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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更加疑惑,他正想再问,忽然马路那边传来一阵警笛鸣响,以及隐约有机翼的风声,各人互相对望一眼,迅速上车逃跑。
这次显示警方准备充足,十数量警车前后堵住了货车,直升机在空中瞄准了他们,领队的警长呼吁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
四人被捕,警方将李儒送去监管治疗病房,将贾诩、胡车儿和徐荣三人关进了拘留房,徐荣关在贾诩隔壁,胡车儿关在二人对面。
前面隔间的罪犯向三人叫骂、吹口哨和挑衅,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无视。
看守的警员扫了三人一眼,轻蔑地笑了笑便转身走了,与同事大声打赌新来的这三个关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去重刑监狱,又调侃其他囚犯,惹得叫骂声更盛。
徐荣靠在栏栅边上低声说:“挺好的,还不是死刑。”
“闭嘴,徐荣。”胡车儿瞪了徐荣一眼,转向对面牢房的贾诩:“贾诩,你看我们还能出去吗?”
贾诩轻皱着眉说:“我不知道,现在只能等待。”
徐荣疑惑地问:“你觉得有人会来救我们?”
贾诩摇头:“恐怕不会有人来救。我的意思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处理我们。”
“怎么说?”
“我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徐荣和胡车儿同时忍不住笑了一声,徐荣说:“但愿你的感觉别出差错。”
“我也这么希望。”贾诩朝牢房外面看了几眼,估计了一下大概至少有三四名巡警,他继续说,“不论怎样,就凭我们现在手无寸铁,光是这个两道门就搞不定。”
徐荣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神闪烁。
胡车儿吹了一下口哨:“嘿,你想到了什么点子?”
“现在还说不准……”
贾诩却说:“刚才我听到他们说要将李儒送去监护病房,李儒和他们当中的某些人关系比较好,这也许不是坏事。总之,在有新情况之前,我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
徐荣沉默了一会,终于点头说:“好吧,你一向是我们团队的智囊,听你的。”
意见一致,三人便各自往牢房里面退了回去,丝毫没有理会前面囚犯的大声挑衅。
牢房内的叫嚣声越盛,两名警员进来敲打栏栅喝令闭嘴,等差不多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两名警员才走了出去。
一时间只有偶尔听到有冲水声和几声听不清的抱怨。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诩忽然低声说:“徐荣。”
徐荣直觉心虚,不敢答应了。
贾诩又说:“徐荣,你死了吗?”
徐荣没好气地答:“没有,我还活着。”
“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胡车儿抬头见到贾诩正坐在栏栅边的地上,背部靠着徐荣的那一侧墙壁,他也慢慢移到栏栅边上。
徐荣知道躲不过,往贾诩那侧走过去,在墙的另一侧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答应过张绣不说出来的,”徐荣有点懊恼地抓着头发,“其实我也只是在瞎猜,那晚上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只知道他给你注射了一点儿失忆剂。”
贾诩长吐了口气,他这才明白手臂上针口的由来,那么张绣想要隐瞒什么就不难推断,他只是想不通……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贾诩心烦意乱地按着太阳穴,他心底忽地莫名地紧张。
闻言徐荣与胡车儿相互对望了一眼。
胡车儿忍不住说:“张绣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但你的态度……有点让人看不懂。”胡车儿耸了耸肩。
徐荣也跟着补充:“有时觉得他对你比任何人都特殊,有时又像没什么。”
“就像上次在秘鲁时候,即使会害死所有人你也不肯丢下他——”胡车儿忽然看到斜对面的徐荣又摆手又打眼色,他立刻反应过来,即时闭嘴。
三人沉默半晌,贾诩说:“可我还是丢下了他。”
徐荣赶紧和胡车儿岔开话题,一会儿说到牛辅的死,李儒的伤,一会儿又说到这次陷害他们的不知道是谁,贾诩却一个字都没再听进去,他还处于“张绣喜欢他”以及“他和张绣睡过”的巨大冲击中,信息量太大使他的脑子一时间没消化得过来,只愣愣地反覆想着“他对我有那种意思?”。
到了关灯的点,警员又敲打着栏栅勒令所有人闭嘴上床。
贾诩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开始整理思绪,与张绣相处的情境如无数的雪花涌入他的脑海,从他们认识,到张绣毕业重新找到了自己,用实力争取到了与自己成为拍挡,他们一起行动时张绣对他的信任与托付,以及平时偶尔流露出过于亲密的关怀,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总能找到对方,他只是以为他们就像关系密切的兄弟。当他一片一片地凑拼着记忆的碎片,却总是无法将他们完整地拼起来,才察觉缺少了最重要的一块。
贾诩忽然领悟到自己需要张绣在身边,他需要张绣,答案如此显浅。
不是Mr。Top,不是任何人,而是张绣。
贾诩忍不住捂住眼低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和张绣说说话,他既想揪着张绣的衣领大声质问也想只紧紧拥抱着张绣,告诉对方自己这段时间的恶梦,告诉对方他们在与警方的枪战中失去了一位兄弟,告诉对方所有事情,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他。
可张绣在一年半以前已经死了,无论他做什么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只能独自在这个狭小阴暗的牢房中,任心里的那块空缺变得越来越大,再也无法填补。
——
皇甫嵩是在李儒差点要睡着的时候出现的。
“骨折?”皇甫嵩随手翻看了一下病历,有点意外地望向李儒,“看来你得休养好一段时间了。”
李儒实在没心情和他说笑,直接问:“有何贵干?”
皇甫嵩轻轻叹了口气,说:“关于之前数据盘的事,我们查到了一些情况。”
李儒冷冷地说:“我说过我们没动过那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皇甫嵩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是我们的情报出了点问题,我们还查到真正的‘东西’在墨西哥的一个私人船坞里。”
“好得很,你们可以直接派军队过去拿。”
皇甫嵩摇摇头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件事要是我们能出面的话我早就派人去了,你知道‘上面’不希望被那边抓到任何把柄。”
言外之意不难听出,李儒问:“假如我们帮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皇甫嵩偏了偏头,说:“撤销对你们的所有指控?”
“就这样?我兄弟挂了。”
“你看,你们损失了人,我们也损失了人,你们在市里与警方枪战引起不少恐慌,我还得帮你把事情压下来,这桩交易你不亏吧?”
李儒盯着皇甫嵩一会,说:“我要和其他兄弟商量一下,不是现在,看看这瓶镇静剂,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他妈的一觉。”
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到了病房门口吩咐自己的人接手了对李儒的监管就放心离开了。
于是贾诩等三人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从拘留室带了出来,坐在外头等了一晚上的Mr。Top一见贾诩不由立刻站了起来,却欲言又止。
贾诩向提他们出来的人说要了一些时间,接着朝Mr。Top走过去。
Mr。Top有点无措,又有点愧疚,只好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可不,拘留室里的床可不是席梦思。”贾诩淡淡地说。
Mr。Top被他说得笑了笑,忐忑的心情稍稍放松,懊恼着说:“他们不给我保释你出来。”
贾诩点了点头:“我知道。”
Mr。Top犹豫了一会,终于说:“警察他们告诉我,你和那些人一样会为了钱杀死任何人,是真的吗?”
“抱歉,虽然他们可能会说得夸张了点。我是个雇佣兵,不是什么IT工程师或者精英白领,我骗了你,我之前的生活很多时候就像你这次看到的这样,有时还会更凶险。”贾诩坦白地说,他朝身后的其他人示意了一下,继续说,“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们是一个团队,以及老实说,他们对你挺不满的。”
Mr。Top闻言吃了一惊,见到贾诩仍一派从容,才稍稍放心,他看了贾诩几眼,又呐呐地问:“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贾诩从口袋里摸出戒指,看了看,说:“我想我的生活对你来说有点过于刺激了。”
Mr。Top连忙说:“我可以尝试适应。”他的语气十分真诚。
“有时候麻烦还会主动找上门,那些人可能会拿着你从未见过的武器冲进家里。”
Mr。Top纠结了半天才小心地问:“那,我们可以多装几个报警器?”
贾诩被他说得乐了,笑着摇头说:“不,这可不行,我更希望你拿起枪让他们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Mr。Top纠结了半天:“我,我做不到。”
贾诩理解地点了点头,将戒指递了过去。
Mr。Top明白怎样也挽回不了,只好默默接过,他想拥抱一下贾诩,对方却只是伸出手,他无奈地握住贾诩的手说告别。目送贾诩转身跟着警员离开,Mr。Top忍不住又补充说:“我让律师处理好文件之后再联系你。”
贾诩没有再回头。在认识Mr。Top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是个不错的人,性格风趣幽默,足够的独立,是适合他的类型,直到昨晚之前。结束了与Mr。Top的婚姻他本来以为自己至少会有一点儿难过,可事实上并不是那样,他这时平静得很,他仍然喜欢Mr。Top,却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生命中的那个人,对方也不是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
一小时后,贾诩、徐荣和胡车儿见到了监护病房中的李儒,刚说得两句,皇甫嵩就来了。
皇甫嵩放下一份文件,给了他们一个期限。
“十天之后他们就会转移‘货物’,只会比现在更棘手。”
“会转移到哪里?”
“不知道。”皇甫嵩回答得直截了当。
“我要和我的人私下聊聊。”李儒说。
皇甫嵩离开前仍不忘补充一句“你的人手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