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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有些不屑:“你吃掉了很多人吧?”
shyly不回答她的问题。
shyly说:“刚才说到故事,我真的有很多故事,太多了,多得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值得玩味的、最最精彩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曾经是想好好跟李恩的,想从此结束我以前的生活,好好地和他生活,做他的情人、模特……但是他不厚道。他把罗滋拖了进来。我的经历中,太多群众演员了,李恩不是,他应该是主角。但是李恩太不厚道了。就在他甩我的那一刻,我发现,罗滋才是可靠的主角,我太应该跟他了。你知道,在这个社会,有美德的男人是多么的宝贵!我跟罗滋也的确有过一段和谐安静的生活……”
她这样说的时候,朝琼睃了一眼。
“但是……你瞧,就是不断出现的但是,不断地粉碎了我的生活。罗滋这个人,很包容,又太不包容了。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不想知道更多的我和罗滋的故事吗?”
“不想知道。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说这个,真的没有必要。”琼低下眼睫,喝自己的果汁。
“那,好吧,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在炫耀和罗滋的关系。其实,事情至此,对于我和他,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说你的体会?”shyly逼着她。
“我?”琼想了想。“我也会讨厌某些男人,但,不代表我讨厌、敌视所有男人。这个,可能要看每个人具体的生活处境,以及在这个处境里我们与男人的具体的关系。”
“这样说太复杂了。”
“很简单呀,我想说的就是,我对男人没有先天的敌意,没有成见,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们为敌。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如果男人要敌视女人,或者女人要敌视男人,这个世界不就混乱了吗?我们还有安宁吗?”
“琼,你说的都是大话空话。”shyly也是第一次叫琼的名字,“身为女人,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时时刻刻都在与男人斗智斗勇吗?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个世界是他们的。用时髦一点的话说,就是:资源都在男人的手里。他们握有权利,他们霸占着财富,如果不和他们战斗,我们如何生存?当然,说战斗,未必就是真的战斗,女人有女人的技巧,你没有吗?你敢说你没有吗?”
琼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shyly的问题。
于是,shyly再次逼问琼“哎,你对我刚才的话,有什么看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男人就是男人’,女人要从男人的手里夺取财富。”琼恹恹地,目光朦胧,如在梦中,“因此,女人要无底线地采用‘女人的’手段。具体到两性关系上,你的意思就是‘人皆可夫’。”
琼一直在思考shyly们的方式和态度。也许,抛开传统意识,从两性关系的终极来说,最大的包容,或许真的就是“人皆可夫”和“人皆可妻”。
由此,她回顾罗滋的爱,和自己没完没了的痛苦。是否是因为她把他当成了唯一?
一提及罗滋,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痉挛,感觉到像过去的许多日子一样,无边无际的疼痛包裹着自己。
她闭上眼睛,把头抵到桌上。
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像颂诗的歌吟一般,在琼的身体里回荡:“但是我只能这样,只能这样爱下去……”
(在爱情上没有什么公正,聪明的心都只被切掉一半,而我们被整个摘去并给替换了眼睛。但是我只能这样爱下去,谁也不能让我相信,还会有另外的火焰,能更炽热的燃烧生命……爱情的芳香使大地变成了沼泽,遥远又深沉的呼唤,永远是爱人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2。伤口如花
八十二shyly醉了,头重重地掉在桌上,侧脸看餐厅里的人,嘴里还一直哼着她参加“丝路花雨”半决赛时的出场音乐,一只手在脸的前面动作,手指头在桌上敲打出场音乐的节奏。
她哼哼着,像给自己催眠一般。
“shyly!shyly?”琼试着叫她。琼知道她醉了,心里想,该如何帮她?难道要把她送到罗滋那里去吗?琼无论如何不愿意。但是,在这个城市里,很显然,shyly没有别的亲人,没有自己的家。
她想把shyly带回家。
shyly听见琼的声音,稍稍清醒过来,立刻想到她刚才说自己是“人皆可夫”。“人皆可夫,人皆可夫……”shyly念叨着,又仔细想一想,不由怒火万丈。
这个城市里,人人都在欺骗她、诋毁她,批评她、鄙视她,没有一个人帮她,没有谁顾及她的愿望,她曾经是个雄心勃勃的女人哦,是这个城市打击了她、糟践了她。她恨不得给这个城市一把火、一场铺天盖地的酸雨、一阵滚烫的陨石袭击……总之,她想把这个城市变成废墟,一切灰飞烟灭!
就连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典雅漂亮的女人,她的同类,也这样,同样地蔑视她shyly,她无法容忍!
她勉强抬起上半身,扫视周围。午后餐厅里的人不多。她看见那些铺上格子桌布的餐桌,和桌上纤瘦的瓶花,似乎都在移动。她叫侍应,侍应却听不见,不理她。侍应在动,壁灯、酒橱、吧台,一切都在动。随着它们的动,shyly将已经喝空的大酒瓶使劲扔了出去。
瓶子爆炸的声音引来所有的人,侍应们围住她俩。
有侍应在请示主管:“她醉了,喝了整一瓶。要不要请她离开?”
穿制服的男人想了想,过来问琼:“小姐,你的朋友没事吧?”
“对不起,她喝多了。我们一会儿就离开。”
侍应们散了开去。
“shyly,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走!”琼说,“如果你没地方可去,就去我家吧,就我一人。”
shyly不理。
琼看见她满脸是泪,一时没说话。
“应该说——”shyly打了个嗝,抹掉泪水,“在我经历的所有男人中,他(罗滋)是最好的。我没有拿他当群众演员,真的没有,我是想让他当主角的。他没钱,只有艺术和道德。我不需要艺术,道德也是没用的,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给我。真的,他没有给我什么。”
“你要他给你什么呢?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找他,他是个穷画家。”
“他是没钱,但我没想到他那么没钱。不过他给过我一段体面的生活:在李恩抛弃我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真正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对待我。李恩给过我很多甜言蜜语,但没有尊重我,更不要说对我负责。如果没有那一段生活,我……”
她看着琼,眼睛里又开始伸出毒刺:“但他是把我当成了你。每次到达高潮的时候,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这样的男人,心里没你,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这就是你不断伤害他的理由?”
两个女人都发怒了,她们像乡间为向雄鸡争宠而战斗的母鸡,头前伸瞪视对方,颈部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我是要离开他了,不然,我为什么会约你!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再看见我,我也再不会给他添麻烦!而你,你来照顾他吧,他是一个不幸的男人,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他,但他竟然没有好好的得到过女人的照顾。”
shyly一口气喝光杯里的水,好像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但是,你得有心理准备,因为,他还需要了解女人多些,要知道女人的需要。”shyly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类女人的需要?”琼讽刺道。
shyly站起来,她的脸色已经因为酒精而再次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女人需要什么呢?需要漂亮的衣服和饰品,需要所有男人的追捧;需要美味佳肴,需要和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
琼也提高了声音:“你错了,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明白你的需要!”
shyly最后一次怒视琼。
琼看到,她眼睛里的仇恨火焰熊熊燃烧,又越来越弱,越来越暗,暗如傍晚的潮水,起起伏伏,泛滥无边无际的忧郁。
“以后的时间都是你们的,我走了……”shyly呻吟着说完这句话后,竭力控制自己的肢体,转身而去。
琼的耳边回响着shyly沙哑的声音。shyly悄然离去了。
午后的西餐厅里静极了,那些侍应说话也压低着嗓音。某个窗户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无数的尘埃在其中飞舞,它们定然有歌声,只是城市声音的洪流太大太猛了,人听不见尘埃的声音……
八十三这是个灰蒙蒙的下午,城市的风带着些遗忘的味道,远远地吹来,吹过一切裸露在街道上的人和树,吹过所有的有序和无序,吹过女人们的膝头和高跟鞋托举起来的足踝。
shyly在街头优游走着。
这个灰暗的白天,在她的感觉里像是灯火过于苍白耀眼的夜晚。现在,酒精使她微微头疼。但是迎面而来的风吹进胸怀,又使她觉得很舒服。
她的男式衬衫只扣了两粒纽扣,风吹来,掀开衣襟,半个胸和肚脐都微笑着向城市问好。
她微笑着,像广告牌上的性感女郎,微笑着前进。
在这前进的时刻,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童年游戏的情景,出现了那些游戏的歌声——有一只小蜘蛛,爬进排水管道里。
天下大雨,蜘蛛被冲出来。
太阳出来,把雨水晒干,小蜘蛛又重新爬进排水管道里。
夫人晚安,夫人晚安,夫人晚安,我们将离开你……
伦敦桥正在塌陷,在塌陷,在塌陷。
伦敦桥正在塌陷,在塌陷,美丽的夫人。
口袋装满金和银,金和银,金和银。
口袋装满金和银,金和银,美丽的夫人……
你可看见一个小男孩男孩男孩,他在这里徘徊徘徊。从这里走过去那里走过来,你可看见一个小男孩男孩男孩?
“丽丽——”shyly听见小伙伴们在呼唤自己,听见家人在呼唤自己。在北方哈尔滨的乡间,在春天和夏天,就是孩子们游戏的季节。
“丽丽——呖呖——shyly——”郑丽呼唤着自己,声音带着哭泣。她的名字变迁的历史,也是她成长并且腐烂的历史,她为自己哭泣。
你可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