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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那次为了救她,左律失魂丧魄的样子,这么多年相遇相识以来,那是唯一一次,她看到这个男人极度受挫、仿若一颗心全不知丢到了哪里的样子。
左律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凝了凝,重新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缓缓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
将水拧开,递给她。
余诗诗又语气欢乐地叉开话题:“我听说帝皇最近内部闹得可凶,股东大会上一致有意要让左龙腾下台让权,你说,这次如果我帮你把重建烂尾楼的项目全全承接下来,你是不是就稳券在握了?”
左律深邃的眸光定格在外面一簇鲜艳欲滴的红色花冠上,良久,才淡漠地嗯了一声。
她笑了,这次却不是再含有深意的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高兴的笑:“现在,行李也都搬过来了,晚上请我吃饭吧?B市最好吃的是什么?”
“你喜欢什么就有什么,要换套衣服再出门吗?”
“好的,我现在就去换。”
看着她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走进他卧室对面的一间房,他拿出手机,手指停留一个熟悉的号码上,徘徊了一圈,终于,还是没有拨出去,将手机重新塞回了西装裤袋。
……………………………………………………
从医院回到环翠园,左律一直没有露过面。
薇儿一颗心仿佛遗失了一样,整个人苍白得可怕。
景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拿出手机,又要拨电话给爸爸,一直静坐在沙发上的薇儿突然跳起来,夺过了他的手机。
“怎么了?你现在这么不好,我让我爸回来陪你。”
薇儿勉强笑了笑:“他很忙,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他最近除了自己公司的事,还在……大公司帮忙,你别扰他了。对了,我刚才听见你打电话了,明天要去Y市参加绘画写生对不对?你快去吧。”
“你真的没事?”景尘看着她仍显憔悴的脸。
“没事,只是最近晚上休息不太好,今天才会晕倒,现在不会了,我不会再等你爸,我会早点睡,不会有事。”
她没说,不是有点晚,而是好几天通宵未明了,可是,她彻底等着的那个人却从未回来过一次。
景尘走的时候,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得到答复:会早点回来。
薇儿抱着希望,抱了一个抱枕,坐在地毯上,满心欢喜地等待。
黄昏的太阳将环翠园的客气镀成了纯金色,处处都是耀眼而温暖的颜色,薇儿看着那些流动的色彩,好多天以来,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她去帝皇找他,即使碰到了,他都不曾跟她讲过一句话,更何况说要回来。
可是,刚才,在景尘的电话里,她分明听到,他说他今天会回来。
金色渐暗,如云流动,一点一点地从客厅的墙上、窗帘上褪去了。
薇儿麻木地坐在地毯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麻木。
突然,门口终于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她想跳起来,可惜一直未移动位置,身子麻得站都站不起来。
只好待在原地,一双大眼睛希翼万分地直望着门口。
仿佛,下一秒,那个高大的身影、那张熟悉的面孔就会从那里出现一样。
“阿律——”
然而,希望却在门口出现的一个人身上,像泡沫一样,瞬息破灭了。
左璃一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一手提着粥品店里买来的热粥,缓步走了进来。
纯黑西装,白衬衣,清冷淡然。
上午,他看到左律匆匆离开帝皇,便猜到是薇儿出了事,情不自禁一路跟到医院,在医院又探知,薇儿竟是疲累以及饥饿才导致的晕厥,不由得气愤不已。
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再心疼再想关心也轮不到他。
他一语不发,将茶几搬到她面前,又把袋里的好几种粥一一摆在上面,从厨房拿了银勺,清洗干净,摆在粥碗旁边。
茶几中间,摆着粥品店送的开胃小菜。
他不说话,做好这一切,静静退到沙发上,坐下,依然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薇儿失望得连他的心都顾不上了。
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只是知道,左律依然没来,他对景尘所说的那句回来的话,其实只是敷衍。
怕是她死了,他都不会再管了吧?
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彼此都只是静静坐着。
桌上的粥在寂静的空气里越来越凉,越来越凉。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有动静了,薇儿抬眸看他,以为他终于没有耐心再待在这里,看着她一幅落魄的样子,要走了。
谁知,他却走过去,端起一碗海鲜粥,走去了厨房。
一刻钟后,他又端着热好的粥走了出来,还是摆在同样的位置,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外面,已是夜深。
再让他这样等,薇儿于心都过意不去。
她挪了挪僵硬的身子,还好,手没有麻木。
拿起勺子,她一口一口地吃起来,伴随着控制不住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融进粥里,又吞进肚。
她吃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连呼吸都似刻意压制着,怕扰了好不容易开始吃饭的她。
吃完,她上楼,以为他会回去。
他依然坐在沙发上,她回房间,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竟然还将她来不及收拾的茶几桌面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才离开。
薇儿站在栏杆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再一次泪流满面。
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出现?
明明早就在我背后,那为什么还要在阿律后面才出现?
…………………………………………………………………
明知无望,身体才好一点点,薇儿再次提着饭盒出现在帝皇大厦门口。
门卫对她早已熟悉,小心翼翼地打了个电话到左经理的办公室,却被通知,左经理已经外出,不知道什么时间才回来。
薇儿虽然失望,但却已被磨得都似乎习惯了。
强自微笑着对门卫道谢,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大堂往大门口走去。
突然,右手手腕一紧,她一惊,就见左璃紧拉着她,大步地就往大门外走了出去。
他用的劲真的很大,她被他拉得一路踉跄。
站在门口的门卫愣住,惊惊惶惶地喊:“副总……”
“让开!”左璃大发脾气。
然后,拖着她快步绕过门卫,一路出去。
正在这时,总裁专属电梯间的门徐徐而开。
叮的一声,薇儿不经意回头,竟看到站在里面的左律。
两人目光对视,他的眸子漆黑如墨,脸色阴沉到极点。
她好想喊:阿律,不是这样……
可是,就在几秒间,那两扇暗金色的电梯门又徐徐合上了,左律没有走出来,他又重新关上了电梯门,上了楼。
薇儿看着眼前硬拖着她的挺直背影,心里难过得发痛。
你为什么偏偏这个时间出来?
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为什么刚好这个时间又来理我?
看我可怜吗?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不是让你恨我吗?为什么还要可怜我?
经过帝皇的广场,大厦旁边有一处小花园,正是员工们偶尔小憩的地方。
绿树成荫,一爿青色小湖边杨柳依依,岸边花盛草浓。
她甩开他,这次,他没有再强行捉住,任由她甩开。
他努力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再三隐忍后,却依然止不住,他用力扯开领间上班才打的领带,又解开纯黑西装的钮扣,双手顶开西装叉在腰间,转过身对她怒目相向:“你看不出来他根本不想见你,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过来?你就没有自尊吗?你就不知道屈辱?不知道坚强一点?世上只有他一个左律了吗?还是你宋薇儿没了他就活不了了?”
薇儿眼泪叭叭直掉,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简直憎恶透顶,曾经几何,她会想到,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做出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她从来没有。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卑微到了如此地步,不知不觉中,她想让他开心,她说过要承担他所有的快乐的呀,她想做到。
可为什么,才不过短短的时间,他就不要了呢?
他将两手撑在她双肩上,看着她越来越清瘦的小脸,显得越来越大的眼睛,认真地说:“薇儿,我们走吧!离开这儿,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以后,我只让你开心,永远不负你,不让你伤心难过,不让你掉眼泪,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薇儿抬起泪朦朦的眸,哽咽地问:“你都不要了吗?这里的一切,全不要了?”
他看着她,眸光坚定,重重点头:“全不要了,我们一起去做再也不会头痛发作的日子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他轻易就可以做到?而那个人呢?
她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她答应过阿律,要守护在他身边的,要承载他所有的快乐的,他本来就只是误会她和左璃,如果他们一起走了,那么,她的阿律又该怎么办?
他才一段时间没理自己,自己就难过得快要死了。
如果她真跟左璃走开了,那么,一直独自一个人的阿律,又该会是怎样的心死如灰。
所以,即使他真的不再理自己,自己也不能离开他。
她用力推开他:“你走,左璃,求求你,不要再理我,求你走!你走好吗?别再可怜我,也别再心疼我,我不值得,你走……”
他望着一步步后退的她,悲痛欲绝:“你也觉得我一无是处对吗?他比我优秀,比我出众,比我有能力,所以你宁愿被他丢弃,也要死缠在他身边?我不与他争,可是并不代表我不嫉妒他,宋薇儿,为什么连你都不肯给我一点信心?”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薇儿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很痛很痛,却找不到止痛的方法,她转身,飞奔离开,她只想逃,也许逃了,就不会痛了。
左璃没有去追,隔着丛丛绿色的树阴,看着广场上一道红色的利箭疾射而去。
心中的悲凉一圈圈放大。
记得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飙电动车。
他尽量降下自己的跑车速度,却被她嘲笑。
他即担心她的安全,可又情不自禁被那般英姿飒爽、耀武扬威的她所吸引。
她躬着身子,在强劲的疾风中勇猛前进,时而近九十度倾斜,时而极致转变,每一个动作即潇洒又利落。
自信、洒脱、顽强、凌厉、勇敢、倔强、帅气,他从来没在一个女孩儿脸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