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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关上门,迈着外八字走到床边,把那一大袋东西放到床头柜上:“饿不饿?”
肖静林摇头,半阖上眼睛:“你也回去休息吧。”
梁夏拉过椅子坐下来:“你睡吧,晚上我陪你。”肖静林原本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笑得有些疲倦:“那也别坐着,去要个加床。”说完,大约真是太累了,眼睛渐渐又闭上了。
梁夏应了一声,拿起孔佳宜刚才削了一半的苹果,轻轻咬了一口,眼睛却盯着肖静林沉静的脸直看。
明明是平时看惯了的脸,这时看着就觉得尤其的脆弱,十分需要呵护的感觉。
梁夏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裤兜里的硬盒抵得人难受,拉开柜子,把东西随手塞了进去。
阿姨见梁夏主动要陪夜,心里自然巴不得,收拾完房间,乐颠颠地走了。梁夏把灯调到最暗,裹着毯子靠在陪护椅上打盹。
白天打了一天比赛,她其实也疲惫到了极点,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车撞过来时那血淋淋的一幕。虽然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人影,只隐约瞄见病床上拱起的一个大包,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安心。
她侧着头看了一会儿,睡意渐渐袭来,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对面床上的肖静林不见了,陪护阿姨正在整理床铺,三两下把白床单铺好,刷得整整齐齐。
梁夏一个激灵醒来:“阿姨,他人呢?”
陪护阿姨还没开口,顾远嘉扶着人进来了:“梁姐醒了?我带肖队做检查去了。”梁夏赶紧起来扶人:“怎么不喊我?”
顾远嘉便顺势松开手,弯腰打开柜子拿一次性水杯:“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咱们队长说了,让你多睡……咦——”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掏了个纸盒出来,看清模样之后,飞快地扭头看向已经坐上床的肖静林。
“怎么了?”肖静林也回过头,看到盒子之后,表情也凝固了。
顾远嘉接着掏了掏,又掏出一盒草莓味的,尴尬地笑笑,一股脑又塞了进去:“这医院东西倒是挺全的,呵呵。”
梁夏眨巴了两下眼睛,冷静地分析:“大约是上个病人忘了没带走吧。”
陪护阿姨耳朵尖,听到后赶紧凑过来:“上个病人也是我陪护的,忘了什么东西,我去联系!”
顾远嘉只得又把那两盒东西又掏了出来,阿姨显然是见过世面的阿姨,哪怕盒子上全是英文字,光看图案就认出是什么东西了。
“哎呀,那老先生这么老不正经!七十多了,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顾远嘉悄悄观察肖静林脸色,一点儿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再去看梁夏,也很困惑的样子。陪护阿姨一边唠叨一边接了过去,嘀咕着往外走:“我打电话去问问,哎呦,老不正经啊——”
梁夏在心里断定阿姨肯定是要私吞——专门打电话问一七十多老头有没有落了两盒安全套,这得都没神经啊——于是十分放松地打着哈欠去洗漱。
顾远嘉帮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她在卫生间边吹口哨边简单冲洗了下,再出来,却见阿姨一脸苦恼地带着那俩盒子又来了。
梁夏心头一跳,阿姨果然开口:“吴家说不是他们的,这——”
阿姨一副要物归原主的模样,顾远嘉又去看肖静林了,肖静林被他看得都无语了,有些担心地扭头来看梁夏。
这一举动却让顾远嘉彻底误会了,我去,队长果然啊!有点担当好不好,这时候你不认难道要姑娘家家的认啊!
这两人看她,粗神经的阿姨自然也直着脖子看了过来,梁夏干咳一声:“阿姨你也真是的,这不是揭人家家丑嘛,是人家的也不会认的嘛。”
阿姨恍然,然后左右一打量他们三个——这东西送姑娘肯定不合适,床上这个是伤患,唯一健康的就只有顾远嘉了。
阿姨大步上前,把东西往顾远嘉手里一塞:“那就你留着吧,你们年轻人用得着!”
顾远嘉脸都红了,关我屁事啊!别说可能是肖静林的东西,就真是那老大爷留下的,那也不用给我吧!
我脸上写着淫(和谐)荡两个字吗?!
阿姨独断专行地处理完东西之后,又忙着把卫生间的垃圾搬出去了,梁夏扔在洗漱台上的带血球衣也被她装进洗衣袋扎好。
顾远嘉捧着那两盒东西,心都要裂了,一番计较又把东西塞回柜子里,急匆匆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一溜烟逃了。
肖静林盯着那柜子有点发愣,梁夏呵呵干笑着过来:“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肖静林回神,要了个白粥,梁夏便揣着手机出来了。
下到了一楼,她才掏出手机拨给庄妍,劈头盖脸一顿大骂。庄妍又不是吃素的,立马反驳:“你一大早被疯狗咬了,还是叫野猫挠了,你冲我……”
电话“嘟嘟嘟”被挂断了。
庄妍再打,梁夏直接静音了。
庄妍气得来回在球场上走来走去,孔佳宜小声问:“队长,怎么了?”
“那个男人婆!”庄妍要咬着牙发狠,“一大早突然抽风骂我!安全套销售员,我什么时候推销……”
话说到一般,她猛然醒悟,推开孔佳宜找了个角落发短信过去:“你真买了?成了?禽兽啊你!出车祸了都下得了手!”
梁夏在那边正买粥呢,简短地回复了她一个字:“滚。”
庄妍一颗八卦魂熊熊燃烧,把训练计划往孔佳宜手里一扔,亮着眼睛就往医院跑。孔佳宜本来是想请假探病去的,被她这么一折腾,哪儿也去不了了,拿着那张计划表憋着气狠踢了草皮一下。
庄妍赶到时,肖静林正费力地左手拿勺子喝粥,梁夏一边啃苹果一边看着他笑:“哎我觉得练左打其实也有用的,你看你左手就比普通人灵便多了。”
庄妍眼皮直跳,灵便个鬼啊,都买套子了,你去喂个饭会死还是会死喔!
然后她忍不住又揣测了,肖静林看着伤得挺严重嘛,一只手完全给石膏固定了,脑袋上也全是纱布……她扭头去看一边站着的梁夏,心里默默唾弃,禽兽啊!
女禽兽!
梁夏则上下打量她:“你来探病什么都不带的?”
庄妍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去看肖静林:“肖队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买去!”肖静林放下勺子,摇摇头笑了:“别听她胡扯,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小夏,给庄妍搬条凳子。”
梁夏懒洋洋地要起身,庄妍自己拉了凳子拖到床边:“医生怎么说?有什么忌口不?”
心里想的却是要康复得赶紧把梁夏这种欺凌伤患的女禽兽拖出去,这种人肯定做得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的!
肖静林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庄妍才坐下来没多久呢,探病的就刷刷刷来了好几批。什么球迷代表啊,队友啊,老同学啊,球队老板啊……
认识肖静林的大部分其实也认识梁夏,顾远嘉带来的衣服是于雨准备的,收腰西服配女人味十足的雪纺白衬衫,看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果然是女人啊——
黑镰老板最感慨了,出了门跟边上的司机叹气:“你说我怎么能把一大姑娘认错成男人好几年呢?”
庄妍则抽空跟梁夏打探昨晚的事情,梁夏小声鄙视她:“你是不是人啊庄妍?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满脑子黄色思想,你们教练不教你刷微博,改两性教育了?”
庄妍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上网找骂春天骂梁夏的帖子看。
但春天刚赢了T城大学队,面对实力球迷们的攻击还是有点减弱的,挑不出刺那么就忽略。庄妍找到的全是之前的旧帖,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飙速了有没有!有没有!
、第六十五局、夜入温柔乡
被愤怒夺去理智的人是很恐怖的,庄妍溜达了一圈,一腔怨愤无处发泄,再抬头一瞅梁夏——人正在那慢腾腾地剥着香蕉。
庄妍于是憋不住匿名发了个帖子:“T城大学队虽败犹荣,春天赢也枉然胜也无耻!”
打完标题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随手摁了个省略号,就那么发出去了。过了几分钟,她一刷新,下面果然立马就有人赞同了。
帖子只有标题也不影响人气,刷刷刷出来不少帮着T城大学队说话的球迷。
庄妍舒坦了,伸手要抢梁夏刚剥好的香蕉,梁夏迅速咬了一口,递给她:“喏。”庄妍伸到一半的手顿住了,黑着脸缩了回来。
贱不贱啊!贱不贱啊!
庄妍愤愤地又摸出手机,那帖子下面已经跟了足足两页的回帖了,居然还有长篇大论的。庄妍仔细一看,傻眼了——竟然有人在夸她!
梁夏见她一直盯着手机,脸色还跟霓虹灯似的变来变去,探头过来:“楼主简直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春天棒球队这场比赛打得精彩极了,满分十分起码能打九分!”
梁夏眼睛亮了:“嘿,我们春天也有粉丝了呀!”
庄妍捂着手机不给看,她硬凑过来:“别这么见不得人好,快给我看看!”庄妍瞪她:“谁见不得你好?你好过吗?你对我好过吗?!”
梁夏揽住她:“我对你不好吗?”一边说一边又把咬过的香蕉递了过来,“想当年读书的时候,咱们吃什么不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才几年啊就学了那么多坏毛病,来来,尝一口——”
庄妍赶紧避开,才一侧头,手机就给梁夏摸走了。
她笑嘻嘻地照着帖子的内容继续念起来:“先说第一局,黄隆沙那一次牵制……还有那个模仿顾远嘉的胖左投,球种丰富,球路刁钻……”
梁夏于是下了定论:“这个人眼光很准,很有内涵”
肖静林给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庄妍偷鸡不成蚀把米,十分刻薄地说:“人家夸的是球队,又没夸你,你激动什么?”
梁夏乜了她一眼,继续念下去:“不管她叫魏冬,还是叫梁夏;不管她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我心里永远的黑镰2号……”
庄妍闭嘴了,梁夏又说:“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才行。”
帖子全是匿名的,连私下发信息都办不到,梁夏手指头在屏幕上戳了几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庄妍怀疑地把手机抢回来,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你大爷的,你居然留我手机号!”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庄妍果断地掐断了,梁夏说了声小气,把号码抄了过去,一边拨号一边往阳台走去。庄妍捏着手机跟肖静林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