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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建议回来和我们和解,我想他大概也愿意听到你的声音,希望你的出现,能够创造奇迹,让他打开心结,苏醒过来。”
“我想单独陪陪他,可以吗?”程冰凝视着林深,目光中有担忧,也有不常见的温柔。
安年在程冰耳边嘱咐了几句后,缓步走出。
方欣不情愿地撇撇嘴,对林战薄嗔道:“你就这么放心她?”
林战笑了笑,说:“对,我很放心。”
程冰无暇顾及林战夫妇放心与否,她只想和林深说说话,说他们之间都能懂的话。
“程小姐,我们把小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林氏找我!”
林战拉着一步一回头的方欣,大步迈出了房门。门关上的瞬间,林战眯起眼睛深深看了程冰一眼,温和的面容,和蔼的神色,就如同在关切自己珍爱的孩子。
估摸着他们走远,程冰才轻缓地坐下,她趴在林深耳边,温和地说:“林深,冰冰来晚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只是累了,倦了,一定不会狠心地丢下我一个人,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保证,当你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我!”
靠在林深的胸膛,他的心跳声穿透耳膜,程冰会心一笑,握着林深那张宽厚的大手,微启丹唇,轻声哼唱着他曾给她唱过的《烟火》,她的声音,很纯净,很空灵,隐隐的,直达苍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就连窗外的那抹余晖也渐渐隐入厚厚的云层,只剩下沉寂的夜空。
歌声入夜,静夜亦如歌。
孙康坐在医院花园的石坛上,看着天光一丝一丝地隐去,然后暮色降临,华灯接连闪亮。
“你是冰冰的朋友吧?”
孙康回头,知道她叫安年,是郑布布的表嫂。他揉了揉酸麻的腿,缓缓站起身来,颔首道:“对,我是她的……朋友。”
安年手里提着饭盒,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在家与医院之间来回奔波。
“你还没吃饭吧?”她遥望了下林深病房的方向,又说,“你去叫一下冰冰,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有体力才能有精力去照顾躺在床上的人。”
孙康点点头:“好。”
其实,他早就想过去叫程冰,只是内心一直在挣扎,他是个男人,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去衣不解带地照顾另外一个男人吗?他也知道,林深现在重伤,自己不该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争风吃醋,但是,心理上,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知道是知道,目睹是目睹,决然不同的两码事。
带着犹豫和几分抗拒,他敲响了门板,许久,里面都没有动静,正准备加几分力道,门突然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忘了落下……
程冰那张象牙色的面庞上满是深浅不一的泪痕,有些像是刚抹掉,犹自在外面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孙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柔弱的程冰,柔弱中似还蕴藏着些许娇媚,些许温婉。
“什么事?”程冰哑着嗓子问。
唱歌的时候,眼泪在不知不觉中静静流淌,等她发觉的时候,泪水已经沾湿了衣襟,她吸了吸鼻子,带着笑把濡湿处擦干净,只是脸上泪水滑过的地方,酸酸的痒痒的,她忍不住多拂拭了几下,所以眼角和脸颊都有些红肿。
“布布的表嫂说我们一起去吃饭。”
孙康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他已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一反常态的程冰。
程冰回头看了看林深,低头说:“也好,等下护士会来给他换药,吃饱了才有力气守夜。”
“守夜?”孙康凝着眉头说,“你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再熬夜,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吃完饭先去休息一下,我……我来替你!”
程冰不能置信地看着孙康,她没有听错吧?他说他换她来看林深?
正在这时,久等不见人影的安年走了过来,她看着在门口站立的两个人,微微有些失神,男的英俊,女的姣美,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多么的和谐,就像是他们本该就如此般配,只是明晰过后,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距离,提示着两人的淡漠隔阂。
“安年嫂子!”程冰忙迎过去说,“敬哥,好些了吗?”
安年脸上晃过一丝欣慰的笑容,“好些了,刚吃了点东西,这会儿正在睡觉,我们一起出去吧!”
“好。”
三个人到医院旁边的饭店吃吃饭,唠唠嗑,缓步在宽敞的柏油马路上。安年站在中间,向程冰和孙康说着近日的变化。
自从吴敬和林深出事后,她一边哄着儿子,一边支撑着药店,生活过得很苦;吴敬的车已经报废,警方依据轮胎划痕判断,车祸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刹车失灵,可是,吴敬分明在前一天刚去检修过车,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意外?”程冰冷哼一声,“我看不像意外,倒像是人为!敬哥平时得罪过什么人吗?”
安年摇摇头:“我们两口子一直与人为善,怎么可能会得罪别人?再说了,就你敬哥那样的人,就是让他大声发个脾气都难,又能得罪谁呢?”
“对了,敬哥和林深一起开车去做什么?”程冰灵机一动,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线索。
安年叹了口气:“因为静儿的缘故,林深一直对车有阴影,所以他很少自己开车,那天他说想让吴敬载着他去看一下新项目的选址,刚好吴敬也没事,俩人就一起去了,只是,还没到地儿,就……”
“停车的地方没有监控吗?”孙康突然问了一句。安年微蹙了下眉,说:“那天小区里排查线路,停了一天的电,有监控也没用。”
程冰沉默地走着,脑海里正有一个念头蹦出,毒瘾却在此时发作,她痛得全身发抖,一直嚷嚷着“难受”,安年和孙康费了不少力才制止住程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孙康心疼地说:“嫂子,能不能先让冰冰去你家休息一下,我实在看不下去她再这么拼命!”
安年慌慌张张地说:“好,好,我们打车回去!”
孙康背着程冰,等不及电梯,一路狂跑至十层,好在他喜欢运动,平时没事就打打篮球,跑跑步,饶是如此,爬到吴敬家门口,也是全身大汗淋漓。
等安年坐电梯上来,开了门,他给程冰倒了一杯热水,安慰她喝下。
程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右腿小腿处,皱紧的眉头下,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全是泪光,她狠狠地咬着嘴唇,鲜血已经在口腔里漫流,她忍住蚀骨的痛,强行把一杯水喝下,那烫烫的火热,让身体好过那么一点点……
“冰冰,别怕,我会帮你的,别怕!”孙康一连叠声地说着,他完全顾不上额上流淌的汗珠,只是用手轻轻松懈着程冰紧绷的神经,一下,一下,耐心而仔细。
安年被唬的呆站在一旁,看着程冰疼痛难忍的模样,隐隐猜出的答案,让整颗心瞬间凉透,带着狐疑,她吞吞吐吐地问:“冰冰她……她到底怎么了?”
孙康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她被人下毒,毒瘾会不定时发作。”
安年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她呆呆地看着程冰,想起静年说过的似曾相识的话。
“姐,林深的弟弟林骞真的很可怕,我有一次偷偷地从窗户看到他正在和一个叫真儿的女人在一起,他们明目张胆地商量怎么运送毒品,说什么贩毒的利润非常可观,而只要那些染上毒品的人毒瘾发作,就对毒品需求源源不断……他们还说,只要给去酒吧唱歌的人酒杯里涂上一丁点,那酒和毒的生意所带来的翻倍钱,就可以开办更多的酒吧,兴建更多的楼层……”
程冰止不住的颤栗,瑟瑟发抖,孙康一直抱着她,附在她耳边轻声鼓励,安年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帮程冰拿出一条毛毯,披在她身上。
好不容易,程冰终于缓过劲儿,不再难受,而她原本的俏脸和樱唇,却蜡白蜡白的,孙康和安年看到,都深觉触目惊心。
安年握住程冰的手,带着哭腔,呜呜咽咽地说:“冰冰啊,上次……布布打电话说……说你找林深,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儿?”
程冰虚弱无力地点点头,两眼散发出灰暗的光芒。
孙康把她揽在胸口,声音喑哑:“只要挺过去,就会没事的,我会帮你一起戒掉!”
程冰埋首在他的颈窝,倍受折磨的瘦弱身子贴紧在他的怀抱,身和心的疲累让她昏昏睡去。
安年看着孙康,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问出口。
“嫂子,你是不是想问我和冰冰什么关系?”孙康看出安年的惶恐和疑惑,回答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只听他缓缓地说道:“冰冰是我的未婚妻,我曾发誓非她不娶,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她!或许你会疑惑我为什么带她来看林深,其实说实话,我一点儿都不乐意,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林深是我的情敌,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忍受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男人,但是,我对冰冰有愧疚,对林深有……感激,以前因为我忽略了她,同时也是林深让她重展笑颜,如今,他们双双遭逢劫难,摸着良心,我不能不让她过来!”
安年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孙康这么一大段慷慨陈词,她消化了好久,“可是,冰冰不是并不愿意嫁人的吗?她一直——”她突然住嘴,截住下面的话。
程冰一直喜欢林深,明眼的人一看便知,只是程冰和林深都绝口不提罢了,这也是她在布布婚礼上劝程冰的原因。吴敬从刚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释然,他告诉安年,林深和程冰之间或许比寻常的爱情少点分量,但却绝对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们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所想,只要一个手势就可以知晓彼此的心意,所以他们是默契的,心意相通的,而至于,为什么两个人一直没有成为光明正大的情侣,他也很费解,但转念又想,或许那是两人最好的相爱和相处的方式……
看着陷入沉思的安年,孙康酸涩地一笑,说:“她一直深爱的人是林深……”
安年猛地抬眼,看着孙康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想我说太多了。你和冰冰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林深和吴敬那里,我去照看!”
“多谢嫂子!”孙康低头看了看睡意正酣的程冰,喃喃道,“我会看着她。”
他的话语轻柔的像片羽毛拂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