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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筝我救了你的经纪人,难道你就不请我吃顿饭感谢我?”裴杨一副荷尔蒙大爆发约我约我我已经饥{哗}渴难'哗'耐了的神情盯着商子筝让他无法拒绝。
“太贵的我吃不起。”商子筝勉强说。
“那就麦当劳吧。”
————
然后商子筝默默望着裴杨消灭了三个鸡腿堡。
不是很懂他为什么每次跟他见面都要讨论吃什么。
“沈庸是我一表三千里表叔他情人的初恋,小情人见了沈庸一面就得了抑郁症,跳海了。”裴杨漫不经心地用纤长的手指戳着餐盘上的番茄酱。
“那女人是因为他自杀的,他却迁怒沈庸,剥夺了沈庸汲汲营营十几年的位置,还准备弄死他,简直三观不正。”裴杨抬眼望他,眸子里仿佛又璀璨的星河,“圈子里像我这样三观端正的五好少年不多了,客官不考虑一下吗?”
商子筝依然默默地望着他,和他指尖的番茄酱。
“我喜欢甜酸酱。”商子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哈?”没头没脑的裴杨。
“与番茄酱不可兼容。”商子筝倏忽一笑,霁月风光。
“番茄酱辣么好,不服来撕。”裴杨舔了舔手指上的番茄酱,不满地嘟囔。
商子筝无声微笑。
“我那个表叔啊,仗着自己长得好就骗小姑娘的感情,活该最后被人丢进去,还要我来给他擦屁股。”他舒展双手靠在墙边,“人都进去了,还想着叫手下弄死情敌,不得不说他爱你经纪人爱得深沉,等着吃喜糖吧。”
“那你呢,不好好做你的老板,来抢我们这些可怜小艺人的饭碗,还传出什么包'哗'养的事情。”
“很有意思啊。我慢慢把我自己捧红,然后肯定有人看不惯我啊,就把我的事情往外一捅出来。”他眯起眼睛笑得欢快,“我就知道吃里扒外的人是谁了。”
阳光洒落在他亚麻色的卷发上,仿佛缭绕着光晕。
“……那个,你能给我留个Q|Q吗?”略有些娇羞的小姑娘扭扭捏捏地走到裴杨面前。
“啊?我的企鹅回南极了。很抱歉哦~”裴杨笑得不正经。
“好吧。”小姑娘略有些失落地转身,却看见一边仿若融入了背景中寂然无声的商子筝。
“我我我是不是看过你演的电影,你是不是洛染?能不能给我签个名,还有Q|Q”
“我是洛染,但是我更希望你叫我商子筝。”商子筝接过少女手中的笔,在餐巾纸上留下潇洒的笔迹,温柔一笑。
“啊啊啊啊!”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走了。
“你这样的人啊,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你的Q|Q微信MSN大概都交给沈庸管去了吧。”裴杨撇撇嘴。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被小姑娘喜欢。”
“哎?你是哪里来的错觉?我可是守身如玉纯情五好少年,怎么会没事撩妹呢。”
商子筝挑眉,“守身如玉?”
“你这是偏见!偏见!我一直都是新鲜火热的小处男一枚,五姑娘才是我的真爱。”他突然凑到商子筝颊边,笑得邪恶,“五姑娘的三百六十种用法你想知道我都可以教你哦,免收学费。”
“很麻烦啊爱情这种东西。”他迈着长腿往前走。
“如果有可能,我更喜欢一人一世一双人,一生只爱一个人,至死不悔。”他笑得肆意张扬死不正经。
————
沈庸接手了裴杨,没什么心思管一向没有上进心的商子筝。
商子筝也乐得清闲,热衷于在各大剧组跑龙套。
甚至开始做群众演员场务之类被人轻视的工作。
他甘之若饴。
他的时光都是偷来的。
“你的演技很好。”叶扶南走到清理剧组杂物的商子筝身边,冷着脸说,“我可以推荐你去陈思远的剧组。”
“谢谢,但是我不想红。就这样挺好的。”商子筝微笑。
“你跟宋观棋很像。”叶扶南突然说,“演戏从不投入感情,只是演戏,但是达到至臻。”
“我不是很理解,毫不投入感情的演绎怎么把角色演活。”丢下这一句啊,他远去了。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热爱演戏,而是将其作为向上攀岩的台阶。
商子筝拍拍满是灰尘的手,望着叶扶南离去的身影,轻笑。
商子筝回公寓的时候,沈庸斜靠在沙发上小憩,微蹙的眉间有怠倦疲惫的痕迹。
当初公司撤了他的工作,把他的公寓也收了回去,一手带起来的艺人们忧心被牵连对他如避蛇蝎。
最后是商子筝收留的他,一个过气小明星,沈庸手上最不成器最不起眼的存在。
选择帮助沈庸之前,商子筝只是过气,现在已经几乎被雪藏了。更多是因为他已经不想演戏了。
裴杨蒸蒸日上星途璀璨,才出道半年就被称为最具潜力新星,被封为国民偶像摇滚小天王。
但是沈庸一直没有从商子筝的公寓搬走,他想帮助商子筝。
就像商子筝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期帮助他一样。
沈庸就是这样一个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人。
商子筝给沈庸搭上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睡意朦胧地揉揉眼睛看向他,“凯瑟琳,不要闹,我不想做了。”
……
凯瑟琳不是B国歌坛天后吗?
商子筝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大新闻。
周一见。
“等等,子筝?”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是跟自己撒娇的情'哗'人,沈庸连忙跳起来,板起脸高贵冷艳地斜睨他,不说话。
务必要在气势上压倒敌人。
压倒。
措辞有点不对啊Σ(っ °Д °;)っ?
“明天宋观棋的追悼会。”沈庸把请柬丢给他,表情寡淡。
“宋观棋?”念出自己的名字让商子筝感觉有些奇怪,“他不是过世一年了吗?”
“他没什么亲人朋友,也没有经纪公司,之前一直没有正式的追悼活动。这些天宋观棋之前的经纪公司要捧的新人出新电影了,为了炒作就拿死人当个噱头,谁看不出来。”沈庸冷笑,“我们公司跟那个公司是死对头,但是这种场合不出席肯定会被抓小辫子,反正他不是你偶像吗?给他上柱香吧。”
商子筝低下头,摩挲着花纹粗粝的深黑色请柬,缄默无声。
真快。
他已经死了一年了。
路过街边的电子荧幕的时候,上面正在直播追悼会现场,黑衣的男女表情悲戚地默立着。
背景音乐是庄严肃穆却毫无情感的葬歌。
没有人知道他所钟爱的歌谣。
「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
(她在昳丽的光影中漫步,像子夜
万丈青空倏忽繁星璀璨;
明与暗的最美妙的色泽)
他突然听见了久违的曲调,转头看见叶扶南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手机里传来空灵的女声。
“他们演技很差。”不带批判意味,只是平铺直叙,陈述一个事实,“我们来教教他们吧。”
商子筝知道知道他的意思,低声轻笑,“好啊。”
他也很讨厌,那些让他厌恶的人在他的葬礼上惺惺作态。
“……他将他的一生献给了电影事业,没有人比他更热爱电影……”突然推门而入的青年带来了凌冽的寒风和满室的寂静。
他有沉稳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身为影帝的自信和十数年的磨砺。
深黑色的眸子里是淡漠的,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刻骨铭心的哀痛。
甚至能够听到幼兽垂死的嘶鸣,绝望无助的。
他旁若无人地穿过众人,与他擦肩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气。
从心底而生的寒气。
他没有痛哭,没有说话,没有表示自己对宋观棋哪怕一丝的怀念,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同于在场众人扭捏做作的真切情感。
即使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另一个青年走了进来,表情轻松仿佛不是在参加影帝的追悼会而是春游。
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宋观棋的黑白遗像面前。
那是一张笑意温和儒雅的面庞,不像他如今身体的没有温度的苍白昳丽。
商子筝上完香就离开了,同样没有任何话语。
他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回望着神态各异的众人微微一笑,没有情绪的笑容。
却让人感觉苍白而悲恸。
这只是一个插曲。
虚假的葬礼依然会继续下去。
叶扶南知道自己输给了身侧的青年,即使他已经是享誉全国的影帝,而对方只是穿梭在各大剧组做群众演员浑浑噩噩度日。
“你是真的,而我是假的。有时候,人们更能接受虚假的,不带烟火味的至臻表演,而不是全身心投入飞蛾扑火般。”商子筝没有要安慰叶扶南的意思,只是告诉他这个事实。
诚挚的情感敌不过虚假的演绎。
“我想超越宋观棋。告诉他只会演戏的演员只是匠人。但是他走了。”叶扶南声音很平静,没有波澜,“我一直崇拜的、想要赶上了人消失了,在他的葬礼上我输给了其他人。”
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萧索。
商子筝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向不清醒半疯半癫活在梦境与现实中的叶扶南理智到不可思议。
就像陷入疯狂前最后的黎明。
然后叶扶南出事了。
他打伤了一个狗仔,当晚,那个狗仔身亡。
事实上那个狗仔死亡的原因是酗酒驾车,但是民众更喜欢听爆炸性新闻。
比如#影帝叶扶南实为重度狂躁症患者#、#叶扶南冲冠一怒为红颜#、#影帝杀人不犯法?#
商子筝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肮脏狭隘的出租屋的发霉的床上,眼睛闭着。
刚刚靠近他,他就睁开了眼睛,毫无睡意的冷厉目光盯着他。
“你怎么找到我的?”他问。
这是刚刚踏进公司他还是练习生时候分的出租屋,他渐渐火起来后,公司就把它分配给了初出茅庐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的叶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