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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大师兄还有南宫樾。
吴秋略垂下眼眸,他平时都是一个洒脱之人,但到了这一刻,却难以舍得。
人生只要得了,便知道舍的痛苦。
尤温不知再说什么,只能陪着吴秋略苦闷。
吴秋略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不能忘了华山,也不能忘了他。”这话语调悲凉,吴秋略自己听的都好笑,于是笑了出来,他手中再紧,目光冷然:“所以明天,我不能输。”
尤温看他认真模样,心里松了口气,敬酒之后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对饮片刻,坛子便空了。
吴秋略掏出了自己酒壶里珍藏的老酒,倒入尤温的酒碗中:“师弟,人情冷暖,世情如霜,你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尤温这时已经半醺,口齿不清晰的反问道:“我何时没照顾好自己?”
吴秋略哈哈一笑,自斟自饮起来,他酒量本就比尤温好了太多,这时脑袋更是清醒不易醉,只是这夏月当头,他竟感觉夜凉如水。
也不知道南宫樾现在有多着急。
吴秋略心下一叹,又看向尤温:“尤师弟。”
“啊?”尤温难得的听他这么正经的叫自己,上次叫他名字说的话已经让他心惊了,这次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赶紧正襟危坐起来:“大师兄又有何要交代的?”
吴秋略一笑:“我这些年走遍大宁王朝大江南北,看惯了各时节的风景,却还是觉得华山最得我心,有时候会想起咱俩小时候在一起摸鱼抓蛇的时候,真是无忧无虑。”
尤温点头。
“只是……”吴秋略看他:“这江湖终究不是你不想入便能不入的。”
尤温心里一沉。
吴秋略却不再言语,直接拿着酒壶开始喝起来,待他喝了所有酒才偏头对尤温道:“你还不回去?”
尤温……
“思允说了,以前的不做计较,以后我可不敢随便跟你幕天席地的睡了。”吴秋略脸上又带上了戏谑:“你也二十一了,该找个姑娘管管了。”
管他什么……尤温有些尴尬,又忍不住笑:“谢谢大师兄的过分关心,我改日一定带你弟妹给你请安。”
吴秋略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我也该回房了,这大夏天,臭蚊虫就是多。”他在经过房门时一顿,偏头看了下尤温给他留下的名言警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身后,尤温朝他一拱手弯腰:“大师兄,明日我等你大展雄风。”
吴秋略也没回头,摆摆手回了房间。
告别了大师兄,尤温哼着小曲摇晃着回了自己院子,一眼就见尤安站在台阶上等他。
尤安见他一笑:“师父。”
尤温觉得脑子更糊了,疾走了几步到他面前,声音有些沙哑:“徒儿还没睡?”
尤安道:“没睡,醉了。”
尤温啊了一声:“你也喝酒了?”
尤安摇了摇头:“被师父的酒气熏醉了。”
“……”尤温囧囧有神。
尤安抓住了他的手,拉着尤温往屋里走去:“师父赶路多日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尤温模模糊糊的嗯了声,注意力全在徒儿牵着他的手上:“你冷么?”
尤安嗯了声,尤温眼神一暗,等两人回到屋内,赶紧关了门跟窗户。
尤安勾唇看着:“师父跟师伯谈的如何?”
尤温道:“不错。”
“应无鸠虽然算不上武痴,但是对自己武功极为自负,自认江湖年轻一辈中他所向披靡,夺宝大会上一战未分胜负,他定是记恨在心了。”
尤温回头看他,又示意尤安过来。
尤安疑惑了下,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下一秒便被人抱在了怀中。
尤温叹息:“晚上天冷,你在屋里等我就行了。”
尤安笑而不语。
“这些江湖事,不用你操心。”徒儿还小,只要无忧无虑的长大便行,如果能在长大的时候对师父眷念那是更好。
他对尤安已经丝毫没了抵抗力,只是看尤安在庭前等他,心中竟然甜如蜜。
他此时心中期盼,也不过自己能陪伴尤安,而尤安能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尤温想起徒弟白日所说的话,嘴角一扬,把人抱的更紧了,他掌上运功,片刻头上竟然冒出一层热汗。
尤安笑道:“师父又要做炭炉?”他师父陪睡的任务一向都是燃烧自己,温暖他。
尤温没做声。
尤安玩笑道:“可惜,我可不愿和醉鬼同床。”
他说着就要离开,却感觉身上压力猛增,尤安只感觉自己被搂的太紧,实在呼吸困难,就要喊几声救命吓吓人,耳边就听到他师父似呢喃似倾诉的喊他名字。
尤安暗骂自己蠢透了,简直送羊入虎口,他师父这不是摆明的醉了么!以后离醉酒之人最少十尺以上。
而且师父在他耳边喊他,酒气直扑他鼻尖,萦绕不去,尤安身子不能动,只能往后仰了仰。
片刻,尤温哈哈一笑,尤安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被尤温直接拉到了床上。
被逼躺了下去,尤安咬牙切齿:“师父,你还没洗漱。”
尤温嗯了声,自己也躺了上去,尤安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师父果然醉的一塌糊涂,就要起身,尤温却突然压了下来。
尤安……
醉鬼道:“徒儿乖。”
尤安挣扎了一下。
醉鬼手上温暖,抚上了他的脸颊,然后……猛的一捏。
尤安惊呆了。
借着烛火,尤温仔细打量尤安许久,慢慢低下头,双手双脚缚着他,然后又开始呢喃着尤安尤安尤安。
尤安深呼吸,吸到一半又觉得鼻尖都是酒臭,憋了半天又觉得胸闷。
他身上压了半个人,怎么可能睡的着?
无奈的看着屋顶大半夜,尤安满心纠结的决定,还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好。
只是,他深深觉得应该带师父看看大夫,他以前听说脑子有病之人行为总是诡异莫名,他师父完全符合。
直到天亮前,尤安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尤温小心翼翼的起来了。
然后,满头汗。
他心道徒儿醒来还不知道气成啥样,也不敢叫醒他,偷偷摸摸的便出了房间。
他步调并不沉稳,甚至有些兴奋,昨日与吴秋略聊天之后,他就知道了吴秋略的决心,大师兄怎么都不会让自己输的,应无鸠再厉害,也不是他大师兄的对手。
大师兄心中有牵挂,自然会加油。
他快步到了吴秋略院子里,就想叫醒他与他练练招什么的,却发现院中毫无声息,竟似无人之境。
尤温一皱眉,直接推门进了他房里,见吴秋略被子凌乱,昨日明显是入睡了的?
难道……
南宫樾来了把大师兄掳走了?
他心下一安,随即又皱眉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尤温猛的一转头却正好撞见了几个往吴秋略房里去的弟子,拉着他们便往示剑台跑。
大师兄挂念华山门风,决然不会轻易离去,如果南宫樾拦得下他,他又怎么会回来?
奔跑之时,他心里一抖,脚下一跘差点摔倒在地,身边的弟子赶紧来扶,尤温目光恐惧的一甩袖子,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往华山高处飞去。
丛林之间,泉水下涌,苍天几乎触手可及。
华山景美,华山山高,高处自然不胜寒,尤温这时才能明白一二,但他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不停的往上。
再往上。
示剑台上,三人对立。
应无鸠一身黑衣,身边云雾缭绕,神色难明。
尤温却没看他。
他看着的是倒在地上的人,他面目依旧英俊,只是身上血色弥漫在这薄雾之中,叫人一时之间难辨生死。
尤温慢慢走了过去,南宫樾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他眼神盯着吴秋略,眼中毫无生气。
尤温甚至不知道自己脑中在想什么,他走到吴秋略身边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指探他鼻息。
毫无声息。
那边,应无鸠一皱眉,只见尤温已然拔剑,如同疯子一般向自己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困兽之斗(全)
疯子的武功,肯定不可怕,应无鸠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无数破绽,更是冷笑,但他没打算杀尤温。
于是他一脚便把那人踹趴下了。
尤温却似毫无感觉,抓起掉在地上的佩剑又冲了过去,这次,他与应无鸠缠斗了三招,应无鸠又是一脚,将他踹远了。
这一脚,应无鸠用了三成内力,尤温只觉胸中一痛,口中腥甜。
应无鸠冷然一笑:“这便是你华山的本事?”
但这次,尤温把佩剑抓的牢牢的,牢的整个人都在抖,冲上去的速度也更快了。
应无鸠皱眉后退,被尤温眼中的恨意弄的恼怒起来,剑下也不再留那么多情,直接拼杀起来。
只是,尤温的剑也渐渐找到了节奏。
华山的剑法本是灵动,但此刻尤温每一招每一式都大开大合起来,每一剑中都灌注了全身内力,如同在角斗场拼杀。
一个稍微清醒的疯子,便可怕了。
应无鸠也看出他不怕死了,此刻怕死的变成了他,如果再耽误片刻,再上山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他哪有时间跟尤温耗?
想到此处,应无鸠剑下不再留情,剑剑往着尤温软处刺去。
但尤温却是个疯子,他剑下只有杀意不求自保,应无鸠动了杀意,一剑便直取尤温肺腔之处,却见尤温不但不后退,反而剑身往前,一剑便劈向他胸膛。
应无鸠回剑不及,胸前被伤得不轻,但他手中的剑却是直接穿尤温肺叶而过。
饶是应无鸠,这时也真的怕了。
眼前见血,尤温眼中划过兴奋,嗜血的目光再次阴狠的盯上了应无鸠,犹如苏醒的豹子一般的冲了过去,手下剑势更是凌厉,逼的应无鸠只能后退。
那边,上山的弟子看见大师兄倒地都是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见南宫樾背起了大师兄,似乎是要离去。
牟离喊道:“大师兄!”他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