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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赵晨只是有时候一人深夜独处的时候，才会去考虑。但是从未想的如此深入过，当然他不可能因为蒋文轩的三言两语，就真的有什么幡然醒悟的举动来。只是，触动倒确实很深。
“蒋书记，我知道了。咱们是通城市两区两市四县之中的领头羊，这个年终统计，当然也要是作为范本的。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统计局都会拿出一份让市委和您都满意的作业的！”
“那好，你最近工作应该也很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去好好工作！”
赵晨起身告辞，离开了办公室，走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显然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感觉。蒋文轩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到底对他有着几分的触动。不过，看样子，应该还是有几分效果的。对于一些他认为可以任用之人，蒋文轩总是不会吝惜自己的口水的，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第十四章 国士无双
通城市市委、市政府限定于1995年1月6日之前各区县必须将年终统计上交到市统计局。将会有市统计局进行汇总，于1月16日上交到省委、省政府。
只是，这中间出了一件让通城市各区县干部都紧张的事情。1月6日，各区县上交了各自的统计，三天之后，也就是1月9日上午，市委书记钟雪臣的秘书肖楠一个电话打到了北县县委办，通知北县五位正副书记，带上北县统计局局长立即赶到市委。
北县的几位巨头，又不是傻子，市委书记有请，五个人全找了过去。还要带上统计局局长，还是让立即前往。这几位的心情可就都不怎么好了，事实上。北县的年终统计，大玩数字游戏，将那份统计，做的是花团锦簇。问题是，夸张了一点，做统计又不是做文章，纵使做文章也不是越花俏越好啊！
据说，北县的六位同志。进入办公室之后，钟雪臣和戴思明两人，坐在办公室里聊天。硬是晾了他们半个小时。搞的几个人是心惊肉跳的，两位领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三个问题。
戴思明问了两个，分别是“北县的群众的生活水平，真的有这么好？”“还是北县同志上交的是五年之后的全县预估值啊？”而钟雪臣问的更加诛心了，他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北县似乎有申报副厅级县的资格了，要不要给你们六位都升个级别呢？”
要是两位领导大声责骂一番，那倒还好。这样子，明显两位领导是怒极了。不过还好，到底还是给了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错就错在，他们没有关注一下另外几个区县的数据，不过，这东西，在做出来之前也多是呈保密状态的。有如考试的卷子，考完了，也就没有保密这一说了。但是在考试之前，是不可能公布的。
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其他几个区县，不约而同的，选择让事实说话。都做的比较真实，也就让北县的看起来假的厉害了！
就一个星期的时间里给他们，因为市里还得重新帮他们审核。听说，北县统计局的那群同志，可是连续加班一个星期才做出了一份令市委领导们满意的答卷。
“蒋书记，那次谈话之后。我回去想了很久。说起来，我比你虚长了那么多岁啊！在体制内那么多年，最开始的锐气已经打磨掉了，渐渐的就开始人云亦云了。”赵晨也听说了北县的事情，“要不是有您的提点，我怀疑我得比郎局还要惨一些！”
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自然要有人来负责。北县县委原本是准备给统计局局长郎关来个就地免职，不过一想之下，立马给否定了，郎关就地免职，那他们几位呢？最后，郎关被提前送到政协养老去了。
“郎关要不是得到了指示，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吗？好了，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你也是统计战线的老资格了，以后的工作到底怎么展开，不需要我多说吧？”
新到一地任职，用以服众的方法不多，工作上的能力之类的，需要时间来慢慢验证。但是，人事问题却是一条捷径。烧把火免掉几个工作不力的手下，或者是提拔几个靠向自己的。都是比较快的方法。
这次的年终统计，东海市被点名表扬。戴思明在市政府工作会议上，公开点名表扬。蒋文轩这位分管统计的副市长，不管是眼光还是实际的工作能力，都已经被东海市官场中人认可了。现在，是可以在人事问题上说电话了。他手下，赵晨最为符合各项条件。
第一，靠向他比较早，比较近，东海市谁不知道，统计局局长赵晨，是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蒋文轩的人；第二，赵晨的能力和悟性，都还能让他满意。不至于出现为了提拔，而提拔的场面。
“我已经将钟书记和戴市长关于统计工作的讲话，以及您之前的那次讲话，打印了出来，准备在全局会议上，好好学习一下三分讲话的精神！”
赵晨的想法不错，这是准备让蒋文轩在统计局里达到最大化。已经完全将自己当做了他的人了，想领导之所想啊！
“钟书记和戴市长的讲话，你们统计局要记得重点学习一下。至于我上次说的话，就没有做什么讲解了，都是白的很的文字，没有人会看不懂的。”
三份讲话都是针对统计工作的，不过，三个人的位子，蒋文轩相差前两位太多。难免，会让人怀疑赵晨想要借着蒋文轩的威信。在统计局做什么勾当。
“好的，我记下了！”
赵晨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急躁了一些，领导自然会有自己的考虑，不是他可以猜测到的。
“好了，你手上的事情应该忙的差不多了吧？多回家陪陪嫂子，前段时间我强行规定你们的工作进度，让你一直加班。文婷嫂子一定是把我记恨上了吧？”
赵晨妻子文婷是去年三月怀上孩子的，算起来，倒是已经进了预产期了。虽然知道丈夫应该很忙，不过，做妻子的，总还是会希望自己生孩子之前，能够多得到丈夫的关怀。只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赵晨的心思呢？赵晨的妻子是医生，在县人民医院自然有熟人，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文婷怀上的是女孩。
急着养儿子传宗接代的赵晨，虽然在人前表现出一副是男是女都无所谓的表情。但是，私下里，却还是难免表露出来。当然，他也知道，孕妇在临产前，心情极为容易受到影响。这是有关妻女健康的大事，却不能不注意。
“没事。谢谢蒋书记关心了。不过这么多年了，她也已经习惯了。要不是为了我的工作，我们也不会这么晚要孩子的！”
在这一刻，赵晨倒是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呢？如果早一点要孩子，会不会是儿子呢？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他是国家干部，自然得支持中央的计划生育政策。二胎，是想都不要想了。
“好了，别总想着工作了，你们统计局接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离开你赵晨难道还不能运转了不成？再说了，真要是将统计局完全控制在你手里，你调任其他职务了，统计局的工作怎么办？难道，还能让我兼任局长不成？”
他只当赵晨因为受到了上级领导的表扬，有点兴奋，想要好好表现。却没想到，赵晨是因为不想要去医院里，因为预产期已经临近了。女儿随时都会出生，但是，他这位做父亲的，却总想着能是个儿子该多好！
“那好，蒋书记，我向您请个假，回去好好陪陪文婷！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会学着转交给老赵，老吕他们的！”
蒋文轩的言外之意，他赵晨自然也听了出来。虽然说的很隐晦，但是这样的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统计局离开你老赵，工作依旧可以做的很好。这不就是说，他赵晨有希望调动职务吗？起码，蒋书记已经在为自己考虑了。
一朝进了官场，就没有人会不想要升官的。特别还是赵晨这么年轻的，又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只是，他是学财政出身，工作分配时，路子就比较窄。从毕业到现在，他也只是在城关镇挂职过而已。现在好了，总算是遇到一位赏识自己的领导了。
“对吗！你是局长，重要的是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做出指导，而不是事必躬亲。那不是什么好习惯！”
对于赵晨的工作岗位的调动，他也想了很久。赵晨在科级的位子上，待的时间是很久了，资历是够了，但是又没有足够的基层工作经历。这就让人比较头疼了。贸然提出将给赵晨提升行政级别，阻力可能会比较大。从东海市目前的局势来看，倒是可以将赵晨下放到乡镇一级，担任党委书记。
其实，这也是很有必要的。行局的一把手，担任的时间太长了。就容易让干部们的思路变的极为狭窄，到乡镇担任一把手，好好历练一番，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不过，如果他现在是东海市市长的话，他一定会将赵晨任命为市长助理，这样的话，高度就不一样了。
只是，他现在和程文明虽然不能说是水火不容，但安排他的心腹，担任程文明的助理。不说能否得到程的同意，纵使赵晨上任了，也肯定不会受到重用，被程文明冷落的多。最后，肯定也就是挂个名字而已，好听，却没有一点作用。
不过，他并非分管人事的副书记，工作重心也没有摆在党委一块。人事上的问题，还是需要和齐晨进行一下沟通。当然，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该有的步骤总该要走一下的。礼节问题，作为副手，自然要和一把手搞好关系。提拔赵晨，也得有齐晨同意才行吗！
第十五章 初步计划
95年的春节，老蒋家又迎来了一桩喜事。32岁的蒋文军和29岁的景夏荷终于是走上了婚姻的殿堂。堂哥蒋文军现在是通城市公安局治安支队的队长，升官的速度比起蒋文轩要慢了许多，但也已经让很多人惊讶了，毕竟公安战线不同于其他地方！
婚礼放在了紫琅酒店进行，按照爷爷奶奶的想法，是想放在老家弄的。只是，放在家里，麻烦的厉害，再说年轻人也不耐烦做那么多麻烦的事情。另外还有一点，蒋文军和蒋文轩兄弟，都是官场中人，要请来的朋友很多，放在老家也不方便不是。
通城市公安局所有局党委委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