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子开出小区门口慢慢地转弯出去,坐在公车站下的石森浩马上看到了车上的安玫,以及安玫身边的男人。石森浩激动得马上站起身来。车子拐弯上路,速度变得快了,石森浩跟着跑了几步,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呆呆地站在路边,心里像是别人挖空了一样,疼痛钻进五脏六腑。他不断跟自己说也许是看错了,也许里面的人不是安玫,又或者是安玫,而驾驶座上的人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安玫的亲戚或同事。可是,这样自欺欺人有什么意义,根本骗不了自己。那辆车早已没了影子,石森浩默默感叹:安玫,原来自己这些年来的陪伴,都比上你与那个人的回忆。
韩佑立与安玫来到江边的一条街,安玫远远就看到一家别具风味的小屋边上竖着一块写着‘且听风吟’的牌子。她马上指着那边对韩佑立兴奋地喊道:“看,‘且听风吟’!”说完她便快步朝那间小屋走去,韩佑立笑意盈盈地跟在安玫身后,他想:我不管今天早上安玫是被表白了还是被求婚了,最后无论如何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因为我们有一段无可取代的过去。
安玫走到小屋门口,看到牌子上“且听风吟”四个字下面还写着“coffee house”,原来这是一家咖啡屋。时间还太早,咖啡屋没有营业,但是门却半开着,好像知道这个点会有人来,然后专门开门等候一样。安玫小心翼翼地将半开的门完全推开,里面是温暖的黄色的灯光。柜台里面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在擦杯子。安玫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敢喊出口:“风吟?”
那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安玫惊喜地喊道:“安玫!”
安玫走到柜台前,风吟扶着腰慢慢走着出来。安玫看着她完全惊呆了,一边扶着风吟的手一边感叹道:“风吟啊风吟,我刚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当年一头倔强帅气的短发如今变成了温婉的直长发,以前天天穿大牛仔裤,现在居然穿起了裙子,而且最最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怀孕了,我以前根本无法想象你当妈妈的样子!”
风吟的肚子很大,安玫扶着她在一张藤编沙发上坐下。风吟哈哈一笑,说:“看你说的,什么叫我‘居然怀孕了’,说得我好像不是女人一样。”
韩佑立坐在她们对面,跟风吟开玩笑,说:“你以前确实不像女人。”
风吟瞪了韩佑立一眼,说:“你们俩人多欺负人少是吗?”
安玫刚想否认,可是韩佑立嘴快马上接话,说:“我哪敢欺负你,安听说你回来了,比看见我还开心一百倍。”
安玫瞪了一眼韩佑立,说:“你别胡说八道。”她原本是想撇清与韩佑立的关系,可是这样一来反而越描越黑,在旁人眼里他们两人根本就是在打情骂俏。安玫以很快意识到这点,停止了与韩佑立的对话。她摸摸风吟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风吟也摸摸肚子,满眼爱惜地说:“八个月了。”
安玫又问:“阿默的?”
风吟惊奇,说:“你怎么知道?”
安玫笑着说:“我早就看出来你们两个有猫腻好吗!那次你喝醉我们送你回酒吧,他对你的担心和心疼全都写在脸上,我当时就看出来他一定是喜欢你的。”
风吟呵呵一笑,显得十分秀气温婉。她的脸本来就小而精致,加上现在的成熟气质和打扮,完全就是一个淑女。安玫看着风吟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你变了好多。”
风吟笑笑,说:“是啊,我的生活真的变了很多。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你们两个还是没变啊,还是成双入对的。”
安玫刚想解释,韩佑立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神秘兮兮地走到一边接电话,才讲了两句话就马上回来抱歉地对安玫和风吟说:“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你们两个慢慢叙旧”,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安玫看着韩佑立离开,才跟风吟解释道:“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他去了美国,一去就是十年,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后来我一个人生下孩子自己生活。他也是前几个月突然回国我们才再见的,可是风吟,我完全不想跟他再有什么交集了。”说到这里安玫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今天还是他带我来找你的,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你和他又是怎么遇见的?”
风吟说:“我也是一个月前才重新搬回这个城市的。半个月前这家店还在装修,当时他路过,看到店的名字就进来,而我刚好在店里面。”
安玫点点头,然后转变语气笑笑说:“别说我们了,说说你跟阿默吧。”
风吟低头摸摸肚子,眼底有一丝悲伤,她轻声说:“我跟阿默,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默一年前去世了。和他哥哥一样,也是因为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作者有话要说:
☆、祝我们永无眷属(十七)
祝我们永无眷属(十七)
1、
安玫握住风吟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儿安慰。风吟也回握住安玫的手,她微笑着,想告诉安玫自己没事,可是对于阿默去世这件事,想要“装没事”远比自己想象中的难,所以尽管她的脸仍微笑着,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
风吟感觉到眼睛的酸涩,拼命想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安玫说轻轻拍着风吟的肩膀说:“哭一哭吧。”
风吟哽咽着说:“一年了,我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忍不住。其实我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没办法,就只忍不住。安玫,其实我之所以这么伤心,也并不完全都是为了阿默,甚至也不完全是为阿忍,还有一部分是为我自己。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注定会孤独一生?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将我遗弃,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以为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家庭,就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可是现在呢,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也都一一离开我······”
风吟泪如雨下,安玫将风吟抱住,就像那次在酒吧,安玫趴在桌子上痛哭不已的时候风吟冲下舞台紧紧抱住她一样。她们两个其实很像,这种像不仅仅是性格上的或者是情感上的,而是人生。她们俩的人生有一部分都是一样的,就是已经将所有的热情、激情与灿烂都留在了青春。
安玫轻抚着风吟的长发,轻声说:“谁说你注定孤独,你不是还有孩子吗,相信我,他会是你最温暖的家人”,安玫替风吟擦掉眼泪,接着说:“所以你不能再哭了,你的悲伤孩子在肚子里都能感受到。你现在要好好的珍惜他。”
风吟点头,说:“这也是我坚持要这个孩子的原因。”接着,她停止哭泣,又恢复回之前的模样,反倒安慰起安玫来。她说:“安玫,你比我幸运,我看得出韩佑立还喜欢着你,既然已经错过了十年,就不要再继续错过下去。像我,以前只知道缅怀阿忍,却忽视了一直站在我身后默默守候的阿默,等到终于回头看到他的时候,却又被告知两个人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这种遗憾才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你刚才说,你不想再跟他有交集,真的是发自内心吗?”
安玫沉默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风吟接着说:“我以前听过一个童话故事,故事说的是有一条蛇它爱上了自己的尾巴,可是它看不见尾巴,总以为尾巴故意躲着它,时间久了就开始生尾巴的气。而尾巴也很莫名其妙,蛇为什么就是不回头看我一眼呢?它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啊?渐渐的尾巴开始不相信蛇。后来,上帝为了惩罚他们,将蛇的身体变得很长很长,让他们两个再也见不了面。”
安玫笑笑,说:“你居然说我是蛇?”
风吟也笑,说:“不一定,你也有可能是尾巴。但是我觉得你比较像蛇”说着,她起身走到门口,将“Close”的牌子换成“Open”,咖啡馆开始了一天的营业时间。
风吟回到柜台给安玫煮了杯咖啡,安玫从藤编沙发上起来坐到柜台前的高脚椅上喝咖啡。正当安玫静静地思考着“蛇与尾巴”的故事的时候,韩佑立又回到了咖啡馆。
风吟仍然在擦杯子,看到韩佑立进门,给安玫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喂,美女蛇,你的尾巴来了。”
安玫正在喝咖啡,一不小心就被烫到了舌头。那可是现煮的咖啡啊,烫得安玫不禁“啊”的喊了一声。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同时还不忘记瞪一眼风吟。
韩佑立听到喊声马上跑到安玫身边问她有没有事,安玫捂着嘴巴直摇头。韩佑立扯了一张纸巾,强行拉下安玫捂在嘴上的手,替安玫擦掉嘴边和手上的咖啡渍。安玫羞愧得不得了,韩佑立倒是动作从容面不改色,甚至还想拨开安玫的唇看看有没有烫伤。安玫一把打下韩佑立的手,极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事!”
韩佑立说:“真的?你还是张嘴让我看看吧。”
安玫已经由不好意思变为害羞了,她说:“真的,我真的没事!”
风吟在一旁不禁发笑,安玫又瞪了她一样,佯装生气,说:“还笑,都怪你!”
风吟一脸无辜,说:“关我什么事啊,是尾巴突然走进来的。”
安玫又看着韩佑立,说:“就是,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韩佑立说:“来接你去上班啊,你今天不用上班吗?还有,尾巴是什么?”
安玫简直要被这个词逼疯了,拉着韩佑立就往外面走,边走边对韩佑立说:“没什么,尾巴是刚才那杯咖啡的名字。走吧走吧,快送我去上班。”
韩佑立被安玫拖着走,仍然十分疑惑,说:“是吗?那么特别的咖啡?”
安玫懒得解释,只想快点离开,走出咖啡馆的门口,她还能听到风吟“哈哈哈”的大笑声。
2、
安玫坐在韩佑立的车上,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羞涩尬尴之中,以至于韩佑立给她递水她都没看到。
韩佑立见安玫没有反应,又用水瓶捅了捅安玫的手臂,这下安玫才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韩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