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此感到万分的怨念,尤其是当他注意到时缺有些心不在焉之后。
时缺站在一边,手上拿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鸡蛋,表情淡淡的,看着时离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把鸡蛋放在了案台上,转身准备出去。时离皱起眉,一把拉住时缺的手。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时缺顿了顿,眼底突然一亮,像是刚刚才发现时离在和他说话一样,然后眼神又灰暗了下去,他侧过脸,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平静的说:“没事,今天出去走了一圈,有点累。”
“唔——”时离细细看着时缺,像是要从时缺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出来,可惜时缺表情总是淡淡的,除了眼神有些飘忽之外,也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这样似乎更严重。时离抿起了嘴唇,放下菜刀,推了推时缺,说:“你去休息休息,等我把粥煮好了再端上去叫你——你脸色太憔悴了。”
要是平时,时缺一定会推辞几句让时离不要担心,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情,思维也没有转到那上面去,“嗯”了几声之后,就慢吞吞的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身后时离担心的视线直到他进门之后才消失,时缺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慢慢躺回了床上,他侧过眼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天空,明明是很安静的夜里,耳朵里的杂碎响声却吵得他睡不着觉。
演戏最重要的是能够将自己的思想感情彻底变成剧中人的,然后用着那个角色会用的频率来呼吸,说着那个角色才会说的话,动作神态都跟着角色的思想一起来变化。
如果时缺没有办法体验一个哑巴的思维,他就没有办法去完美的演绎这个角色。因为他自己都无法融入这个角色的话,就不能带给观众任何感动。
所以魏白让时缺真正尝试了一把开不了口的悲哀,看着一切悲痛的事在眼前不断发生,明明已经被逼到绝望了,嘴巴却依旧连声音都无法发出,那些悲伤就哽在了心里,无法发泄,即使是看到了开心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感叹两句,甚至连笑出声都做不到。
“你不能露馅。”魏白在他躺上那个仪器之前,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他只是说,时缺不能露馅,而不是说时缺必须拿到那个角色,只是这细微的差别,时缺就猜到了魏白对让宫鸣琅拍重简电影的执着。
但是他不能输。
时缺闭上眼,学唱歌,学跳舞,这么多以前他根本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他都扛过来了,让他在演戏上止步,根本就不可能,不说是为了掩饰好尤漠的身份,单是为了这些日子他付出的努力,他都不能在试镜上输给宫鸣琅。
时缺握了握拳,努力忽略耳朵里的杂音,他侧过身,从床头翻出了手机准备定闹铃,按了几下之后,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心下不由一沉。
充电器连上之后,时缺开了机,还没来得及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到底有多少,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时缺手一抖,来电就接通了。
“尤漠!你特么又关机!又关机!”尹空郡几乎被逼疯的声音瞬间从那一头轰炸过来,“关机有奖吗?有吗?你告诉我,有奖吗!”
“……”时缺默默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等手机里尹空郡的声音小了下去之后,才把手机拎了回来。
“……”尹空郡那一头诡异的沉默了。
时缺等了一会儿,主动开了口,“阿郡,你……”
“尤漠!你果然把手机扔一边了!你、你、你、你、你、你要造、造反吗?”尹空郡气得舌头都打结了,他粗喘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尤少爷!尤大少爷!你都不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吗?啊?!”
时缺张张嘴,声音没出来,他皱了眉,咳了几声,“抱歉,手机没电了,我今天……一直在写曲子,所以没有看手机。”
要是被尹空郡知道他又在这个节骨眼儿被魏白劫去其他地方了,估计尹空郡能一翻白眼气昏过去,在尹空郡消气之前他注定和清净无缘。
这样想着,时缺把心里仅有的一些心虚也忽视了过去,手机里尹空郡沉默了一阵,传来的只有一些细微的敲打键盘的声音。
“咳咳。”隔了一会儿,尹空郡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曲子写出来了?”
“没有,还在找灵感。”时缺话说的面不改色。
似乎能体谅写曲子的难处,尹空郡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诉时缺以后要随时注意通信后就一本正经的谈正事,“你和魏白的事情公司已经压下来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引起多大骚动,不过一些后续工作还是要做。”
“几天后等你拿到《为王》的角色,公司会安排一场新闻发布会,到时候除了宣布你正式回归外,也会宣布《为王》的事情,在最后会安排你解释和魏白的关系,回答的台词试镜结束之后再交给你。”
尹空郡沉默了一阵,声音突然变得漠然了起来,“阿漠,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安排都是以一个前提在进行的。”
似乎感受到了尹空郡话里的沉重,时缺也不由正色了起来。
“《为王》角色?”
“嗯。”尹空郡声音发冷,“公司对你的另一个安排,如果失败,演唱会取消,你可以接着休息,一个月,三个月……或者半年。”
“尤漠,在这个圈子里,你已经消失了快三个月,这里的新陈代谢快到什么程度,这些年你也看到了,其余的我不多说,你自己想。”
说完,尹空郡就挂掉了电话,时缺拿着手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黑暗的手机屏幕,许久,才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试镜失败,就退出这个圈子。
时缺冷笑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
他倒回床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前几天他还在因为跳舞而各种腰酸背痛得睡不好,到了现在,他居然又因为这两天的轰炸而无法入眠。
世事变化太过无常,他根本无法把握,只能被风浪推着一起不断前进,即使前方出现的不是海岸而是峭壁。
是被推着他的海浪拍死在峭壁上,还是被温柔的推上沙滩获得拯救,都只取决于重简伸出的那只名叫《为王》的手。
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好不容易从劫难中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命。
几天后,《为王》试镜。
《为王》的角色只有三个,重简安排了三场试镜,第一天是哑巴,第二天是聋子,第三天是剩下的正常人,因为重简已经宣布了哑巴的角色只在宫鸣琅和尤漠之间选定,所以第一天试镜的时候,时缺并没有见到多余的人。
宫鸣琅是在时缺到达休息室后一会儿匆匆赶到的,一直在赶通告的他时间被安排的死死的,魏白几乎没有给他多少休息时间,一直劳累在前线的他一进休息室就冲着沙发走了过去,平日里平易近人优雅有礼的他连向时缺打招呼都是在闭上眼休息了几分钟后。
“你脸色不太好。”宫鸣琅慢慢坐直了身体,开始恢复平素的有礼形象,“没有休息好吗?”
时缺笑了笑,连着几天,他因为莫名的焦躁一直在练习封尧教他的舞步,到了晚上就开始忍不住回想那天被记忆追赶着却说不出话的场景,一遍遍的体验着说不出话的悲哀,根本就没有停止过这种无意识的自虐行为。
“你黑眼圈也很重。”张了张嘴,时缺终于在卡了几秒后发出了声音,他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掩饰了刚刚那短时间的破绽,“工作很忙?”
宫鸣琅礼貌的笑笑,“其实也习惯了,再休息几分钟就能调整过来了——尹先生呢?没有跟着你吗?”
时缺顿了顿,“他在外面,不知道在做什么事。”
宫鸣琅叹口气,笑容变得有些无奈,“可能是去找他了吧,小魏也去了,虽然我说他去了也只会让他更不高兴。”
他没有说出“他”是谁,但很明显那个人就是重简,时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宫鸣琅一阵,开口问道:“为什么魏先生一定要你演《为王》?”
重简明里暗里的整蛊宫鸣琅,让他在试镜上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这种事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了,如果只是为了赌气,魏白对这件事的执着在时缺插…进来的时候,肯定会让步,但是魏白却丝毫没有考虑让宫鸣琅放弃这部电影。
“其实也没有什么。”宫鸣琅笑了笑,神情变得浅淡了些,话里也像是带上了看不见的枷锁一样,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感。
“只是我不小心告诉了小魏他说这是他的最后一部作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苦情的忠犬小攻【划掉】小宫又出现了,又要被重简虐的节奏。
哥哥被小白整的都快自己把自己逼成抖M了。QAQ
啧啧,一直在回忆说不出话的感觉的哥哥vs正牌货小宫,亲们觉得谁会赢?
燕折雪君你砸的地雷把我吓到了,现在嘴巴都没合上,真是太感谢了!!!╭(╯3╰)╮!!!
☆、通告之前(二)
重简从二十二岁以动作片《追随》出名之后,直到现在的九年时间里,一共导演了九部作品,《为王》是他的第十部作品,这个男人明明还在声名最鼎盛的时代里,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会用《为王》来划下他导演生涯的句号。
“我想拍他的电影,如果这次失败,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宫鸣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不出任何悲哀的样子,唯一暴露他情绪的只有他越发低沉的声音,“他说话从来不反悔的。”
他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视线像是在注视着重简一样温柔。宫鸣琅向来是个极其擅长隐忍的男人,不然也不能一直容忍重简的任性折磨至今,但是现在却像是已经控制不住了,唇角的弧度在慢慢消失了。
时缺没有说话。
对于宫鸣琅来说,演重简的戏是他的梦想,是执念,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次的试镜关乎他的未来,怜悯宫鸣琅什么的,他做不到,也没有心思去做。
门突然被打开了,时缺和宫鸣琅下意识的朝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