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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今日我便明白得告诉你,襄阳王让本将军将人抓回去,本就没想着留活口!”
“你简直泯灭人性,枉顾公理。”
勾起嘴角,涂善皮笑肉不笑道:“公理?也就是你这只小猫才会把公理放在心上,对本将军而言,胜者便是公理,其它都是狗屁!”
涂善与展昭相距甚近,近到能数清对方如小扇般纤长的黑睫。而因愤怒染红的双颊,此时看在涂善眼里,不觉中拨动了深埋心底的那根心弦。
涂善清楚记得许多年前与展昭初见面时,那时他已经是大将军,但还未为襄阳王效命,而对方只是只小御猫,刚被圣上封作四品带刀护卫,准御书房行走。
第一面,展昭向他行礼:涂将军。
涂善看着他,最后从鼻中哼出一声,算作回答。涂善不认为这样一个看似温文儒雅的人,能胜任带刀护卫之职,是以很是不屑。
第二面,是在襄阳王的轿前,展昭为抓飞贼要搜查所有出城的人,连襄阳王也不得例外。
然而轿中除襄阳王外,并无他人。涂善见襄阳王开始百般刁难展昭,而后者虽青白了一张猫脸,却仍是执了朝廷之礼,跪送襄阳王离开,免去了一场无谓的风波。
第三面,两人已是对立的形势。涂善奉暗令,追杀真命天子。
在黑夜沉沉,空旷的郊外,涂善派人围住护主的展昭,承诺: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肯交出怀中的婴儿,本将军放你离开。
长身玉立的青年虽势单力薄,却不卑不亢朗声道:展昭只知公理,不识时务。
公理,为此二字,涂善与展昭越行越远,终成水火不容的陌路人。
而在这次的事件上,涂善不知自己是出于襄阳王的命令,抑或是隐藏得太深、以至于连自己都差点忘记的私心作祟,这才处处针对白玉堂,找展昭他们的麻烦。
出神间,被展昭挣脱出禁锢,随后对方如一只身手矫健的豹子翻身欲取落在一旁的巨阙,却不意牵动肋上伤处,一个停顿又被涂善占尽上风,将他牢牢桎梏在坚硬的怀里。
旋即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展昭的面上,很快游移着去寻那两片菱形唇瓣。
展昭只觉恶寒上涌,立即一掌击出,打在涂善胸前。涂善一声闷哼,在展昭的嘴角边狠狠咬了一口后退了开去,虎掌却抓着展昭的手腕,铁了心要在今日随了自己的夙愿。
“涂善,你想干什么!?”展昭怒目质问,心底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干什么?”涂善嗤笑一声,道:“当然是——干——你!”
随着这充满暧昧的声音落地,是布料被人用蛮力撕开的破裂声。
盯着那一大片裸—露出来的肌肤,涂善只觉脑中轰得一声响,有种似梦还真的不敢置信的感觉。
“展昭,任你如何反抗,终究逃不出本将军的手掌心!”
被压在下面的展昭,胸前承受着对方不知餍足的密吻,伸出去的右手已够着巨阙的剑惠,忍住伤势带来的阵痛,猛得一个用力将巨阙握紧在手中,倒转剑身,眨眼冷利的剑锋横在涂善的颈间。
“放手。”展昭铁青了脸,冷冷道。
涂善看着他,觊觎许久的美味他不可能放手。更何况,涂善坚信展昭不敢真的对他下手。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忽听身旁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两人不约而同转头去看,却是一惊一喜。
原来,一直受炙热灼烤的白玉堂久久得不到疏解,无意中盘腿坐在草地上,依靠武者的本能缓缓将爆烈乱窜的气流,流经奇经八脉,疏导至丹田之内,再缓缓吸收干净。
如此两三个小周天后,白玉堂只觉四肢百骸通体舒畅,不由仰天长啸,舒心畅怀。
却不知在他运功之际,展昭遇此危险,待白玉堂看清眼前局势之时,登时怒上心头,恶向胆边生。
“涂善!”
犹如少林寺的一声狮子吼,白玉堂闪身来到涂善身旁,含怒的一脚踢在涂善的脸上,涂善不及反应,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庞大的身躯飞出数丈之远,重重摔落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
白玉堂犹不能解恨,冲过去一脚又一脚,专挑最疼的地方下手,口中骂道:“涂善你个王八蛋!竟敢对展小猫动手动脚!看白爷爷今天不废了你!”
说罢抬脚对准涂善的两腿之间就要让对方断子绝孙,千钧一发间展昭出声阻止。
“白玉堂!莫要胡来,住手!”
白玉堂皱起眉峰,却也暂缓了一下,回头看着一步步走到身边的展昭,不满道:“猫儿,你为何拦我,似这等不要脸之人,不废了他难道还要留着祸害别人?”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展昭多少了解白玉堂的性子,锦毛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行事之间多半随心随性,耍起狠来很有可能不顾王法,杀死涂善。
展昭拉住白玉堂的手,说道:“适才听涂善所言,似有人假冒你的身份,行刺襄阳王。若此事为真,涂善必知隐情,亦是过堂审问的证人,你若将他杀死,如何洗脱嫌疑,要回清白。”
白玉堂不以为然道:“人不是白爷爷杀的,要洗脱什么嫌疑。”
“但你不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栽赃嫁祸么?”
“这……”
能揪出幕后黑手,自然是好,白玉堂不免有些心动。
忽然,草丛里一声轻微的响动,白玉堂立即警觉,合身扑倒展昭,与此同时,三支黝黑的箭矢擦着他们的衣角堪堪擦了过去,直直没入远处的树身中。
“什么人胆敢暗算!?”
白玉堂一声怒吼,挺身从地上跃起。足下不停,瞬间来到偷袭者藏身之所,连出数掌。
偷袭者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狼狈得翻了几个身,将将躲了开去。
白玉堂见偷袭者很是眼熟,细想一下后,突然指着蒙面者叫道:“猫儿,就是他们害得白爷爷差点丢掉小命,这次你莫再拦我,这口恶气不出,白玉堂无颜再立足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篇——大结局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行凶者胆敢再次出现在锦毛鼠面前,可谓是自投罗网。
白玉堂威风凛凛站在偷袭者面前,全然看不出片刻之前他还是只病怏怏的小耗子。
风声起,杀气随之更浓。
偷袭者虽蒙着面,但白玉堂对对方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细细打量之下,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白玉堂喝问道:“另一个帮凶在何处,让他出来,白爷爷一块儿料理了!”
话音落,在蒙面不远处的树后转出一人,手中同样拿着要人命的弓弩。
两人站至一处,相等的高度,同样瘦削的身材,白玉堂脑海中蓦然闪过一点光,脱口道:“丁兆兰,丁兆惠,是你们!?”
被白玉堂一口道破,丁氏兄弟对视一眼,同时扯下头套,露出庐山真面目。
“果然!”
一问明了,又一问油然而生。
“你们为何要杀我?”
白玉堂兄弟五个,和丁家三兄妹同住在陷空岛上,两家往来甚密,交情非浅。五鼠老大飞天鼠卢方甚至曾提议,希望丁家把三小姐月华姑娘许配给白玉堂,成全这段郎才女貌的姻缘。最后虽由于各种原因不了了之,但两家未曾因此恶交。
却不知为何,再见面丁氏兄弟不仅视白玉堂如仇敌,更欲置他于死地。
见问,丁兆惠怒从心起,悲愤道:“白玉堂,你居然还有脸问!你害死了月华,我们兄弟誓杀仇人为三妹报仇!”
白玉堂瞠目:“月华死了?!”
丁兆兰冷冷道:“白玉堂你何必惺惺作态!三妹若不是因你的无情,怎会被坏人暗算惨死!”
原来,当初虽被白玉堂回绝了这门亲事,丁月华痴心不改,在白玉堂出岛后偷偷尾随,不想被一江洋大盗盯上,用卑鄙的手段捉住了丁月华献给京城中的某个高官。
为免受辱,丁月华最终走上绝路。而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处隐蔽的林中。
与此同时,在陷空岛向来身体安康的江宁婆婆突然患上疾病,不过两日便没了人,卢方等人为了江宁婆婆的后事,忽视了丁家的动向。
丁氏兄弟辗转迎回丁月华的遗体入土安葬后,一致认为是白玉堂害妹至深,便隐藏了真容,设计祸害白玉堂,期望能除掉他为妹报仇。
事情的因果已经明了,作为旁观者的展昭忽而想起一事,问道:“刺杀襄阳王,也是你二人为嫁祸白玉堂所为?”
丁氏兄弟坦然承认:“没错。”
白玉堂气怒道:“你们不去找真正的仇人,却来寻白爷爷的麻烦,真是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丁兆惠的脸色一沉,扬剑指向白玉堂,沉声道:“真正的贼首就是襄阳王!那个江洋大盗将三妹当做贺礼送给襄阳王后,那个老不死的混蛋意图不良,逼得三妹她……”
说到此处,丁兆惠再也无法说下去,拿一双圆眼狠狠瞪着白玉堂。
“可恶!居然是那个老贼!”白玉堂义愤填膺,抓了画影就要爬上去,幸而被展昭拦阻。
白玉堂因展昭身上有伤,不敢推他,急得跳脚。
“猫儿你拦着我做什么!让我去杀了那个狗官,为丁月华姑娘报仇!”
这边僵持不下,那边的两兄弟听得意外消息,也是吃惊不已。
“什么?!襄阳王那老贼没死?!”
丁氏兄弟面面相觑,万分懊悔。心情激荡之下,两人顺着下来的藤蔓,施展轻功数个起落爬了上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不好,快拦下他们!”
展昭见他二人如此冲动,这样行事太过危险。
白玉堂收剑入鞘,单手环在展昭的腰间,丹田提起,瞬间跃上去数丈,待势微之时便抓住崖边的藤蔓,等下一口丹田气流转通畅时再如法炮制。
展昭见他行动自若,全不如坠崖之时的虚弱,不禁大感惊奇。
到了悬崖上方,问白玉堂缘由。白玉堂即便思忖,也毫无头绪,只说吃了那鱼之后,自己感觉体内骚热不堪,似要爆体而亡。失控间却忽觉丹田处如