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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可以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发出的巨响,可以感受到血液奔腾如黄河长江一下下冲打太阳穴的跳跃撞击。
“请问,利威尔先生现在玩的是什么?欲擒故纵?先抑后扬?看不出你的文学造诣如此深厚啊……”埃尔温难得的话里带刺。
埃尔温实在有点愤怒和不明白——那天的前几个小时还欢欢喜喜的两个人怎么一下就进入了倦怠期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在合适的时间满足利威尔的欲望,所以被一脚踢开?如果那是事实,利威尔可真是个人渣。
“哈,”利威尔扭过头高傲扬起,“你也不赖。才和我接完吻,一分开就立刻找了别人温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好像有“叮咚”的一个响声,埃尔温头上亮起一个小灯泡。他一改依靠在沙发上的冷眼坐姿,笔直地坐起。
“那晚上是你打来的电话,不是拨错?”
“嘁,”利威尔不清楚埃尔温一下子就正襟危坐的原因,但还是尽力保持平静地回答:“拨错?你也太小看智能机的解锁功能了,要是睡着都能刚好拨出你的号码,那还不如直接去领证呢。”
“那么,你这些天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是吃醋么?”埃尔温顿时忘了先给自己解释就欢快起来,他过于快乐的模样在利威尔眼中有些扎眼,有些可恶……但并不是那么讨厌,大概吧……
你这些天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是吃醋么?
我亲爱的,亲爱的利威尔。
第10章 这是第十章
“身形微胖的少女戴着与人贩子所戴帽子异曲同工的鸭舌帽,过短的帽檐甚至承接不住这个小城市春日里强烈得不像话的阳光。而少女一直戴着这顶丑爆的帽子只是因为帽檐上飞舞着自己喜欢的动漫角色的名字罢了——做工粗糙、丑陋无比的帽子,不过是把那个人的名字书写其上,少女就坚定的认为自己能够接受到那个二次元家伙的庇佑。
她孤身立在遍地金黄的枯叶中,风起便将她围在中心……或许只听叙述是很美,可是彼时,她的手中正挥舞着一把扫帚朝二楼某班嬉笑的男生叫骂,言辞污。秽。假如此刻的她是一个旁观者,她也会想要请周围的人给她拍一张漂亮的全身照,但最大的问题是:她就是负责这片公共区的值日生。
她渐渐没了活力,像是干枯的苔藓般萎靡,一下又一下的拨动叶堆。
——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她以为他是自己的偶像从二次元派来给自己的守护神;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被本该扫地却逃走了的几个混蛋诓到这里来的。
其实,哪有画面感那么美的邂逅?如果你能想象一个满脸黄绿的鼻涕和风干的眼泪、带着人贩子式鸭舌帽、穿着森女系蕾丝裙的少女紧紧拽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多的阳光男生,并且他们中间有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桶——你或许会庆幸自己以比较正常体面的方式与你的朋友邂逅……”
其实,利威尔何尝不像那个女孩?以最卑劣可笑的姿态遇见了不明觉厉的埃尔温,然而让整个画面明了的杂志样刊很好的代替了垃圾桶的位置。
在金黄的画面上敲击下最后一个字符,利威尔足下一用力便迅速随着座椅底轮的滚动拉开他同电脑的距离。
利威尔和埃尔温早已和解。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既然解释清楚了就没必要跟脑残剧男女主角似的矫情来矫情去,最后闹得两个人都不得好死。
青年是埃尔温从前带过的军训学生,甚至埃尔温都没有和他做过(那孩子单相思);利威尔的刻意冷落是由于一通电话里奇怪的内容;仅此而已。事情简单到其实一句话里隔两个分号就可以说清楚的地步。
可是除了公事交流以外,他们近几日确实几乎没有关于其他的对话。
并非冷却太久把感情冲淡了。只是……当两个人同时拥有着同样尴尬的心情并被对方察觉的时候,一直怀揣的渴望反而无地安置。该装作不知道继续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或者是互相对骂得狗血喷头、一个冲一个的脑瓜子狂敲?老实说,每个方案都够滑稽……并且如果采用第二种方案的话,利威尔觉得更可能是他单方面被敲……
分明两个人都只是抱着和对方各取所需的心态,可现在却一点也开不了口。
“嗡嗡…”代替新之助君的振动声从脚下电插座处传来。
利威尔弯腰拔下手机电源,面朝来电显示怔了片刻,接起电话:“喂,我是利威尔。”
“利威尔,你怕死吗?”那头没头没脑地蹦了那么一句。
“嗯?”利威尔心说这三七分的蠢货要搞什么飞机?
“小心。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利威尔刚想问什么意思,结果他听到来自阳台发生的巨响。利威尔冲出卧室,看见阳台的落地窗玻璃就猝不及防地破裂飞溅起来,地上滚落着四五颗钢珠。他伸头一看——打碎他玻璃的家伙就站在对面宾馆的房间里,左手抬着重型□□,右手填装着钢珠,大有再来一发的倾向。
“我·日,你干什么呢?!”利威尔语速极快,导致话里的逗号跟没有一样,使整个句子变得微妙起来。
埃尔温没有如第一次相见面带微笑,他脸色严肃地大声喊道:“利威尔你怕死吗?”
“妈。逼你说老子怕不怕死!”利威尔跑进卫生间里胡乱拾了样玩意儿甩过去。
埃尔温灵巧地侧身躲过,“那么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和我成为恋人,结婚可以等我们处段时间再谈;二是我现在用钢珠打爆你的头后我再跳下去!”大概是因为当过兵的原因,埃尔温总喜欢把自己的目的和生死选择联系在一起。
“你现在一点都不绅士啊混蛋。”利威尔反而笑了。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变得更粗暴。”埃尔温把□□举得更高。
利威尔沉默些许时候,最后把手伸进裤包里摸索,然后握拳状伸向埃尔温。
“你猜我手里有几个硬币,猜中咱俩就试试。”
埃尔温顿时郑重起来,他把才填装进枪膛的钢珠倒出来数了一下,“有四枚!”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嘁。”对方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屑。
利威尔缓缓摊开手掌,“还差你一个,下次给你。”
——利威尔的掌心里仅仅躺着三枚硬币。
埃尔温的瞳孔忽的放大,眸子发出闪亮的光。随即,他收敛了凶狠的神情变回那个楼下绅士儒雅的史密斯先生。他往后退了两步,捡起利威尔甩过来的柠檬香皂,向前助跑然后跳出没有防盗笼的宾馆窗户,一个敏捷地转身飞越了两米的空缺踩上人家的楼顶迅速奔跑并再次跳起,埃尔温完全不顾利威尔阳台的碎玻璃,以手掌杵着地面一跃出现在利威尔面前……
他在赌,一开始就是赌。他在赌利威尔舍不舍得放弃他——事实证明,埃尔温确实有几分姿色,能让利威尔时隔多日也念念不忘,
埃尔温把香皂放在一边没有任何花卉的花台上,他转身吻下了吃惊的利威尔,舌头在利威尔的嘴里肆意翻搅,双手顺着利威尔纤细的腰身慢慢向下游移,然后揉捏着利威尔弹性十足的臀部……
第11章 这是第十一章
最后,由于利威尔腹部发出的抗议,一场蓄势待发的肉·搏还是终止了。埃尔温是个懂得怜香惜玉关爱恋人的十佳好男友。他积极地提出让店里的员工请人来帮利威尔修落地窗,而他带利威尔去吃意大利菜或者泰国菜,结果都被利威尔否决了。利威尔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抓起钥匙对埃尔温一扬下巴,然后自顾自开门走了出去。
埃尔温心说利威尔难道打算重温昔日美好回忆,领着他去吃麻辣烫?对他来说尽管不是“糟透了”的阶段,却也不怎么乐意。但依着利威尔喜怒无常的性格,埃尔温又不好扫利威尔的兴,只能寻思着如何对利威尔的品味大加赞赏……
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利威尔和埃尔温下了楼,两人分头钻进利威尔的红色别克里。利威尔已经发动引擎,打起方向盘才不紧不慢地说:“放心,今天带你去吃点好东西。”
埃尔温面上露出如沐春风、受宠若惊的一副狗腿子样,内心忐忑不安、将信将疑。
车子一路在各种崎岖小道里穿行,路越走越偏僻——逐渐往乡下去了。杂草长了车的半高。地面坑坑洼洼,凝结满了干裂的污泥。埃尔温看在眼里,更加不安了。
“到了,下车。”
埃尔温下了车,跟在利威尔身后走进一间看起来很有历史感的土房。土房的门口挂着块墨迹发白的牌子,上书:“小卷粉。”再往里走,其实就是乡下人家的居所。院里种了柚子树、石榴树、还有枇杷树,两边的花篱爬满了未开的狗牙。院子正对堂屋门口。堂屋里上粘贴着大红大绿并且色泽昏暗的寿星图,还有铺满蛛网的孟庭苇海报和几张用以遮盖墙体剥落的饮料广告海报,广告海报上清一色画着个小东西。对于现在的孩子,或许那只是一个卡通形象,可对于利威尔和埃尔温来说,那是他们所熟知的“酷儿”。角落处,一个老太太在袅袅白烟中哼唱着“小城故事多”,她包着头巾,手法娴熟地往铝桶锅上绷着的白布面刷油,然后用汤勺铺匀一层米浆,接着把锅盖罩上去。
兴许因为快傍晚的原故,埃尔温和利威尔进去时,屋里已没有几个人了。利威尔知道埃尔温不清楚什么是小卷粉,但他却不做说明,只是任由埃尔温饶有兴趣的盯着老太太把蒸熟的卷粉用长竹条捞起并往里面加馅儿。利威尔对老太太说:“两杯咖啡,香菇、芹菜、豆芽各来二十条……再来两根春卷。”他想了想,在末尾加上句:“麻烦了。”
利威尔拉着埃尔温的手走到茶几前坐下,埃尔温过高过壮的身体蜷缩在矮小的塑料凳上——依旧一如当初的滑稽可笑。
利威尔从播放着“智慧树”的电视机旁放满餐具的柜子中取了两副碗碟,递了一份给埃尔温,并说:“把筷子给我一双。”他眼神示意埃尔温身后那张两个女人所在的桌子上放有筷筒。
埃尔温起身,抽来两双筷子。
老太太仰头冲二楼大声叫喊几句,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于是她狠狠跺了下脚。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