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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肉馅坏了吧?我记得是去年夏天的,闻着味还是喷香的。”陆正兴也有点慌,“肉没事。肯定是油,那桶油似乎是前年的,会不会放哈了?”
韩英目瞪口呆,吃最要紧是新鲜,去年的肉馅前年的油,锅里的是几时的?
程奕文拿过碗,吃了一只。“妈妈,”他用普通话叫时,那是叫陆念妈,“我妈不吃葱姜蒜。馅没坏,就是加了大葱吧?我替我妈吃掉。”
陆念妈说,“是啊,今天是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她忍着笑,“亲家姐姐炒菜不加葱的?”
“也加。不过都是小葱,姆妈又用油煸过,味道没这么冲。”程奕文解释。
陆念妈说,“那我做碗不加葱的,就拿白菜和猪肉,敲个鸡蛋,也香。”
韩英有气没力地阻止,“不用了,我吃饱了。”谁知道肉馅又是几时的,“小陆妈妈,你辛苦了,你们吃。”
陆正兴说,“亲家,这事我得说你了。你这是挑食,给孩子们竖了坏榜样。我家陆念,从小到大什么都吃。别看她是女孩子,比你家小程还不讲究。俗话说嘴大吃四方,占便宜的是自己。吃点葱蒜,对身体有好处。”陆念抢在韩英前面说,“爸,我们都有选择吃什么的权利,你别管太宽了。”女儿替婆婆说话,驳自己的老子,陆正兴不快地喝了口酒,谁知呛着了。陆念妈替他拍了半天背,才回过劲来。韩英笑眯眯地说,“小陆爸爸,不吃葱蒜没有大碍,多喝酒对身体倒是真的不好。”陆正兴被噎得直瞪眼,亲家母还顺带连他女儿一起批评,“所谓言传身教,我来这段日子,小陆在外头喝了酒回来已经有两次。不是我说,女孩子喝酒坏处更大,万一遇到坏人,叫救命也来不及。”
陆念是两老口掌上的明珠,做父母的可以批评,别人都不行。陆正兴闻言脸立刻一沉,酒杯往桌上一顿,陆念反应快,笑呵呵地说,“噢噢,程奕文也和我说过,下不为例。”既然媳妇已经认错,韩英趁势收场,“小陆,不要觉得妈妈管束了你。我是担心你,现在不比从前,世风日下。记住就好。”
陆正兴瞪了女儿两眼,平常伶牙俐齿,原来只是对着父母窝里横,看你拿婆婆一点办法也没有。陆念带着女婿回来时,陆正兴觉得特别有面子,能把男人牵回来,自己女儿有本事。但女儿替外头人顶爷娘的话,他又不高兴了,女生外向,嫁了人帮别人说话了?
陆念妈的心思转来转去,一时想出头说几句硬话,一时又担心影响女儿和女婿的感情。最后想想最好是把话题扯开,她看程奕文在那吃得很香,动手替他加调料,香油香醋辣油忙了一气。可怜的程奕文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为了替母亲圆场,不得不吃了超量饺子。他悄悄解松皮带,仍然不够,小肚子鼓得影响走不动路了。
饭后陆念妈替韩英准备了热毛巾擦手,怕上海人讲究,再三申明,“这条是新毛巾,没用过的。”擦过手陆念妈又递上百雀灵,“小程妈妈,天气干,你抹点油。我用下来,就数这个最好。我们陆念买给我的粉啊霜啊,都比不上这个油大。”
陆念想到上海家里的Sisley,估计婆婆看不上便宜东西,但看着自己妈妈热心拳拳的样子,她也开不了口拦阻。程奕文接过来,“妈妈你忙,我替姆妈涂。”他掏了点,抹在韩英手背上,再把她的双手合在自己掌中,轻轻摩挲,直到油脂全吸进去。韩英虽然怕廉价护肤品弄坏皮肤,但看在儿子份上,还是向陆念妈说了几声谢谢。
陆正兴送他们回去,路上一言不发,到楼下也不下车,硬梆梆说了句走好。等三人准备说再见,桑塔纳已经一溜烟地跑了。韩英冷笑几声,北方的饺子南方的馄饨,将来亲家到上海做客,她给他们下两碗馄饨当招待?老话说礼轻情义重,他们的礼固然轻了,情义更轻,还亏她叫儿子去买了两瓶五粮液两盒西洋参才上门的。
不懂礼节。韩英下了定语。
还没进家门,陆念手机响了,是陆正兴打来的,数落了一顿韩英傲慢程奕文娘儿气。当着他俩的面,陆念哪能和父亲争论,嗯嗯地应着。程奕文进了门,发现陆念仍在楼道里接电话,以为也就几分钟的事,谁知好半天没回来。每次他探头出去看,她还在讲电话。
韩英说,“这地方太小,难怪小陆每次要出去接电话。”
等到晚上,程奕文提醒陆念,“下次你别出去接电话,妈妈会多心。”
陆念被父母抱怨得正烦躁,听到这话赌气一扭,翻身拿背对着程奕文,“我还不想过这种日子了呢。”她夹在当中,程奕文何尝不是,说这话也不是责备她,没想到她冷冰冰扔来这句话。他气得说,“又来了,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想跑。你是结过婚的人了,拜托你成熟点。”
陆念恨不得跳起来和他理论,但刚一动,床响得像要塌了,气势被破坏得精光。她只能使劲扯被子,最好冻死旁边那个人。
第二十五章 冷战
好人发倔劲。程奕文好好先生一名,难得发次脾气,火力特别猛。等陆念发现势头不对,两人处于非常态几天了。
陆念已经习惯,程奕文带两三枝花回来,偶尔是巧克力,然后边做饭边说上班的趣事。看他洗碗也是种享受,井井有条一步步来,碗碟盘锅,样样洗得铮亮。
程奕文皮肤白,不笑时嘴角也微微上翘,有股朝气蓬勃的味道。现在生了气,搭拉着脸不说话,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陆念虽然在朋友圈里受过“谁先低头谁常败”的教育,但见色心软也是人之常情。尤其看到程奕文嘟嘴的样子,有些原则也不用太讲究了,她挤到他旁边帮忙,用布擦干碗。
关于生活习惯,两人也算互相调整过一段日子。陆念喜欢吃过饭把碗筷先浸在水里,有时上网晚了,拖到第二天才洗。而程奕文见不得水槽里堆着东西,谁见不得谁多做,所以自然是他做得多。而陆念经常忍不住取笑他多此一举,“布上的细菌比自来水里的还多。”
程奕文知道陆念示好的意图,但他实在是气,次次都想逃,简直看不到她对婚姻的信心,难道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可靠?他的尊严在哪?
韩英看在眼里,瞧不上媳妇和她的一家,不代表乐见儿子夫妻不和。她半开玩笑半提醒地说,“文文你在外头吃了炮仗,满头乌烟?”陆念扑哧笑了,韩英感慨,这媳妇没多少城府,是直爽人,可惜出生的家庭太一般,没办法给儿子助力。但如今说这些也太晚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家庭和睦最重要。
老娘发话,程奕文努力柔和脸部肌肉,勉强逼出笑容。
晚上休息时,陆念拉拉程奕文,小声说,“睡不着,说会话。”
程奕文闷声闷气地说,“我困了。”
骗人!陆念听呼吸声,知道他根本没睡着。她翻身把背留给老公,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小小屋檐下住三个人,程奕文的冷淡让陆念十分郁闷,不就说错一句话,值得发这么大火?看来还是婚前了解太少,本性来不及暴露。
僵了几天,第一个忍不住的人是韩英。她找儿子说话,“在我的面前不许和小陆吵架,否则我当你们不欢迎我在这。要吵等我走了吵,哪怕你们闹翻天,只要我不看见就当不知道。”程奕文以为掩饰得挺好的,没想到老娘火眼金睛。他硬着头皮撒谎,“没有。”韩英说,“我不和你辩。妈妈上年纪的人,只喜欢看见你们小日子开开心心,不然我觉得是自己的缘故让你们闹不和。明天你们下了班出去逛逛,这么小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到处有我在,拉不下面子讲和。”
程奕文这几天冷着脸,也看着陆念的冷面孔,他也不好受,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台。既然太后发话,他约了陆念下班后吃饭看电影。
陆念飘过一丝念头,要不要继续冷战?但随即决定,赶紧结束,她受不了有话不好好说的状态。她现在觉得,以前说程奕文不像上海人,还是因为了解得不够,虽然他在很多方面挺不像的,但骨子里还是,哪有大老爷们生闷气生那么久的?
陆念问,“那咱妈怎么样?”
韩英说,“没关系,我能行。在上海时你们不也喜欢看电影吗?去吧。我看会电视就睡了,没什么事。”陆念又觉得,上海女人表面娇内里硬气。婆婆脚不方便,坐着捡菜洗菜,等他们回家只需下锅炒了。
第二天程奕文来陆念公司接人。陆念座位上坐着个年轻男人,她和他有说有笑的。
陆念介绍,“王若愚,我妈老板加同事,今天经过,上来看看我。程奕文,我老公。”
两人热情地握了手。程奕文早从婆婆嘴里听说过小王的名字,既是店主也是伙计,空下来教老阿姨打游戏。他挺好奇的,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男人,守着家小店怎么静得下心。程奕文打量对方,真人跟自己差不多个子,有双细长眼睛,笑起来见牙不见眼。
王若愚对程奕文也是久闻大名。按陆念妈的说法,这辈子服侍惯了老陆,没想到世上的男人还有抢着炒菜洗碗的。陆念的婚结得急,但眼光不错。会做家务的上海男人白皮肤、大眼睛,但不“娘”,俊气中带着落落大方的劲。
既然遇上了,程奕文提议一起去晚饭。王若愚推了,“你们小两口二人世界我掺合不像话,而且我得回店里,不然她妈没办法下班。”陆念不领情,“你急着回去上网吧?”王若愚笑道,“你老大不小,我都替你担心了,别嫁不出去成剩女。幸亏有咱们兄弟接手,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处吧。”陆念呸了声,“我剩你妹?”
程奕文也笑,“平时听不出陆念北京口音,这会有点了。”
王若愚笑嘻嘻地说,“那是为了照顾你们外地人。他家我家三辈子住在三环内,有口音正常,咱们可不是通县来的。”陆念纠正他,“通州。”王若愚拍了下大腿,“是呃,农转非了。”
听他开始跑火车,程奕文懒得多说,又一个京油子。
第二十六章 听过便罢
程奕文到北京后最不习惯的一点,周围的人特别能侃。上海人也能说,但没有这么天文地理海阔天空不着重点地侃。而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