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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同是天涯沦落人。蒲泽恍然大悟。
“麦晟睿……我想家了……我想爸爸妈妈了。”她突然呜呜哭了起来,麦晟睿翻身将她拥入怀,紧紧地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伴着漫天的礼花轰鸣,她越哭越放肆,发泄着他大概知道又不甚明了的情绪,拳打脚踢,又捶又咬。他圈着她,一动也不动,幽暗的眼眸比这除夕乡下的夜空还要黑。
直到河对岸一车子的礼花都放完了,她才抽抽噎噎停止哭泣,天地之间一片安宁。
又过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顶着她头顶的下巴滑下来,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了一个印子。
紧接着,就看见一双被泪水冲刷过的晶晶闪亮的眼在黑暗中瞪着他。他忽然觉得很开心,捏着她的下巴低低笑出声。
她扬手拍落他的爪子,翻个身滚出了他的怀抱。
“喜怒无常的猪脑袋,赵樊到底喜欢你什么。”他淡淡一句。
嗡地一声,蒲泽原本哭过才清晰一些的脑袋一下子又混沌起来了。
“你凭什么认为他喜欢我!”她盯着他,凶神恶煞。
麦晟睿暗暗一愣,旋即笑道:“我听说赵樊喜欢吃猪头肉。”
蒲泽被他绕的头晕,顺手抓起一把草丢在他身上:“喂,麦晟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双手抱着头直愣愣地望着天:“有。但她喜欢别人。”
噢……不仅仅是身世,连感情都是同命相怜啊!!蒲泽再次恍然大悟。
“哎哎,你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的?”她即刻开始八卦。
“唔……是什么类型的都没关系,只要是她就好。”
“切。”蒲泽不屑这个回答。
麦晟睿挑眉:“那你说说,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嗯?”
她凝望着天,想了一小会儿:“唉。我觉得我挺俗气的,从小就幻想着嫁给一个特别美好的人……”
他嗤笑:“美好?什么样的男人叫美好的?”
“哎呀!麦晟睿你讨厌死了,可不可以浪漫一点呐!美好……美好就是……很爱很爱我,只爱我一个人,带着我环游世界,后来,我们来到一个岛上,挖到很多宝藏,不巧,遇到了海盗和土匪,然后……”
他的胳膊捅捅她:“中文系的,你偏题了。”
“哦,这大概就是痴人说梦。”末了,她很小声的作了总结。
“你知道潘澜吧,在我心里澜澜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了……”
麦晟睿忽然记起那天第一次唐皞见到潘澜的情景,不禁勾起嘴角:“噢?她怎么幸福了?”
说到了潘澜,蒲泽的话匣子一下子泄洪,滔滔不绝将俩人从小到大她对潘澜所艳羡的事一一道来,麦晟睿在一旁仔仔细细辨认她的每一个情绪,听得好笑之处又毫不客气取笑她:“喂喂,到现在为止你们身边的男生真的都只喜欢她,就没有一个喜欢的是你?何蒲泽你也太逊了!”
“没啊!一个也没有。”她回答的坦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澜澜她可是……她可是……她可是潘澜啊!
麦晟睿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眼眸深处全是满满的笑意:“蒲泽,我很开心。”
她抓起身下一把草恨恨扔过去:“麦晟睿!你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得好死!”
…
“麦晟睿,烟鬼明搬家那天晚上,你在楼下小房间里干嘛啊?”
那天晚上,他和她在房里吃过晚饭,就叮嘱她一定不要离开房间等他回来。她当时很害怕,揪着他的衣角不让走,那时候他安慰她说;他就在楼下的小房间,没事。后来,华建抱着新吉他带着小黑上来陪她,俩人又谈又唱,总算消磨掉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尽管后来天快明,麦晟睿果真信守诺言回来了,她的心也一直惴惴不安,总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噙着笑瞥她:“我真的就在楼下。你把那天晚上唱的歌再唱一遍,我就告诉你我在楼下做什么。”
那天晚上,他的得力干将和军师从各地赶来,齐齐聚在乡下的隐蔽小房间,开了几桶陈酿,边给他庆贺生日,边商议策略。一屋子的男人,一屋子的烟头明灭。
赵樊的能耐着实远超所料地强悍,几乎是不动声色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仅摆平了上头的人,连争持了好久,原本早已搁浅的能源项目近期又有重生的势头,虽面上看我方是全面强力逼迫,可实际上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幸好,老大智慧超群亲自出马挟持了据说是赵樊金屋藏娇的女人扣作人质,想那边,定是早已暗自乱了分寸了吧。
一夜过去,就在一群男人为自己眼下的局势掌控彼此欣喜得意时,楼上忽然飘来女人的歌唱——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away from home
Lord; I'm 500 miles away from home
歌声幽雅而飘逸,小屋子里的男人们顿时面面相觑噤了声,倒不是因为这深夜里空灵的歌唱,而是因为他们见所未见——向来冷血的老大,叼着烟,失了神。
Not a shirt on my back
Not a penny to my name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this away
Lord; I can't go back home this away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趁着天未亮,众人分批撤离烟鬼明的房子。麦晟睿在她的歌声里久不能回神,扭脸看,房子已空,只剩了小强一人,坐在角落的阴暗里,抚着青瓷茶杯含笑着望他。
他自嘲一笑:“师父特意留下,是不是有更高的谋略?”
小强放下杯子走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原本被歌声融化得脉脉温情的脸瞬间冷厉,双眼几欲喷射杀气。可是小强恍若未见,伴着楼上的吉他声吹着口哨踱出了房子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
“啊呸。你还没买门票呢,不唱!”蒲泽听他的话,知他没有骗她,当夜的确是在楼下。嘴上驳了他,心里却安稳欢喜到嘴角不自觉的飞扬起来。酒渐渐上头,这粮仓怎么开始自己旋转了呢?
“你唱一个,我才唱。”
“不会。”
她笑得狡诈:“哦哦哦~~麦晟睿!你是不是五音不全的?!”
“得意什么!”他低笑着扬手将一大把的干草压在她身上,她笑着尖叫,翻身将身下的草踢向他,一转身就被他压在身下。
嚯,别说,眼前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帅啊!俊得那么与众不同!蒲泽晃着天旋地转的脑袋,极力压着自己的心颤,用尽力气去看他——那杯酒竟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第一次凑这么近来认真仔细地看这张脸。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凶巴巴的时候也好看,笑眯眯的时候也好看。酒真是魔幻,居然让她看见了平日看不见的许多东西——他笑得张扬时右脸一只小小的酒窝忽闪忽逝,左脸眼角下,一道浅浅的疤。啊哟,真真是一半天使一般魔鬼咧。
她咬着唇傻笑,手指轻轻触上他的眉眼,在那道疤痕上来来回回地摩挲。他的心被她的指尖抚得软的像一汪清泉,俩人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她呼出的酒气酸酸甜甜扑过来,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吻上去之时,她含着指头忽然咯咯一笑:“嘿!新年快乐!刀疤叔叔。”
麦晟睿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一支枪顶上了他的后脑。
…
蒲泽被冷水泼醒,睁眼时自己被牢牢捆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身下没有高耸的草垛,身畔没有麦晟睿。只有眼前的光头男人,笑眼迷离,脖子上挂的指头大小一长串珠子,莹莹发绿光。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男人——他——也被抓了。”他故意拖得长长的声调像黑夜中的猫头鹰,阴森可怖。蒲泽浑身上下顿时抖得像暴风雨中萧索的树叶。
他上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说,其他人都在哪里?我可以让我们老大放了你。”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她颤着声问。
光头嘿嘿嘿笑:“你——担心——他?啧啧啧啧——可惜可惜!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棒打鸳鸯了……”
他伸手过来扯她的衣服,她挣扎着放声尖叫!
啪!一个耳光飞过来,他换了一副柔柔的调子:“叫啊——连做他的女人都不怕,你怕我啊——”
她毛骨悚然,牙齿上下打架,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外流,又惊!又怕!又冷!又痛!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坤哥……老大说——要伺候好这个女人。”一个小罗罗钻进来,一眼就见倒地的人质。话未说完,就被眼前的人赏了一巴掌:“混账!折磨几天给她换套新衣服再送去给老大!”
小罗罗捂着发烫的脸,支支吾吾:“哦哦。可是,万一老大突然过来……”
倒也不是小罗罗怜香惜玉,只是他们老大神出鬼没,万一突然驾到,底下的办事不利有个闪失,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么简单了。
这句话果真起了作用,那个叫坤哥的听了,果然收敛了脾气,吩咐了几句就出去了,走之前踢了一脚倒地不醒的蒲泽。
第二天一早,老大果然突然驾到。
底下的人慌慌张张来报,说麦晟睿消失了,只剩了他女人。
人心惶恐。
被众人称作坤哥的男人跪在老大跟前,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自己抡自己。他的老大坐在离他两米远,优雅地叠着腿,气定神凝地把玩一只瓷杯,眼也不瞧他一个。他越打越绝望——丢了人,这条命大约是保不住了。
“下去吧。”老大突然出声,语气平稳,辨别不出情绪。
他屁滚尿流爬出去,到门口时又听见他说:“阿肆,让他把人带过来。”
赵樊捏着一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