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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重复的童话-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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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眉心微蹙,他听程冰说她和霍贺楚夫妇的故事,心有戚戚然。
但愿,过往的一切,程冰都能看开,放手……
“呲。”程冰突然弯下腰,扶着右腿。
“怎么了?是小腿疼吗?”林深关切地问。
程冰的右腿在雨雪天会有些麻疼,但不会持续太久,稍稍停歇一下就会好。
“没有大碍,让我休息一下。”
林深对程冰太了解,她嘴上说着没事,其实是自己在默默忍受着苦痛。他把程冰背在背上,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程冰偏头在他脖颈,眼睛渐渐湿润,往事闪现在脑海,由模糊到清晰,历历在目。
程德去世的第三天,又一个对程冰至关重要的人也相继离世。那是程冰最敬爱的彭老师,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待她如亲生的老师。
那天,程冰去探望彭老师,老师热情地把程冰迎进家门。然而,明明前一秒还在激励程冰勇敢走出伤痛的阴霾,下一秒就突发脑溢血晕倒在地上,生命的最后僵硬在程冰的怀里。当时的程冰已经不知道害怕,也不会哭笑,直愣愣地跌坐在病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最敬爱的老师撒手人寰……
死亡,是人生的必经阶段,有人恐惧,也有人坦然,死的人彻底解脱,却留给活着的人无限悲痛。
三天之内,两场丧事,程冰几近崩溃的边缘……
天一下子就塌了,她觉得自己就像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连仅剩的坚强也不堪一击,碎成齑粉。
那段时间,是林深一直陪着程冰,陪着她在琉璃寺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
檀香环绕,佛法无边,程冰为父亲和恩师诵经超度,也潜心修行为自己赎罪,林深宽慰她,照顾她,亲眼目睹一切的变化。
没有人明白程冰为什么变得冰冷如霜,也没有人明白她心里的后悔和遗憾,除了林深。
那是在绝望边缘拉她一把的安心力量,在黑暗域界给她温暖和火热的微弱光芒。
回到学校,看着别人异样的目光,程冰渐渐学会了不在意。
清悦告诉程冰,孙康帮陈思雅渡过难关并送其离开,她轻声说句“知道了”,再无其他反应。从那之后,孙康找女朋友也好,花天酒地也罢,她只是冷眼看着,不阻止也不干涉。
感情的事情,半点也勉强不得,就像他对她视若无睹,她目送着他离开。
郑布布和杨辰正在热恋期,张琪和刘健也终日形影不离,猛然间落单的程冰,初时有些不自在,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有小舞偶尔的说笑,已是恩赐,她告诉自己不要贪心,没有希望和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和落空。
友情和爱情一样,太过认真,就丢了自己,而她固执着遥远的守望,静看花开,静候花落……
程冰每月按时往家里寄钱,支付妹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不忙的时候,也会拉着梁秋去逛街买东西,她不再和赵超赵宗疏离,家庭聚餐的时候一定亲自下厨,做满满一桌子菜,微笑着看大家吃。
父亲的离世,让她格外珍惜与家人相聚的时刻,每分每秒,都镌刻在心上。
程冰经常去霍贺楚在她手心写的想念书屋喝咖啡看书,在喧嚣浮世之中获得片刻安宁。霍贺楚的妻子夏蘅,一个清淡如水的女子,因为她曾经有过和程冰相似的遭遇,所以一直开导程冰。在霍贺楚夫妇的帮助下,程冰调整好心态并逐渐在君临天下站稳脚跟。
刚开始,初涉世事的程冰得罪过不少权贵,然而,每一次不管捅了多大的篓子,总会有人无声无息地替她摆平。一个二十岁露头的女孩子能够在Y市,在君临天下混出名堂,为她保驾护航的人实在是功不可没。
这个人,程冰心底隐隐有答案,但那人不愿意让她知晓,她也索性装作不知。
一千多个日夜很快过去,爱与恨,苦与痛,甜与酸,随岁月黄沙掩埋,悄无声息,了无痕迹……
程冰紧了紧环抱林深的双手,想把这份踏实牢牢拥在怀里。阳光透过薄暮轻缓地撒在他们身上,熠熠生辉。
回程的路上,程冰分给林深一个耳机,在Befour组合清淡的浅唱里把冬季放在彼此的心里。
闭上眼睛,听着音乐,程冰觉得有些困意,林深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累了,就睡会儿,到家我叫你。”
车子缓慢前进,程冰安心的进入梦乡。
看着她长长的眼睫覆盖住如秋水般的双眸,樱色的嘴唇轻轻勾起微露笑意,神情是难得一见的轻松,林深心里久悬的石头,终于落地。耳畔歌声唱着等待与怀恋,而他不会让她再去忍受漫长而孤独的黑夜。
回到Y市,程冰给林深打了电话报过平安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她如今的生活很简单,只要不牵扯感情,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八十八层的君临天下,如一把利剑直刺入云,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金碧辉煌,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气势和威严。
程冰缓步走向办公室,深吸一口气后,敲响了雕木门。
总经理助理,是多少人望眼欲穿的职位,却被名不见经传的她捷足先登,多多少少,压力都不小。
“霍总,我回来了。”
霍贺楚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文件,抬眸看到程冰,凌厉的眼神一缓,薄唇勾起:“冰冰,你回来的刚刚好,手头上的事情就需要你去办。”
霍贺楚骄傲霸道的威名在外,实际上却是个极容易相处的人,程冰初时有些怕他,但在摸清了楚霸王的脾性后,也就落落大方地与之相处融洽。
“但有所命,使命必达。”程冰信心满满。
霍贺楚眼露微微笑意,合上文件后,说:“怪不得暖暖说你是霸王小妹,任何事情都不分昼夜地拼命去做。”暖暖是夏蘅的小名,霍贺楚的专属。程冰刚想反驳,霍贺楚又说:“我们和林氏的度假村落成剪彩,这么点小事,还不是你顺手就能做好准备的?”
“霍总,您请!”
程冰有些不好意思,做出请的姿势,和霍贺楚前后脚出门。
在这个世界上,坐任何人的车都需要担心,唯独坐霍贺楚的车,不必劳神费力。有国际顶尖的赛车手驱车,保管一路畅通无阻平安抵达。
君临和林氏合建的度假村位于远山脚下,与霍家大宅毗邻。程冰对于这个项目熟稔在心,剪彩工作只需要她准备好贺词交由霍贺楚出面即可。
远山挺拔,云水轻柔,山水之间,一村隐藏,度假村就地取名:远云。
望着环境优美的度假村,霍贺楚悠悠道:“与林氏合作,我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程冰点点头:“远山云水之间,地理位置优越,自然资源丰富,再加上我们君临提供的独一无二的酒店服务及配套设施,一定会吸引大批人群,到时候,慕名而来的人肯定多不胜数。”
“哦?对君临这么有信心?”霍贺楚笑问。
程冰突然装作很郑重地说:“就连我们眼高于顶的霍总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没有信心?”
霍贺楚“噗嗤”一声笑起来,原来自己早已‘声名狼藉’,每个人都拿此揶揄他,即便自己手下的小妹妹都这么认为。
“开玩笑的啦!”程冰浅浅一笑,说,“我知道霍大哥是不轻易出手,但一出手就全力以赴的人,正是佩服你的敬业,我才会拼尽力气跑来君临。因为有你,君临的全体员工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大家愿意和你一起工作,不管多苦多累,都能甘之如饴。”
霍贺楚竟被程冰说得微微动容,这番掏心窝的话,看得出她的真诚。想当初,他在所有人的非议声中破格提拔程冰,正是看中了她身上隐含的大气果决的气质,强而不折,韧而谦虚,他需要有热忱干劲又有魄力生机的人,而程冰完全符合条件。
“走吧,去暖暖那儿,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程冰好久没见夏蘅,心里雀跃不已。
当车子停在书屋旁边的时候,夏蘅已经在门口等候。
程冰张开双臂扑过去,给夏蘅一个热情的拥抱。霍贺楚关好车门,靠在车边看着她们,温柔染满眼角眉梢。
想念是一个集书屋和咖啡厅于一体的店铺,木质结构营造出一种自然清新的氛围。三排座位整齐划一,藤式摇椅的设计,能让人放下心中重负,悠闲自在的听着怀旧歌曲,在一片茉莉花的清香中,把思绪送回很久以前。
内里一个小套房,层层珠帘遮挡,有种暗藏玄机、曲径通幽的效果。里面全是夏蘅的藏书,有很多已经散佚的书,还可以在这里找到,年代久远的线装书以及一些纸张已经泛黄边角微微翘起的旧书比比皆是。
走进书屋,程冰从包里拿出一件物什对夏蘅说:“夏姐,这个是我去琉璃寺求的檀木手镯,送给你。”
夏蘅轻轻接过后,温声说:“谢谢冰冰。”她和程冰一样,喜欢参读佛经,感悟静心,程冰这份礼物虽小,但很合心意,她非常喜欢。
靠窗的位置,夏蘅端给程冰一杯爱尔兰咖啡,霍贺楚则自取了他喜欢的清咖并帮妻子拿了茉莉花茶,三人坐在一起,说着话。
“东北之行,玩得如何?”夏蘅开口。
程冰满意点头,说心愿已了。
霍贺楚打趣道:“有林深在,一切自然不在话下。”
程冰白他一眼,跟夏蘅告状:“夏姐,霍大哥每次都这么开我玩笑,快管管他!”
夏蘅笑说:“贺楚说得没错呀,咱们林深确实待你很好,怎么?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不和你们说了,夫妻两个就知道欺负我!”程冰撅着小嘴,脸颊绯红。
夏蘅捏捏她红扑扑的脸蛋,笑靥如花。程冰不是小气的人,不一会儿就和夏蘅继续说笑。
看着此时的程冰,霍贺楚心有感慨:用三年的时间化解心中寒冰,换来小姑娘真心一笑,林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暖暖,我认程冰做我的义妹,你觉得怎么样?”
夏蘅很认同,点了点头说:“名副其实的霸王兄妹,拼命三郎和拼命三妹。”
程冰不可置信地看着霍贺楚,这就是他要宣布的事情吗?要知道和霍家攀上关系意味着什么?即便不是平步青云,也定然风光无限,而她有什么资格……
“不不!霍大哥,别开玩笑了,我根本没那个资格。”
霍贺楚眼皮一挑,不悦道:“什么有资格没资格的?我说有,你就有!”
“还不快点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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