到了香港机场,儿子亲自来接,问住哪儿?王振国把眼一瞪,“我和你妈投奔你来了,你还问我们住哪儿?”
当妈的心疼儿子,就说:“住你们驻地,我给你洗洗衣服什么的。也不知道自己洗的干净不!”就这样,这身价百万的夫妇,住到了港军基地。老两口也不用王成军陪着,晃晃悠悠逛完了文武庙、铜锣湾天后庙,卢兰英虔诚地拜完了佛,还想逛逛其他地方。这天是大年三十儿,怎么着也得到有名的地方去吃顿年夜饭,回去也好跟亲家显摆显摆嘛!谁知道儿子对这些知之甚少,老两口埋怨了一通,突然想起老魏说青青也在香港,那可是再好不过了。硬逼着王成军去接她。
其实张青对香港也不太熟,来凤凰卫视半年有快四个月都是呆在内地。不过总比王成军强一点儿。咨询了同事,领着几人到了九龙城。今天是除夕,很多人来饭馆里吃饭,热热闹闹的。挑了一家广州菜馆坐下。服务员端来茶,递过来菜单。卢兰英递给老王,老王就让小王点菜,王成军又把菜单递给了张青。怎么就那么麻烦,张青不顾王成军给她使眼色,上来点了个椰子鸡汤,又对老王夫妇说:“大爷,大大,广州菜啊,跟豫菜不同,讲究的是清、鲜、嫩、滑、香,‘宁可食无菜,不可食无汤’,都是先上汤,后上菜,二老看咱们吃什么菜好啊?”
王振国听了,看了看卢兰英,回答:“你看着弄,我们来这儿还不就是吃个地道嘛!”
张青点点头,不管王成军怎么想,就做了主:冬瓜盅、锦绣肉丝、牡丹鸡、东坡水角,外加冬虫夏草老鸡汤,又要了四碗米。等汤先上来,卢兰英先尝了尝,不住地夸鲜。菜都是地道的广州菜,师傅做的也尽心,老王两口吃的很是尽兴。张青和他们早就认识,哪里顾什么矜持,也是大快朵颐,早就忘了王成军的告诫。倒是王成军,本来还有些担心,见父母吃的开心,也就没说什么。
吃完了饭要结账了,卢兰英看着老王,老王看着小王,都不动。还没等王成军反应过来,张青起身去柜台了。王成军这才明白父母的意思;两三步赶到张青前头,结了帐,四人起身出门。香港的冬天,气温最低也很少低过5度,今天又是晴天,吃完午饭出来,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老王问小王:“有什么好玩又不用跑腿的地方,我和你妈年纪大了,不想回去就走不动了。”
王成军直看张青,张青想了想,笑着说:“大爷,那我们去坐电车吧,双层的,可以坐在二层车上看风景,环境也好。”
香港的电车,行驶稳当,环境舒适。坐在二层,能清楚地看香港北岛上的风景。老两口坐在前面高兴地指指划划。王成军和张青并肩坐在后面看着父母说笑。张青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大对劲,问:“怎么了,你爸妈吃你一顿饭就愁成这样?你要心疼,饭钱我出了。”
王成军知道她在调侃,摇摇头认真地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发觉,真正长大了。这是我第一次请父母吃饭。”
张青点点头,继续逗他,“是啊,你侄子都半尺长了,你能不长大嘛!”
“或许你说的对,我的优越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家庭。可今天我却意识到,那个家已经不完全属于我了,而我,也到了该组建属于自己家庭的时候了。”说完就看着张青。
张青咳嗽了一声,不理他。
王成军取出兜里的镯子,拉过她的手硬戴上,也没说话。
天快黑时,张青送老两口回驻地。临出门时整了整衣领,突然愣住了。王成军发觉了她的不对,问:“怎么了?不舒服?”
张青摇摇头,“我的吊坠不见了。”
王成军刚想说一个吊坠没什么,看张青眼中按耐不住的焦急,就改口问:“很贵重吗?”
张青咬咬嘴唇,“是你送我的那个珍珠吊坠,我进门时摸了,还在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越着急,王成军反而越高兴。笑着说:“别找了,我送你回去,明天再去买一个吧!”
张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腕上的玉镯一褪,塞到他手里,疾步就往门外走。王成军赶上去,问怎么回事。看看她的眼神,好像是明白了,有些后悔刚才的话,软软地说:“真的不好找,我先送你回去,回来发动我们战士给你找,好吗?”
张青听了,反而不走了,往路旁的花坛边上一坐,干脆地说:“我不走了,你现在就给我找,啥时候找到了啥时候走。”
王成军坐到她身边,问:“不走了?”
“不走了!”
“行,那你住这儿吧!”
“你,”张青急的直跺脚,冷不防脚掌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王成军听她哎呦一声,低头去看,从她脚下拾起来一条链子,放在手心里给她看——满弓如日。张青正要去拿,瞥眼看见王成军似笑非笑的眼睛,把手一推,“不要了。”
王成军也不急,慢悠悠地给她戴上,看着远方,缓缓地说:“看来,丘比特之箭还是射中了我们的记者小姐啊!”张青瞪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
“我的镯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