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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瑶坐上休息椅,手里把玩着听诊器,淡然一笑:“我曾经对婚姻的期望太高,以为我们也会像爱情小说里写得那样甜蜜幸福一辈子,现在想起来……挺幼稚的。”安瑶抿了抿嘴唇,又说:“不是你对我不好,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而是我一直在装糊涂,明知我不是你那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偏偏要抢镜……”遥想过往,邢凯其实把能给与她的都尽量给予了自己,却始终缺少爱情中的火花。
邢凯沉默片刻,缓缓坐到她身边,笑着说:“过去的就别提了,看到你精神不错我也就踏实了。我要走了,这一走大概几年不会见面了。”
“你还是决定去大使馆工作了?”
“嗯,下个月出发,但是!肯定不是为了你指控的那位韩语老师而去的,呵。”邢凯调侃道。
“……”安瑶不自然地捋捋头发,说:“那都是气话,其实我很早就看出你爱的人是邢育,不过邢育似乎不太明白这一点。”
邢凯笑而不语,邢育怎么可能不明白,习惯性装傻罢了。
“安瑶,你能帮我个忙吗?”
“嗯,你说。”
邢育从烟盒上撕下一块纸,边写边说:“帮我注意一下小育的身体状况,这是我在出国后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及时打电话给我,谢谢了。”
安瑶捏着号码怔了怔:“邢育她怎么了?”
“还不清楚,但我感觉她可能身体状况不太好。她很少生病,但有一次病得很严重,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晕在地上,脸色惨白手指紧攥心口。当然,但愿是我想多了……”邢凯担忧地拧起眉:“还有,拜托你千万别去问她。”
这么一说,安瑶似乎也想起点什么:“对了,咱们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邢育曾经对我说,把你托付给我她才可以安心走,但没说要去哪,难道指的是?……”
邢凯心中咯噔一响,我的老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两人即刻达成协议,安瑶受邢凯所托“监视”邢育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会第一时间通知他。安瑶见邢凯为了邢育表现得那么焦虑,要说完全没感觉那是假话。但她还能怎么样?邢凯的眼中早就没了她的影像,她唯有退回幕后给予祝福。
对了,院长的儿子正在追求她,这一次,她会好好考虑未来的路。
2004年06月
正如邢凯所料,邢育不肯做血液化验,她给出的理由是——很健康,不需要再挨一针。
唉,要说什么事啊,都不能往深里琢磨。邢凯就这么郁郁寡欢着,从早晨坐到晚上六点半,神智恍恍惚惚,直到邢育结束了一天的实习工作,两人才一同回家。
……
“哥红灯!”邢育惊见车轮驶入人行横道,幸好车头前方没有行人经过。
邢凯一脚急刹车,戛然而止,两人双双猛一前倾。
邢育摸了摸邢凯的额头,冰冷的汗珠沁在她的掌心,她急忙抽出几张面巾纸替他擦汗,询问道:“怎么了你?检查报告不是证明你非常健康吗?”
邢凯没有听到邢育在说什么,只觉的这心里越想越慌,于是他一把将车子开出直行线,停泊在马路边上,率先下了车,说:“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
邢育看向道旁的快餐店,应了声。
记得她刚进北京的时候,还不知道快餐是什么,邢凯嘲笑她是土包子,虽然如今她吃过一遍,但依旧不认为两片面包加一片肉的快餐食品可以达到十几元一个。
按照常规来讲,邢育购买,邢凯坐等吃,但今天,邢凯主动跑到服务台点餐,还叮嘱邢育坐舒服了别乱动。
不一会儿,花花绿绿的快餐食品摆上桌,邢凯先将一杯热牛奶放在邢育眼前,仔细想来还真是惭愧,相处也有八、九年了,着他还是第一次为邢育跑腿。
“啊,你去哪?”邢凯见她站起。
“去洗手,你也得去,医院病菌多。”邢育回头笑了笑。
“哦……你先去。”邢凯注视邢育的步伐,貌似挺稳当的。
几分钟后。
邢育返回座位,催促邢凯去洗手。当邢凯洗完手回来……邢育已将汉堡包外的包装纸剥开摺叠,方便邢凯拿起来就吃;邢凯不习惯吃一根薯条挤一点番茄酱,所以她又将番茄酱挤在装有炸鸡翅的包装盒翻盖里;饮料杯放在他胳膊肘不会撞到的位置。所有食品面朝邢凯的所坐方向打开码放。万事俱备,只差邢凯动动嘴。
……原本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邢凯今天却感慨万千,真的不能怪他太依赖邢育,她总是把任何事做得面面俱到,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邢育抿了口牛奶,无意间注意到邢凯眼眶的时候,险些一口奶溢出唇边,忍笑着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眶怎么红红的?”她探身看向包装上的名称,没有过辣的食品,何况邢凯不怕吃辣。
邢凯低头不语,他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的毛小子了,也会考虑邢育的心情,考虑说出的话会不会令她难以回答,但他管不住胡思乱想的大脑,就这么陷入了莫名的恐惧中。
“那什么……我想了想,自从建国之后,还没有哪个人可以在二十四岁的年纪当上外交三秘,我怕胜任不来,不如暂时不出国,先从底层做起,等过几年有了经验再去怎么样?”邢凯没有开玩笑,虽然取消计划会影响他的大好前途,父亲更会大发雷霆,但他没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邢育。
邢育怔了怔,说:“就因为没人在二十四岁登上这个位置,你才更应该好好珍惜,我不认为你现在的决定值得探讨。”
“你真希望我走?”
“说实话么?”
“嗯……”邢凯沉了沉气。
“我当然不希望你走,但关系到你的未来,等你回国之后,身份及资历已不可同日而语。我喜欢大多数人用羡慕的眼光看待你。”邢育撕下一条鸡翅肉送到他嘴边,谄笑道:“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我不肯陪你去,你才决定留下的,那我一定会当面嘲笑你。”
“……”邢凯顿了顿,欲言又止,埋头咬汉堡。
当他吃饱之后,拉起邢育的手指,不想开车要散步。
华灯初上,霓虹璀璨,邢凯与邢育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间,情侣们穿行在他俩四周,时而飘来愉悦的笑声。
“对了小育,你有特想去的地方吗?”
“嗯?你说现在?”
“不是,问你有没有想去旅游的地方,我还有一个月才走,咱们出去玩一趟好吗?”邢凯握着她的手指,不自知地攥紧。
邢育仰头想了想,“我还没见过真的海……”她话还未说完,邢凯已拨打了订票电话,“要两张直飞海南的机票。越快越好。”
邢育踮起脚与他争取电话:“干嘛这么着急,我得先请假啊。”
邢凯抬高胳膊肘,简明扼要的结束订票对话,随后朝邢育眨眨眼,“明天上午的航班,机票我订好了,估摸晚上六、七点就到海南,酒店也订好了。就在海边,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海。”
“……”邢育绷着脸,但显然并不抵触这次突如其来的旅行,反正事已至此,她反而更着急了,说:“那咱们快回家收拾行李吧,手忙脚乱容易出错。”
“哎呀!那边天气很热,带几件夏天穿的衣服就行。”邢凯捞过她的肩膀,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天天窝在家里,而他这不解风情的笨男人总是忽略这一点。
※※
第二天黄昏,海南岛海滨浴场。
邢育面对浩瀚无垠的大海,整个人都有了活力。
邢凯捧着一个椰子送到她手里,她吸了一大口,冰冷的椰子汁甘甜爽口,她惊喜地眯起眼,赤脚踩在沙滩上欢蹦乱跳。
正值傍晚,游客们购买大量烟火,火树银花不夜天,海浪滂湃汹涌,海风拂面,真是惬意。
他望向邢育如小兔子般欢快的背影,从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甚至忘乎所以地在沙滩上疯跑。嗯!不虚此行啊。
邢凯放下饮料,鬼鬼祟祟追上她的脚步,忽悠一下将她悬空抱起,邢育惊呼一声,但很快适应了高度,咯咯地不停笑着。
“哥,大海真美……感觉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邢凯笑着点头,一翻手把她背在自己肩头。邢育搂住邢凯的脖颈,遥望漫无边际的海域,心情豁然开朗。
邢凯背着她走向海边,一双人影映衬在细白的沙滩上,皎洁的月光将他们修长的倒影黏在一起,密不可分。
邢凯走近海域,清凉的海水拍打在他的膝盖上,飞溅起白白的浪花。邢育舔了一下唇边的海水:“好咸呃……”说着,她掏出手绢帮邢凯擦脸,盐度太高会损伤皮肤。
“小育,你刚才说有……烦恼?”邢凯想了许久,依旧忍不住试探一番。
邢育指尖一顿:“我只是抒发一下感觉,没烦恼。”
邢凯神色黯然,托了托她的大腿,继续漫步在辽阔的海滩上,海风吹乱了邢育的长发,她一手压住发丝,依在邢凯肩头,合起双眸,享受一份来之不易的恬静。
“小育,既然你这么喜欢海,等咱们老了,住在海边怎么样?”
“要多老呢?”她幽幽地问。
“五、六十岁吧,到时候咱们都退休了,当然也可以早点退休啊,主要看你的意思。咱们买一只小游艇,可以住在游艇里,想出海的时候带你出海,赏海景,钓海鱼。如果你住腻了游艇,咱们就在海边买一栋小房子,一起坐在金黄色的沙滩上晒太阳,喝椰子汁,我给你讲故事听,好听不好听的,你也配合着笑两声。对了,可以在沙滩上烧烤,我给你烤鱿鱼烤虾,你来剥虾皮,怎么样?”
邢凯等了许久却得不到回应,在他再三追问下,邢育这才点点头,她已尽量克制,喉咙却不争气的微微沙哑。
“好……”
邢凯嘴角微敛,因为他感到肩头落下几滴湿润的液体,但他故作没感觉,粲然一笑,又说:“吃腻了海鲜也没关系,咱们还可以搬到山里去住,一推开窗户就是若隐若现的云雾,好像住在仙境里一样。话说我枪法还不错哦,可以打野味给你吃。啊还有,我这几年在军校学了不少木工活,如今我一个人就能在咱们住的小木屋外圈建篱笆墙,再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你可以种花养鸡养鹅,养兔子也可以。你想吃什么蔬菜咱们就种什么。鸡粪、鸭粪又是最天然的肥料,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