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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鼻音,虚浮的脚步,他在感冒,而她在和他怄气。
程冰艰难地把他拖到车上,发动车子后直奔医院。
孙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程冰家的床上,看了看表,四点十五分。
窗外漆黑一片,屋内温润如春。
摸着身上崭新的棉衣,干燥而温暖,晕倒前的那一幕……
他起身下床,走至客厅,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程冰,轻轻勾起嘴角,温尔一笑。他缓步到她身边,扫了眼桌子上摊开的法语书,摇了摇头。
她还是那么用力……
桌子抽屉半开着,露出一个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发光的物什。打开抽屉,一枚熟悉的戒指展现在眼前,那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花掉多年零花钱,逛了十几个珠宝店才相中的适合她的成人礼物……
原来,她还保留着。
扶着后背抄起双腿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走回卧室。平躺在床上的程冰安静而柔和,不再满身是刺,不再拿狠话戳他。
问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
为什么万花丛中穿过,依然对她惦念最深?
是因为得不到,还是因为已失去?
真的恨她吗?
程冰翻了个身,继续睡,被子却被蹬到一边,他探身给她盖好,帮她抚顺额边的碎发,仔细端详着那张象牙色的脸庞,长睫似扇,随呼吸微微扑闪,小巧的鼻子闪着亮光,嘴唇紧抿,好像睡梦中都不忘放下戒备,尖尖的下巴,领口微开露出细瓷般的肌肤……
“该死!”
他赶快转移目光,再这么打量和注视下去,身体的反应会逼着自己犯罪。可是,行动却先理智一步,他的手已探入她的衣内……
程冰被突如其来的陌生触觉惊醒,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子,收紧脖间的衣领,不可思议地看着孙康,如水的双瞳满是讶异和愤怒。
“你在干什么!”
孙康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征服眼前这个嗔怒的女人!一个令他放不下也忘不掉的倔强女人!
不留任何喘息和挣扎的余地,他一把把程冰搂进怀里,双唇带着疯狂和野蛮狠狠压下来,一边亲吻一边解着她的上衣扣子,程冰使劲摇头,企图推开他,却换来更加血腥的啃噬。
从细腰到后背,从脖颈到耳垂,他用极其温柔的前奏,使她落入自己编织的欲望大网中。而她,由初时的吃惊到后来的崩溃,身体竟可耻的燃烧起来,整个人似乎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幻境,一个可怕又无力拒绝的危险境地。
理智,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孙康,别让我恨你!”
他仿如未闻,使出浑身解数折磨她,撩拨她,使她再也无法反抗,再也无法拒绝。酥麻难耐的感觉使她敏锐,使她眩晕,发出哀叫祈求的声音,介于粉身碎骨的毁灭一线。
那个流着汗珠帮她搬运行李,风雨无阻地为她送早餐陪她上自习,为了她的生日召集两个系的同学来祝贺,和她说不见不散的阳光男生,在此时匍匐在她身上,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抢夺她最后一分倔强和坚持……
开始温柔的爱抚变成挑动神经的刺激,他操纵着一切,让她在他面前低头,让她在他面前屈服,让她在他面前说出实话。
他的手褪下她身上最后一丝遮蔽,伸向无人沾染的神秘圣地。或许,那也是她最后的防线,攻破此节,她就会缴械投降。
体内燃烧的火热使她露出悲痛的,焦躁的,绝望的神色,她求他,满心破碎地求他快点结束这炼狱般的折磨。
房间里充斥着暧昧和欲望的气息,她的眼泪,无声逆流。
他满意地笑了笑,果然还是身体更诚实。一只手牢固控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分开她的双腿,沉身下去致命一击,击破残存的坚强或薄弱……
分不清爱恨,辨不明恩怨,云雾缥缈,然后魂飞魄散。
是她自己引狼入室,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活该!
如果言语不通,那就用身体沟通,不管多么复杂难解的问题,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不费吹灰之力。
消耗完所有的能量,他终于舍得退出。抱着伊人在怀,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说她是他的,就只能是他的。
下床,去桌上拿了纸巾,帮她擦干净身体,被单上那抹鲜艳的落红,提示着他征服成功。
“我仍然喜欢你。”
他说着曾经的约定,此时听来却格外讽刺。
莫非,喜欢就是强占;或者,喜欢就是摧残。
“滚!”
无力却决绝的话语,宣告结束,一场情与爱,欲与望的结束。
“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又不顾一切地帮她整理好东西,才缓步离开。
她累极了,去医院给孙康打完针,又驱车回来,让蓝天居门卫大叔把孙康背上楼换好衣服后,她才得以喘口气。打开台灯,有条不紊地进行法语的自学计划,凌晨三点才趴在桌上睡着……
但愿,所有的一切都是梦,梦醒了,她还是那个自强不息的程冰……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撒进来的时候,程冰伸手遮了遮眼睛。生平第一次,她觉得阳光刺眼。
现实的丑恶,在光亮里无所遁形。
身上衣衫格外整齐,可那仍然掩盖不住几个小时前的凌乱,房间还是自己千挑万选的房间,而心情只隔了一天却再也不是挑选时候的欣喜。
乔迁原来,无喜可有。
忍受着浑身酸疼,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打开水龙头,让水从头顶直灌而下,溢满全身。
冰冷的水,冰冷的心,玫瑰花香,遮不住伤……
门铃很有耐心地响了又响,程冰不管不顾不慌不忙,等她收拾完自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时,门前的人让她自惭形秽。
如果,他早来三个小时,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会——!
“林深!”
她扑到林深的怀里,强忍多时的眼泪终于滚落。她只会在他面前掉眼泪,从来就只有他。
林深来Y市和霍贺楚会面,得知程冰搬家便过来看看她,没想到,再见面竟会是这么个光景。
“怎么了?冰冰,乖……”
程冰痛彻心扉地说:“带我走好吗?带我走……”
她的哭声,带着委屈带着悔恨带着悲痛,毫无保留地传进林深的耳中。林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任她的泪水湿透厚厚的棉衣,烫伤肌肤。
“想去哪里?”林深轻声地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问。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林深把程冰的手绕过自己的脖颈,然后抄起她的双腿,稳妥而小心地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她的头就偏在他的肩窝,温热的气息微微潮湿,双手牢牢环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走……他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笑着带她离开。
驱车来到远山脚下,他一如刚才的姿势,抱着她爬山。
远山日出已过,但雨后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林深记得程冰说过,她喜欢来远山看日出,喜欢在山顶看万家灯火,这里有她最美的回忆。
在远山山顶极目而望,整个Y市都是记忆之城。
日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耀在他们身上,仿佛披上一层金纱。
程冰脸上泪痕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林深用那双大手轻轻拂拭,给她最安心的力量和温暖。
她若是不想说,就不要逼迫,等到时机成熟,一定会有一个回复。
在为程冰紧衣服领口的时候,那些紫红色的吻痕令林深浑身一震。“不!我不幸福!也不相信!”她的话,无比清晰地回响在他耳畔。他猛地抬头,看着程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似是罪不容诛的神情时,他的心骤然收缩,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刺得他不停地咳嗽起来。
幸福,是不是真的离她遥不可及?
“林深,林伯伯给你安排的相亲,你去了没呀?”
程冰一改方才神色,突然嬉皮笑脸地打趣林深。眼泪倏然冲涌,林深别过头,不去看她探索的目光。
“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羡慕静年,因为你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还记得那天我告诉你,我愿意做静年的影子吗?我说的都是真话,一点都没在演戏,我想着有你陪着我,有我帮着你,咱们就可以一起迎来光明,好好地生活下去……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影子,也不想再和你签订什么平等条约了,你放心的去相亲,找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好好的幸福的开心的过活。答应我,好不好?”
林深握住程冰的手,换上笑脸,不悦道:“疯丫头,就知道疯言疯语!”
“每一次你都不回答我,这最后一次,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我知道林深很疼我,就答应我一次嘛!”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快点!”
程冰伸出右手勾起林深的小指,然后笑嘻嘻地盖章。
“我们去喝酒吧,好像还真没有和你好好喝过,以前我酒量不好,现在还可以,今天就不醉不归。”她像是自言自语,完全不顾林深的反应。
两人来到上一次喝酒的地方,还是挨坐在桌子的两边。
此时是白天,云水景观尽入眼底,窗外法桐,隐隐抽出嫩芽,今年的春天来得似乎格外的早。
侍者诧异地看着一大早就喝酒的两个人,程冰做主点了和上次一样的酒菜。林深冷冷抬眸,目光深沉。侍者拿了菜单,慌忙退下,随即速度地上酒上菜,再不敢多看一眼。
程冰倒了两杯酒,递给林深一杯,留给自己一杯,说:“干杯!”
一口灌下,畅快淋漓。
“喂,喝慢点,你这么个喝法,等会儿就醉了!”林深按下酒瓶,笑着不许。程冰摆了摆手,“哪儿能在你之前喝醉呢?我把握得住分寸。”
“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记得。”
“当时看到你专注的表情,虽然不忿你偷拍我,但也没有发作。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沉稳啊,冷静啊,勇敢啊等等,等等。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和敬哥认识,后来还肯带我游冰城,冰城……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拍一部电影,名字就叫……叫《冰城之恋》,白桦林中,一灯如豆,照亮回家的路……”
林深苦笑,这丫头又疯了,但她的愿望,拼尽全力,他也会帮她实现,因为,冰城是家。
觥筹交错,杯盏替换,程冰的酒量真不是吹牛,她已经喝了三斤白酒,犹自脸不红气不喘,林深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