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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缺刚在灌木丛里伪装好的时候,大腿上先前用止痛针暂时抑制住的疼痛又开始叫嚣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时缺额头上滚落了下来,他咬着牙打开了提包,将里面散落的部件一个一个组装了起来。
组装完之后,时缺把提包塞进了一边的灌丛里,大腿上已经痛得快要麻木了,他咬着牙,看了看四周。
不远处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两个,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一个个朝着前方的别墅走了过去。不得不说重简这个位置的确选的很好,时缺趴在灌丛里,根本没有人发现,而他却能看见所有朝着别墅走去的人。
这些重简之前提到过的会来别墅里清理细节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他们来回走动了不下十次,不知道在别墅里动了什么手脚,时缺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大脑开始选择性的遗忘身上的疼痛。
夜晚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等到来回走动的男人终于少了,天空也慢慢亮了起来,时缺无意识的摩擦着枪身,看着前方,很快,一排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魏白走在最前方,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背挺的很直,后面跟着两个拿枪对准他的男人,然后是八个穿着背心和七分裤的男人,时缺正眯起眼仔细辨认起里面提出猎杀他的另外三个人斜后方就传来了笑声。
时缺没有回头,要参加猎杀的人已经到达,后面跟来的不用多想,必定是重简说过会来监看的高层们,他在这里伪装起来前去过观光点看过,那里并看不到他这个被一个小坡挡住了的小地方。
很快,魏白一行人都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前,铁门前站着的两个男人走到魏白身后,解开了他手上的手…铐,魏白朝着他们笑笑,摇了摇头。
观光点上传来一声响亮的枪声。
魏白朝着观光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就朝着时缺潜伏着的地方扫了过来,时缺心底一惊,正要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就看到魏白被后面的高层之一推了一把。
那个人手上拿着枪,伸手指了指被打开的铁门,示意魏白进去,魏白难得的没有发火,视线在时缺这个方向扫了一圈之后还是收了回去。
他走进了铁门,守着大门的两个男人站在门前,和押送魏白来的两个人谈起了话,剩下的八个高层则纷纷拿出了枪开始装上子弹。
时缺手一紧。
魏白的身上并没有带枪!
两年前魏白的确凭一个人的力量杀死了所有高层,但是那时候他手上必定是有枪的,眼下他连枪都没有,对付起比两年前更厉害的对手们,能成功的几率小到都不用多想的地步。
或许魏白身上有前一晚偷袭他时的麻醉枪?
时缺抿紧了嘴唇。
魏白进了别墅一段时间后,四个工作人员看了看手表,示意剩下的八个高层可以进去了,于是铁门再一次打开,关上。时缺完全可以想象出来那几个人脸上会有的激动,moral里的人不重视性命,也包括自己的,拿生命来赌博这种事,他们只会觉得刺激。
这种人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时缺不由想到。
阳光渐渐烈了。
除了大腿上已经习惯了的疼痛,空腹感也袭来了,时缺感觉眼前有些发花,但是他没有动手揉眼睛,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moral的人在来回巡视,他不能惊动他们。
铁门后的枪声已经响了七次,仅剩下的两个人没有人知道是谁,时缺心里隐隐有了魏白已经可能死去的自觉,扣着扳机的手不由得松了些。
魏白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好的事情。
让时家四分五裂,害死他的父亲,将他作为猎物劫持,从来做事随心所欲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占有欲强的惊人,甚至在不久之前还强行X了他,这样的人,死了才是最好的。
铁门后传来了最后一声枪响。
时缺的拇指缓缓的摩擦过了枪身。
只要开了这一枪,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只要一枪。
……
观光点上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时缺僵硬着,瞄准镜里看到的人影让他整个大脑都快停止思考。
铁门后,魏白一跛一跛的向外走着,他的右手肘像是被折断了,无力的垂在身侧,除了额头上流着血,他的小腹上开了个血口,血还在不断的往下流着,沿着他走过的路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他喘着粗气,似乎累得连表情都摆不出来了,每走几步就要停一停,像是在积蓄力气。
时缺惊愣着,手指停在扳机上半天没有动。
魏白走到了门前,抬起左手,猛的推开了铁门。
重简说过,只要最后一个人没有走出大门,那么,他的生死不会有人在意,而一旦他迈出了大门,那么,他就成为了moral不得不维护的重要人员。
时缺咬着牙,慢慢扣紧了扳机。
但是下一秒,魏白却在门前停了下来。
他站在门里,勉强睁大了被血糊住了一半的眼睛,朝着时缺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在看到时缺藏匿的灌木丛后,瞬间变得热烈了。
他笑了笑,知道时缺在那里潜伏着一样,笑的无比的稚气。然后他张开了嘴,朝着时缺无声的说了句话。
不开枪?
时缺身子像被定住了,完全动不了,他磨着牙看着魏白,一股冲上去把魏白的大脑解剖开来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的冲动涌了出来。
我出来了哦。
魏白笑眯起了双眼,志得意满的抬起了脚。
那一瞬间,重简的话闪过了时缺的脑海。
“你会不会舍不得杀魏白?”
“如果魏白真的活下来了,他以往的过错会被一笔勾销,他的权力会比之前更大。”
“你应该想的出来,在他实力比以前更强之后,你就什么都没办法对他做了,我也不可能再帮你。”
“魏白必须死。”
魏白必须死。
他做过那么多错事,魏白之于他,是杀父仇人,是杀了他的犯人。
他们之间,本就该只有仇恨。
……
血液从魏白心口涌出的那一瞬,魏白倒了下去。
时缺面无表情的掰断了瞄准镜,后方的惊叹声他没有听进去,所有人离开原地的声音他也没有听进去。
他看着魏白躺着的方向,想,自己和重简做的约定终于兑现了,他成功的在魏白心口开了一枪,了解了以往所有的恩怨,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
什么都不会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之前(五)
moral的高层们很快就离开了。
时缺趴在灌木丛里,慢慢站了起来,少了瞄准镜,他再也看不清还躺在大门的魏白,将近在灌丛里趴了一整天让他站立的腿都在颤抖。他咬着牙努力的平复着大腿的知觉,手握成拳,然后再次蹲下了身,将枪拆了开来,装进了包里。
剩下的只有从重简指出的那条道离开了。时缺将提包拎起,仔细辨认了方向后,朝着一边的小路走了过去。他的背上出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将脏乱的衣服浸湿,林间的风吹过来时,背后就像是被冰凉的手轻轻抚摸过一般。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脚步也不自觉的变快了,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飞快的沿着小路走着。
时缺很少这么惊慌失措过,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本就该死的人而已,他现在脑子却已经乱得思考不了任何问题了。
他咬着牙,大腿上崩裂的伤口里出了血,红色很快浸出了布料,他快步走着的腿颤抖得越发的剧烈,俯身避过一个低矮的树枝时,一脚踩空的他立刻摔进了一个小坑里。
一根断裂的树枝刺进了伤口里,时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剧痛让他整个脸都忍不住扭曲。
“啧!”
时缺咬着牙,将树枝扔到了一边,在土坑里坐了一阵,勉强恢复了体力,他又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了眼摔下来时不小心甩开的提包,面无表情的用没有受伤的脚踢了一脚提包,将它踹进了坑里。
按照时缺现在的体力,他能不能顺利的走到重简指定的地方都是一个问题,再拎着这样一个沉重的提包,只会让他提前昏死在半路上。
把提包埋了起来,时缺勉强找了根粗…长的树枝,借着力走了几步,然后又不得已的停了下来,俯着身子喘起了粗气。
“时缺?”
一个疑问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时缺心里一紧,眼睛一抬,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的人是谁,腿就彻底软了下去。
他坐倒在地上,手上还死死的抓着那根用来当拐棍的树枝,闭闭眼勉强平复了一下心跳,时缺再睁开眼时,满脸惊疑的席泱出现在了他眼前。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席泱看到时缺大腿上的血迹,顿时铁青了脸。
他飞快的走到时缺面前,半跪了下来,时缺嘴唇颤抖着,根本说不出话,席泱并不是moral的人,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忍一忍。”席泱摸了摸时缺的额头,拂开了被汗水黏在他额上的头发,另一只手从身上的小型挎包里拿出了纱布。
时缺点点头,席泱用刀割开了被血染红的裤管,俯下身子用盐水大致清洗了一下伤口上的碎屑残渣,动作飞快的擦了擦汗,然后一把捂住了时缺的嘴唇。
伤口上一阵剧痛。
时缺猛的睁大了双眼,痛呼声被席泱死死的捂住,席泱给他涂药的动作虽然温柔,可惜伤口太过脆弱,根本就无法忍受。
要是往常,时缺根本不会让席泱给自己上药,更何况还是在大腿上那么隐蔽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顾虑那些了,疼痛逼的他几乎把嘴唇咬破,等到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席泱抬起他的腿慢慢缠上纱布,他就直接倒在了席泱的肩头上。
席泱缠纱布的动作一顿,时缺示弱的行为让他心底顿时一阵刺痛。
“把这个吃了。”处理好了伤口,席泱又从提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三颗,然后掰过时缺的脸把它递到了时缺嘴唇边,“可以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