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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冰暗叹了口气,换上礼貌的笑容,说:“我尽力。”
待他们走后,林深才牵着程冰的手,温声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来,坐下,换我给你按摩按摩。”
程冰听话的坐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任由林深帮她捶着肩头,她兀自看着闪动的火苗,凝眉沉思……
那天,名义上是林战请程冰到俄罗斯餐厅吃饭,而实际上,他却是另有目的。等酒足饭饱后,林战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程冰,朗声道:“程小姐,你看这些是你和小深还有小骞的照片吧?”
程冰慌忙拿起来那些花花绿绿的照片,仔细一看,不由得心口骤然紧缩。她和林深在冰城、Y市、巴黎和罗马的亲昵照片全都赫然眼前,还有和林骞的,连她和他在车上说话的照片,都被拍成极其暧昧的调情,更不用说魔幻阶梯包房里的那些柔香旖旎的画面……
“我之所以一直放任小深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觉得他还年轻,多玩个三五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让他尽快和平安成婚,好把林氏交给他。我知道小骞一直在和小深争,但他确实不是执掌林氏的最佳人选,我们林氏企业的主人只能是小深,你明白吗?”
“那这次林伯父单独请我吃饭的目的是……”
“劝小深回心转意,早日和平安共结连理。”
“为什么是我?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程小姐还执迷不悟?你和小深是修不成正果的,别说方欣不能容忍,即便是欣赏程小姐的我,也不能同意。程小姐和孙康先生之间的事情,不消我再细说了吧?他曾在那么多媒体和记者面前宣布你们的婚讯,我又怎么会让林家的人做出破坏程小姐幸福的事呢?再退一步说,即便你和小深两情相悦,我也不认为你们适合在一起。程小姐什么家世背景相信你心里比我更加清楚,而小深却是我林氏的下届继承人,你们之间有天壤之别。”
“还有吗?”
“既然程小姐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我也索性把话全部亮明。震惊Y市的毒案牵涉到远云度假村和君临天下,还有大名鼎鼎的霍贺楚的助理程冰程小姐,就连君临天下都不敢再堂而皇之的任用你,你觉得我能够让你再接近小深吗?我可不想小深因为你身败名裂,让林氏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所以,我在这里恳求程小姐,请你离开我的儿子,不要再和他纠缠不清,我知道他很听你的劝告,也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苦心,帮我成全他和平安。”
“……”
火光映得程冰满脸通红,她伸手握住林深的手,笑着说:“真舒服,谢谢你啦!”
林深曲膝在她面前,点了点她的鼻尖,充满宠溺地薄责道:“又和我客气?”
“下次不会了。”
下次?
她和他还有下一次吗?程冰不禁苦涩一笑。
“我知道你不喜欢有太多人打扰,所以就把他们都赶走了,刚好外面下雪了,某个疯丫头要不要出去玩呐?”林深挑挑眉,笑意盈盈。
程冰双手捧住林深的脸,仔细扫视了一遍后,厉声说道:“别动!”
林深被弄得莫名其妙,看着程冰跑到盥洗室拿来刮胡刀,才反应过来她是要给自己刮胡子,随即无奈地摇摇头。
程冰刮胡子刮得很细致,力道也把握的刚刚好,等她刮完,林深冲着镜子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
“喂,被自己帅到了?”
林深看着双手掐腰的程冰,噗嗤一声大笑起来,他和她开玩笑道:“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帅吗?有此专属美色,程大小姐还在等什么?”
程冰眼睛一酸,迅速扭过头去。
说什么专属?
即便他帅到惨绝人寰,也即将和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害羞了?”林深走到程冰身边,用手肘撞了撞她,“在我面前,用得着不好意思吗?”
程冰强忍住泪水,微笑说:“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绅士,而是一个自恋到家的泼皮!”
林深抓住欲张牙舞爪的程冰,柔声道:“这间房子后面有一片腊梅林,我带你去看。”
“腊梅?”程冰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喜欢腊梅?”
“喜欢。”林深很郑重地答。
程冰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担心的看着林深说:“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外面那么冷,真的可以吗?”
林深状似不耐烦地说:“怎么这么啰嗦?率直的‘神雕大侠’呢?”
“哎!林深,我若是神雕大侠,那还得有个小龙女姑姑在侧才能逍遥江湖,莫非你要充当那个角色?”程冰戏说道。
林深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恨不得把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用胶带封住,看她还敢不敢胡闹?
程冰看着林深舍不得责骂的模样,忍住笑,然后把自己的手放进林深的大掌里,神气地说:“‘姑姑’先请!”
林深紧攥着那只小手,风一般跑出门,程冰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不顾一切地跟着林深,凛冽的风混着晶莹的雪,从领口飞入,她不禁微微一颤,而颤抖的还有那颗怎么压抑都无法安分的心……
还未见花,先闻其香。
丝丝缕缕的清香迎面扑来,朵朵娇嫩的腊梅灿然眼前。程冰专注地看着白雪黄花的美丽,早已忘记了飘雪的寒冷。
“小时候喜欢白玫瑰,觉得它纯洁,后来才知道玫瑰再美,还是要有完美的爱情才算拥有其真谛;后来喜欢腊梅,它虽不如黄蕊红梅那般热烈美艳,却自有自己的芳香;可我记得有人曾说,我是风雨里的木棉,一棵英雄之树,或许那红火的花才更该是我应有的姿态,就像欲火的凤凰,涅槃才能重生……”
程冰转过身,对林深说,“你真的太厉害了,一眼就看穿了我,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你和敬哥说得那些话的含义。没错,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为你的静年守丧,我为我的父亲致哀,我们相互陪伴着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那种患难之情任是谁也无法抹灭。可我们都错了,定下什么一起寻找幸福和归宿的平等条约,蹉跎了这么多年,早该清醒了。我很欣慰我们在巴黎和罗马没有做出什么让彼此后悔的事,所以,现在说分开,也不会太过为难。你有你的大好前程庞大家业,我有我的护家之责奋斗路途,谢谢你曾在我生命里出现,给我的生活留下希望和光明,以后,反正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呵呵,我们就各安天涯吧!”
林深手里红色的平安结无声跌落,他失神地看着程冰,清澈的眼眸里写满震惊和哀伤,她竟然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程冰看到平安结的时候,微微咬了咬嘴唇。一个黯淡不起眼的小东西,其实包含着发系同心的卑微心愿,在罗马的那天,她就想过,即便是没有以后,只要有这个平安结陪着林深,也就算痴念的成全了。
“我和吴敬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林深问。
程冰直言不讳:“是。”
“那时,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可你说的都是实话。”
林深捡起平安结,质问道:“那这个外写平安实是同心的结界呢?”
程冰笑笑,喝了一嘴冷风,她缓缓地说:“什么同心不同心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个?我不过是随手学着编了玩,因为怕拿不出手才让你回家再拆。”
林深怒视着程冰,他对她再了解不过,是真话还是谎言,只消一听便知。她言不由衷的时候,眼睛总是左顾右盼,从来不敢直视自己,而只要她真心实意,一定会目不斜视,沉溺在那方平湖明镜。
“老爷子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程冰蹲□,团了一团雪,然后朝远方丢去。她背着林深,悠悠地说:“他说谢谢我这么多天不辞辛劳地照顾你,还让我在冰城多玩玩呢!”
林深粗暴地拉过她,严肃而不容拒绝地说:“看着我!”
程冰从没见过林深如此盛气凌人的模样,她皱了皱眉,低声说:“抓疼我了,快松手呀!”
雪越下越大,从初始的小雪花变成了层层叠叠的鹅毛大雪,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好像是被雪淹没也在所不惜。
突然,林深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扶着腊梅树弯下腰,不住地捂着胸口。程冰害怕他旧伤复发,连忙帮他拍着后背,捋顺气息。
“不是说各安天涯吗?还管我干什么?而若是舍不得我,又何必说那么狠心的话?”
程冰一怔,随即陷落在林深的怀抱,林深伸手挽住她的纤腰,牢牢钳住她的双手。连日来的委屈和耻辱像是找到一个渠道,不受控制地奔腾宣泄而出,程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林深,心里五味杂陈。
“我在我的圈子里摸打滚爬多少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做过,就你这点小把戏骗得了我吗?即便你不说,我就当真不知道林战给你说了什么吗?他不过是拿出要挟你的条件,让你来劝我和纪平安结婚,然后接掌林氏对不对?就这么点小事值得你给我绝交?”
程冰呆愣地听着,苦笑道:“我的演技就这么差吗?”
“不是演技差,而是你从来不对我设防,所以真假对于我来说,一点都不难辨。”林深平缓地说,“不要把利刺对准我,我也从不会把凌厉加注于你,丫头,我们在一起不需要别人来置喙和干预,你懂吗?”
“你不是说我该找自己的归宿吗?你不觉得我耽误你吗?你不认为让纪平安等你七年太过残忍吗?”
程冰的手上一紧,低头一看,一枚古朴的银戒指套在自己还留着伤疤的无名指上,雪花落在上面迅速融化,那有一对白羽翅膀的碎花物什,其光泽像是玉,其形态又像极冰,但无论是冰是玉都没有融雪的温度,她一时又好奇又着迷,竟忘了刚才的忿忿不平。
“指上怎么会有疤?”林深握着那双小手,冷不丁地一问,惊得程冰慌忙回过神来,她尴尬地低了低头,说:“被不该套牢的东西套牢,不小心刮伤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套牢你的人?”
程冰不由得全身一震,他是在向自己表明心迹吗?不不,这样的转变,她还无法适应。
“我承受不起。”
“我只问你,我是不是?你只需要回答,可不可以?”
程冰言而由衷地说:“你是,但我——”
林深把程冰紧紧抱住,意味深长地说:“对不起,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