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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复印一下身份证噢!”尚秋爽在低柜喊,舒庄遥遥的应了一声,迟迟不来。我看他被客户团团围在填单台,于是主动去拿尚秋爽的身份证来复印。我站在复印机旁,打开盖子把身份证放进去,按‘开始复印’按钮,一会儿一张A4纸出来,我又放进去,把身份证翻过来继续复印。不知道我是不是纸放错了还是身份证放错了,A4纸第二次出来的时候,身份证…复印件是一头一尾相反的方向。我又摸索了半天,还是弄不起来,不是这边反了就是那边重影,最终还是舒庄过来复印。
她印好之后折好印子给我,我按照她折过的痕迹裁下,送给尚秋爽。等我走到填单台,她从我身后走过来,还递给我一个标牌。
“这个你带好,不能丢。”是‘大堂经理’的牌子。
“谢谢。”她笑而不语,继续服务。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客户很少很少,放枪都打不到一个。舒庄靠在填单台上,扭头看外面的行人,我实在无聊,也不好意思过去跟她说话,我讨厌她的高傲。她靠在那边,我就靠在这边。靠在取号机边,腿少受点力,也是舒服的。她可能看出我很累,慢慢走过来对我说:“反正现在也没人,你去那边坐坐呗!”
“没事。”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昂首挺胸。良久,她又问:“你几点吃饭?”
“我随便。”我不懂她的意思,但我希望她明白,我最真实的意思是:我听你的安排,你可以先吃。
“你爸爸中午来给你送饭吧!几点来?”
“我今天中午买的吃。”她没再说话。眼看十二点已到,大堂可以轮流吃饭,老实说,我真的很想先出去吃,早上来的匆忙没吃饱,又站了一上午,肚子早就叽里咕噜叫了好久。但是第一次和舒庄上班,总不能叫她让我先吃吧!
我们在大堂徘徊好久,最后还是她走过来。“要不你先去吃吧!”
“你不饿吗?”
“没事,反正我每天吃的也迟,你先去吃吧!”听她这么说,我一刻也没犹豫,大门一推撒丫子跑开。这一次,我谢谢她。
一个人坐在面馆的时候,回想上午发生的事,心里默默涌现一丝失落。被他们这么明着暗着欺负,我实在难受,再加上站了那么久,腿也疼,气就越大。吃完面,我跑到隔壁的超市买了瓶常喝的美国进口饮料。付完钱一看时间,将尽12:40,立马往回跑。
等我跑回银行,舒庄还在大堂转悠,她看我回来,立马笑起来。“吃好了?”
“嗯。”我把饮料放在大堂经理台上,整理好衣服,准备上岗。她则一溜烟端起碗跑到休息室热饭。
中午的时间简直是折磨死人,一分一秒过的极慢,那个大堂中央的石英钟完美的演绎了一个词语——无动于钟。我在大厅里来回不停的走,从头到尾,从左至右,不知走了多少遍才熬过半个小时。我原以为到下午两点章行回来我就可以进去了,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她下午继续开会,我还得继续站——大——堂。
人少的时候,时间慢悠悠的像流水,不知不觉在流淌;人多的时候,时间闪电般流逝。时间在下午的2:13分,一群农民工组团进来,一位领队说他们要开卡。这下事情来了,终于来了。
舒庄指导他们填单子,我则帮他们复印身份证。人多事多,问问答答,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半小时,还有一半的人在等待开卡。另一半已经办过卡的人,舒庄正在为他们演示如何在ATM上操作卡片,我还是老样子,站大堂、复印,因为大堂不能没有经理。
等这一批农民工离开后,时间已经划过3点,下午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多,时间也越容易打发。
“刚才来那么多人忙得很唉!我觉得农民工好赚钱哎!他们一天至少200块。”说话的是夏师傅,这里的另一位保安。人消瘦,很精神,是一枚极具潜质的吃货。
“刚才忙成那样,你怎么也不过来帮忙。”舒庄盘问他。
“咦~你是银行的人,我又不是。他们问你的事我又不知道,我要是讲错了我不麻烦啊!”
“你这都是借口,你不是银行的人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保安嚎!”
“你既然承认你是保安,你就要做你保安的职责,你不能帮客户搞搞东西啊!”
“保安是保护安全的,又不是指导客户的,他们有事找你哎,你是大堂经理你不管水管!”
“哪个讲的?我不是大堂经理,看清楚,是助理。”舒庄赌气般的立起胸前挂的牌子,上面印有很醒目的四个黑体字:大堂助理。
“噢!对,对,他是大堂经理。”夏师傅笑眯眯的指着我的牌子,他们突然停止争执看着我,倒搞得我始料不及。
“你说你保护大堂安全,那我问你,那天客户吵架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去劝呢?”她穷追不舍的问夏师傅,夏师傅是个接近50岁的小老头,人看着闷闷的,一开口准能气死你。这一点,我也是刚刚从舒庄的盘问中得知的。
“客户吵架那不是安全问题,那是你们的服务问题,客户吵架大堂助理是不是要替大堂经理上去调节呢!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啊!”
“你就是狡辩。那你讲,什么是安全问题?”
“安全问题就是发生地震啦、海啸啊!这些事情。”
“还地震呢?地震来了你不跑?这些事情百年都不遇。要是发生qiangjie、打架,你管不管?”
“那我怎么管呢!那是警察的事情,我不能抢他们饭碗啊!你讲呢!”
“我不想跟你讲。”舒庄自己走到一边,独自一个人跑到填单台整理业务单。夏师傅见她走开,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地跟我说话。我因为对他还不了解,所以谈不上讨厌他,故而我们还能说上几句。事后,我听秦师傅说,舒庄经常和夏师傅争执,但俩人的关系一点不坏,平时说话依然很自然。
我很奇怪,为什么今天一天都没看见卖保险的黄珊珊和杨元其,一直到我们下班都不见他们。现在下班比原来快多了,班制调动之后,夕会被取消,这真是久旱逢甘霖般的喜悦。
“保安师傅,下班啦!”舒庄凑到夏师傅身边,轻声细语。
“我做不了主,你喊里面柜台的人,他们喊拉门我就拉。”
“你看看已经五点了,可以拉门了。”舒庄几近央求的语气还是没能让他拉门。最后,还是赵博阳吼一嗓子,他才拉门。
“夏师傅,以后到了五点就可以拉门的,不用等我们喊。”尚秋爽抱着凭证路过大厅,朝他说到,然后径直走过去,走到安全门外,等里面的人给她开门。夏师傅听后点头不语,舒庄跳着跑到更衣室换衣服。我一屁股深深坐在休息室。
舒庄换好衣服出来,还是一身运动装。她看见我跟我打招呼,我也客气的回礼。她拎着饭盒跑出去,大厅那头传来她的声音:保安师傅再见!
同样是在更衣室里,我告诉自己,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只是磨练,不必在意,必须忘记。
晚上回到家,空寂寂,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给自己煮碗面,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然后继续去打游戏。
大约过了一周左右,章行要出去学习,这是上周开会时定下的,这次一共抽15个网点负责人外出学习,她是其中一个。一共学习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内,我们所没有主事的老大,群龙无首。
章行走后的第二天,是我的第二个班,和达洁、方云一起。如果按照原先的样子,大堂应该是柜员主管站,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次又是我。
早上方云在大堂服务了一个小时之后,跑来找我。“许言,你这笔业务办完不要喊号了,出来站会大堂,换我进去打报表。”我老老实实出去站到下午2点,之后她出来换我进去办业务,还没坐下半小时,她又来找我。“许言,你等下出来换我进去,我要查凭证。”
以后凡是她和我同在一个班,她都有各种借口找我出去。“许言,我要进去跑批。”“许言,我要进去做反洗钱。”“许言,我要……”每天,她只要一开口说‘许言’我就头疼。相比较我第一个班;实在是简单多了。是和欧阳鲁林他们一起,老样子,一直是我站大堂,从来没有借口,就好想我在他们眼里天生就是站大堂的命。
简单说,章行不在的半个月里,一直是我在站大堂。这些日子我看清他们,也看清职场。所有这些委屈我没向任何人说,这些难受我告诉自己必须忍受,我不能一直背负靠关系进来的名声,我不想被他们看扁。才站大堂那几天,每晚回到家,我就像死了一样,瘫痪在床上。不想动、不想吃。
渐渐站的时间多了,也就习惯了。短短半个月里,我认识了两位新朋友,一位是爸爸公司里新来的保险员——黄珊珊;另一个是国兴保险公司新来的保险员——杨元其。说到他们俩,和他们在一起,我羞涩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每次看到他们那样大大方方地与客户推销产品,与客户之间顺畅的交流,我自愧不如。孔圣人说的对: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找到老师了!
第五回
半个月前,我妈妈陪舒玥蓉一起回家。她们到家的时间是午饭之前,妈妈特意在酒店定下午饭,想撮合他们父女。她在我这里一住下就是3个月,也是在她离开我之后,我才渐渐觉得,她在我心里早就是家人。
妈妈给她整理好衣服和房间,她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换上一套干净漂亮的牛仔裙。
“你看,多漂亮。蓉蓉,你告诉我,你到底在许言那里住了多久?你别蒙我,其实我早看出来你在他那里住的不是一天两天的。”
舒玥蓉心慌慌的,脸色发红,假借着擦头发用毛巾遮住脸颊。“没有啊!我就是才去的。”
“可是我在你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你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不像是才去一天两天,如果你是才去那里,为什么衣物会摆放那么整齐?蓉蓉,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
“阿姨,我……”
“你说吧!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连许言我都不说。”
“其实我自上次躲避相亲之后,就一直住在许言那里。你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