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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时
许久没有来过弗雷德力克的王宫了,科里孚德竟有一些恍惚。他身后跟着整齐划一的宫人,他们排排站开,表情虔诚恭敬。
记得当年他来的时候还是只带着他唯一的儿子华纳,如今华纳不在他身边,反倒是这一堆宫人陪他来,他也不再是单纯想陪陪挚友,而是想向朋友借兵以扩大疆土。
每每想到这,科里孚德都不禁有些感慨:真是人生如戏啊……
当科里孚德到达书房的时候,查里斯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查里斯正站在窗前不知看着什么,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科里孚德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内心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名为不舍的感情,他搞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是隐隐感到悲哀。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查里斯没有转身,却早已知道来人是谁。
科里孚德正想开口,查里斯忽然转身。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他的那种感觉由何而来了。
是夜,伊登王与弗雷德力克王彻夜长谈,最后却是以一场惊动整个王宫的大吵结束。书房外的宫人听到他们的争吵,却没有人敢去劝阻他们,直到伊登王气得夺门而出,这场闹剧才宣告结束。
随后,伊登王在一天之内撤兵离开了弗雷德力克境内,并在几天之后宣布要对弗雷德力克发兵。弗雷德力克和伊登的友邦关系,就此破裂……
远在伊西多山的我和华纳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直到华纳身体稍稍康复了一些,我们这才启程出发。
“还是有些烫,要多注意休息。”我边收拾行李边说,转头一看,华纳已经睡着了。
“睡觉要盖被子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一边拿来被子帮他盖上一边观察他的睡脸。
真奇怪,每次我一看到他的睡脸就觉得内心变得安宁起来,自从发现了这个之后,我就迷上了看他的睡颜。
“莱昂内尔?”华纳突然睁开眼睛。
“醒啦?”我转身为他取来感冒药,“张嘴,把药先吃了。”
“……”
几天后,华纳的病没那么重了,我的马居然也带着车子出现了,返程的事情总算提上了日程。
一路上都很平和,没遇到什么麻烦,唯一让我觉得不安的就是有父王的事。我曾写信询问父王的病情,可却没有任何消息,这让我很担心,莫不是父王出了什么意外?再加上一路上似乎有紧急征兵的告示,这让我不由得不思忖是不是王都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宴饮时
我的叔父德古拉亲王是一个很热情的人,我本想稍稍向他打声招呼就走,没想到他非要留我下来参加他们的名流宴饮,还说不参加就不放我走,让我进退两难。
考虑再三,我只能答应留下来。
可是,他留我们也就算了,还非要拉着华纳去买新衣服,说华纳这么漂亮的人一定要出现在宴局上,而且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场。
我只能独自生闷气————他看不出华纳还病着吗?万一华纳出点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终于到了宴局举办的那一天。
我一踏入宴局现场,就被这里极尽奢侈的装潢吓了一跳。头顶的水晶大吊灯流光溢彩,在稍稍有些昏暗的大厅里投出一点点细碎的光斑。象牙制的刀叉透出温润的光泽,高脚水晶杯和珐琅彩花瓶闪闪发光,搭配着天鹅绒桌布和新鲜的白玫瑰,精致而奢华。从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主人的品位与身份,以及主人对这场宴局的重视程度。
“莱昂内尔,”叔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看我这宴局布置得还不错吧?”
“看得出叔父很重视这场宴局。”我轻笑。
华纳站在叔父身后,我一转头就看见他了。
他的打扮真的惊艳到我了,我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移不开眼了。
他穿着一身丝绸质感的薄衫,腰间用藤蔓样的腰带很随意地绕了几圈,随性自然,美得不可方物,颇有点像神话中的人物。
“为什么让华纳这么穿?”尽管很美,我还是忍不住想问,这家伙这样做是想让华纳成为众人的焦点吗?
“莱昂内尔,忘记跟你说了,这场宴局的重头戏,就是变装游戏,所以我才让华纳这么穿。”德古拉哈哈大笑,“我相信,华纳殿下一定能成为最后的优胜者。”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叔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干一些无聊的事呢!”
叔父也不在意,他呵呵笑着说:“莱昂内尔,我也给你准备了漂亮的衣服,你要不要也穿上看看?”
“您自己穿吧!”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独自坐在大门前的喷水池边,看着白花花的水流飞花迸玉般从池子两边的雕塑顶上喷出,盈盈的水面鱼鳞似的闪光。我又抬头看着天空,湛蓝湛蓝的天空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丝丝残云的点缀使得天空不再单调。
看着看着,我突然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我刚要转头,他先开口了。
“莱昂纳内尔,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华纳悦耳并略带忧虑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我转头对他说:“没有,我没生气。”这是实话,我从未想过对华纳发脾气。
“真的吗?”华纳深蓝清澈的大眼睛稍稍有了点生气。
我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在我旁边,说:“当然是真的,我的话你还不信吗?”
华纳突然一把将我搂住,他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我反手拍拍他的背。
“行啦,你可真肉麻。”
“明明莱昂内尔抱我的次数更多呢……”华纳的反驳我竟无言以对。
华纳靠在我的怀里,我们就像恋人般亲密地拥抱。
“莱昂内尔,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华纳抱着我的手更紧了,让我有些难受,“其实,我……”
“你们都在这啊?宴局快要开始了,快进来吧……”突然出现的德古拉叔父打断了华纳的话,华纳有些不悦。
“华纳,你刚才想说什么?”我忍不住问。
“发生什么事了?”德古拉叔父照例插嘴。
“没什么……”
宴局的重头戏已经开始了。
德古拉叔父尽职地解释说:“在这个环节中,我们要选出在场最美的人来接受天使的称号。”
我心里暗道:什么鬼?!
德古拉叔父继续说:“我们要求参赛选手必须扮成天使,但是不能有翅膀的装饰,因为只有最后的赢家才可以被授予翅膀……”
我目光扫过大厅一周,发现还真的是几乎每个人都穿着天使特有的宽松的罩袍。可是每个人穿着的感觉却截然不同。有的明明穿着最华贵的丝绸,却像穿着普通的布衣;有的明明身材肥胖,却偏要用过于窄小的腰带束着腰部,让人觉得是西瓜变葫芦;有的明明矮小干瘦,却偏要穿着大一号的衣服,让人觉得就像鼓起的船帆……看了一圈,我发现这帮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无法与华纳抗衡。
灯光在现场扫了一周,最后,果不其然,还是稳稳当当停在了华纳身上。叔父领着华纳上台,灯光一直追随着他们,在这个昏暗的大厅里,那束光是唯一的光源,笼罩在光芒中的华纳仿佛真的成了天使。
华纳站在台上,姿态优雅而高贵,惹得众人一片赞叹。尤其是女孩子们,几乎都快要冲上台跟他告白了。我远远望着华纳,目光逐渐冰冷。我知道,我的独占欲又在作祟了。华纳接过“翅膀”————一件领口缀着羽毛的披风后,轻轻将其披上,他的身上仿佛真的长出了双翼。点点光斑在他身旁飞舞,他的眼神神圣得不容侵犯。
我与他之间隔着的黑压压的人海似乎是一条鸿沟隔开了我与他。
你们终有分离的一天……————一个声音冷冷地冒出来。
华纳带着微笑转过头来望着我这边,我分明看到他看着我。幽蓝的眼睛纤尘不染、清澈明净,里面仿佛只有我一人的倒影,其他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与之无关……
☆、到达时
在德古拉叔父那里耽搁了许多时日,我不得不快马加鞭地赶路。经过几番夜以继日的赶路,我终于到达了王都。
还未在我自己的宫殿中歇息一会儿,我便先去到父王的寝宫为他送去药引。
我轻敲父王的门,木门有节奏地发出声音————“笃笃笃”。
“请进。”父王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伴随着接下来的几声咳嗽。看来父王的病真的很重,我不由得担忧。
我轻轻推开门。父王正迎面坐在床上。
“父王,儿臣来看您了……”我走上前,奉上我为父王取来的伊西多石,“这是儿臣为父王取来的药引,只要父王吃下这个,您一定就会恢复的。”
我满心盼望父王能得到安慰,可他却冷冷地推开我的手。
“……父王?”
“没用的,”父王的眼神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我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父王,“你救得了我这次,救不了我下次。”
“父王为何这么说?难道是病情恶化了吗?”我攥住父王的手,“你需要什么,儿臣都会尽力为您取来的……”
父王用手轻轻挡住我的嘴,不让我接下去说。
“我的孩子,你不需要做什么。”他用另一只手搭在我的两只手上,用力握了握,“我只是个将死之人,这王位应该传给有资格坐上它的人,你明白吗?”
父王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看向了我身后的一幅画。那幅画我已经看了无数次,父王看那幅画的目光我也已经看了无数次,不用回头我都知道父王在看什么。
“我爱你的母亲,”他看着我说到,“但绝不是因为你的母亲而要你接管这个王位。”
父王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目光中满含着宠溺与悲伤,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想到这个世上唯二的爱我的人即将要死去,我的内心就抑制不住地伤感。
“请恕儿臣无法接受。”尽管悲伤,我的回答依然坚决。“我可以辅佐王兄们成为贤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