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冬天很快到了,时缺抽了个时间,回去了在时离家楼上的那个房子,因为一直有人来打扫的原因,里面依旧整洁干净。
时缺去了储物室,拿出了放在里面的红玫瑰地毯,大半年没有拿出来用,可能是之前来打扫过的人清理过,上面格外干净。
沉默的把地毯铺好,时缺坐在地毯上发了一会儿呆,叹了口气。
突然,隔壁传来了一个巨大的重物倒地声,时缺猛的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朝隔壁快步走了过去。
魏白家的房门依旧紧闭着,时缺站在门前,咬着牙按响了门铃,没有人来开门,门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时缺手握成拳,他扫了眼门把手,上面明显的有一块灰尘被破坏了——有人开过门。
意识到这一点,时缺顿时变了脸,猛的一拳砸到了门上,“魏白!”
“魏白!你在里面对不对!”联系起在房间里听到的声音,时缺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他又砸了一拳在门上,“你还活着——开门!魏白!”
门里却依旧毫无反应。
时缺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始终不曾有什么变化的房门,心底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那些被积蓄起来的水在一瞬间倾涌而出,无情冲刷过了心脏上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魏白!”
他咬着牙,心里甚至有了拆开面前这扇门的想法。
旁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时缺猛的转过了头,穿着灰色风衣的席泱便进了视线里,男人脸上没有了笑容,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时缺一僵,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席泱走到了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腕,看了看他的手,然后放了下来。
“最后一次了。”席泱淡淡的说,“小心受伤。”
时缺愣住。
席泱笑了笑,退了一步,说:“时间已经够久了,该结束了。”
时缺眼底有了惊疑,席泱扯了扯唇角,向后退到了走廊的拐角,然后站定,稍稍抬高了声音。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你……”
“当初让我们进moral的人是魏白,不是重简。”席泱平静的说,“让我们去救你的人也是他,那条路线是他从重简那里套出来,然后告诉我们的。”
时缺彻底僵硬了,席泱无奈的笑笑,“不要这样看我,是他要我们保密,不是我们要故意欺骗你。”
时缺睁大了眼,好半天,才慢慢的别开了脸,沿着墙往回走,席泱静静的看着他走进了门里,最后转了脸过来,低声问:“他真的死了?”
席泱摇摇头,“moral里现在没有魏白的消息……他通知我们时也没说过这方面的事。”
砰。
时缺把门关上了。
时缺从席泱家搬出来了。
他打扮成混混的模样出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然后时间就在这种生活里飞快的走过了,一年,两年,时缺慢慢的淡出了娱乐圈,写不出歌,也没有再唱歌,拍戏也渐渐少了。最后,在一个冬天,他和公司解了约。
“摇钱树走了!我伤心死了!”送别宴上,喝醉的尹空郡抱着时缺的腰带着哭腔的嘶吼着,时缺平静的听着尹空郡碎碎的话,一抬眼,看到了从包厢外走进来的封尧。
封尧朝着他撇撇嘴,走到了他面前,低声说:“我哥给了我一样东西,我放在你车上了,等会记得看。”
封尧的哥哥就是穆唯一,几年前他向时缺说了魏白做过的事情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时缺原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要给自己的东西。
挂念着穆唯一要给他的东西,时缺很快脱身离开了。
停车场里,时缺的车窗上夹了一个文件夹,大概是封尧不想直接给时缺,又塞不进车里,就只好把它夹在了车窗上。
时缺开了车里的灯,坐在车里打开了文件夹,最先掉落出来的是一封信,上面是穆唯一的字:我玩够了。
诧异的把信放到了一边,时缺拿出了文件夹里的另一张纸,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那是重简曾经拿过来给他看过的关于moral年底猎杀名单的会议记录中的第十七页,也就是关于猎杀他的那一页的复印件。
下面依旧是龙飞凤舞的签名,可是只有三个。
魏白的签名不在。
意识到某种可能,时缺拿着纸的手颤了颤,他勉强镇定的拿出了第三张纸,上面是他在钟晃那里看过的时家被moral除名的会议记录,可是多出了一大段内容。
时天主动要求退出moral。
然后当时作为拥有决策权的高层之一的魏白将时家添进了除名名单。
砰。
纸被时缺狠狠的拍到了方向盘上。
文件夹掉落在了地上,那封信也被掀了个面,露出了反面的另一排字来。
我以前说过的都是谎话,抱歉。
时缺狠狠的咬了牙。
既然魏白并没有迫害时天,那么,他帮着时家叛乱的事情也就没有办法成立。将时缺列入猎杀名单的人里也没有他,而他却帮着时缺把那三个人都杀了。
魏白知道这一切。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缺却被重简欺骗了,或者说,他被重简和与重简联手的魏白给欺骗了。
魏白之所以会在猎杀之前的晚上闯进他的房里,是因为重简帮了忙,他故意划伤时缺的大腿,也是为了不让时缺进入猎杀别墅。
重简那个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丝毫不会在乎过程,会帮助魏白,大概也只是因为觉得好玩,觉得刺激。
时缺捂住脸低低的笑了起来,故意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回忆被翻起来了,浑身是血的魏白站在铁门后稚气的向他笑着,像个孩子一样骄傲的告诉他他杀死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他拼死杀了那么多人,只为了站在铁门后,逼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时缺开枪杀了他自己。
“唔——”
时缺捂着眼,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重简时,重简说的那句“傻子”。
的确傻透了。
无论是重简还是他,都傻透了。
时缺掏出手机,给时离发了条短信,然后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捏着文件夹,慢慢的走到了停车场外,在路边蹲了下去。
他拉着围巾,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睛里流出泪水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重简那时的悲伤。
时离开着车来接时缺时,雪已经在时缺身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他苍白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来往的车流,垂在一边的手已经被冻得发了紫。
他的脸上有着干涸的泪痕。
时缺曾经断断续续花了五天的时间,在墓园里找到了魏白的墓碑。可是找到之后他就没有再去,每一次都只是在墓园外走几步就回去了。
他潜意识里认为魏白可能没有死,等到看到了穆唯一送来的真相,再一次想起魏白被射杀的那瞬间,他才真正清晰的认识到了魏白已经死去的事实。
他把家里紧靠着墙的床重新移回了正中间,然后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里,回去了A市。
时缺买了一大束花,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大,他把花放在了时天的坟墓前,站在时天的墓前看了很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魏白的地方,虽然对于魏白来说并不是。
“如果他能朝着我开一枪,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快…感。”
魏白说。
时缺笑了笑,带了些嘲讽的,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爸,我被一个疯子给套住了。”
照片上的男人微微笑着,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慈祥。
时缺咬了咬牙,声音有些颤抖。
“爸,我错了。”
墓碑不会回话。
时缺看了照片里的男人许久,转了身,眼角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动作一顿,猛的把视线转向了那个正匆匆往石梯下走的人。
男人身材很高大,脚步匆忙着,怀里抱着一捧花,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墨镜颜色和时缺几年前在这里被魏白拿走的那一副一模一样。
时缺心停了一拍,拔腿就朝着男人的背影追了过去。
“魏白!”
男人走得更快了,几步之后甚至开始跑了起来,时缺顿时黑了脸,追着跑下了石梯,眼看着男人抱着花就要跑出墓园门口,立刻蹲下身低下头按着大腿不再追了。
几分钟之后,时缺抬起头,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男人。
“你……”
“墨镜摘下来。”时缺面无表情的说。
男人纠结一阵,还是摘下了墨镜,时缺朝他招了招手,他就在时缺面前蹲了下去,脸上满是忐忑。
时缺抬起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一道伤疤,动作温柔的。
“你和重简联合起来骗我?”时缺掐住魏白的脖子,轻轻问道。
魏白心虚的笑笑,“呃……”
时缺一把把魏白推倒在了地上,魏白惊叫一声,飞速的吐出了一串话:“我错了但是我没想到小一会来救我!”
然后魏白就愣了。
时缺伏在他的胸口,看不见脸,只是安静的趴在上面,没有任何声音,掐着魏白脖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握住了魏白的手臂,像是害怕魏白会再次离开一样。
“你这个疯子……”
时缺突然说道。
魏白干笑了几声,时缺的手指立刻抓紧了他的手臂。魏白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尤。”
“……”
“阿尤。”
“……”
魏白抬起了时缺的脸,无视了时缺的反抗,强硬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时缺咬了一口魏白伸进来的舌头。
魏白就笑了,他按着时缺的后脑勺,将额头靠上了时缺的,眼睛直直的看进时缺的眼底。
“亲爱的,我回来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哥哥和小白的故事就结束了。
感谢燕折雪君,星悔君,空念君,龟酱的地雷~燕折雪君我每次都会被你砸的地雷吓到!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给我砸这么多地雷。
接下来感谢追文留评的路人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