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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记住,以后要是吃了亏。别哭着喊着跑回来。”他甩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杨跃知道闻正南发起火来劝也是劝不住的,于是,也不好多耽搁,于是,临走时还不忘关照海微,
“微微,别听你爸胡扯啊,受了委屈一定跟妈说,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家里的大门永远替你开着。”
海微沉默着点点头,强忍着泪水,目送两个老人一点点从视线里远去。这个时候,电话却响起来了。
“微微,微微,定下来了,定下来了。这次是男主,祝远东的男主。”
沈熹年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侵染过来,和着窗外喷然绽放的烟花,璀璨了她原本凉透的世界。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相爱容易相处难
海微第一次深入幕后,是托了沈熹年的福。那是他的第一部戏,叫做《东来》。导演这一次是挑了新人担纲主演,一班子老戏骨帮着助阵,沈熹年不是没有压力。祝远东的戏向来就极受关注,三番两头就有记者前来探班,而对手戏的女主角儿又是个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本来半年内就能搞定的戏硬是生生拍了将近一年还没个完,加之媒体不买账,各种负面报道纷纷扬扬的出来。脾气一向不好的祝远东便是免不了地要发怒,如此一来,剧组里的气氛便总是压抑着。
“赵大哥,吃饭没?”
这天中午,海微又兴冲冲地来探班。那是剧组里气氛难得能够相对轻松一下的时候。大伙儿都认识海微,谁都羡慕沈熹年有这么一个漂亮又得力的助理,不仅任何事情都帮他处理得井井有条,还常常带自己做的饭菜孝敬他“老人家”。这让组里不少人都红透了眼。
“哎,微微,沈熹年一个月给你发多少工资呀,那么鞠躬尽瘁,都赶上诸葛亮了,就差些出师表呐?”一些看不过的人总是想法子找她乐子。想来沈熹年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到底是花了多少银子雇得来这样死心塌地为其卖命的劳动力。
每次这个时候,海微总是笑着不说话,她平日里一贯不讲究穿着,即便来探班,也不过是随随便便一件套头衫,加条洗白了的牛仔裤。所以,这里的人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她居然是沈熹年堂堂正正的女朋友。其实沈熹年好几次都要替她辩白,但是海微却总是不让。“演员要以事业为重,这些个儿女情长就当是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好了。”她一直这样劝说,可其实心里也不是不失落。
海微有自己的意难平。
男主外了,女便自然主内。自从沈熹年进了《东来》剧组以后,所有拍戏以外的事情便都交给了闻海微,买菜烧饭自然不用说,屋里屋外的打扫,衣服的换洗也都成了闻海微的分内事。打小便一直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心里怎么不会有抱怨,很多时候,她都会有些后悔,是不是当初应该跟着爸妈回去。然而,每一次看到一身疲惫的沈熹年从剧组偷偷溜回来,人累得话都说不上几句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她便老是扇自己耳光,把那欠收拾没良心的胡思乱想一并抛到脑后。
海微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东来》这戏能在自己生日前杀青,这样的话,沈熹年好歹能抽出哪怕一天的时间来好好陪陪她。因为后期制作一旦结束,便是首映礼,然后马不停蹄地各处宣传,东南西北的飞,海微见着他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随着生日一天天地近,一逮着时机,海微便明里暗里地提醒沈熹年,每次他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咱女王的生日。”他总是这样地喊,喊得海微一颗心踏踏实实地放到肚里去。
女王的生日终于到了,然而,戏却迟迟还没杀青。一向心急的海微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去问祝老大。
“祝导啊,这戏今儿是能杀青了不?”她趁着拍戏间隙,小心翼翼地问着。
祝远东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点了支烟,悠长地吐了口烟圈,才不慌不忙道:“小姑娘,我拍戏的都不急,你倒是急个什么东西。要是今儿顺利的话,能结了。”海微一听,心里边儿早乐开了花,她向来就是藏不住的人,祝远东一见她那得瑟劲儿,不禁要泼她冷水,“哎哎哎,你别那么高兴啊。这杀青,主要还是看邹桦,最后几场都是她跟沈熹年的对手戏,一切都得看他们俩。”
海微的亢奋听了他的话稍稍打了点折扣,但一向乐天派的她,却还是忍不住一时的兴奋劲儿,便又三八兮兮地凑近了祝远东,谄笑着问道,“祝导,能问你个私人问题不?”
祝远东叼着烟,斜睨着,“问什么?”
“你……啊……假如你太太生日,你准备送她什么呀?”
祝远东听她这么一问,不觉嘿嘿地笑起来,但他只是笑,却不说话,
“哎?你笑啥呀,”
“小姑娘,不然你以为我拍这戏是为啥?”
祝远东只说这么一句,海微开始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她没想过,像祝远东这样在自己看来甚至有些粗陋的大男人竟也会做这等浪漫的事情,虽不能算拱手河山讨你欢,但大动干戈,撒尽千金到头来却也不过是为搏美人笑。海微不是不唏嘘。情情爱爱真是世上再神奇不过的东西,明知是痴,却还甘愿为情痴。像蛊毒药,沥进人心,溃散了理智,崩塌了信仰,只为了这情便无论如何,都要再任性一回。
那么,沈熹年会送些什么呢?一个小蛋糕,她最喜欢红豆蛋糕,克里斯汀的最好吃。或者看一场电影。她喜欢王家卫,喜欢梁朝伟。那么,看花样年华好了。又或者,会是自己看中很久的那双百丽的坡跟皮鞋?不不不,太贵了。那,再要么是在石头记的那副耳钉,哎,好像也不太可能。他到底会送什么呢?海微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在思索上,并且时刻收拾着心情,准备大吃一惊。
中午之后,海微就一直留在片场,时刻留意着拍戏的进程,甚至四下无人的时候,还偷偷地把邹桦拉到一边,妄图手把手地教她演戏。海微本身也是科班出身,当初在系里是小有名气,演戏方面,虽没什么实战经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多少都要比这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邹桦强上好几倍。可这小姑娘却是心高气傲,压根儿就没把她看在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助理,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教训自己。于是,虽然表面应承,可一个转身便把海微卖了。
“微微,你先回去吧。今天完了还有个杀青宴,估计要很晚才回。”沈熹年趁着拍戏空挡把海微拉到静处,又偷偷说道
“对了,你是不是给邹桦提意见了,那丫头全跟祝导告了状。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吧!”
“哎?那丫头怎么这样,我,我也是”“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沈熹年打断海微即将要的愤愤不平,耐着性子哄着她。可显然像是在敷衍。
“那,那你别……”海微一句话还没说完,沈熹年便又被叫走了。
海微的生日其实一点都不难记,六月一日,儿童节,搁谁那里都不会忘。可是,沈熹年偏偏还是忘掉了。
后来海微回过来想想,两个人关系的疏远似乎也是这样在所难免的。各人有个人的生活,有新的东西注入,也必然有旧的东西要输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沈熹年必将输出的那一部分,但是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似乎正在他们之间一点点滋长,抽丝剥茧,润物无声。
墙上的钟走到了十一点半,海微抱着胳膊坐在床上,电视机里放着消遣的综艺节目,放肆的笑声听起来特别刺耳,不过是三四十平米的房子,却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异常安静。热闹都是别人的,她什么都没有。其实,这样的夜晚早已变得越来越频繁,沈熹年在拍摄后期因为场地的变更,几乎跟剧组一道住了宾馆。海微也这样渐渐开始习惯,习惯一个人的夜里。
十一点五十五,卧室的房门在这个时候开了。
海微故意不去看沈熹年,只觉得浓重的酒气一点点靠近。她木着脸看电视,
“微微,我回来了。”沈熹年贴近了她坐,头重重地靠在她肩上。海微却在这个时候,本能地一把把他推翻在床上,
沈熹年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她,“怎,怎么了?”
电视里有小孩子笑嘻嘻的声音,放着甜软的儿童歌曲。综艺节目清一色都是六一儿童节的特别企划,如今都是重播。沈熹年看了电视,才恍然大悟,他狠命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歉意地看着海微,
“微微,怎么办,忘记了。”沈熹年无辜说了这么一句,让海微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沈熹年,你好没良心。”
“我等了那么久,想了那么多东西,你不但什么都没有,连记都没有记起。”
“以前生日,都是我家里最最重要的日子,跟小孩子一起过,那么开心,那么开心。”
“可是,今天,我第一次觉得,那种开心好刺眼,好伤人。”
“我等你到现在,连晚饭都没有好好吃,”
“我要回去,回去。”
海微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着沈熹年的不是,此刻,正流着眼泪准备收拾箱子,“浪迹天涯”去了。
沈熹年哪里还敢怠慢,急忙搂住海微,柔声细语地劝,“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微微不生气。不生气。”他一手搂着海微,一手把她放进行李箱的衣服又一件一件拿出来。
“都是我的错,微微,生气就打我,狠狠打。别走,别不理我。你怎么打都行。”沈熹年捉住海微的手,不让她再收拾衣服。海微只是小声的啜泣,他也看着心疼,抹掉了她脸颊的泪,便狠狠的搂进自己怀里。
“别哭了,成不,我看着心疼。”听他这么一说,海微便哭的更凶了,
“我叫你忘,疼死你。”她说着,用力地捶沈熹年的胸口。手却又被对方捉了去。
“其实,昨天就定了你爱吃的红梅蛋糕的,但是一直在拍戏,杀青以后又是宴席,等散了去,店就关了。”沈熹年贴着海微的耳朵,轻轻的解释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痒痒的。
海微的气其实已经稍稍散了去,如今听他此般解释,委屈倒也算平复了,“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